《遮月(兄妹骨科1v1)》 一、苏姐姐 “害,你现在的心情也正常,我理解。” 邬月戴着耳机躺在床上,卧室的门紧关,室内寂静无声,却一直有声音从手机里传入她耳中。 她没搭话,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枕套角玩。 手机屏记录着QQ通话的时长,十七分二十四秒,可他们才进入正题不久。 “我也是这样,虽然我哥这个人吧……”闺蜜停了一下,似乎是在查看周围有没有人偷听,然后小声说:“他很欠揍又气人,但是他真的把女朋友带回家要谈婚论嫁的时候,我还是有一点不是滋味。” 邬月慢慢停下了拨弄东西的动作:“然后呢?” “没有然后啊,我自己慢慢接受呗。”赵瑞雪满不在意地说:“毕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哥哥,在他们不讨人嫌的年龄总是保护我们,对我们好,长大之后也算是我们的半个依赖,而现在这个依赖要去保护别人了,从此他就有了自己的家庭了,我们当然会不舒服。” 她这么说着,又“嘶”了一声:“这么一想,又觉得不好受了。” 邬月听着,心底慢慢滋生出一股悲凉的情绪。 她的哥哥邬尧今天带了女朋友回家。 带回家了,就说明哥哥已经有了和女朋友结婚的打算,或许再过不久,她就会跟着家里人一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,然后过几年,看着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女出生。 等哥哥做了爸爸,有了家庭,就会慢慢地从原生家庭剥离出来,与她的关系从亲人,变成亲戚。 他们不再是彼此心中的第一位第二位,甚至还会变得陌生,最后不相往来。 这种悲伤的情绪来的很突然,邬月自己也没想过,她会对邬尧有了女朋友这件事如此抗拒。 控制不住地,儿时的一幕幕像演电影般重现在她的脑海里,连每一段对话都那么清楚。 “哥哥,我是不是很可爱?” ——“嗯,你是我心里最可爱的。” “哥哥,我要是像电视上一样遇到坏人了怎么办?” ——“只要你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,不要乱跑就不会遇到,如果遇到了也不要害怕,哥哥会去救你的。” “那哥哥你喜欢我嘛?” ——“喜欢,最喜欢你了。” 只是每个人都要长大的,长大就意味着离别。 邬尧大邬月八岁,不能时时陪着她,在她十四岁后,他大学毕业留在了首都,更是难得回来一次,但兄妹俩的感情却没淡过,每次邬月有事情都会在手机上联系哥哥,哥哥也从不会不耐烦。 其实邬尧那副清冷的样子在自己面前也没有改过,不像赵瑞雪看的小说里,禁欲系哥哥见到妹妹后就会挂上温柔的微笑。 他不会温柔微笑,但邬月就是能感觉到,也知道,他很在乎和喜欢自己,毕竟他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,不喜形于色。 所以她从来不会因为他不够温柔而不亲近他,只要邬尧回到家,她总会拉着他啰啰嗦嗦,问他遇到了什么事,自己遇到了什么事,以及,她好想他。 直到今天。 哥哥这么久没回家,邬月攒了一肚子的话和思念要对他说,刚放了学就急匆匆地往家跑,欢天喜地地进到家门时,就看到邬尧坐在沙发上,修长的手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在削皮,然后递给了身边紧挨着的漂亮女生。 她愣住了,汹涌的想念似乎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。 邬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被冷水泼过的感觉,只知道邬尧脸上的柔情是真的有点刺眼,那是他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神态,光看他的样子,就能感觉到他很爱身边的女生。 原来他也不是不喜形于色啊,只是她没有办法得到同样的待遇而已。 他听见了动静,转过头看她,依旧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样子,眸中却有柔和的笑意:“月月回来了?” 邬月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被迎面走来的妈妈用手肘怼了怼:“快,月月,这是你哥哥的女朋友,你应该叫……”说着说着她纠结了,不知道该让女儿叫嫂子还是别的称呼。 那个女生抬起头,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,她对邬月笑了笑:“你就是月月吧?我叫苏玥,和你谐音呢,你叫我苏姐姐就好啦。” “行,就叫苏姐姐!”爸爸也站在她身后,让她叫人。 被全家人推到一个不认识的人面前,期待着让她叫人,这副场景邬月经历过很多次,但这是最慌乱的一次。 她无措地看向邬尧,可他却正温柔地看着苏玥,手掌绕到人的后背轻抚。 骗子。 她害怕了,她慌张了,他为什么不看她,为什么不给她解围。 邬月最后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叫的人,只记得自己回到房间,然后呆呆地坐在床上,最后被闺蜜的电话叫醒。 二、鸡腿 她的眼角慢慢沁出泪珠,又马上被她偏头蹭在枕头上,可没想到越蹭越多,邬月便直接翻身趴过去,任由泪水浸入枕头的填充物里。 门外突然传来妈妈上菜的说话声,然后是此起彼此的应和,听上去每个人都很开心。 “月月!吃饭了!” 妈妈叫她。 她没动,因为感觉自己没力气了,起不来,也不想起来。 见女儿半天没出声,妈妈一边往厨房走,一边说:“阿尧,你去叫月月出来吃饭!” 邬月心里一咯噔。 “好。”是熟悉的声音,仿佛清风伴着明月,有种听一下就能让人平心静气的魔力。 但这不包括此刻的她。 邬月想快一点起来擦眼泪,但又怕时间不够,反而会让邬尧看到她的反常,于是干脆一动也不动,心里却在打着鼓。 拖鞋踏地的声音逐渐与吵嚷声隔开,慢慢清晰起来,也离她的房门越来越近。 “咚咚咚。” 邬尧伸手敲了三下门,没听到里面有动静,便问:“月月,你睡着了吗?” 不疾不徐的样子,根本没想过直接进妹妹的房间。 邬月先是一愣,随后才反应过来,他向来如此的,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直接推开门找她,而是会先敲门,有重要的事就征得她的同意后进来,没重要的事就直接在门外说了。 自己刚刚可能哭傻了吧,居然忘了。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丝失落,她压下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抬头回他:“没有,我等一下就出去。” 邬尧得了答复,才放下轻搭在门上的手,提醒她:“那你快一点,晚了鸡腿就被吃了。” “……鸡腿现在早都对我没诱惑力了。”她压着闷闷的鼻音小声嘀咕。 等邬月擦干眼泪,调整好状态后,客厅的人已经吃上了。 圆桌上唯一一个空位在邬尧旁边,她走过去,坐下来之前看了一眼,发现他也动了筷子,不过不是自己吃,而是夹给身边的女朋友。 见到妹妹坐下了,他将倒好的果汁往她手边推了推,然后才夹起菜放进自己嘴里。 有些习惯是从小到大都改不了的,比如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饭时,邬月一直都是上桌最慢的那个,爸妈不会特地等她来,他们一般坐下就直接吃了。 又比如,邬尧会一直等她,等她上了桌他才会动筷子吃饭。 邬月垂眸喝了一口橙汁,掩住自己无法扬起的嘴角。 今天他把这个习惯改了一半,为了他的伴侣。 苏玥的长相是明艳那一挂的,漂亮得出众却不妖艳,性格落落大方,像一个大家闺秀,很讨长辈的喜欢。 事实也确实如此,她是正儿八经的白富美,父母成立的公司主营医药产业,在行业内算是龙头,每年赚的都不少,自然把女儿培养的很好。 邬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,自然在气势上矮了一截,邬父邬母生怕苏玥会待得不舒服,在各方面都尽量做到完美,不仅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,餐桌擦了一遍又一遍,连今晚的菜都是拿了食物称对着菜谱精心做的,果汁也是用新鲜水果榨的。 邬月听着爸妈热情地给苏玥夹菜聊天,觉得屋里实在有点闷和吵闹,也没什么胃口吃饭,就一直沉默着吃开胃的凉菜。 碗里突然多了一只鸡腿。 她侧头看邬尧,见到他刚刚把筷子收回来,说:“别光吃那个,吃点热菜,这么多呢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邬月放下筷子,动手去拿。 一直不说话的女儿突然出了声,尽管声音很小,但邬父邬母还是将目光和话题转向了她,见她直接上手拿鸡腿,妈妈微微蹙眉:“月月,别直接上手,多不卫生。” 跟卫生压根没关系,邬母是觉得当着苏玥这样的大家闺秀的面,生啃鸡腿有点不雅而已,所以暂时不想让她啃鸡腿。 可既然如此,又为什么要做这道菜呢? 邬月在心里冷嗤一声,不打算接话茬,便装作懵懂的样子:“啊?我吃饭前洗手了啊?”说着,就拿起不算大的琵琶腿咬了一口。 “啧……”妈妈尴尬地笑笑:“这孩子……” 苏玥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只是笑。 “没事,手接触的部分是腿骨,不会吃进嘴里。”邬尧随口接了一句,又夹起一个鸡腿放到干净的碗里,用筷子将上面的肉剥下,然后推到邬月的面前:“啃完这个洗手去,再想吃鸡腿就夹这个碗里的。” 平平无奇的几句话,圆了邬母的谎,缓解了尴尬的气氛,但更多的是纵容了妹妹的不配合。 邬月点点头,内心却早已为他的举动掀起惊涛骇浪。 他还是这样,每次都会无声地站在她这一边,为她撑腰,纵容她做自己想做的。 只不过小时候邬尧还会给她一个拥抱,现在不会了,连安抚的微笑都不给。 他有了苏玥,会把所有的温柔和拥抱都留给她,而对于邬月,只有身为兄长的责任,和女大避兄的浅浅肢体触碰。 三、兄妹时间 晚饭邬月还是没吃多少,因为饭桌上的场面实在太怪异,爸妈慈祥又热情地招呼苏玥,邬尧默默给苏玥夹菜,她就像一个旁观者,看着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。 其实她心里清楚,她只是嫉妒而已,嫉妒到有点偏执,故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被孤立的局外人。 可事实也差不多了,苏玥一来,邬月那本来就没多少的关注度全都分给了对方,她便愈发像个透明人。 回到房间后,邬月就戴上耳机写作业,“刷刷刷”地埋头写字,似乎要将满腹心事湮没在题海里。 这样的专注和用功,让她只用一个小时就写完了,之后又变得无所事事。 邬月摘下耳机,想出门倒杯水喝。巧的是,刚靠近门口,就听见了隔壁女人的笑声。 隔壁住着的是邬尧,那么这道声音,显而易见是苏玥了。 她停住了要出门的脚步,盯着隔断自己和邬尧房间的那堵墙壁,抬脚走过去,轻轻将耳朵贴在了墙上。 房子隔音不算差,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声音,理论上是听不见的,刚刚那个笑声估计是苏玥太开心,没控制住音量,才让她听见的,现在已经听不见什么了。 可邬月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,总觉得有声音,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。 他们……应该不会在亲热吧。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散,连隔壁房间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都没听见,等自己的房门被敲响时才被吓了一跳。 “谁啊?”邬月问。 “月月,是我。”邬尧站在门外:“方便让我进来吗。” 邬月有些讶然,还没想通他怎么突然来了,嘴巴就先大脑开口:“方便!” 她走过去拧开门,邬尧颀长的身姿便映入眸中。 “哥哥!”邬月眼睛都亮了亮,语气难掩喜悦:“你找我有事啊?” 邬尧轻嗤一声,伸手摸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脑袋:“不是每次我回家,你都要把我拉房间里高谈阔论吗?” 说着,他抬了抬下巴:“我现在能进去吗?” 邬月听了后简直心花怒放,她都没有缠着哥哥说话,他就主动来找自己诶…… “当然能!”她赶紧让开身子让他进来,然后关好门,坐到床上。 见她坐下,邬尧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,开门见山:“我今天看你心情不太好,是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 邬月扬起的嘴角一顿,眼睛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:“没有啊,就是今天课上太多了……” 对面好一会儿都没声音。 “是不是,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,你很不自在?”邬尧缓缓开口。 妹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,两条腿迭在一起,一下一下地晃着,看上去悠闲愉悦,但头却是垂着的。 没听到回答,邬尧也再次沉默了一下。 他再聪明,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,男女思维本来就不同,何况小女孩现在长大了,心思更难猜了。 邬尧食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,一下又一下,“我这次带她回来,只是让爸妈看一眼,以后的话,暂时不会再带回来,所以你不用担心。” 见人不说话,他只能按自己猜的说下去:“而且她性格不错,你不用担心跟她有什么矛盾,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开心,就跟我说。” 话音刚落,就见邬月抬起头,脸上带着笑: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。”她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,皱起鼻头道:“哥哥,我攒了一肚子话要和你说呢~” 这个样子落在邬尧眼里,像极了一只不满的小猫。他忍俊不禁,淡棕色的眼睛柔和专注地看着她:“好,你说,我听着。” 邬月将今晚的一切负面情绪都抛至脑后,戴上天真妹妹的面具,像以前一样,围着哥哥絮絮叨叨,开启属于他们两个的兄妹时间。 只有在邬尧面前,她才是天真可爱的,因为只有他会让自己完全信任依赖。对她来说,哥哥不只是哥哥,更是朋友,是老师,是父亲一样的存在。 “嗯……哥哥,其实还有一件事。”说到最后,邬月敛起了笑容,神色纠结地开口:“下学期我就要开始舞蹈集训了,但是我想换一个……” “咚咚咚。” 敲门声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。 她的心一颤,哪怕还没看来人是谁,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。 邬尧站起身过去开门,看到外面的人后意外地挑了下眉,问:“怎么出来了?” 果不其然,邬月听到对方柔柔的声音传来:“我看你太久没回消息了……” 邬尧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笑了:“我在跟月月聊天,没看手机。” 见苏玥撅了噘嘴,他便上前一步环住她:“怎么了,困了?” “没……”苏玥扫了一眼屋里,悄声道:“我想你陪陪我,我一个人,有点……”她为难地皱眉。 这个…… 邬尧诧异了一瞬,看着目露祈求与撒娇之意的女友,一时间竟感到了丝为难的情绪。 四、胸蹭到了他的锁骨 他回过头,看了一眼正静静等着自己的邬月。 小丫头刚刚好像还有事要说。 思及此,邬尧俯身贴近女友的耳朵,轻声道:“我和月月很久没见了,她现在有事和我说,我不能连这点时间都不给他。” 苏玥没说话。 她当然理解,但可能是出于女人的直觉,她总觉得邬月已经这么大了,让男友关上门和她在一个房间独处这么久,多少有点不合适,她心里也不是很舒服。 邬尧见她还是有点别扭,便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:“好不好阿玥?你先去等等我,我和月月说完话就回去。” 他都这么说了,苏玥自然也不好再讲什么,想着人家两个是亲兄妹,自己也是真的有点草木皆兵了,便点了点头:“那好吧,你快点哦。” 邬月坐在屋里,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,但不影响一股酸涩的情绪在她心里发酵,似一张细密的网,捂得她喘不过气。 不知过了多久,门重新被关上,那道恼人的女声消失了。 邬尧坐回她对面的椅子上:“你继续说,舞蹈集训怎么了?” 邬月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,正色说:“我想下学期集训的时候,去……首都的一个舞蹈学校,我有同学在那里,我也大致了解过,那个学校各方面都还不错。” 她的确是了解过这个学校,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,但今天回家之后她就做了决定,不光是为了离哥哥近一点,也是不想再面对现在这个舞蹈班里讨厌的人了。 这件事情跟爸妈说没用,他们对邬月一直是粗养模式,只管她吃饱穿暖有学上。想当初,爸妈并不同意她学舞蹈,还是邬尧跟他们谈了一个晚上,两个人才松了口。 现在跟他们说自己要换舞蹈班,他们是不会同意的,反而会反过来说她不懂事,瞎折腾。 邬尧闻言,也没问她为什么想换学校,只是点开手机:“哪个学校?” 邬月说了名字,忐忑地等着他的回复。 他应该是在查这个舞蹈学校的资料,半天没说话,房间便陷入了寂静。 于是邬月便从紧张的等待状态中慢慢松弛,眼睛也开始在哥哥的身上乱瞟,从他高挺的鼻梁,弄黑的眉毛,到性感的喉结,修长的手指。 邬尧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一朵高岭之花,清冷挂的大帅哥,对任何事都不怎么上心的样子,但就是门门功课都优秀,从没跌落过神坛,时至今日,他在和邬月共同的高中里依旧是传说级的校草。 这样优秀的邬尧,是她的哥哥。 邬月上小学的时候跟其他同学一样有点虚荣,喜欢让长得好看的人来接自己放学,好叫其他人都羡慕自己有这么好看的亲戚。 这个人选里最好的当然是邬尧,可那时的他是一名高中生,放学晚,没办法接她放学,于是她改变策略,用另一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,那就是在每周五,哥哥没有晚自习的这一天跑去找他,再跟他一起回家。 每次当邬月站在高中大门对面的台阶上,看着哥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朝自己走来,以及其他人惊羡的目光时,都觉得骄傲死了,因为这是别人都得不到的待遇,她的哥哥不会对其他人这样笑,只有对她才会! 想着想着,她的唇角便不自觉地勾起了几分笑意。 “学校看上去还不错,”邬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,他按灭手机屏幕:“我明天跟那边的负责人联系一下,等定下来,暑假就接你去首都。” “真的?!”邬月此时此刻是真的开心,很快又想到什么,补充了一句:“那爸妈那边……” “我去说。” “耶!哥哥万岁!”她兴奋地跳了起来,顺势扑过去抱住了邬尧。 可等真正抱上的那一刻,邬月才察觉到这个拥抱的不妥。 由于站坐的身高落差,让她的胸部紧贴在了邬尧的锁骨处,离下巴很近,稍一动就会刮擦到她的乳头。 而且已经碰到了。 胸部的酥麻感让邬月脸上的温度一下升高了,身体也变得僵硬,觉得尴尬至极。 不过除了尴尬,竟还有一种诡异的欣喜感涌上大脑。 哥哥他也感觉到了吧…… 下一刻,她整个人就被轻轻拨开,远离了他温热的身体。 邬尧神色如常地站起身,大掌落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:“好了,聊得差不多了,今晚别熬夜,高中生要抓紧一切时间睡觉,我就不耽误你了。” “……好,那哥哥也不要熬夜。”邬月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绪,再抬头时依旧是乖巧的样子,笑着嘱咐他早睡。 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道了句晚安后便离开了,在门口又突然停下来,问她:“对了,明天周末,你是不是要上舞蹈班?” 邬月不明所以,点头。 “什么时候上课?” “上午八点到十一点。” “那明天下午,要不要去城东的游乐园?” 诶? 五、夜半娇吟 邬月惊喜于这个游玩邀请,心中的激动还没来得及蔓延,就听他说:“苏玥想去玩,反正你也没课,要不要跟我们一起?” ……原来是这样啊。 她突然就觉得没那么激动了:“看情况吧……如果我明天跳累了,可能就不去啦。” 邬尧看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,提议道:“那我们明天先接你下课,带你去吃午饭,后面你再决定去不去,行吗?” “行。”邬月随口应和,等房间门被轻关上后,便卸了力气倒在床上,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心累的感觉。 半夜,她被渴醒,坐起来揉了揉头发,然后迷迷糊糊地套上拖鞋去客厅倒水。在路过隔壁的房门时,耳尖地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暧昧声音。 “嗯……那里不要……啊哈……” 邬月浑身一僵,刚刚还迷糊的的大脑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醒。 女人娇媚的呻吟,和隐隐约约的床体晃动声,都昭示着屋内的人在做什么。 这个情况下,她是应该走的,没有妹妹会留在原地听哥哥和女朋友做爱。同样,也没有妹妹听到这个声音会像她一样感到心痛。 邬月握了握有些冰凉的手,僵硬地来到客厅,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,然后用不小的动静把杯子放下,又没有意义地把水壶重新拿起放下,玻璃与桌子接连的磕碰声让她既害怕又兴奋。 怕的是因为爸妈可能被吵醒,兴奋的是那两个人或许能够听见,这样就会停下来,最好是因为尴尬一晚上都不要再做了。 只是这两个结果一个都没有发生,爸妈没有醒,邬尧和苏玥也没有被影响到,邬月路过他们房间时,听到低低的娇吟还在继续。 她回屋后再也没了睡意,什么也不想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,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叫醒,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睡着了,而且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。 她长叹一口气,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。 吃早饭的时候苏玥没来,邬尧倒是一身清爽地坐在饭桌上,余光看见邬月过来后,用一只手拖出了一个椅子给她坐。 “我就不吃了,要来不及了。”她急匆匆地拿起一个菜包就走,背影看上去慌慌张张的。 在玄关穿鞋时,邬月又听到了爸爸那沙哑且大声的训斥。 “现在知道要来不及了?你早干嘛去了?天天磨磨蹭蹭的,真该把你送去住宿舍!去了就能把这臭毛病改了!” “行了,大早上的……”妈妈没好气地说他。 邬月习以为常,也没理睬,穿好鞋就出门了。 住宿舍和她磨蹭根本就没有直接关系,爸爸只不过是借这个由头提出来罢了,这也不是第一次了,他们训斥自己时总会提到住宿舍,可能是早就不想她待在家里了。 毕竟爸妈一直都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大儿子身上,她学业上又不优秀,如果不主动去争取父母的关注,就只能沦落成为透明人。 邬月很不幸,因为她确实不会撒娇讨爸妈喜欢,和他们的关系便一直平平淡淡。 这样的女儿,放在家里也是别扭,还不如送去学校住宿。 饭厅里,邬父冲着关上的大门生气,他一边继续吃饭,一边跟大儿子细数女儿的种种“罪行”,什么成绩一直在中游,面对他的朋友和客户不会喊人,做事情磨磨蹭蹭等。 邬尧却听得皱了眉:“你把她带去过你的饭局?” 邬父不明所以:“对啊,怎么了?” “你谈生意带她去干嘛?” “那天正好是她放学的点,接去吃个饭不挺好的?我们点的都是大鱼大肉,也算给你妹妹补身体。”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,邬尧简直是又气又想笑:“爸,月月是个高中生,你把她带去你谈生意的地方,是不是有点影响不好?” 商业气息太重的酒局根本不适合学生,况且邬父经营的是个小公司,他的客户多为比他公司大的多的企业,在饭局上他向来是弱势的一方。这种情况下把邬月带过去,她会跟爸爸一样低人一等,也难保客户看着她不会起什么心思。 邬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又被儿子这么说一通,一时间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,但大儿子和小女儿不同,他不敢对他使脾气,只能清清嗓子,说句:“吃饱了,我先去公司。”然后离开饭桌。 “诶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邬母说。 等邬父离开家门,她才看向儿子:“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,别跟你爸闹别扭。” “我什么时候闹别扭了。”邬尧夹起一只小笼包,不以为意。 “唉……反正,你爸是不会害月月的,你以后别在她的问题上跟爸爸闹不愉快。”邬母说完便很快转移话题:“你什么时候跟苏玥结婚啊?” 听了这话,邬尧冷淡的神色才终于染上暖意,“我还没求婚,她也不想这么早结婚,等以后再说吧。” “诶,也行。”邬母是打心底里喜欢苏玥,想尽快让他们结婚,但人家如果想慢慢来,他们也肯定是要顺着人家的意思。 反正两个年轻人感情好着呢,娶回家是早晚的事。 六、舞蹈班 邬月踩着平底鞋走到舞蹈班楼下时,时间还很充裕,她脚程很快,起的也不算晚,不在家吃饭只是不想面对邬尧,一看见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天半夜听到的呻吟。 不想了,状态要好一点才行。 她调整好情绪,刚准备走进去,身后就传来了讨人烦的声音。 “唉小钰,你看前面……” “啧……一大早上真晦气,怎么遇到她了啊。” 邬月没回头都能想到那两个人的嘴脸,也没理会,径直进了大厅后上二楼,去更衣室换上柔软的舞蹈服,之后再来到练舞室做拉伸。 “邬月!”一个圆脸的女生见她来了,笑吟吟地跑到她面前挥手:“早上好!” “早上好。”邬月也笑:“你来得好早啊。” 圆脸女生耸耸肩:“上次被老师训了,今天早点来讨个好呗。”说完,她就看到了邬月身后新进来的两个人,于是撇了撇嘴,悄声:“他俩来了。” 邬月倒是神色淡淡:“嗯,走吧,去拉伸一下。” 她随意挑了一个把杆,刚走过去,把杆就被一条腿搭上了。 马婧文眼睛也不看她,故意弄得很大声:“哎呀……大早上的,身体有点僵啊,小钰你也过来一起练练!” “唉!”林小钰也凑过来,状似无意地撞了一下邬月的肩膀,像才看到她一样:“呀?邬月啊,你站在这儿干嘛?” 邬月斜了她一眼,转身走向另一个把杆。 “人家舞蹈跳得那么好,还用像咱们一样费劲地练基本功吗?唉,可能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权吧。” 舞蹈室里的其他人听着两个人接连的阴阳怪气,都屏住了呼吸一般,动静也不敢出,生怕战火一触即发。 可邬月就像没听到一样,依旧姿态优美地拉伸着身体。 她不说话,其他人也不说话,愈发衬得马婧文和林小钰像两个自说自话的小丑,那两个人显然也意识到了,只能气愤地闭了嘴。 这两个人里面跟邬月有矛盾的,其实只有马婧文一个人。三个月前,她的男朋友偶然来接她下课,去舞蹈室旁边等着时,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正翩翩起舞的邬月,一眼惊艳,然后开始频频跟马婧文打听邬月的事,两人因为这个没少闹不愉快。 按理说,这件事全责在她男朋友,马婧文如果是一个清醒的女生,对这样见异思迁的渣男要么骂他,把他纠正过来,要么就分手。 可惜她不是,她把一切的根源都归在邬月身上,觉得是她孔雀开屏勾引自己的男朋友,她不要脸。 从那开始,马婧文就处处针对邬月,还带上了她的好闺蜜林小钰一起,而林小钰作为一个帮手也是尽职尽责,恶心人的程度跟马婧文相比,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邬月仅仅最开始跟他们吵过一次,就没再管他们了,她不想浪费时间去跟两个傻逼吵架,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练舞。 过了大概十分钟,班里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,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嬉笑说话,然后被进来的老师打断,开始上课。 三个小时的课程中包含三节课,中间会有两次休息时间,上课,休息,再上课,再休息,最后再上一节课,就结束了。 两节课结束之后,班里不少人都累的不行,也没了叽叽喳喳说话的欲望,坐在地上一瘫,或玩手机或发呆。 老师带着两个女生出去,拿下节课要用的道具扇子,室内没了唯一的声源,安静的不行。 突然,门口处爆发一阵争吵声。 “你怎么又来了?能不能让我消停一点!” 是马婧文的声音。 随后是一道男音小声地解释着什么,似乎不想把动静闹大,但她丝毫不在乎,愤怒地说:“什么来找我道歉的?你不就是想来看那个死绿茶吗!还找什么理由啊!” 此话一出,班里的一大半人都心照不宣地看向邬月。 邬月和马婧文的事,他们也略知一二,就是前因后果不太明确,说啥的都有,但大多数人并不在乎事实,只是想看热闹而已。 现在面对这个绝佳的看热闹的机会,他们也不累了,心态甚好地静观吵架现场。 林小钰见闺蜜的感情出现了危机,便对邬月这个“小三”更加仇视了,上前拉住处于暴走边缘的马婧文,安抚她:“算了算了,气坏自己多不值,再说声音这么大也影响同学休息,咱可不像某些人,喜欢抢别人男朋友给同学造成困扰,咱们有素质!” 其他人再次默契地朝邬月看,却见她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,坐在地上看手机。 邬月在给邬尧回消息,告诉他自己下午可以去游乐园,还有让他别忘了接她吃饭。 下一秒,她还没来得及息屏,就被一股力气拽起来,粗暴地要把她拉到门口。 “啪”的一声,马婧文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阵刺痛,只能被迫松开了手。 邬月冷冷地看着她:“有病就赶紧去治,我不是医生,不会治脑瘫。” “你什么意思?不光勾引我男朋友,还打我骂我是吗?有你这样的人吗?!”马婧文好似委屈的很,捂着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背,带着哭腔控诉她。 可邬月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:“怎么,你男朋友看我一眼就是我勾引他?他每天看到的异性,没有几百个也有几十个吧?按照你这样的说法,是不是全天下女人都想勾引你男朋友?” 她撇了一眼林小钰,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:“他还经常看林小钰呢,你要不要查查他们两个?” 七、她像一朵白荷 林小钰被这话吓得不行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!” 马婧文不搭腔,赤着眼睛瞪邬月。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说法不成立,但她就是生气,气邬月来了之后就抢走了自己的风头,气她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气自己男朋友一眼就会喜欢上她。 “干嘛呢这是?”老师和那两个同学回来了,见到堵在门口的男生和室内奇怪的气氛,蹙着眉问。 那男生被吓了一跳,没来得及管女朋友,自己先溜之大吉了。 邬月也没解释,事不关己地坐了回去,只留马婧文一个人站在原地。 要到最后一节课上课的时间了,老师也没再追问,吩咐班上的同学来拿扇子,就准备上课了。 圆脸女生在人堆里凑过来,拍了拍邬月的手以示安慰。 邬月取了一支檀木扇子,站在人少的地方等着,气定神闲的,跳舞的时候也是,好像刚刚的事没有影响她分毫。 马婧文和林小钰就不同了,尤其是马婧文,频频出神,动作错了好几拍,被老师训斥了不止一次,眼眶通红,是真的要哭了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舞蹈室内的气氛开始逐渐沸腾,原因无他,要放学了,这是苦兮兮的舞蹈生们难得的开心时刻。 饶是邬月这样专心的人,心绪也有点飘了,总是想着放学邬尧会不会来接她的事,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楼下等着了。 “都给我专心一点!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呢!”老师大声喊着,终于把其他人飘散的注意力给按回去了。她看了一圈:“邬月,你到前面来。” “嗯?”邬月回神,不明所以地站到最前面。 老师点点头,对着下面的人说:“你们刚刚跳得,那是各有各的问题,就邬月跳得最标准,现在让她给你们跳一下,你们看看自己差在哪里!” 邬月:“……” 行吧。 邬尧带着苏玥来到舞蹈室门外时,正好看到邬月在跳舞。 女孩儿身形单薄,四肢柔美婉转,在偌大的教室中翩翩起舞,明明身上穿着的只是普通的贴身舞蹈服,却跳出了轻摇慢舞裙飞扬的既视感,圣洁又清冷,如一朵在月色下静静盛开的白荷。 她的身影凝成一个小小的影子映在邬尧淡色的眸中,一举一动都被他深深看在眼里。 “哇……”苏玥小声惊呼:“你妹妹跳得好漂亮啊!”她转头嗔怪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,你妹妹这么厉害?” 邬尧垂眸轻笑,摸了摸她的肩膀:“你也没问过我。” 其实连他都不知道,邬月的舞蹈水平已经这么高了,在他的记忆里,妹妹的确是跳得不错,但总是少了点韵味,略显稚嫩。 如今她长大了,少女的身形变得窈窕而玲珑,自然跳出了中国古典舞中的风韵。 室内的邬月对着一切浑然不觉,一舞结束,她便听到了老师赞赏的声音:“嗯,非常好!”接着就是一些让下面同学查缺补漏的话。 她转身归入人群,在那一瞬间,看到了门外的邬尧。 于是少女原本恬淡的神情变了,眼中流露出喜悦的光芒,唇角也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,整个人都在这一刻变得鲜活明媚。 至于苏玥,她好像自动忽略了。 见她这样,邬尧的脸上也沾染了笑意,他挥了挥手,示意她继续好好上课。 等邬月欢欢喜喜地归队后,他跟苏玥坐在门外的椅子上,等着妹妹下课。 没过多久,室内就有了动静,想来是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了。 邬月率先出来,笑眯眯地来到邬尧身边:“哥哥!” “嗯,结束了?”他站起来,苏玥也抬头笑着看她。 “结束啦,但是你……们要等我一下,我要去更衣室收拾东西和换衣服。” 她让邬尧再等一会儿,自己快速跑到了更衣室,换下衣服收拾包。 做完这一切,邬月又赶忙出去,生怕哥哥等太久,速度快得连刚进来的马婧文想抓她的手都没碰到。 她很快便回到了舞蹈室门口,让邬尧都小小地震惊了一下:“这么快?”他可记得这丫头收拾起来一向慢吞吞的。 “这又不麻烦嘛……”邬月撒娇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我饿了哥哥,去吃饭吧~” “哼。”邬尧任她动作:“想吃什么?” “嗯……”她还真没想好。 这时,苏玥凑到了她旁边:“月月,你喜欢吃日料吗?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家日料餐馆,看上去还不错,要不要去吃那个?” 邬月确定自己的心理出问题了,日料她是喜欢的,但由苏玥开口提出来,她就不喜欢了,不光不喜欢,还想大声地反驳对方的建议。 但她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小恶魔,看似乖巧地应和:“好啊。” 八、他们的爱情故事 苏玥建议的这家日料店还是不错的,食材新鲜,环境雅致,食物味正还管饱。 邬月沉默地吃着饭,时不时悄悄抬眸看一眼对面的两个人,他们倒是没有什么腻歪的举动,就是偶尔说个话,给对方夹个寿司而已。 吃完了饭,就到了决定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了。 她最终还是点了头,原因无他,只是想跟哥哥多待一会儿,况且他们兄妹也有好久没一起去游乐园了。 但邬月很快就有点后悔了,坐在前往游乐园的车里时,邬尧和苏玥一直在聊只有他们懂的话题,不论是专业话题还是朋友圈,那都是她目前没办法接触,也插不上嘴的。 车停下等红灯时,她看见邬尧的手松开了方向盘,温柔地抚摸苏玥的头发,苏玥侧头冲他娇羞一笑,耳根泛着漂亮的粉红色。 邬月挪开眼睛,透过车窗去看街上的行人与风景。 她和哥哥的生活轨迹,真的已经开始偏离疏远了,从前是相交的两条线,现在是平行,将来,可能连平行都做不到吧。 啊……昨天加今天的负能量已经远超平常了。 邬月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又委屈又生气的,而且还有点不想搭理前面的两个人,因此无论路上他们跟自己讲什么,她都低头假装玩手机,嗯嗯地敷衍几句。 到达目的地时,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,苏玥显然早有准备,将带了一路的遮阳伞撑开,还好心分了邬月一半,跟她打同一把伞。 阳光被挡住了,但遮阳伞黑色的那一面吸热,蒸得人难受。 苏玥是北方人,不习惯这样的天气,苦着脸说:“好热啊……” “那要不要吃点冰激凌?”邬尧看到不远处就是卖冷饮的小摊:“或者喝点其他的冰饮?” “嗯……冰激凌吧!”苏玥的声音娇了下来,笑嘻嘻地跟他撒娇:“我要香草味,拜托啦~” 邬尧笑着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他又看向一旁的妹妹:“月月你呢?” “巧克力冰激凌就好。”她说。 冷饮摊要排队,买回来还要一会儿,苏玥便带着邬月来到阴凉处坐着,等邬尧回来。 不过两个不熟悉的人独处,一时间也没人讲话,气氛多少有点尴尬了,邬月本就是个文静的,不会主动起话题,聊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苏玥头上。 她想了一下,对邬月说:“我们刚刚看到你跳舞了,跳得真好看诶!感觉你肯定能考上首都舞蹈大学!” “真的嘛?”首都舞蹈大学确实是邬月的目标院校,她有些惊喜:“谢谢苏姐姐夸奖……嗯,你们都看到了吗?哥哥也看到了?” “对啊,他也觉得你跳得非常棒!”苏玥连连称赞:“你这么漂亮,又这么优秀,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吧?” 这个还真没那么夸张。 她低头浅笑不语,又听对方小声问:“月月谈恋爱了没?或者有没有喜欢的男生?放心,我不告诉你哥哥~” 邬月愣了一下,摇头:“没有……都没有。” “这样啊……”没得到肯定回答的苏玥有点失望,毕竟女孩子都喜欢听感情方面的事情,而且这个话题也很能拉进关系,可惜了。 不过她的问题倒是让邬月灵光一闪,试探性地问道:“苏姐姐,你和我哥哥是怎么在一起的啊?” 她是真的很好奇,从小到大都没跟女生有过亲密接触的邬尧,是怎么跟苏玥在一起的? 闻言,苏玥的嘴角渐渐上扬:“我们啊……我们是一个大学的,他是我师兄。” 这是一个像小说一样美好的爱情故事,大一新生苏玥对班助学长邬尧一见钟情,于是明艳大方的富贵千金主动出击,为了他报社团,进学生会,像个小尾巴一样跟随着邬尧的脚步。 只是一次次的接触却没换到对方的回应,他依旧不冷不热,于是她放弃了,但没想到,在苏玥决定放手之后,邬尧不干了,他从清冷的学长变成了又苏又会撩的追求者,大大方方地追起了人。 在这样的攻势下,苏玥又沦陷了,后来他们互相表白,就这么在一起了。 苏玥幸福又甜蜜地诉说着他们的往事,这段爱情故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讲了,很多人都问过她类似的问题,她每次也都会耐心地回答,然后就会得到其他人的羡慕和祝福。 只是这次说完后,身旁久久没有动静。 她疑惑地偏头看去,在那一瞬间,捕捉到了身边少女冰凉的眼神。 这个眼神让苏玥心头一颤,定神再看过去时,那个眼神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乖巧的模样,和唇边的笑。 “哇……真的太浪漫了……”邬月那双一汪清泉般的眼睛闪烁着艳羡,看起来就如普通少女一样,为这个甜蜜的故事而心动。 或许刚刚是看错了吧,苏玥想。 九、巧克力冰激凌 冰凉香甜的冰激凌确实有很好的降暑效果,等邬尧回来,将巧克力口味的递给邬月后,她一口咬下去,感觉自己频繁浮躁的心都平静了。 不过这家冷饮摊的冰激凌分量不小,她吃东西又慢,邬尧都买好过山车的票了,她还没有吃完。 “要不,你们先去玩吧。”邬月主动说。 反正过山车是两个人一排的,不论怎么样,她都得坐在后面,看着哥哥和苏玥并排玩乐,那还不如等他们玩完了自己单独玩,眼不见心不烦。 邬尧看着她手里的冰激凌,有点无奈:“冰激凌不快点吃都要化了。”他把遮阳伞递过去,“那我们先玩,你自己注意安全听到没?” 听到了听到了,两只耳朵都听到了! 邬月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表情包,失笑: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的。” 真是奇怪,跟哥哥才说了几句话,她的心情就变好了,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好笑的事。 不知道妹妹为什么突然笑,邬尧也不想知道她奇奇怪怪的脑回路,只是随意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,有点离家前安抚小朋友的意味,然后就带着苏玥上过山车了。 等过山车发动后,邬月百无聊赖地撑着伞,继续舔冰激凌。幸好过山车一趟来回也快,十分钟的事,到站的时候她还剩最后一点,一口就能吃完。 车门被打开后,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,怔住了。 邬尧站在那不多的人群里很是显眼,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腿软的苏玥下车,哭笑不得地,宠溺地,轻吻了她的额头。 “哇哦……你看那对情侣!好甜啊!”旁边的女生兴奋地指给同伴看,还拿出手机拍了视频。 第二次了,这个表情,她是第二次见到他对除自己之外的女生笑得这样温柔。 那一刻邬月的大脑好像宕机了,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,随后走到自己面前叫她:“月月?” 她的脑子依旧混沌:“嗯?” “发什么呆?”邬尧拿出一张手帕纸给她:“你冰激凌全化了。” “……哦,”邬月迟钝地接过来,低头一看,冰激凌汁果然已经顺着甜筒流到了她的手指上,只是她没有感觉到。 苏玥还在旁边说刚刚好吓人,邬月就这么听着,一下又一下地擦手上的黏腻,眸光黯淡,动作慢吞吞。 邬尧在旁边看着,终于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:“你怎么了?是不舒服吗?”想着别是中暑了,于是伸手去摸邬月的额头,有一点烫,“你头晕不晕?” 邬月擦完,把冰激凌甜筒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,像往常一样笑了笑:“嗯,我想先回去了,过山车票可能要浪费了。” 一张票而已,邬尧倒是不在意,他把腿软的苏玥扶到阴凉的地方坐好后,大掌拖住妹妹的胳膊:“你要是觉得遗憾,等下次有时间再带你玩,现在先给你叫辆出租车,你回去好好休息。” 他扶着邬月走到游乐园大门口,正巧门口有一辆空车。 “自己注意安全,有不对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。”邬尧将她送上车后还在嘱咐,然后对司机道:“麻烦师傅了。” 车子开动的时候,邬月抬眼去看窗外的他,他就站在原地,看着自己坐的车驶离,直到她看不见他的身影。 她摇下车窗,抬头看向天空,水洗般的蓝色,阳光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,微风中弥漫着甜腻冰饮味和行人的欢声笑语,这是个适合出行游玩的好日子。 邬月弯了弯眼睛,眼泪猝不及防地从她的眼角落下。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,为什么最近两天的自己会如此奇怪,虽然这个答案过于令人震惊,但她必须要承认,她喜欢上了邬尧,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。 或许这份喜欢没那么纯粹,更多是占有欲在作祟,可无论哪一种原因,邬月都没办法接受苏玥的存在。 她是个自私鬼,就算无理取闹,就算恶毒,她也要完整地占据邬尧。 这个念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,回到了空无一人家之后,她便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邬尧的房门,进去转了一圈,发现他的床单上沾了几根女生的长发,分外刺眼。 邬月走到哥哥的行李箱前,打开,翻找到了一件纯白色的男士衬衫,把它拿出来放在腿上,然后把里面的物品恢复原样,再关上。 等回到了自己的卧室,她才敢仔细地观察手里这件衬衫,同时放在鼻子下轻嗅,属于邬尧的熟悉的气息便瞬间席卷了她的鼻腔,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。 这个行为其实很羞耻,邬月也是战战兢兢的,但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,最近两天她一直很慌乱害怕,只有被哥哥的气息包围,才能让自己安下心来。 她笑了笑,抱着哥哥的衬衫,躺在床上睡着了。 十、飞机 苏玥在那天的游乐园之行里似乎很尽兴,回来时还在和邬尧说说笑笑。 当然,她也没忘记要跟着男友一起关心一下他的妹妹,好展示自己的友善,提前打理好姑嫂关系。 邬月看上去也很喜欢她的样子,真好。 一直到邬尧回首都,那件被妹妹偷拿的衬衫也没被发现,他虽然仔细找了一番,也问过邬母有没有看到自己丢失的衬衫,但通通没有结果,最后也只能作罢。 邬月在他回去的时候给了他好大一个拥抱,撒娇意味比从前兄妹分别时还明显,不过这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惊讶。 邬父邬母不觉得儿女亲密有什么不妥,邬尧则是猜到了妹妹的浅层意思,以为她因为自己谈恋爱而觉得会被冷落,所以也回抱住了邬月,对她说:“暑假见。” 他已经联系好了邬月说的首都的舞蹈学校,也已经跟父母讲好了,八月的时候正式开始集训上课,她七月上旬考完试就可以去首都找自己了。 有了盼头,邬月接下来的一个月也就没那么平淡难熬了,虽然依旧是每天上学回家两点一线,周末去舞蹈班上课,但邬尧那句“暑假见”着实给她充了不少能量,心情一直保持在稳定值上,做什么都有干劲。 只不过有很多东西也悄悄发生了变化,她开始研究起从前不屑一顾的小黄片,看到花穴泛痒,底裤变湿,然后翻出邬尧的衬衫,或罩在身上,或夹在腿间,摩擦着到达高潮。 正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这件事,仿佛是一把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,邬月得到了它,便滋生了从未有过的欲望。 七月上旬,学校期末考试结束,正式开始放暑假了。 邬月在放假的前一天去领了自己的成绩,跟从前一样,不上不下的中游。 其实仔细论一论,她的成绩已经很好了,毕竟她念的这所高中是市排名第一,在这里的中游水平,就是在全市里的上游水平,何况她还是一个艺考生。 所以,她从没想过要去疯狂提高成绩,一来自己做不到,二来自己没兴趣,三来没意义。 只是邬父邬母依旧对这件事颇有微词,每每成绩下来,他们都要旁敲侧击地敲打一下小女儿,话术每年都在变,不变的是每次都要提到邬尧,说大儿子有多么多么优秀,邬月作为他的妹妹,要跟上哥哥的脚步才行。 邬月充耳不闻,这次也一样,他们念叨他们的,她收拾她的行李,各不相干。 几天之前邬尧给她打过电话,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,可能会遇到些情况和问题,也担心妹妹遇到危险,所以打算请假来接她。 但她知道,作为一个医生,请假调休比寻常工作要麻烦,虽然很想哥哥多陪着她,可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,很快就拒绝了他的提议。 飞机是下午一点半的,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飞行后,落地了首都机场。 邬月打开网络,手机在迟钝了几秒后,邬尧的微信消息就弹了出来。 13:28 [哥哥:嗯,把飞行模式打开吧,到了给我发信息。] 15:52 [哥哥:还没落地吗?] [哥哥:落地之后跟着其他人去取行李,或者路上也有指示路标。] [哥哥:别拿错行李了。] 16:13 [哥哥:我快到机场了,你落地之后给我打个电话,我就在外面。] 16:18 [哥哥:我到了。] 邬月看着这些消息笑了出来,从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到他的担心,生怕她出什么意外。 她先给哥哥发了一个信息,表示自己自己落地了,然后才收拾东西,跟着大部队下飞机。 取行李的地方很远,邬月拖着大行李箱哼哧哼哧地往前走,绕过不知道多少个长走廊,下楼,接着走,才看到目的地。 履带还没开始动,她就站在一边回复邬尧的信息。 [哥哥:落地了?那取完行李给我打个电话。] [May:好哦,但是这个应该有点慢(哭泣.ipg)] [哥哥:不着急。] 这个嘛……说真的她还是挺着急的,想赶紧出去见邬尧,多和他待一会儿,但同时,又有一点近乡情怯的感觉。 对他的感情变质,还藏他的衣服,再想想接下来要和他生活在同一间房子里,这桩桩件件都让邬月有点紧张害怕,怕自己守不住这个秘密,在邬尧面前露馅,又怕自己守得太好,邬尧一辈子都发现不了,更怕自己的感情不受控,让一切都脱轨。 可是,从她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开始,事情就注定会脱轨的。 等待的时间果然很漫长,邬月的行李箱一直都没出现,旁边取行李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,只有她始终站在原地,焦急地眺望行李传输口。 终于,一只水蓝色的箱子被送出来,她连忙跑到前面,用了力气把它取下,拖着就往出口走,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邬尧。 十一、偶遇 他穿着普通的字母T恤,牛仔裤,什么打扮也没有,可站在那里就是很突出,起码在邬月这里,她第一眼就能看到他。 “哥哥!”她小幅度地跳了一下,出声将他的视线吸引过来,快步跑向他。 邬尧稍一抬眼,就见到了欢快向他奔来的妹妹,看上去连疲惫都没有,这让他放心了不少。他将手机揣回兜里,上前几步迎住邬月,被没刹住车的她结实地撞了一下。 “跑这么快,看来是不累。”他打趣着妹妹,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,没注意到她瞬间增红的脸,还在跟她说话:“等会儿回去你先洗个澡,然后我带你出去吃饭,东西可以晚点收,你觉得呢?” 邬月还在想刚刚那句话。 可能是最近空闲时间恶补了太多色情的东西,她总是会听到一些话就想歪,这句“看来是不累”的台词,紧跟着的话应该是……“还有精力?正好,继续我们没尽兴的事。” “想什么呢?”邬尧半天没听到妹妹回话,带着丝疑惑看向她。 邬月回过神,见哥哥在看自己,而自己刚刚却在想一些黄色废料,脸更红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啊没有,都……都行。” 她低下头,轻拍自己的左胸口以作安抚。 邬尧当她是累着了,出了机场走到车子旁边后,先打开车门让她上去坐着,自己则负责把行李安顿好,然后开车上路。 机场距离他的公寓有点远,他让妹妹先睡一会儿,到了再叫她。 邬月一开始只是口头答应,实际并没有打算睡,可到底还是舟车劳顿,加上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,精神紧绷,现在陡然一放松,困意便以势不可挡的架势袭来,让她迷迷糊糊睡着了。 被哥哥叫醒时,天边已经泛起淡淡的橙红色了。 她迷茫地坐起身,看着有些陌生的车子内饰,缓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。 “醒了?”邬尧从后备箱将她的行李箱拿下来,顺着已经打开的车门向她伸出手:“走吧,先回去收拾一下。” 邬月拉住他的手,借力钻出了车子,然后仰头傻笑似地看着他。 邬尧没忍住,上楼之前弹了她一个脑瓜崩:“像个傻子一样。” “开心嘛……”她小声回应,跟着哥哥回家。 邬尧的公寓面积有六十平,听起来不算很大,但在寸土寸金的首都,又是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小区里,有这么大的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,两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的。 房子内部明亮整洁,邬月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。 她满意地四处打量着,却也意料之内地看到了不少女性物品。 邬月的心脏钝疼了一下,随后指了指玄关处的粉色香水瓶,故意问:“这是苏姐姐的吗?她住这里?” “是她的,但她不住这儿,就是偶尔来。”邬尧拉着她:“去看看你的房间,然后赶紧收拾一下,先带你出去吃饭。” “哦。”邬月压下翻涌的醋意,顺从地走到一个房间内。 就是普通的房间,收拾得很干净,和公寓整体的装修差不多。她把行李箱打开,简单地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出来,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。 邬月洗澡并不磨蹭,吹完头发也才过了十五分钟。 “我好啦。”她一身清爽地走出来:“要出去吃嘛?去哪啊?” 邬尧把手机递到她面前:“涮羊肉吃吗?” 第一次来首都,吃点当地特色美食才应景。 “好啊!”其实无论吃什么,只要是和他一起,邬月都会点头答应。 邬尧带她去的火锅店貌似很有名,店内的空间被来往的人塞得满满的,如果不是他们有预约,估计也要加入门口那一长串的队伍里等着。 邬月没想到,只是第一天,只是普通地吃顿饭,都能碰到和苏玥相关的人。 那个时候邬尧刚给她夹完菜,因为自己下进锅里的虾滑再不吃就老了,忽的,听到一道清甜的女声在叫哥哥的名字。 “邬尧!” 那女生应该是到调料台打调料的时候偶然发现熟人的,走到他们这桌时还拿着瓷碟。 她面色不虞地扫视着两人,试探道:“你和朋友来吃饭啊?”说话间,还在上下打量着邬月。 邬尧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误会了,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解释:“不是朋友,这是我妹妹,邬月。” “啊?这就是你妹妹啊……”女生讶然,那股警惕和敌视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误会的尴尬,她抱歉地笑了笑:“我还以为你背着阿玥做不好的事呢,看来是我想多了,抱歉啊。” 她没对邬月表示什么,邬月自然也就没搭理,憋着一股气自顾自地吃菜。 等那女生走了,她才抬起头:“哥哥,她是你的朋友吗?” “嗯,我和苏玥的朋友。”邬尧说。 “哦……”邬月点点头,故作随意地问:“你跟你朋友说过我啊?” 刚刚那个女生听到自己的邬尧的妹妹,脱口而出的是“这就是你妹妹啊”,显然是听说过她的存在。 邬月实在有点好奇,邬尧是怎么跟朋友提起她的。 十二、试探 邬尧倒是回答地很快,连头都没抬:“说过啊。” “怎么说的?”他听到妹妹继续问,语气带着点少女难掩的兴奋和好奇。 “这还能怎么说?”邬尧轻笑了一下:“就说我有个比我小八岁的妹妹,在老家读高中。” 很普通的回答,也很合理。 也是啊,就像他说的,还能怎么介绍邬月呢?他又不是小说里的温柔哥哥,说起妹妹时无限柔情,会把妹妹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,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珍宝。 邬月自知想的太不现实了,“哦”了一声后没再问,也没了刚进来吃饭时的好心情。 吃完铜锅,兄妹俩就回家了,邬尧倒是问了她要不要逛一逛,但她实在有点累,摆摆手拒绝了哥哥的提议。 回到公寓后,邬月见邬尧没有回卧室休息的意思,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,她便搁置了回房间的行动,走过去对他说:“哥哥,我想看电视,你教我怎么打开呗?” 她一向不太会开电视机,觉得每个型号的电视机步骤都不一样,懒得去记。 “嗯。”邬尧也习惯了,应了一声,走到电视机前对她招手,待邬月过来才进行演示:“先把这个电视的电源插上,然后按这个按钮,拿遥控器……” 邬月微微弯腰看他的动作,上半身慢慢地蹭到了他的胳膊上,轻轻压住。 隔着三层布料,她没法感受到哥哥肌肉的温度与力量,稍微有些遗憾,也在心里记住了这一点,觉得下次还是不穿内衣比较好。 这边邬尧打开了电视,注意力回到邬月身上时,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他,自己的胳膊被一块软硬适中的东西压住,是她的胸罩。 他动作一滞,随即很快向旁边挪了半步:“会了吗?” “会啦。”邬月的表情没什么异常,笑得眉眼弯弯的,拿着遥控器坐到沙发上,开始选自己想看的节目。 她一边看电视屏幕,一边也没落下邬尧,见他神色如常地坐到自己旁边看手机,时不时打个字,显然什么都没察觉。 邬月松了一口气,同时信心倍增,因为她实在有点谨慎,不敢做的太明显,只能像这样,一点点地靠近他。 她动了动位置,紧挨着邬尧坐下,一只手攀上他的小臂:“哥哥,你要看什么?” 他还在回消息,听到邬月的话也只是挑眉做回应,表示自己听到了:“我不看,你选你自己喜欢的就行。” “噢。”邬月嘟起嘴,随便播了一个综艺,手一直没放开,也没进一步的动作,就在这么简单地搭着。 还没看几分钟,她的心思就飘到了旁边,拉着邬尧闲聊道:“哥哥,你明天上班吗?” “不上,明天带你去买点东西,顺便逛逛。” “啊?真的?!”邬月瞬间心花怒放,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,抱住他的手臂撒娇:“哥哥你太好了~我太爱你了!” 邬尧失笑:“我也没干嘛吧,这就太好了?”不就是领着她逛景点买东西吗,这小丫头还真容易满足。 “就是好。”小姑娘抱着他的胳膊,头靠在他的肩上,两个人紧密相贴,他便避无可避,再次碰到了妹妹被内衣包裹住的胸乳。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:“行了,我去洗个澡,你自己看电视吧,等会儿别睡太晚。” 这就走了…… 邬月乖巧地点点头,却在放开之前故意蹭了一下。 这个举动让邬尧浑身一僵,被妹妹蹭过的地方像有蚂蚁在咬,不至于有多酥麻,而是让人无法忽视,十分不自在。 他回到主卧里,先回复完苏玥的信息,才开始脱衣服,衣服的布料随着主人的动作移动,蹭到了刚刚的那块皮肤。 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没那么强烈了,但还是给邬尧提了个醒,他以后还是要更注意一些,毕竟邬月十七岁了,不能再让她说抱就抱,就算抱也不能紧贴。 客厅里很快没人了,邬月在邬尧回屋后便也不想待了,于是关掉电视回房间,仔细地关好房门,拿出了行李箱最底下的白衬衫。 她套上宽大的衬衫,疲惫地躺在床上。 房间里响起一道叹气声,邬月觉得勾引哥哥实在太难了,因为他性格的原因,她不能做得太激进,可这么慢的话,在自己去封闭训练之前都不可能有什么进展吧……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,脑子里罗列了条条框框的计划,越想越大胆,直接让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羞得用被子盖住头。 太疯狂了,没想到有朝一日,自己会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去勾引亲哥哥,尽管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,但这种事情还是会让她犹豫又羞耻。 邬月心绪复杂,想先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,释放一下压力,便将双腿慢慢地并在一起,轻车熟路地相互摩擦着。 这是她无意间的一个发现,两条腿并起来蹭蹭会很舒服,后来去网上查了一下,才知道这原来是一种自慰方式,学名叫夹腿。 邬月轻扭着,身上原本穿好的宽大的衬衫被蹭得皱巴巴的,平铺在她身后,就好像邬尧在抱着她,她躺在他的胸膛上一样。 “哥哥……”她轻声呢喃,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淫靡的画面,双眼逐渐迷离。 没过多久,她突然绷紧身体,汹涌的高潮快感袭来,叫她整个人都小死了一回,可那快感过后却是无边的孤独。 邬月心里陡然升起一丝落寞,手指触碰着白衬衫的袖口,来回摩挲。 十三、三人行 邬月期待了一晚上的游玩计划,最终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。 她看着眼前打扮精致的苏玥,整颗心都坠入了谷底。 “月月妹妹好久不见啦!”苏玥无知无觉,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:“你哥哥说今天要带你买点东西,就把我拉来做参考了。” 说着话的时候,她自然地挽上了邬月的胳膊。 邬月心里有些烦躁,鼻间嗅到的都是苏玥身上的香水味,低头就能看到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她的手,涂了指甲油的手修长白皙,跟十七岁的自己简直天差地别。 好烦,为什么一定要叫上她。 偏偏苏玥看不出来她的烦躁,一直到坐上车还依旧礼貌热络地跟她搭话,从本地人的视角给她提建议,哪些地方好玩,什么店的东西好吃,哪些雷别踩,应该注意什么等等。 谈不上事无巨细,但确实很周到,能感受到对方的好意。 邬月嗯嗯啊啊地回应,没说多余的话,于是苏玥该讲的讲完后,也安静了下来。 坐在驾驶座上的邬尧一直没插嘴,这会儿见未来姑嫂俩不交流了,才开口跟女朋友聊天,时不时轻笑几声,整个人都尤为放松。 邬月的视线移到了内后视镜上,不得不说,这个状态的邬尧真的很好看,慵懒随性又带着丝温柔,是可以让人一眼惊艳的程度。 她盯着镜子里的哥哥出神,突然间,他的眼神与她相撞,邬月吓了一跳,连忙别开目光。 首都的马路很堵,驾车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只会多不会少。邬月默默平复着刚才的紧张情绪,破天荒地在坐车时刷起手机,既是为了放松,也是为了打发时间。 赵瑞雪在微信给了发了不少搞笑视频,她一个个地看,又一个个回复,像极了批奏折。 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忽地弹出,她疑惑地点进去,发现对方是个陌生人,标注性别男,微信名仅有一个句号,备注信息是……摇一摇? 这都什么年代的加好友方式了,再说现在用摇一摇的人多半是想约炮。 邬月本不想理对方,可退出界面时手一滑,正好点在了添加按键上。 邬月:…… 这么巧吗?她现在突然相信明星手滑真的是失误事件了。 添加好友后,对方很快发来了信息。 [。:哈喽美女,认识一下啦。] [。:是本地人吗?今晚有空吗?要不要出来玩?我请客。] 请你个头。 邬月翻了个白眼,现在她不太想删对方了,因为她手痒,想怼回去,也正好泄愤。 [May:是不是本地人和今晚出去玩有什么关系吗?] [。:没关系,就是习惯性问一下。] [May:习惯?约过不少陌生女生出去玩?] [。:还好吧,不过哥在玩的这方面确实有经验。] [。:美女你放心,要是跟我出来玩,我绝对给你安排到位!] 真是处处都在散发着不正经的讯号。 [May:我一个富二代还需要你安排?你能给我准备钻石香槟还是游轮?] 赵瑞雪说的真没错,胡说八道不仅爽,而且能堵回去很多麻烦,更重要的是能气人。 果然,对面的人被她这副讽刺的语气惹毛了,一改之前相对良好的态度,不甘示弱地回骂了回来。 接下来的路程里,邬月致力于和对面的人互骂,等邬尧叫她下车时,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心里那股憋闷的情绪竟然消散了不少。 还真是很泄愤啊,幸亏她手滑了。 邬月收拾好心情,转头看到苏玥伸手要挽住自己,便借故后退了半步,绕了一圈跑到邬尧另一侧去了。 苏玥抓了个空,顿时觉得有点尴尬,于是那只手挽上了男友的手臂,开口转移话题道:“月月要买些什么东西?要不先去看看床上用品?” 邬月的舞蹈学校在十四天后开学,集训是封闭式的,每周只有周日一天时间能回家,其余时间都要待在学校的宿舍里,因此宿舍用品是必须要准备好的。 不过她本人对此到是不怎么上心,一切都听哥哥的安排。 邬尧跟苏玥想的一样,也决定先从大物件买起,再准备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。 一行人到了家居城,导购见有客人来了,习惯性地热情地上前招呼。 “三位……”导购突然哑了嗓,眼前的三人都很年轻,其中一个略显稚嫩,两个女生还分别站在男生的两边,让人捉摸不透几人的关系。 邬尧神色自若地对她说:“买床上用品,宿舍能用的规格。” “唉,床上用品在这边……”导购引着三人过去,也没再胡乱猜测,一心介绍自家的商品。 邬月平时不买这些,只知道选花色,其他方面的选品都是邬尧和苏玥来的。 “阿尧,你看这个怎么样?”苏玥认真挑选出一张床单,和邬尧头挨着头商量。 从背后看去,他们就像是一对刚结婚的夫妇,在为自己的爱巢精挑细选布置的东西。 下一更会晚一点 十四、糖果 邬月握紧拳头,也凑上去摸了一把:“这个摸着不是很软诶,我觉得那个不错,要不看看那个?” 邬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只瞥了一眼就否决妹妹的提议:“那个料子没这个的好,用时间长了会不舒服。” “确实啊月月,你年纪还小,不懂这些,选床上用品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吧。”苏玥笑眯眯地说:“放心,一定给你挑好的。” 这三言两语给了邬月一种深深的挫败感,家居城内明明是温暖明亮的环境,却让她有些窒息。 她转过身,走到一处远离两人的长椅坐下,窒息的感觉才得以缓解。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,邬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,是赵瑞雪打来的。 “喂?怎么啦?” 电话那头有风声,应该是在外面。 “我才想起来,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到首都找你哥了?!”赵瑞雪问。 “是啊,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?你居然才想起来。”邬月的语气有点幽怨。 赵瑞雪嘿嘿一笑:“这不是记性不好嘛……哎说正事,那个,我现在在外面吃饭,你猜我看到什么了?” 她的语气有些严肃,让邬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:“看到什么了?” “我看到李寒仲!他和班花在一起吃饭诶!”对面的语气很气愤:“他怎么回事啊,怎么能背着你和别的女生吃饭?!” “什么叫背着我,他和我本来就没关系。”邬月那颗心又放了下来,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,“我和李寒仲就是普通同学,他爱和谁吃饭都跟我无关。” 赵瑞雪“啧”了一声:“可是他确实喜欢你不是吗?虽然还没追上,但喜欢一个人就要真诚啊,怎么能私下里和其他女生约饭?我跟你说,我从现在开始不同意了,你将来不能和他在一起知道不?” 背着她是一回事,主要约着吃饭的女生是班花,这是赵瑞雪最讨厌的人。 邬月无奈地答应下来:“我知道,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,而且我本来也不打算接受他啊……我有喜欢的人。” “什么?谁啊!” 跟赵瑞雪的呐喊一起到来的,是出现在她面前的邬尧。 邬月浑身僵住,握着手机仰头看他。 他听到了吗? “喂喂喂?邬月,你喜欢谁啊?”那头没听到回答,还在追问。 她慌张地说了一句:“我这边有事,回头聊。”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。 邬尧看了一眼她的手机,没提到其他的,只是拿着两张床单摆在她面前:“给你选了两套,你看看花色喜不喜欢。” “……喜欢,就这两套吧。”邬月说。 他点头,却没有马上回去结账,而是站在她面前垂眸不语,像是在想什么。 她的心又提了起来,直觉他要说刚刚的事情,有一丝紧张,也有一丝莫名的期待。 半晌,才听到哥哥说:“我不反对你谈恋爱,但你现在马上要高三了,这一年还是要以学业为重,最好等高考完再去做别的事情,那个时候什么都不影响,你觉得呢?” 邬尧说这些话时,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,却让邬月鼻子一酸,有什么哽在喉间的感觉,讲话都很艰难。 她轻轻地点了头,表示自己也赞同。 邬尧见妹妹不说话,以为是她不高兴了,于是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:“好了,我去结账,等下我们就去买别的东西,然后吃个午饭,再带你去玩。” 邬月依旧只是点头,还低下了脑袋。 等邬尧离开,她才用手抹了一把满是水意的眼睛,轻轻地抽泣着。 很奇怪,明明没什么可哭的,明明只是几句话而已,明明……明明很平常的话。 借着家居城嘈杂的环境,邬月想尽情地哭出声,可眼睛汹涌地流着泪,嘴上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,放肆又压抑。 一个小男孩用稚嫩的小手拍了拍邬月的腿,等她抬头时,他递了一张纸巾和一块奶糖过去:“大姐姐别哭了,我请你吃糖。” 她怔愣地看着他,见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,抬起嘴角笑了一下:“谢谢你……” “哥哥!”另一道稚嫩声音传来,一个小女孩跑到小男孩身边,看到他将糖果给了这个陌生的姐姐,气愤地跺着脚说:“这是我给你的糖!” “不是不是!不是你给我的那个!”小男孩连连摆手,从衣兜里掏出另一颗一模一样的糖果,安慰她道:“你看,这个才是你给我的,你给我的东西,我一定会好好留着的!” 小女孩知道自己误会了哥哥,脸蛋一下红了:“对不起哥哥,我不该误会你的……”说完,她就被自己的哥哥抱住了:“没关系的妹妹。” 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,画面温馨又可爱。 很多年之前,邬月也总是被哥哥这样抱着,只不过那时的他已经是少年了,她则跟眼前的小姑娘一样,是个小豆丁。 那个时候的拥抱不需要理由,伤心可以抱,开心可以抱,哪怕只是单纯地想抱在一起,也可以抱。 邬月笑了笑,拿出口袋里的巧克力递给两个小朋友,温柔地碰碰他们的小脸蛋:“谢谢你们,要一直好好的,开开心心地长大哦。” 小家伙们开心地接过巧克力:“谢谢姐姐!我们知道了!” “月月,走吧。” 隔着一段距离,邬尧稍微大了一点声音叫她。 “好。” 邬月站起来,想象着自己可以小跑到他跟前,毫无顾忌地扑在他的怀里,他也笑着抱住自己,就像两个小朋友,像小时候一样。 可现实是,她走到他面前,仰头说:“走吧。” 他也是。 “嗯。” 稍微剧透一下,上一章里加微信的那个人有大作用 十五、分歧 邬尧和苏玥花了半天的时间给她置办东西,中午去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吃了顿饭,下午按计划去景点游玩。 只是在那之前,他们之间产生了一场小小的分歧。 邬月喜欢人文历史类的景观,这类景点在首都也是最常见的,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参观很多个,所以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可苏玥不喜欢,她最讨厌这些经历了几百年风霜的人文建筑,枯燥又无趣。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,今天的主角是邬月,理应一切以她的选择为先。她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,还在心里暗自高兴,想着苏玥今天无论如何也争不过自己,或许还会因为不喜欢而提前回家,那样的话,下午的时光就只有她和邬尧了。 可当她看到苏玥撅起嘴,带着撒娇意味地看向邬尧时,心里蓦然“咯噔”一声。 苏玥什么也没说,只是这一个眼神,就让邬尧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,虽然没答应,但他也并没有因为女友不妥的举动而生气,还心软地柔声安慰她。 “乖,今天是陪月月出来的,改天我陪你,好不好?”他小声说。 “嗯……”苏玥软软地靠在邬尧的肩膀上,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明明也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能这样和男朋友的妹妹争? 她看得出来邬尧和邬月两兄妹的感情很好,也在今早察觉到了邬月似乎不太喜欢她,所以才会鬼使神差地,在这样的小事上争抢一下,也算是试探,在邬尧心中,自己和他妹妹谁更重要一点。 现在听到他这样安抚自己,苏玥虽然有一丝的失落,但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刚确实幼稚了些,不仅很没有风度,还没有意义。 她和邬月争什么呢,本来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,邬尧对他们的爱也不一样,没必要比较。 想到这儿,她看向对面神色不明的邬月,带着抱歉的语气说:“对不起啊月月,就是这些地方我去太多次了,所以觉得有点腻……不过这样也是好事,我可以给你做攻略,你想先去哪玩?” 邬月放在背后的手捏紧了衣角,力度大到指尖泛白,因为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,让她表面保持平静。 她没有理正等着自己回答的苏玥,而是看了一眼邬尧:“哥哥觉得哪里好玩?” “你不是喜欢明皇宫吗?”邬尧对妹妹的喜欢一清二楚:“今天不是休息日,人应该不是很多,去那里?” 邬月绽起一个灿烂的笑:“好啊。” 她觉得自己也真容易哄,只要哥哥对自己有一点好,她就会很满足。 苏玥没有按照她预想的一样回去,而是跟着兄妹俩待了一下午,当了一下午的背景板。邬月不需要她给自己拍照,也不需要她给自己做什么攻略,她就只能无聊地站在邬尧身边,时不时找点话题刷存在感。 邬月的心情虽然受了些影响,但没有像之前游乐园那次一样回家,毕竟明皇宫是她想来很久的地方,很小的时候她和邬尧来过一次,可那时自己还不记事,也没接触过古典舞和历史,就单纯地逛景点而已,皇宫里的很多地方和典故她早都忘了,这次当然要好好逛一下。 明皇宫很大,邬月逛了一圈,又去挑了一些纪念品,叫邬尧给自己拍了照,出来时天边已经出现火烧云了。 “去我家吃饭吧?月月还没尝过我家阿姨的手艺呢,她做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。”苏玥找回了自己的主场,兴致勃勃地邀请兄妹两个。 邬尧不置可否,眼睛看向身边的妹妹:“你想去吗?” 邬月轻蹙眉头,为难地说道:“我不……” “来嘛来嘛,我家就我和阿姨两个,没其他人的!”苏玥极力推荐去自家吃饭这个方案,不停地晃着邬尧的胳膊。 邬月明白,她不是想邀请自己,或者说没那么想邀请她,主要是想邀请邬尧,自己只是顺带的。 可邬尧没回答苏玥,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,显然决定权在邬月身上。 “哥哥,先把我送回家,然后你和苏姐姐去吧。”她平静地开口:“我有点累了,不想再去其他地方吃饭,回家点外卖就行了,正好尝尝首都的特色小吃。” 邬月实在是不想再在今天看到苏玥了,所以主动退了一步,也是以退为进,邬尧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吃外卖呢?若是因此留下来正好,不留下来的话……也只能这样了。 果然,一听到她要回家点外卖,邬尧便面色不虞地反对:“别吃外卖,我回家给你做饭。” 此话一出,邬月心里瞬间点燃了烟花,说一句一天的疲惫都被哥哥这句话抚平了也不为过。 她果然很容易满足。 苏玥一愣,她被宠惯了,很少面对被男友拒绝的情况,于是一时间涌起了委屈,可怜巴巴地抱紧邬尧:“真不来啊?我好久没和你一起了……” 说话间,邬月看到她的手摸向了哥哥的腹部。 十六、大胆的计划 这样的暗示连她都懂,邬尧怎么可能会不懂。 他感受着苏玥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在自己的腹间轻抚,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,眼神慢慢变得幽深。 邬月刚刚才变好的心情再一次被打破,眼前带着丝欲色的哥哥让她心动,更让她陌生,这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在妹妹面前展露的样子。 她喉间有点咸,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那……哥哥你去吧,我回家……” “……好,我先送你回去,等会儿顺便去饭店给你订餐,比手机上随便点的外卖好。”邬尧看到了她的失落,于是伸手揽住她,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作安抚,“明天我在家给你做饭,好不好?” 邬月努力扬起一个微笑:“嗯。” 邬尧订的餐不是回家后由餐厅送来的,他怕小女生一个人在家会有危险,所以特地等餐厅做好打包好,才提着打包盒送她上楼。 “我今晚不回来,你一个人在家锁好门窗,什么人敲门都别开,知道吗?”他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上了:“早点睡,明天早上我带早餐回来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邬月乖乖地回答,被哥哥揉了脑袋后才进家门,挥手跟他告别。 邬尧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道里,她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子,突然觉得很冷清,走到电视机前,想打开电视增添一点热闹的气氛,却挫败地发现自己还是不会开。 邬月憋着一口气,自力更生地捣鼓着电线和按钮,终于在她不断的尝试后,屏幕亮了。 所以其实她一个人也可以嘛…… 她惆怅地看着彩色的屏幕,随意点开了一个电视频道,然后坐回沙发上,打开茶几上的几个打包盒,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,让她的饥饿感更强烈了。 邬月放下心里的不舒服,决定先把哥哥给她点的爱心晚餐吃完。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目前大热的偶像剧,赵瑞雪就在追,还一直跟她安利,但之前她不是忘了就是没时间,正好现在看看。 只看了五分钟,邬月就有点兴味索然。 这部电视剧的剧情挺老套的,一部披着新型穿书情节的无脑甜剧,女一和男一是欢喜冤家,现在的剧情发展应该是暧昧阶段,女二为了夺回男一对自己的感情,给他的酒里下了药,没成想喝下酒的是女一,而女二恰巧因为突发状况不在,来接女一回家的是男一。 接下来的剧情无非是男一女一因为药物作用做爱,然后醒来在一起,女二再不停使绊子,让他们分分合合,最后重归于好。 邬月嗤笑一声,按着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。 突然,她按键的手指顿住了。 药? 邬月的心脏开始怦怦乱跳,震得她胸腔都跟着有感觉,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她脑海里形成。 如果借助药物,她是不是,可以直接睡了邬尧? 一整个晚上邬月都没有睡,她为自己这个大胆的计划而不安,也为了这个计划发愁,因为她没有渠道可以买到催情药,循规蹈矩地活了十七年,她对这种东西实在有点敬而远之。 要不试试安眠药呢? 可是安眠药只能让邬尧睡着,其他都要自己来。邬月的理论知识不算丰富,实践经验更没有,只靠她自己根本不行。 等等,她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实施可能?! 邬月被突如其来的清醒吓了一个激灵,可要让她放弃这个计划,她……实在觉得可惜。 明明是夏天的夜晚,她的手脚却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越来越冷。 一个小时后,漆黑的卧室里亮起一小片微弱的光。邬月叹了一口气,她被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弄得失眠了,索性打开手机刷一下。 她看了一眼时间,凌晨一点半。 这个时间点,邬尧和苏玥应该在…… 真烦。 邬月点开微信,进朋友圈转了转,没看到他们两人发的新动态,倒是赵瑞雪一连发了三条 都是关于那部无脑甜剧的。 她无聊地往下翻,一个陌生的头像出现在页面里。 这谁啊? 她嘀嘀咕咕,还以为微信出bug了,下一刻忽然想起了上午添加的那个句号,这才解了疑惑。 邬月看了一眼他发的朋友圈,配图是一只拿着酒杯的酒,右边角落能看到女生的长卷发的露肩装。 [。:有没有人一起出来嗨皮?美女美酒相伴(坏笑)] 呵,果然是夜店炮王。 她默默吐槽,打算关上微信刷刷短视频,可一个微弱的念头涌起,叫住了她即将按上退出键的手指。 邬月又翻到句号的动态,咬着手指思考片刻,最后点开了对方的头像。 [May:你有催情药吗?] 十七、初吻 邬月没想到,自己白天那通装富二代的胡说八道,竟然在冥冥之中为今晚的突发奇想助力了。 句号虽然骂了她很久,也有怀疑过她是装逼,但到底还是大体信了她富二代的身份,毕竟除了富二代,没有哪家的普通女孩会需要催情药的。 他纵横夜店多年,对此也见怪不怪,仅仅惊讶了一秒钟,就恢复了白天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先呛了邬月几句,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。 [。:我当然有啊,不过从我这里买价格不便宜,你要多少?] [May:一次的剂量,用同城快递寄,收到货之前我只付定金。] 邬月尽量装作很懂的样子。 [。:行。] 句号也没废话,毕竟他身为中间商,能从她身上赚差价当然爽快。 一切都谈拢后,邬月放下手机,心里竟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。 她已经朝这条路迈了第一步,或许及时止损还来得及,可她为什么要止损呢?打从她认清自己对邬尧感情的那一刻,她嘴上说着害怕暴露,害怕让一切脱轨,可潜意识里就没打算忍过,不然她也不会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试探邬尧,更不会为了勾引他而发愁。 不过邬月的本意确实是想循序渐进的,没想到才第二天,就走到了这一步。 她望着房间的天花板,辗转反侧地待了一晚上,醒醒睡睡,不知过了多久,被大门的开门声弄清醒了。 邬月揉了揉发沉的脑袋,拿过手机看了一眼,才早上七点。 她拖着还没醒来的身体下床,打开房门,就闻到了属于早餐的,热腾腾的咸香味道。 邬尧才刚把早饭摆好,听见声音,抬头有点惊讶地看着她:“怎么起这么早?” “闻到香味啦~”邬月一副睡迷糊的样子,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绽起一个软乎乎的笑,勾得邬尧都难得露出了温柔神情。 他冲她招招手,等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,就猝不及防地被他轻挠了下巴,那手法还带着丝怜爱,像逗猫一样。 本是兄友妹恭的温馨场景,可邬月却感到细密的痒意从下颌逐渐蔓延至下体,花穴不受控制地翁张了两下,泛出点点水意。 她的神色变得颇为不自然,脸上飞出两团粉色。只是一个肢体接触而已,自己竟然起反应了……她原来这么淫荡吗? 邬尧没察觉到妹妹脸上的绯红,过足了手瘾后,轻轻按着她坐了下来:“我买了肉包油条,小米粥和豆腐脑,家里还有一些酱菜,你看看想吃什么?” 邬月对这些不挑,随手拿过一旁的小米粥搅了搅,就着酱菜吃了起来。 餐桌上很安静,兄妹两个都没有说话。 邬月吃着吃着,眼睛就偷偷地瞥向他,故作不经意地打量他脖颈和锁骨处。 没有红痕? 难道苏玥不亲他脖子吗? 她暗自惊讶的时候,被邬尧抓了个正着。 “看什么?”他抬眉问:“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?” “啊……没有。”邬月匆匆扫了一眼,却突然发现他眼下有两团青色,刚刚没注意到,现在才察觉到他的疲态,而且不像是因为一夜温存累的,倒像是值了夜班。 这样想着,她直接问了出来:“哥哥,你好像很累的样子?” 邬尧长长地舒口气:“嗯,昨天半夜有一个出了车祸,被扎到肺部的伤者送到医院了,我去做了一晚上手术。” “一晚上?”无论听了多少次,邬月都会为这个强大的工作量而震惊:“那……那个人救回来了吗?” “救回来了。”邬尧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:“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。” 她看着,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。 真好,她喜欢听到这样的好事,也喜欢看到哥哥治病救人后的笑容,像天上守护黎民百姓的神仙,强大又温柔。 邬月积压着的烦躁已经烟消云散了,等吃完早饭,得知邬尧今天上午不用上班,她便二话不说地推着哥哥回房间睡觉,自告奋勇要去收拾碗筷。 邬尧没跟她客气,一晚上的手术确实费神,他也就听话地回到卧室,衣服都没脱,躺在床上倒头就睡。 很快,邬月收拾好厨房,犹豫了几秒钟后,轻手轻脚地来到哥哥的卧室。 邬尧的房门虚掩着,恰好给她提供了便利。 她走到他的床前,弯腰仔细端详他的眉眼,看着看着,心里那股痒意便有点压制不住,诱使她伸手去摸眼前的面庞。 要摸吗? 邬月屏住呼吸,紧张得手都在微微颤抖。 她心一横,右手轻轻抚上了邬尧的眉骨处,触碰到了他温热的皮肤和有些硬挺的眉毛。 哥哥离她好久没这么近过了…… 邬月手上动作继续着,手指顺着眉毛向下滑动,依次划过眼睛,鼻子,最后停留在嘴唇上。 手指下软弹的触感似乎有别样的魅力,蛊惑她靠近一点,再靠近一点,邬尧那张俊美的面容也离她越来越近。 她慢慢闭上眼,任由自己的唇瓣贴上他柔软的唇。 十八、踢被子的意外 这是她的初吻诶……太好了,初吻对象是邬尧。 邬月心里抑制不住地高兴,嘴上却只是贴着他的唇细细摩擦,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作。 她没有接吻经验,小说虽然看得不少,可那毕竟是理论知识,要她来做,估计会变成毫无章法地啃咬,而且很大概率回把邬尧弄醒,那样就得不偿失了。 不过接吻的感觉真好,哥哥的唇那么软,亲起来很舒服,好像会上瘾一样。 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响起,惊到了邬月,她迅速离开邬尧的嘴唇,慌乱地翻找着震动声的来源。手机在邬尧的裤子口袋里,她发现之后便飞快地抽了出来,同时偏头去看他有没有被震醒。 还好,邬尧只是眉毛皱了一下,但很快又平静下来,没有要醒来的迹象。 邬月松了一口气,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他的房间,走到客厅,才看清楚来电显示是谁。 她表情微妙,轻笑一声接起了电话。 苏玥的声音顺着话筒传来,带着小女人的温柔,轻声问:“阿尧,你回家了吗?” “苏姐姐,”邬月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畅快 小声回她:“我哥哥睡着了,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:“月月?” “是我。”她表面乖巧地继续说:“哥哥他太累了,已经睡熟了,苏姐姐有什么事要不先和我说?等他醒的时候我会转告他的。” “啊……没事没事。”苏玥总觉得这对话怪怪的,还有点说不清的憋闷,只想赶紧挂断电话。她清了一下嗓子:“不用麻烦月月,我给他发过微信了,他那个时候应该是睡着了才没看见,等醒了就看到了。” “这样啊,那好吧。”邬月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,接着寒暄了几句就挂了。 她想着苏玥说的微信,于是挂掉电话后没有马上放回去,而是找到绿色的app,点进去想看看对方发了什么。 哪知道,她首先就迈不过密码这一关。 邬月试着输入了邬尧的生日,同时也是自己的生日,可结果却不对。 她想,他手机里的密码应该都和苏玥有关。 像打翻了醋坛一样,她心里酸酸的很不舒服,连带着看手里的手机也觉得碍眼,便重新回去邬尧的房间,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就走了。 没过多久,她又后退回来,叹着气给哥哥盖好被子。 气又气得很,断交又不肯。 邬尧醒来的时候,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。 他睡得沉,身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,导致现在全身酸软,大脑也有点昏昏沉沉,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。 他活动了一下肩颈,准备下床做午饭。 意料之外的,邬尧来到厨房的时候,发现饭已经闷好了,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温在锅里。 他愣了一下,转念一想这应该是邬月做的,没想到这小丫头已经会做饭了,看上去手艺还很好。 不过她人呢? 邬尧转了一圈,最后来到妹妹的房间门口,敲了敲门:“月月,你现在饿吗?要不要出来吃饭?” 里面没回应,他意识到了她可能在睡觉,想了想,还是轻轻打开了门。 邬月确实在睡觉,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,现在睡得很香,被子都叫她胡乱地踢到了一边,大半个身子没盖。 虽然时值夏天,可小丫头空调开得低,又穿着轻薄的睡裙,这样不盖被子很容易感冒。 邬尧走过去,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给她盖被子都盖出经验了,她还是没改,看来她这踢被子的毛病是改不了了。 他拉过被妹妹无情抛弃的夏被,严严实实地遮住邬月的身体。 “嗯……”她似乎对身上重新压回来的重量很不满,蹙起眉头,来回倒腾那一双腿,想把被子再次踹走。 “啧。”邬尧咬牙又给她压紧了。 邬月显然还有浓浓的睡意,意识不清醒,但眼睛已经半睁了,拼命挣扎着:“不想……讨厌!” 他嗤了一声:“谁讨厌?你想感冒是不是?给我盖好!” “啊~不要盖……热!”她继续挣扎。 邬尧没用太大的力气,眼下有点按不住她,还被她不知轻重地蹬了一脚,手臂没撑稳,一只手就这么按在了妹妹的腿心处。 柔软的触感隔着被子和一层布料也很清晰,他在按上去的那一刻警铃大作,下一秒便果断挪开,额头因为这一突发状况而冒了一层薄汗。 邬月哪怕睡意再浓,在自己小妹妹被按住的瞬间也清醒了,但她直觉现在醒来邬尧会很尴尬,所以只能继续装睡。 她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自己醒了,总之没听到他说话,他也马上离开了。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,看到房门被关好,屋内也没有别人,顿时放松下来,害羞地磨着两条腿。 邬月的腿心滑滑的,刚刚那个意外触碰让她流了些水,现在还觉得痒痒的,被邬尧压住的地方依旧有感觉。 屋外不知道什么情况,也就过了二十分钟左右,外面就传来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。 邬尧上班去了,家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。 十九、抉择 邬月犯懒地又躺了一会儿,直到肚子咕咕叫才起床,吃饭,刷碗,然后继续躺着。 同城快递的速度很快,下午四点的时候,句号寄的快递就送到了她给的地址那里。 那个地址是一家超市,在距离邬尧公寓最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附近,选择它,一是因为符合邬月“富二代”的身份,二是超市离公寓有一段距离,多少也能保护点她的隐私信息。 邬月前后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把快递拿回来,上楼之前还特地把纸壳上的信息划花,丢在公共大垃圾桶里。 她从句号手里买的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,是装在铝箔板上普通药片状的,被剪了两片下来,应该是按照她说的一次的剂量给的。 小小的两片药拿在手里,竟让她感觉到了不小的重量,手都在微微发抖。 不是害怕,是兴奋。 邬月心跳如擂鼓,那股隐秘的兴奋直冲大脑,热烈的情绪冲得她腿发软,要扶住桌子才能站稳。 只是她在兴奋之余,心里也清楚用这个药会有什么后果,邬尧一定会发现是她干的,到时候争吵都是最轻的,严重的话……她不敢想。 所以她才想慢慢地温水煮青蛙,如果时间充足,她小心一点,找准时机场合向邬尧靠近,让他的底线一退再退,到那个时候,就算他们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,下场都会比现在直接下药温和。 邬月拉开抽屉,将药放进了角落。 还是等等吧。 晚上邬尧回来的时候神色寻常,看上去并没有被中午发生的意外影响。 邬月也不打算提起那件事,她像个小尾巴一样地跟在哥哥身后,闲聊了几句后,扭扭捏捏地说今晚要吃他做的饭。 邬尧没忘记昨晚答应妹妹的话,见她这生怕自己跑路的样子只觉得好笑,也没逗她,问了她想吃什么菜,得到回答后就进厨房了。 “哥哥我帮你!”喜笑颜开的邬月紧跟其后,包揽了洗菜切菜这样的工作,打下手的过程中时不时看向旁边的邬尧 。 他此刻系着围裙,明明眉眼依旧淡漠,却被这样的场景和打扮蒙上了一层温和的滤镜。她甚少时候能见到这样的哥哥,一不小心就望着他的侧脸出神了。 “我发现你最近总喜欢偷偷瞟我?”他突然出声,眼睛却没抬一下,连看都没看她,就是能精准捕捉到她的目光。 “啊?”邬月心虚地把洗好的菜放到一边,强装镇定:“我以前也总看你啊,谁让咱俩关系好,我不看你看谁?” 邬尧被这番言论逗笑了,不住地点头应和:“行,看吧。” 她轻哼一声,跑到客厅压腿去了。 轰鸣的抽油烟机声很快响起,夹杂着厨房里锅铲翻炒的声音,很吵闹,却也很温馨。她伸头去看哥哥的背影,恍然间,有一种自己和他二人世界,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错觉。 邬月又想到放在抽屉里的那两颗药,总觉得那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的选择,是选择下药抛弃亲情,还是选择不下药放弃爱情……也不一定,那对邬尧来说可能根本谈不上爱情。 好难受啊,为什么她就是喜欢自己的哥哥呢? 这个问题让她又一个晚上没睡好,一直到她睡着的前一秒,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先慢慢来吧。 可老天爷没有给邬月这个可能,那天的晚饭过后,邬尧一连一周都很忙,有时候因为做手术而彻夜奋斗在医院,第二天回家累到躺下就睡,或者忙到早出晚归,很难有时间和她在一起说话闲聊,吃顿饭就更不可能了。 时间一天天过去,还有不到一周,她就要去封闭训练了。 邬月坐在床上,手里把玩着那一小板药片,盯着它看了半天,眼里满是纠结。 一个小时前,她照常给邬尧发了一条信息,问他今晚忙不忙,是不是回家吃饭,而连着几天都回复她不回去的哥哥,今天的回答竟然是不忙,会回来吃晚饭。 他忙完了,可她没时间了。 其实勾引邬尧这件事,她本没必要赶在这两周进行,可邬月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,对一些事情也有着超乎想象的偏执,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变,无论是什么情况。 边角尖锐的铝箔板扎入邬月白嫩的手心,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。 邬尧今晚难得没什么工作了,连续忙了一周,换成谁都有点吃不消,所以他今晚也没待在医院太久,到了下班时间就准时走人了。 一打开家门,饭菜的香味迎面扑来。 “做这么多?”他脱鞋进屋,看到饭桌上格外丰盛的晚饭,忍不住夸了妹妹一句:“挺厉害啊,看上去比我做的好吃多了。” 邬月端着一玻璃瓶的橙汁从厨房出来,听到他的夸奖也只是笑了一下,扬起小脸对他说:“这都是为了犒劳你辛苦才做的,你等会儿一定要吃完哦。” “你做的饭,我还能不吃完?”邬尧揉了揉妹妹的发顶,转身进了卫生间。 在他关门的那一刻,邬月微抖着手,倒了两杯橙汁出来,在其中一杯里放入磨好的白色粉末,用调羹搅拌开。 本来想再加一段跟苏玥有关的情节,但后来一想觉得实在有点闹心,所以直接到下药这一步了。 下章吃哥哥。 二十、会是她吗(微H) 邬尧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,隐约听到厨房有水声。 “没收拾完厨房吗?”他绕到厨房,见到邬月还在水龙头那里洗什么,便上前说:“我来吧,你先去吃饭。” “……不用了,马上就好。”她背对着他,快速清洗完那支调羹,把它放到筷笼里,转身轻推着他的后背:“好了好了,去吃饭吧。” 邬尧不疑有他,坐到餐桌前摆好的椅子上,久违地和她一起吃晚饭。 兄妹俩吃饭的时候一般不讲话,也多亏了这个习惯,邬月才没有因为说话而暴露自己的紧张,花了一点时间平复自己过分剧烈的心跳后,她神态自若地拿起面前的玻璃杯,喝了一口饮料。 见她喝了,邬尧才看到手边放着同样一杯橙汁。 “你自己榨的?”被子里还有果肉可以看到。 “对啊,给你补充一下维生素C。”邬月没在橙汁的问题上说太多,转移话题道:“哥哥,你接下来不会再像这几天这么忙了吧?” “不会了,”邬尧放下筷子,拿起那杯果汁:“我最近尽量抽时间带你逛逛,你的舞蹈学校快开学了。” “好,我知道。” 邬月抬眼看去,果汁被他喝了几口,喉结上下滚动着,诱人性感。 几分钟后,邬尧渐渐觉得有些热,他蹙眉看向客厅里的空调,上面显示26度制冷,旁边的邬月也没有任何异常,表明空调没关也没坏。 是吃饭吃的吗? 他扯了一把领口,想让凉风更多地进去衣服里。 “哥哥?你怎么了?”邬月疑惑地看着他,黑亮的双眼在灯光下似波光粼粼,像一汪清爽解渴的清泉。 邬尧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,感觉身体更热了,并且这股闷热挥散不去,还在持续升高。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种情况不对劲,不会是单纯地热,这样来势汹汹的热潮,如果不出意外,应该是某种药物导致的。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万分震惊。 邬月见他不说话,于是咬了咬唇,大着胆子贴近他:“哥哥,你是不舒服吗?” 少女柔弱的身体贴上他,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凉意,香甜的气息像盛夏的冰激凌,叫人只想含住这口细软,解了身体里肆意蔓延的热浪。 邬尧浑身一震,用逐渐被侵蚀的理智推开她,没有丝毫犹豫地站起身,长腿迈了几步快速回到房间。 他没有控制力气,邬月直接被他推到了地上,屁股摔得有点疼。 见哥哥走了,她来不及想其他的,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,在对方关门之前终于追上了人,伸出一只手从门缝插进去:“哥哥等等!” 她不忘装无辜道:“你干嘛推我呀?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 “月月,快出去……”这药下的剂量应该很充足,体内的燥热快要让邬尧神志不清了,女孩那只细白的手臂在没开灯的卧室里尤为亮眼,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,是一个诱人的诱饵。 可是身为人兄的底线在制止他,她是自己的妹妹,是他从小到大悉心保护的小姑娘,今晚还贴心地做了一桌…… 邬尧猛然意识到了什么,这个念头远比刚刚发现自己被下药更骇人。 就在他被震惊得无法思考的时候,邬月顺势挤了进来,并且由于受到惯性的影响,直接扑进了他怀里。 在触碰到他胸膛的瞬间,她被这惊人的体温吓了一跳,刚刚作假的担忧也变成了真的,急切地去摸他的额头:“你不要紧吧哥?难受吗?”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下过量了,引起了邬尧的一些不良反应,毕竟他的体温真的高到吓人,她又没见过这样的情况,慌得快要哭了出来。 黑暗中,邬尧努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分析思考,可所剩不多的理智抵不住猛烈的药效,他的大脑越来越迟钝,越来越偏向自己的欲望。 给自己下药的,会是邬月吗?可是他听到她好像哭了,一双眼睛都蓄满了泪水,在暗色里也亮晶晶的,就像刚刚在灯光下一样。 是一汪可以疏解欲望的泉水。 理智在这一刻再也支撑不住,轰然崩裂,邬尧拉下覆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,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包在掌心里细细把玩,另一只手扣住小姑娘的后脑勺,低头狠狠吻了上去。 他突如其来的贴近让邬月呼吸一滞,她的唇瓣被含进哥哥湿热的口腔里,唇齿被迫打开,迎接他长舌的侵犯,丁香小舌在他肆意扫荡的架势下连连躲闪,却被他不容拒绝地勾缠住,来回吮吸。 小嘴承受着攻击,胸乳也紧接着沦陷,邬尧的手掌沿着她的腰线上滑,一把捏住软嫩的乳肉,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剐蹭亵玩。 身上两处失守,她被荷尔蒙气息的包裹下软了身体,下身的水哗哗流淌,刺激得她只能用双手撑在他宽阔火热的胸膛上,这样才好防止跌倒。 没撑多久,邬月就被他掐住腰托起来,身体后仰跌在了床上,躺下的瞬间整个人被压住,那只指腹粗粝的手也在这时拨开内裤,掐在了她挺立起来的阴蒂上。 二十一、破身H “啊……” 邬尧的手法并不算温柔,阴蒂被掐得有点痛,可痛意和快感同时袭来,竟也让她流了更多的水出来,忍不住扭动腰肢索要。 “呵。”压在邬月身上的男人从齿间挤出一声轻笑,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,烫得她脸上一片羞红。 哥哥是在笑她流太多水了吗? 那只手将揉捻了一会儿幼嫩的肉珠,将阴蒂揉硬之后,手指顺势向下划过整个阴户,停在隐秘的花穴入口处。那处的水儿已经很多了,多到邬尧只是摸了一下,大半个掌心就被浸湿了。 在药效的驱使下,他没有任何犹豫,中指直接插进了滑腻的甬道内,又湿又紧的穴肉让他更加着迷,探索性地简单抽插了几下后,又加了两根手指进去。 邬月还是第一次被插进来,虽然只是手指,但这感觉也并不像小说里写的一样舒服,她的小穴有明显的酸胀感,还伴着一丝疼痛,那叁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顶弄在处女膜外,难得地让她有了害怕的情绪。 她动了动屁股,条件反射地向后躲,可这细微的动作瞒不过正在索取她身体的男人。 邬尧用空闲的手按住她的腿根,在她饱满的阴阜上打了一下:“老实点。” 这个语气跟平时有点像,带着些清冷禁欲,明明手上动作那么急切,声音却仅仅只是沙哑而已,邬月都怀疑他是不是清醒的,知不知道他身下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。 她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“哥哥”,在这样的念头下咽了进去。 她不想知道他现在清不清醒,也不想说多余的话增加叫醒他的风险,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她只要能顺利地被他操一顿就好,其他的,等以后再说。 邬月抬起两条纤细的手臂圈住他,凑上去亲吻他的鼻尖:“快进来……我好想要……” “这么着急?”邬尧嘴上调侃着她,身体却诚实地抬起她的一条腿,用自己硬到发疼的阴茎蹭了蹭她的小穴。 好舒服…… 两人在心里同时发出一声叹谓,火热的性器只是贴在一起就这么爽,要是真的插进去,估计要爽上天了。 邬尧再也等不及,肿胀的阴茎对准柔软的小穴,沉下腰一捅到底! “啊——”邬月引颈痛呼,穴内撕裂般的疼痛让她难受至极,攀在哥哥肩上的十指不受控制地收紧,下身一动都不敢动。 邬尧也不好受,她的甬道实在太紧,而他的肉棒又太大,挤得他又疼又爽。 他咬牙“嘶”了一声,拍拍她的屁股:“你放松点儿,别夹。” “呜呜我……我没夹……”邬月煞白着小脸委屈道:“很疼……呜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放松……” 她不知道,这种时候如果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语气,只会让人更想凶狠地对她。 邬尧强忍着干穿她的欲望,低头含住她雪白胸肉上的红果。原本只是为了给她做前戏,让她更湿一点方便容纳自己,可绵软的饱满一入口就让他上了瘾,情不自禁地用舌头来回拨弄她的乳头,张开唇大口吃奶,吃得滋滋作响。 “嗯哈……另一边也要……”邬月抱住他的头,挺了挺胸方便他吃更多。 邬尧被她按在这边的雪乳上,做不到分身吃另一只奶,只能用手代替,手掌整个盖在她柔软的胸脯上,玩海绵一样地捏揉着。 她的胸不算丰满,但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,能看到她的胸型很完美,像两个小碗倒扣下去,圆润挺翘,乳头粉嫩诱人,让人想狠狠去亵玩一番。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,手掌攥住白嫩的胸乳,食指和中指捻住那颗乳珠向上揪起,带着她整只奶都被拉了起来。 邬月被玩到有些害羞,轻轻推着他的胸膛求饶:“不要这样玩……这样拉很,很害羞……” 这声音娇滴滴的,勾得邬尧心痒痒。 他“啵”地一声吐出乳珠,下身抽动了几下,感觉到里面汁水涟涟,甚至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音。 “不疼了?”邬尧含住她的耳垂吮吻,得到了小姑娘幼猫般的“嗯”之后,终于无所顾忌,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。 “嗯啊……慢点啊……” 他的肉棒整根进去又整根抽出,每一次抽插都是彻底贯穿,这样的性爱招式让邬月实在吃不消,眼角都被干出了泪水,双眼迷离地叫他慢一点。 哪知道平时淡漠的人在这种时候坏得要命,不仅没听她的慢下来,反而还更快了! 她听到他痞里痞气地笑了一声,用低喘着的沙哑声音问:“慢点?呼……这样操你,你不爽吗?” 邬月是头一次听到哥哥说荤话,震惊地睁开已经被操眯起来的双眼,微微偏头去看他。 月光下,邬尧额角的汗水亮晶晶的,几滴汗液顺着脸颊两侧滑落,滴在她被揉得软嫩的胸乳上。他向来沉静如水的眼睛在此刻被欲望充斥,性感的低喘声贴在耳畔萦绕,在黑夜中尤为色情疯狂。 她就这样看着他,心跳地越来越快。突然,她的穴肉一缩,舒爽的快感直冲四肢百骸, “啊啊——”邬月弓起身体,失神地娇吟着。 真是没想到,她人生中第一次在性爱里高潮,竟然是看哥哥看到高潮的…… 今天有点不在状态,所以下一更会晚点 二十二、疯狂的夜H 邬尧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高潮了,一大股淫水喷涌而出,穴肉颤抖着绞紧,他的阴茎被这么一夹一浇,差点腰眼一麻射出来。 他的额边青筋鼓起,咬牙忍住了那股射意。 高潮持续了一小会儿,等穴内的颤抖平息时,邬月已经卸了力气躺在床上,正两眼失神地轻喘着。 邬尧见她全身都软了,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,便坏心思地用力一顶,在她娇吟声响起的瞬间,他抚上她粉嫩的脸蛋,低头含住那张嫣红的小嘴。 “唔……嗯哼……” 舌吻的啧啧水声显得很色情,然而更色情的是他们的下体还连在一起,粗红的大肉棒在粉嫩的穴里来回抽动,每次都会带出一些被操得红软的褶肉和泥泞的汁水,“啪啪啪”地响个不停。 邬月的一对胸在男人不断的撞击中上下晃动,坠着周围的皮肤和软肉,疼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捂住。 “怎么?”她的手被邬尧盖住:“你也想摸摸自己的奶子吗?” 奶子什么的……听着真的很荤。 她娇悄地瞪了他一眼:“才不是呢……我那里疼……嗯哈……” 邬尧轻笑一声:“好,那你自己按着吧。” ? 邬月还以为他会说他来帮她,没想到还要自己来? 下一秒,她手背上覆着的那只手动了,五只弯曲又张开,是抓揉的动作,他的手握着她的,带着她一起揉她的乳肉。 两人交迭在一起的手不停地动着,刺激着她小穴一直在流水,身下性器相撞的声音更大了。 “啪啪啪——” 邬尧的两颗囊袋拍在她的后穴上,下体被他整个包裹住的感觉让邬月着迷,忍不住贴上他的唇痴吻,小舌头生涩地在他的口中轻舔,舔得他痒痒。 他捏住她的下巴:“你怎么像个小狗一样?”说着,轻啄了一下她微肿的唇,随即以狂风骤雨般的架势叼住她的舌头,把她亲得快要窒息时才离开。 “这样吻才对。” 邬月羞涩地笑了笑,紧紧抱住他。 “嗯啊……那里不行……疼……” 下体的抽插突然变快,邬尧的龟头进到了一个紧得不可思议的地方,绞得他头皮发麻,本能地一遍遍往那个紧闭的小口撞击。 只是这可苦了邬月,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哥哥操坏了,为什么进到这么深的地方会酸痛,未知的恐惧让她痛呼出声,希望哥哥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己,可色欲上头的男人是不会管这些的,不仅没管,肉棒还进得更深了。 “呼……操……”灭顶般的快感让邬尧罕见地骂了脏话,胯下疯狂地顶着她,速度快到不可思议。 “啊啊——” 一股浓白温热的精液喷在邬月的子宫里,她被射得浑身颤抖,爽到几乎要翻白眼。 哥哥内射她了……她会怀孕吗?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,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思考如果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。 邬尧抽出水淋淋的性器,将小姑娘翻了个面,再次插了进去。 还来吗…… 邬月已经很疲惫了,刚刚本以为他射出来之后就会结束,却没想到还有第二轮。 强烈的困意袭来,她趴着任由哥哥操,眼皮子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,没多久就在身后的律动中睡着了。 做爱过程中没有踏实的觉可以睡,邬月睡了没多久就被操醒,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,然后过一段时间又被操醒…… 她给邬尧下的药可能真的下多了,一整个晚上他都没停过,自己断断续续的加起来也没睡多久,等到不知道是第几次做完,天已经快亮了,她顾不上收拾自己,两眼一闭,彻底睡了过去。 早上八点,邬尧被电话铃声吵醒了。 他睁开眼,发现自己全身赤裸,鼻子嗅到了一室的淫靡气味。 昨夜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入大脑,疯狂又混乱,他记得他在这张床上操了自己的亲妹妹,而且不止一次。 邬尧的心随着一幕幕记忆变凉,铺天盖地的悔恨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绪,恨不得一刀捅死他昨晚那个疯狂的自己。 身旁有细微的动静响起,他侧头一看,是浑身痕迹的邬月翻了个身。 邬月…… 电话铃还在坚持不懈地响动,他先去接了电话,是医院那边打来的,问他今天怎么没来上班。他随便找了个借口,表示自己这边发生了一些事,等会儿晚点去。 挂断电话,邬尧回头看了一眼脏乱不堪的床,拧眉穿上衣服,离开了卧室。 昨晚的饭菜还在桌子上没收拾, 诱人的菜肴此刻都已经凉透了,油花凝成了白色覆盖在上面,看得人食欲全无。 他走到昨晚自己坐的位置前,拿起那杯喝了一半的橙汁。 橙汁的颜色跟昨晚一样,却少了果汁的透亮,跟壶里的和邬月的那杯相比,显得更加浑浊。 他晃了晃杯子,敏锐地发现了一处杯壁上的小粉末团块。 这一刻,邬尧像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。 二十三、崩裂 时钟指针指向下午一点的时候,邬月才堪堪转醒。 她睁开眼睛,全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,动一下都很艰难,没被清理过的花穴还很黏腻,身体也一样,汗水干涸后的感觉很不舒服。 床上的情况跟她一样,一片狼藉。 邬月慢吞吞地下了床,先去客厅看了一眼,昨晚的饭菜依旧摆在桌子上,一点都没有挪动过的迹象。 除了那杯橙汁。 它被推到了水壶旁边,里面的液体撒出来了一大半,在桌子上滩了一片不规则的水痕。 哥哥知道了吧…… 房子里过度的安静让她有些慌张,邬尧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,到现在连信息也没发一个。她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想法,几次在对话框里打字却又删减,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洗完澡,邬月收拾了餐桌和床铺,毁尸灭迹般地将那杯加料果汁倒干净,里里外外狠狠刷了好几遍。 她双手撑在洗碗池两边,静默了一会儿,把壶里的果汁一起倒干净了,好像这样,她在橙汁里下药的事情就能被抹干净一样。 都是自欺欺人。 三点,四点,五点……一直到晚上十点,玄关处始终安安静静,手机也没有任何动静。 邬月咬着手指,看着邬尧的微信头像发呆。 [哥哥,你今晚回家吗?] 一句简单的话删删改改,最后还是被她通通删除。 仔细想想,她自从来到这里之后,跟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问他回不回家,之前她还觉得,自己这样好像一个等丈夫下班的全职太太,可她现在才真切地认识到,她只是一个深闺怨妇而已,还是不得他喜欢的那种。 邬月今天难得睡得很早,但光怪陆离的梦一直充斥在她的脑子里,没有逻辑也没有剧情,每一个短暂的梦里都有邬尧的身影,有时候是他做了新郎,有时候是他和苏玥做爱,有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往前走,而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,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的正脸。 第二天的她跟往常一样,一个人待在屋子里,靠练舞看书打发时间,晚上的时候,趴在桌子上的她突然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,惊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。 是幻听吗? 邬月呆呆地看着自己紧关的房门,听到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这里,心脏不由悬了起来。 不是幻听,他真的回来了。 “叩叩。” 邬尧敲了两下门,开口:“出来谈谈。”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,没有一点平日里的样子,叫她心里打起了鼓,兵荒马乱。 邬月站起身,缓缓走到门前,扭动把手。 一开门,就看到他平静地站在那里,长身玉立,无声地垂眸看她。 “……哥哥。”她叫他。 没想到,一句简单的称呼,让他轻笑出声:“哥哥?”他上前半步靠近她,附身,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注视着她:“你把我当哥哥了吗?” 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打下来,邬月的心都在这一刻凉了半截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反应,却嗫嗫嚅嚅地不知道要从何说起。 眼看着邬尧直起身体要离开,她着急地拉住他的袖子:“不是……我……” 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,她低头看去,自己的手被他无情地拂开,没有收力道,让她的手背有些痛,白嫩的皮肤上浮起一道淡淡的红痕。 “不想去别的地方,那就在这儿说吧。”他没有多余的废话,开门见山地问:“昨天是你给我下药了?” 邬月张了张嘴唇:“……是。” “在那杯橙汁里?” “……是。” “你早就计划好了?”邬尧步步紧逼:“什么时候?前几天?还是你来的第一天?” 她咬住下唇,用力到唇瓣泛白:“没有,我第一天没想要下药,有这个念头……是第二天晚上。” 这句话多少能听出点其他意思,邬尧握紧了拳头,拧眉问:“第一天没想要下药是什么意思?你想干什么?” 邬月在这时候突然没什么顾虑了,她抬头跟他对视,一字一句说:“我想睡你啊,所以第一天,我本来是打算要勾引你的。” “呵……”邬尧被这个回答气笑了,笑过之后就是惊天的愤怒与失望。 他一直疼爱的亲妹妹想睡他,为了达到这个大逆不道的目的,不惜给他下催情药,现在还一副毫无后悔理直气壮的样子跟他坦白。 真是太可笑了…… “嘭”地一声,巨大的响声毫无征兆地传来,邬月毫无防备地被惊了一哆嗦。 她看到邬尧额边青筋暴起,刚刚踢她椅子的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恐怕恨不得踢在她身上吧。 他咬牙切齿地伸手指着她:“邬月,你这些年读的书都喂狗了吗?我他妈是你哥!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!”他怒不可遏,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:“下药睡亲哥,你他妈还是一个正经的学生吗?都在哪儿学来的下三滥招数!” 连篇的话骂在自己身上,邬月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在一点点变凉。 二十四、集训开学 她倔强地捏紧拳头,抬头挺胸地迎上他愤怒的眼神:“对,我的招数下三滥,我想法变态异于常人……可我,我……” 她的眼泪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,又被她一把擦掉,颤抖着声音说:“我是真的喜欢你……哪怕你是我亲哥……” 白炽灯照耀着的房间里,少女红着眼眶,声音哽咽地诉说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事实,可怜又悲凉。 但这一切并不会让邬尧心软,反而让他更加愤怒。 “邬月,”他用沙哑却平静的声音说:“你真的很让我失望。” 刹那间,邬月的脸一下子褪去血色。 “对哥哥起想法,是不顾伦理,对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起想法,是没有道德。”邬尧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,毫不留情地刺戳着她:“伦理道德通通不管……邬月,” “你还要脸吗?” 咔嚓。 邬月强撑起来的自尊被他亲自打破。 他站在那里,用冷淡且失望的眼神看着她,居高临下,刺得她血流不止,浑身狼狈。 她感觉身上发冷,冷到她止不住地颤抖,连握拳给自己打气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小脸煞白地看着他,企图用修补起来的倔强眼神来维持自己的风度。 可她修补不好,望向邬尧的眼神已经没了刚刚的顽强,只剩下不堪的破碎与疮痍。 “嗤……”邬月的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,蓄满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滑下,她笑着擦去泪珠,只是擦了一把又一把,怎么也擦不干净,只能捂住眼睛,用最后的力气故作轻松地调侃他:“你还挺狠啊……真是一针见血……” 邬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她,守护了多年的妹妹,现在在他面前是一副这样凄楚的样子,他做不到一点都不心疼。 可是心疼是没有用的,他不能放任她这样错下去。 他听她哭了一会儿,冷静地开口道:“明天跟我去医院。” 邬月没出声,他便继续说:“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,这几天,你每天抽两个小时去一趟,等集训的时候,每周日……” 话没说完,就听到邬月又笑了出来,笑声持续不停,一直笑到她扶住腰,才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闷声问他:“哥哥,你是觉得……我是变态吗?” 邬尧蹙眉:“不是变态,你只是……” “觉得我有病,是吧?”她再次打断他:“我没病,也不会去的。” “邬月!”他低喝,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,冷笑了一声:“你自己想想吧,别让我觉得你无药可救。” 说完,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。 邬月没有追过去,她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地板,听着邬尧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最后消失在玄关。 果然啊……下了药之后,他们两个之间只会剩下争吵与决裂,邬尧对待她也不再是耐心与平和,只剩愤怒,失望,以及陌生。 可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,不能怪任何人。 邬月躺在床上,翻看着她和哥哥的所有聊天记录,一直翻到了去年年初。那是去年新年的时候,他工作很忙,直到春节前三天还没放假,她失落地问他,会不会没办法回来一起过年了。 [哥哥:不会,我一定会在除夕前赶回去的。] [May:真的吗?你一定要回来啊……] [哥哥:真的,我不骗你。] [哥哥:每年春节我都会跟你一起过。] [May:那说好了哦。] [May:猫猫期待.jpg] [哥哥:嗯。] [哥哥:揉脑袋.jpg] 骗子,还说不会骗我,你今天可就说了我有病,但我明明没病,你骗我。 邬月按灭手机屏,一把摔了下去。 就算我有病吧,邬尧,我就是喜欢你。 那次撕破窗户纸的对话之后,邬尧再也没回过家,连信息也没发过来一次。 她以为他会这样躲自己一辈子,可到舞蹈学校开学的前一天,她又见到他了,身边还跟着苏玥。 “月月,你行李收拾好了吗?”苏玥穿着拖鞋走到她的房间里,见她还在收拾,也蹲下来跟她一起:“还要收拾什么呀?别落东西。” 邬月看了一眼门口,他没有跟进来。 “不用了,我来收拾就好,”她有条不紊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行李箱:“苏姐姐你坐着吧,我都记着要带什么,不会落下的。” “哦,好吧。”苏玥应声,却没有离开,而是凑近她小声问:“月月,你是不是和你哥哥吵架了?” 邬月的动作顿了一下,又很快恢复正常:“……没有啊。” “可是他都天天住医院不回家……”苏玥嘟囔着: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,问他他也不说,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。” “可能是哥哥工作忙吧。”邬月合上行李箱,突然心念一动,问她:“他这几天没住你那里?” 苏玥摇头否认:“没有啊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 拖着行李来到客厅,邬月看到邬尧坐在沙发上,听到声音时看了她一眼,看完又继续垂眸看手机。 苏玥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,可两个人都不说,她也不好再问。 二十五、不收敛的刺 舞蹈学校的报道模式和高中差不多,邬月跟在邬尧身后去了办公室报道,一切手续办完,看了分班情况,就去宿舍楼了。 一路上,邬尧都和平时一样客气地待人接物,在和老师沟通时,也俨然是一个负责任的哥哥的形象,只是没有对身后的她说一句话,看一眼都是极少数。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那种,他们到时已经来了两个人了,无一例外都是家长打扫铺床,两个女生站在旁边递东西。 邬月礼貌地向他们打了招呼,然后按照顺序走到自己的床位前,放下行李,洗了洗自带的抹布,打算开始收拾。 手里的抹布突然被人拿走,她愣了一下,听到他简短的三个字。 “去铺床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 这算是他们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吗? 邬月摇摇头,踩着扶梯爬到窄小的床上。 两个人都有事做,苏玥在旁边多少有些不自在,于是上前对邬尧伸出手:“给我吧,我来擦。” “不用了,你……”他环视周围,顿了一下:“你帮她递东西就行。” 递东西?她眨眨眼,看向一旁立起来的白色行李箱。邬月的东西除了棉被、枕头芯,其他都在那个没打开的密码行李箱啊……她一个外人去碰,她会不高兴吧? 邬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,深呼出一口气,探头笑眯眯地对她说:“那苏姐姐,麻烦你帮我递一下床单吧,密码是我哥的生日。” 此话一出,下面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。 苏玥看了一眼邬尧:“为什么……是你哥的生日啊?” 邬尧别开眼,继续手上的动作:“我跟她同一天生日。” “啊?真的吗?”苏玥惊讶地捂住嘴:“我都没听你说起过诶!这么有缘吗?” “是啊,很有缘对吧?”邬月笑得恬淡又无辜:“我妈妈说,在给我哥过生日的时候,她的羊水突然破了,我就赶那一天出来了,” 她瞥了一眼邬尧,说了句饱含深意的话:“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。”说完,就见到他的脸测的咬肌绷紧。 苏玥听得起劲,也没察觉其他意思,帮她打开行李箱递东西的时候,还在不停地问关于兄妹俩的事情,最后还是被邬尧叫停的。 “好了,回家再说,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。”他轻轻扫了一眼周围,又看了一眼苏玥。 她愣了一下,才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在外面,不方便说太多,于是撒娇般地对他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: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。” 邬尧是故意让她会错意的,不让她继续问下去,也并不全是她想的这个原因,他只是不想让她和邬月在自己的事上交流过多,怕小丫头身上那逐渐不收敛的刺刺伤她,暴露一些他不希望对方知道的事情。 这一点,邬月也心知肚明。 不过她也没说错什么啊,只是句句都在正常的事情上加了些不寻常的含义,用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出来而已。 三人不再有语言上的交流,每个人各干各的,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。 邬月对床的家长是个健谈的,这会儿见他们不说话,便主动上前道:“你们是孩子的哥哥嫂嫂啊?” “嫂嫂”两个字让苏玥喜笑颜开,刚想点头应一声,就突然被上面掉下来的枕头砸了个正着。 “啊!”她吓了一跳,头发被砸得有些凌乱。 邬尧蹙起眉头,伸手把枕头拿开,顺便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。 “啊……对不起啊,姐姐,我手滑了,帮我递一下吧。”上面传来邬月可怜兮兮的认错声,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,抱歉地看着她。 苏玥听着她加重语气的“姐姐”二字,尴尬地笑了笑:“没事儿……” “你也不是个冒失的人,怎么枕头还能弄掉?”邬尧抬眼,凉薄地看着故作无辜的她,胳膊稍稍用力,将枕头丢到了她的床上。 邬月一把抓住,轻声说道:“手滑了一下而已。” 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,刚刚搭话的那个家长或许是想缓解压抑的气氛,就继续搭话道:“孩子爸妈没空来啊?” “他们在老家,我刚好在首都工作,所以就来送她了。”邬尧礼貌地回复。 “这样啊……你看起来挺年轻的,跟孩子差多大啊?” “我们差八岁。” “也不是差很多嘛……” 下面就这么一来一往地聊上了,只不过都是对方找话题,邬尧回答罢了,但有他的打岔,宿舍里沉闷的气氛确实有所缓解。 等邬月的位置收拾得差不多时,邬尧就准备带着苏玥走了。 他最后看了一眼妹妹,平静却意有所指地说:“既然来了,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跳舞上,别浪费时间干别的,到时候让自己后悔,明白吗?” 邬月捏紧衣角,抬头大大方方地看他:“明白,我不会让自己后悔。” “最好是这样。”邬尧移开目光,低头轻声询问苏玥有没有落东西。 苏玥摇摇头,挽住他的手臂,对邬月挥了挥手道:“拜拜啦月月,你要加油哦!” “好,我会的。”邬月看了看哥哥的背影,乖巧地回笑着。 二十六、犯得着吧 宿舍里的最后一个人是下午来的,是一个眉眼间带着些英气的女生。跟另外两个室友不同,她十分热情健谈,尤其喜欢跟邬月搭话,理由是邬月看上去就像仙女一样漂亮,她喜欢她。 邬月对此哭笑不得,不过也没有拒绝她的友善。 第二天,集训就正式开始了,这里的作息和高中一样,每天的课排的很满,紧张感一点也不比高三少。 出乎邬月意料的是,马婧文也在这个学校,而且和她是一个班,她看着对方见到自己时震惊的样子,没理会地别开了眼。 现在除了哥哥,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打扰不了她,她会像邬尧说的一样珍惜时间跳舞,这是她的梦想,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失望。 于是邬月开启了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,学校,食堂,宿舍,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练舞上,这股拼命三娘的架势,哪怕在一众刻苦的舞蹈生里也十分突出。 “唉,真是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。”健谈室友孔晓鹤不由感慨道:“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你这股劲头呢?我现在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。” 邬月从食堂阿姨手里端过餐盘,自嘲道:“我这种劲头才不正常。”她如果不集中精力和时间跳舞,就总会分神去想邬尧,然后就是对着手机发呆,等一个他不会发来的信息。 “那我这样正常吗?”孔晓鹤眼睛亮晶晶地问。 “……也不太正常。”邬月思索了一下,委婉地说:“不过每个人都不一样,而且紧张感是慢慢培养的,只要你不耽误成绩,有没有紧张感都一样。” 她光顾着跟她说话,一时间没看路,撞到了一个人身上,手里端着的菜差点洒了出去。 “啊!”那人惊叫一声,骂她:“你没长眼睛啊!” 邬月抬头,见到那人后顿了顿,但还是平心静气地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很抱歉。” 对面的马婧文看了她一会儿,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:“是你啊?那我就很怀疑你那句“不是故意”的真实性了。”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被这里的热闹吸引,都不自觉地停下来看他们。 孔晓鹤一脸懵,凑近邬月问:“这谁啊?你们之前认识吗?” “认识啊,”回答她的是及时接话的马婧文,她阴阳怪气地继续说:“我们以前是一个舞蹈班的,是不是啊邬月?” 邬月像看傻子一样看她。 “……同学,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孔晓鹤一脸复杂地看着她,心直口快地吐槽道:“不要用一副韩剧里霸凌一姐的口气好吗?听着挺难受的。” “噗嗤!”周围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来了。 邬月没去管脸色铁青的马婧文,对孔晓鹤扬了扬下巴,走到一处没人的座位坐下。 孔晓鹤回头看了看,见刚刚那个霸凌姐气冲冲地瞪了他们一眼,然后气冲冲地离开,终于按捺不住八卦之心,问:“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?” “算有吧,”邬月夹了一口菜:“她觉得我抢了她男朋友。” “啊?”孔晓鹤觉得好笑:“你这长相,只要招招手就有大把男生追你吧?还用得着去抢别人男朋友?” 她没注意到邬月那一刻的停顿,自顾自地调侃道:“别说男生,女生也有不少顶不住的吧!” 邬月低下头,用筷子扒拉着盘里的米粒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,说:“犯得着吧,谁让他是邬尧呢……” “什么?”孔晓鹤看到她嘴皮子微动,却没听到声音,还以为自己空耳了。 她抬起头,面色如常:“我说快吃吧,压缩点时间回去睡觉。” “噢噢!” 一周的时间就在邬月枯燥的练舞生活中过去了,周六晚上的时候,她躺在床上给邬尧发微信,问他周日在不在家,欢不欢迎她回去。 她的语气倒没阴阳怪气的意思,反而有些可怜巴巴的,可最后她却只收到了两个字。 [哥哥:随你。] 邬月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字,无端冷笑了一声。 她没继续骚扰他,而是跳到通讯录界面,点击了苏玥的头像。 [May:苏姐姐,我哥这几天住在你那里吗?] 不一会儿,苏玥的回复就来了。 [苏玥:是呀,月月是有什么事吗?] 真行,不久之前才睡了她,这几天还能心无旁骛地继续睡在女朋友旁边。 邬月想了想,问她能不能让邬尧明天回家住,装作可怜乖巧地表示她只有一天能见到哥哥,所以希望明天能跟哥哥好好聊聊。 [苏玥:当然可以啦!你放心,我一定劝他回去。] [May:谢谢苏姐姐啦。] 她放下手机,心情甚好地下床收拾东西,而另一边的邬尧则黑了脸,不敢相信地重复道:“她跟你说,要我明天回去?” “对啊。”苏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反应: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 “……没有。”他闭上眼睛,长长舒出一口气,感觉心里堵得要命。 她是怎么敢直接跟苏玥说的?还真觉得自己有恃无恐吗? 二十七、蛮横进攻 第二天一大早,邬月就背着包离开了学校,坐上公交车又走了一段路,八点半的时候准时回到公寓。 公寓里静悄悄的,玄关处邬尧的拖鞋还在,显然他没有回来。 邬月将背包放到沙发上,掏出手机,给苏玥打了电话,而那头也很快接通,传出苏玥清脆的声音:“月月?” “苏姐姐,我哥哥他……” 还没说完,大门处就响起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,她的耳朵离开手机,伸头过去一看,就见到邬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里。 “你哥哥?他走了啊,现在还没到吗?”电话另一边,苏玥疑惑地问。 “到了到了,刚刚才回来。”邬月看着眼前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哥哥,礼貌地对苏玥说:“那苏姐姐,再见了。” 电话挂断,她走到邬尧面前,露出一个淡淡的笑:“哥哥,一周没见了。”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,出声:“你一点都不怕被别人发现,是吗?” 邬月笑容一滞,复又平静地说:“我不怕啊,但你放心,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,毕竟这对你会有影响。”她转过身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:“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会让人发现的事吧,我们是兄妹,不用小心翼翼。” 邬尧气笑了:“这么说,我还要感谢你?夸你一句想得周到?” “……哥哥,你没必要这么躲着我吧,都一个星期了,还要继续吗?”她仰头看着他,深呼吸:“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见我?我不是你的妹妹了吗?” “你把自己当做我妹妹了吗?”邬尧不再看她,绕过她回到卧室,同时留下一句话:“在你对我的感情回到正轨之前,我们确实要尽量不见面。” 邬月看着他关上的房门,恨不得上去一脚踹开。 她当然把自己当成他的妹妹,可那也不耽误她喜欢他,既然世界上的爱情最后大部分都会转化为亲情,那么她怎么不能同时对他存在亲情和爱呢?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,转身去了厨房,一大早她连饭都没吃,现在属实有点饿。简单煎了两个鸡蛋,切了午餐肉,再煎四片面包,两个三明治做好,才花了十分钟左右。 邬月把它们摆在桌子上,去敲了哥哥的房门,可敲了三次,里面都没有回应。 她犹豫着要不要敲第四次的时候,视线慢慢下移到门把手上,手指微动,然后握了上去,拧开。门没有锁上,她也就顺利进来了。 床上没有人,但卧室内的卫生间里有水声传来,毛玻璃后的肉色身影隐隐约约在移动,模模糊糊的,有些不真切。 邬月惊了一下,转头准备离开,下一刻却又停住了脚步。 她咬了咬唇,缓缓走向浴室。 门打开的瞬间,浴室里的蒸腾热气扑面而来,水声变得十分清晰,更清晰的是邬尧那具精壮的身体,性感有力。 妹妹的突然出现让邬尧震惊又恼怒,他反应迅速地扯过浴巾围在腰间,咬牙呵斥:“出去!” 邬月充耳不闻,不顾他的反对,上前一把抱住他,右手悄悄靠近他的小腹处,解开了松松垮垮的浴巾。 “邬月!”邬尧的声音饱含怒气,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这两个字,他毫不犹豫地拉住少女的胳膊,用力推开她。 “啊!”卫生间的地面滑溜溜的,邬月一个没站稳,直接跌到了地上,裤子瞬间被地砖上的水渍洇湿一片,黏黏地贴在皮肤上。 她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,或许是被水汽蒸的吧。 “我再说一遍,出去。”邬尧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你一个女孩子,要点脸。” 邬月咬紧牙,扶着墙砖站起来,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那模样要多脆弱有多脆弱,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与形象截然相反:“我不。” 说罢,她再次抱了上去,双臂将他劲瘦的腰围得紧紧的,无论他怎么推她,哪怕手臂上一块一块地被按到疼痛,她都死死抱住不松手,像极了一只蛮横进攻的小兽。 邬尧放下双手,语气冰冷至极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 邬月扬起眼眶泛红的小脸,无辜又纯情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:“干你啊,哥哥。” “呵,”他捏住她的下巴:“我没有跟自己亲妹妹乱伦的癖好,你找别人吧。” “你之前没睡过我吗?既然已经乱伦了,再来几次有差吗?”她握住哥哥胯下的巨物,那猩红的性器哪怕是处于软趴趴的状态,尺寸也十分可观。 下巴上的力气骤然增大,她看到邬尧的眼中泛起血丝,横眉怒目地盯着自己:“你这是上赶着想被人肏?” 邬月心中一痛,面上却依旧如故:“不是想被人肏,是只想被你一个人肏。” “好,真好……”邬尧止不住地点头叫好,眼底一片漆黑,似暴风雨掩藏在乌云下。下一秒,他强硬地拉着她离开卫生间,一把将她单薄的身子摔在床上,接着长腿一跨,整个人压了上去! 二十八、没有爱抚的性爱H 邬月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,还没脱就被他压在干燥的床单上,她怕自己弄湿被子,想起身先脱掉衣服:“我……我先把衣服脱了,很湿……” “这种时候你还担心这个?”邬尧固定住她的双手:“反正待会儿都会湿,没什么差别。” 他大手一伸,掀起她的上衣下摆,少女纤细白嫩的腰肢跃然眼前,但他没空欣赏,直奔着被内衣包裹的两只奶团而去,把粉色的内衣往上一推,圆润的雪乳便跳了出来。 邬尧用沾着水珠的手狠狠揉捏了两下,不顾妹妹的痛呼,低头咬了上去。 “啊!”邬月还没做好前戏就被这样粗鲁的对待,忍不住向他求饶道:“哥……轻一点好不好?我疼……” “忍着。”他冷冰冰的两个字,让她的眼眶又酸涩了起来。 没关系,一切都没关系的,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既然已经对哥哥步步紧逼,就要做好承受这一切的准备。 不断地安慰自己后,邬月抬手抱住他,主动弓身迎了上去。 “不是说疼吗,还能主动得起来?”邬尧嗤笑一声,手掌顺着她的腰身向下,单手解开了她柔软的长裤,而后径直伸到内裤里,按住她的阴蒂玩弄。 他的动作没有逗弄似的爱抚,只有侮辱意味的亵玩,两根手指捏住肉珠搓揉,时不时向外拉动,让她又疼又爽,分不清哪种感觉更多,只感觉穴里的水开始汩汩往外涌。 邬尧玩够了硬得像小石子般的肉蒂,松开它,继而摸向她的小穴,可还没摸到,手指就被滑腻的淫水濡湿。 他抽出手指,露出指尖亮晶晶的水渍:“很舒服?” 淫水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,两根手指开合间,水渍缠绵地拉出一道银丝,顺着指尖向下流淌,淫靡又色情。 邬月脸一红,别开眼不去看着淫秽的场景。 可邬尧显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,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:“问你话呢,怎么不回答?” “……舒服。”她支支吾吾开口。 “所以你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啊……”邬尧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,拨开她的内裤,几根手指丝毫没有停留地插了进去,在里面不停翻搅着。 下体的酸胀感溢满,邬月扭动腰肢,像奶猫一样小声地叫了出来。 穴里的手指没有手敛,愈发横冲直撞,在不经意扣弄到肉壁上某个小小的凸起后,她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,一大股蜜水流了出来。 邬尧停了一下,紧接着恶劣地对着那处狠狠碾过,一遍又一遍,没几下,细密的褶肉就颤抖着挤向他的手指,一道水柱随着邬月高亢的娇吟喷了出来。 他稍微有点惊讶,抽出了手指,看到自己的手腕上都被溅到了水。 这么快就潮吹了? “呜呜……”邬月压抑的哭声传来,他蹙眉看向她:“哭什么,后悔了?” “不是……”她的脸红透了,小心翼翼地看着他:“我刚刚好像……尿了……” 邬尧觉得好笑,举起自己被喷的手对着她:“你觉得你刚才是尿了?” 邬月被这话弄懵了,刚想说什么,却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小黄文,里面大部分女主角都有潮吹的经历,而且描写的心理活动都是像失禁一样。 所以她这是潮吹?! 仔细想想,初夜那一次她好像并没有这样过,或许是因为邬尧那时候神志不清,偶尔撞到她的G点也不会刻意停留,所以上一次她高潮过很多回,却没潮吹过一回。 看到她突然发起呆,邬尧竟诡异地有些不满。 他没在刚刚的问题上做解释,重新拨开邬月的内裤,用粗硬的红色阴茎操了进去! “唔……”突然被满满插入,邬月蹙眉哼了一声,身体被身上压着的人带着一起动了起来,两颗奶团又一摇一晃地开始了跳跃运动。 邬尧大开大合地操干着,技巧不多,更多的是蛮力,就像为了发泄一般,顶得她稍微有点疼,但她没出声,只是抱紧他,靠在他的胸膛上,耳朵贴近听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,骗自己这是他为她心动的证据。 硕大的龟头突然又像上次一样,顶进了邬月紧致的子宫口,她忍不住惊呼一声,而后又马上咬紧牙齿。 “疼?”邬尧火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,语气轻飘飘地问她。 她摇摇头:“不疼。” 我不疼,所以哥哥,你操吧。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,没沾染多少情欲的眸子看向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少女,难得的有一丝心软。 邬月都做好准备了,却没想到他又退了出去,只在穴肉抽插。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惑,出声叫他:“哥哥?” “闭嘴。”邬尧凉凉地睨她一眼,在她体内冲刺着。 一场没有前戏和爱抚的性爱,邬月依旧流了不少水,囊袋拍在她的雪臀上,发出暧昧的水声。拍打的声音逐渐加快频率,很快,屋内响起女孩娇媚的淫叫,男人拔出性器,一大股滚烫的浓精喷在少女的阴阜上,星星点点地挂在她稀疏的耻毛上。 喘息声慢慢平复,邬尧离开她的身体,径直进到浴室洗澡,没有看她一眼。 邬月脸蛋通红,双眼半眯着看向天花板,衣服依旧是湿的,半遮半掩地挂在她身上,穴口泥泞一片,狼狈的很。 这一刻,她觉得自己像个被人玩完就丢的娃娃。 二十九、最好别见面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小番外:假如一切都是邬尧刻意引导 邬尧坐在餐桌前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邬月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小姑娘变得愈发娇美了,从前那个乖巧的小女孩,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,正值花期的脸蛋在灯光的照耀下,像一块细腻莹白的软玉,让人忍不住想细细把玩呵护。 他淡淡收回视线,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:“都吃到嘴巴外面了,自己擦擦。” 小姑娘惊奇地睁大双眼,伸出粉嫩的舌头,晃悠着舔到了那处酱汁。 “真的诶……”她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饭店环境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接过来纸巾:“谢谢哥哥。” 邬尧笑着摇摇头,夹了一块猪肋排放到她的碗里。 如此鲜嫩可口的妹妹,应该可以开吃了吧…… 三年后的一个普通假期,邬尧带着女朋友回到了家里。 应付完明显开心的父母,他坐到了沙发上,拿起一个苹果削皮,等邬月的身影出现在余光里时,苹果皮刚好断掉。 他拿着这个饱满的苹果,一脸温柔地递给身边的苏玥,然后转头看向失落的少女,装作才看到她回来,一如往常的好哥哥模样说:“月月回来了?” 那天晚上开始,邬尧就注意到了她的淡淡不悦,于是在和妹妹例行兄妹夜谈完,回到房间之前,故意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园,还坏心思地加了一句:苏玥想去。 深夜,他面对苏玥的求欢邀请,依旧用那套珍惜她,所以不愿意和她发生实质性关系的说辞说服了她,她退而求其次,让他只用手帮她就好。 原本是心里不耐烦地答应下来,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后,邬尧无声地笑了一下,手上越发卖力,苏玥的声音也渐渐变大。 她应该听到了吧?这个刺激,应该够了。 于是在自己丢失了一件白衬衫时,他表面上问了家里人谁拿去洗了,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衣服在谁那里。 心急的小丫头,居然还开始偷哥哥的衣服了。 邬月暑假来找他的第一天晚上,邬尧在微信上联系了一个人,是他常常混迹在夜店的学弟,微信名是一个句号。 他让对方在明天用摇一摇的借口加一个人,怎么聊随便他,但不能把人约出来,更不能泡,最主要的任务是跟她提到催情药,无论送还是卖,最后一定要把药给她。 计划很顺利,邬月还没等到句号提起催情药,就主动开口要向他购买。但小姑娘显然还没下定决心,并没有在这几天给自己下药。 为了逼她一把,邬尧连续性地在医院加班近七天,终于在回家后的第一个晚上,看到了妹妹给自己做的一桌子菜,还有一壶颜色鲜亮的橙汁。 他神色自若,与邬月聊了一会儿天后,如她所愿地喝下自己面前的橙汁。在身体热起来的那一刻,他装模作样地拒绝妹妹的靠近,躲到房间里,等待猎物到来。 小姑娘的美味跟自己预想的一样,让邬尧口齿留香,欲罢不能,一遍遍地狠狠要她,将人欺负到泪水涟涟,下身的水流成小溪,浸湿了大面积的床单,最后在他的顶撞中断断续续地睡着了。 他痴缠地抱住邬月,捧含住她的红唇亲吻吮吸,快要将人吻到窒息时,身下精关大开,股股浓精喷洒进她的体内,舒爽的快感令他头皮发麻,几近窒息。 邬尧松开妹妹的红唇,趴在她身上粗喘着,感受着窒息后劫后余生般的满足感。过了一会儿后,抬起手,轻轻抚摸着女孩光洁莹白的小脸。 邬月,你终于是哥哥的了。 只是不知道,在你知道这一切后,会不会讨厌哥哥呢? ps:这是突如其来的脑洞,不代表正文里邬尧的想法! pps:如果真这么写,邬家兄妹就是全员恶人了,邬尧白切黑大疯批,邬月白切黑切白小疯批。 三十、分手 夜晚的指针越过十二点,新的一天到来了。 邬尧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上楼,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掏出钥匙插在门上,缓缓扭动,怕声音太大打扰到里面的人。 “你回来啦?” 出乎他的意料,苏玥竟然还没睡,客厅的灯也开着。 他看着面前小意温柔的女朋友,又想到了今天上午与邬月那场稀里糊涂的性爱,还有之前那个荒唐的夜晚,内心复杂万分。 苏玥见他没有说话,脸色也不太好,担心道:“怎么了,是工作累到了吗?”她说着,拉着他坐到沙发上:“真是的,怎么你们医院连难得的周末都叫你回去加班呢?是不是有新的病人忙不过来啊?” 邬尧顺着她的动作坐下,露出一个安慰性的浅笑:“是啊,不然也不会叫我回去。” 其实不是的,他只是不想继续待在公寓里和邬月相处,也不愿带着和别人欢爱过的身体见苏玥,只能主动提出加班,想等凌晨再回来,这样才有借口方便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睡,也能多一晚的时间整理情绪。 苏玥心疼地摸了摸男朋友的头发,靠在他的怀里,有些遗憾地说:“本来还打算今晚跟你……可是你都这么累了,只能明天了。” “……阿玥,”邬尧的身体一僵,眼底带着挣扎与煎熬:“我最近实在没这个心思,所以……抱歉。” 她愣了一下,疑惑地抬头看他:“为什么?我们已经好久没做了。” 他努力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,一如往常般温柔地对她说:“只是有点累,工作上的事太繁琐,所以没什么心情。” 苏玥坐直身子,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到了强烈的不安,她注视着男朋友琥珀色的眼眸,那双眼睛好像还和以前一样,温柔又专注,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。 “你是不是……”她还是开了口,话说到一半时刹了车,斟酌着用词,问: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?” 她的话让邬尧眸子一颤,毫无征兆地,突然认清了一个事实。 他出轨了。 不论是不是自愿的,是不是真心的,他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。 其实他大可以瞒下这件事,从此以后远离邬月,继续和苏玥在一起,向她求婚,结婚,或许不久就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。 可这个想法很不现实,邬尧不可能躲邬月一辈子,在他心里,哪怕她做了这样的事,她也依旧是他的妹妹,是他很重要的亲人,可以疏远,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,但不能一辈子不见面。 而且如果隐瞒下来这些腌臜事,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苏玥在一起,那就是对她的不公平,她那么好,那么优秀,不能得到这样的对待。 邬尧深深地看着苏玥漂亮的眼睛,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,却又在即将触碰到时改变了方向,捻起她额边的一缕碎发掖到而后。 “阿玥,我们分手吧。” 他隐忍又饱含眷恋地说出这句话。 苏玥被他毫无征兆的话弄懵了,脑子瞬间一片空白,下意识以为他在开玩笑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什么啊,说什么傻话呢!”可渐渐的,她笑不出来了。 她觉得鼻子有点酸,手足无措地抱着他,几近祈求地软声问:“你是开玩笑的,对不对?这个笑话不好笑,你别说了,行吗……” 这副脆弱的样子直直戳在了邬尧的心上,他只觉得心脏好像破了一个洞,有冷风不停地在往里灌,蔓延到四肢发凉。 他微红着眼眶,轻轻吐出一句残忍的话:“对不起,我出轨了。” “……不可能的,我都说了别开玩笑了!”苏玥抬高了声音,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泪,这会儿随着她的声音一串串往下落。“这种玩笑不能开,我当真了怎么办!” 她擦了一下眼泪,看着邬尧的双眼,企图在里面找到恶作剧般的笑意,可是没有,那里面只有一个哭红了眼睛的自己。 “是我对不起你,你打我骂我都可以,只是不必为了我委屈求全,”邬尧握紧拳头,用力到指节泛白,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去拥抱她,“这样对你不公平,我根本……配不上你。” 苏玥定定地看着他的脸,良久,轻笑了一声:“你是自愿的?” 他的目光动了一下:“……是。” “啪!”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,力度大到将他打偏了头,侧脸发麻。 “邬尧……你怎么能这样?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,这么久!”苏玥泪眼朦胧,大声宣泄着内心的情绪:“你还是那个心里只有我的邬尧吗?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!” 邬尧眼底布上了血丝,静静地听着她的指控,哪怕心里已经像被凌迟一样疼到不行,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。 苏玥抹了一把眼泪,伸手指着卧室说:“拿走你的东西给我滚,别再让我看到你!” 他低下头,缓缓站起来走进卧室。 他的东西不多,几件衣服和剃须刀之类的,很快就收拾完了。走出卧室时,苏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,只是双眼周围的红肿依旧存在,昭示着她刚刚有多么伤心。 见到人出来,她便立刻扭头不看他,只低低地喝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 邬尧看着她此刻的样子,高贵骄傲,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 这才是她,不会委屈求全的小公主。 他笑了下,走出了公寓大门,楼道走廊与室内那段过渡的阴影像一把刀子,将两人分割开来。 三十一、李寒仲 在重复了又一周紧张枯燥的学习生活后,时间来到了周日。 邬月这次没有找任何人,当然,也没打算回去,和孔晓鹤一样留在了寝室里。有人陪自己,孔晓鹤自然是很高兴,她开开心心地拉着人要出去逛一逛,那股兴奋劲拦都拦不住。 他们也没跑多远,只去了学校周围的商业街简单逛了一圈,中午在美食城吃了点东西,却意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 “李寒仲?”邬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生,没想到自己都跑到首都来了,竟然还能遇到同班同学。 而且还是和她有关联的同学。 少年穿着最简单的T恤长裤,对于这一幕也有些微微讶然,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:“好久不见了,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。” 邬月转头看了一眼正吃瓜找乐子的孔晓鹤,心里觉得有些尴尬,但还是礼貌性地露出一个微笑:“我也是,你在这里是约了朋友吗?” “对,跟我表弟表妹一起 他们还在选东西。”他看了看身后,说:“我听赵瑞雪说,你是来这边集训的?” “呃……是啊。”她看似文静地点了下头,内心却嚷嚷着要杀了赵瑞雪。 李寒仲笑着点点头:“那,祝你状态一直在线,艺考大获全胜。” “谢谢。”邬月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。 跟他道了别,她刚回到桌子前坐下,就看到孔晓鹤对她……猥琐地笑了一下? “那个温柔帅哥喜欢你是不是!”她直接抛出结论。 邬月咬着筷子,没回答。 其实说起来,李寒仲还没跟她表白过,但都这么久了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默默追她,很低调,却不敷衍,没有给她造成压力,也不会让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。 可她不想接受这份感情,同样不想在孔晓鹤面前承认他喜欢自己,因为她不想被任何人喜欢,也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有人喜欢她,她只喜欢哥哥,也只想被哥哥喜欢。 思及此,邬月摇了摇头:“没有,他不喜欢我。” 孔晓鹤“嘶”了一声:“可是我刚刚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了诶,应该是喜欢你的吧?” “不知道。”她淡淡地丢出一句话,再配上她明显不想继续聊的表情,成功堵死了对面的话。 回到了宿舍后,邬月第一时间就是去走廊尽头的洗衣房,给赵瑞雪打电话。 电话接通,她刚想说话,就听那头传来两个女生的笑闹声,然后才是她好闺蜜带着笑的声音:“摩西摩西?” 邬月总觉得刚刚听到的另一个女声有些耳熟,但她没问,而是开门见山地问另一件事:“你跟李寒仲说过我来首都了?” “啊?”赵瑞雪愣了一下,似乎是回忆了一下,颇有些心虚地说:“啊……是。” 她当然心虚,在李寒仲刚开始追邬月,向她这个好闺蜜打听关于她的一些事,然后按这些信息追人时,邬月就察觉了,之后特地跟她说过,以后不能再跟对方说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,她不喜欢。 “呵,”邬月冷笑一声:“所以为什么跟他说?” 没想到这一问,直接问出了一个重磅消息。 赵瑞雪和他们班的班花,也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死对头韩瑾棠在一起了。 邬月:? “等等……”她按了按太阳穴:“韩瑾棠……她不是一直和你不对付?还有你的性取向不是男吗?” “这个嘛,我们其实在上学期因为一些事情……变得有点暧昧了,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打电话,跟你说我看到棠棠和李寒仲在一起吃饭的事吗?”赵瑞雪顿了顿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那个时候我太吃醋,就上去在他们面前晃悠了一下。” 她去晃悠,李寒仲看到她自然就会想到邬月,看看了看她身后,并没有看到人,就稍微问了一下,得到了赵瑞雪阴阳怪气的回答:“你不知道啊?我还以为你知道她现在在首都呢,不然怎么会特地挑这个时间跟美女吃饭……” “我就是那么一说,真的!而且他也不会真的因为这句话特地跑到……”赵瑞雪说着说着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惊讶地问:“他不会真去了吧!你见到他了?” “嗯……不过,我可能想多了吧。”邬月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,觉得自己可能太自恋,误会人家了,李寒仲刚刚还跟表弟表妹在一起,会不会他只是放假来玩的,只是恰好遇到了他? 赵瑞雪支支吾吾:“应该?吧。”她不敢说,她有强烈的预感觉得对方就是冲邬月去的,但她也清楚,这样为了自己奔赴一座城市的追求方式,邬月会觉得压力很大也很烦躁,尤其对方还是低调的追爱战神李寒仲,这些年默默付出的加在一起,会让她压力更大更烦躁。 这也是她一开始打电话会那么急躁的原因。 邬月安慰自己这是个巧合,于是挂了电话,很快又反应过来,最开始电话那头的声音应该就是韩瑾棠了。 真好啊,赵瑞雪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。 她又默默想起之前在家居城接到的赵瑞雪的电话,那时她还气急败坏地让自己不要和李寒仲在一起,她还以为闺蜜是为了她而生气,现在想想……啧。 想起家居城,邬月就不自觉地想到了哥哥。 她一边往外走,一边翻看邬尧的朋友圈,却突然发现他关于苏玥的动态都不见了。 男二出场了,不过妹妹不会喜欢他。 三十二、我找我哥哥 这是……怎么回事啊? 邬月隐隐约约有个猜想,细微的兴奋随着这个猜测逐渐蔓延。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推测,具体是不是真的,还是要求证一下。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转了一圈,调转方向找到了苏玥。 而对于她的提问,苏玥也没有因为自己和她哥哥分手就变了态度,还是像以前一样,用正常且亲切的语气回答了她。 [苏玥:我们分手了,所以他才清空动态的吧。] 尽管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,但在看到这一句肯定的回答时,邬月还是惊喜地捂住了嘴,巨大的喜悦占据了她的大脑。 她呼出一口气,哪怕不想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,但此刻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惊讶,她还是继续问了一句:[啊?为什么啊?出什么事了吗?] 这一次苏玥没有很快回复她,界面静了一会儿,开始出现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”的提示,但是一直都有没有发过来。 直到邬月回到寝室时,那边才发来一句话,很简短。 [苏玥:感情方面不合而已。] 很官方的回答,邬月知道不会是这个原因,但是她也不愿意多问,匆匆给对话做了个收尾,就背上小挎包,兴冲冲地往外跑。 “你去哪儿啊!”孔晓鹤在后面喊她。 “回家看看!”她笑着回头说。 她出了学校,没有回公寓,而是去了邬尧工作的医院,直觉告诉她,他在医院的可能性会很大。 果然,邬月在胸外科的门诊室门口等到了刚查房回来的哥哥。 邬尧见到她时没有什么反应,只是寻常地看了她一眼,她也没在乎他的态度,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门诊室。 “小邬回来啦?”门诊室里的另一位中年医生笑呵呵地叫他,在看到他身后的邬月时,还以为她是来看病的:“小姑娘哪儿不舒服?” “啊?”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愣了几秒后,才哭笑不得地摆摆手:“我不是来看病的,我找我哥哥。” “找哥哥?”那医生看了看她有点熟悉的脸,又看一眼邬尧,恍然大悟:“噢噢……原来是小邬的妹妹啊!我就说你怎么长得有点眼熟呢,你们兄妹长得还挺像哈哈哈……” 像吗? 邬月转头看着哥哥的脸,总觉得自己没有哥哥好看。 邬尧面对前辈的话,也只是礼貌性地浅笑了一下,没有对此做其他说明。 中年医生笑完,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:“诶呀,那正好,刚才老黄说他来换你班,你从早上一直值班到现在,赶紧回办公室歇歇吧!正好你妹妹来了,你俩也好说说话!” “好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他也没有推脱,拿了一些东西带上,先跟中年医生道了别,然后走到到邬月面前,淡淡吐出两个字:“走吧。” 这让邬月有些受宠若惊,她本以为他会像刚才一样,一个人自顾自地离开,没想到还会特地跟自己说一声。 不过也仅仅只是说了一声,说完还是自己大步往前走,没有要慢下来等她的意思,她也只能快步倒腾着两条腿,紧赶慢赶地跟上了。 邬尧是胸外科最杰出的青年医生,所以也有自己的办公室,虽然不算很大,可该有的一样也没少。 进了办公室,他放下手里的东西,头也没抬地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 邬月拨弄了一下挎包带子:“我来找你啊,嗯……哥哥,我听苏玥姐姐说……” “嗯,分手了。”邬尧抬眼,用那双淡色的眼睛看着她:“然后呢,你想说什么?” 被这双寒潭般的眼睛注视着,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也莫名地,为她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幸灾乐祸感到一丝心虚。 她定了定神,上前一步抱住他,踮起脚,吻上了他柔软的嘴唇。 邬尧没有躲,同样没有任何反应。 邬月愣了一下,心中突然有一丝慌张,于是离开他的唇去看他,见到他正平静地看着自己,没有愤怒,也没有厌恶,更没有喜欢,仅仅只有平静,就好像她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而已。 “哥……”她无措地喊他。 “亲完了?”邬尧挑眉问,见她没有回答,他便走到办公椅上坐下:“亲完了就走吧,我还有事。” 邬月杵在原地,皱起眉头看着他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他翻开一本工作记录:“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?还是说,你还没尽兴?” 她咬了咬牙,再也忍不住:“我找你,是因为我想见你,单纯想见你!”不可否认的是,她确实会在见面后对他做一些亲密的事,但每次见哥哥之前,她期待的只有能看见他这件事,而已。 她不希望自己和哥哥的见面被他理解成……单纯为了欲望的发泄,就像一对约炮的陌生男女那样,这不是她想看到的。 听了这话,邬尧动作一顿,眼神带着些玩味地看着她:“见了我然后呢?目的还不是这个?邬月,别把自己的行为描述得这么冠冕堂皇。” 邬月震惊于他的话,想反驳说不是的,又觉得气的想笑,于是避无可避地气笑了一声出来,后退几步,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 她看着走廊的尽头,迫切想离开这里,可还没走几步,心里的那团火反而因为她离开的举动越来越大了。 三十三、就在这里做吗H 凭什么她被他气完了要走啊?反正自从自己给他下药开始,她受的气和委屈就已经很多了,还怕留在那里继续被他刺吗?也不差这一点了。 这样想着,邬月调转方向,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回了办公室里。 邬尧正在低头写东西,突然听到一道力度有些大的关门声,紧接着是门锁的反锁声。 他抬起头,蹙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邬月。 “哥哥,你刚刚有句话说的确实对。”她放下挎包,用不容拒绝的架势坐在他的腿上:“我没尽兴,所以你可以帮我吗?” 邬尧不说话,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,仿佛在说:他刚才说对了,她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才来见他的。 “呵……” 这简短的一声笑像一根尖锐的针,直直扎到了邬月的心口上,不算很疼,只是让她手指微颤了一下。 她没再废话,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。 邬尧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,她就只能用自己生涩的技巧,一点点含住他的下唇吮咬,舌尖小心翼翼地探进他的口中,想进去与他的舌头交缠,可他却牙齿紧闭,怎么也撬不开。 邬月气极,伸手捏住他的下颌,强硬地想让他张开嘴,可她的力气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还是太弱小了,掰了半天都掰不开。 她离开哥哥的唇,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侧绯色的痕迹,是刚刚被自己捏出来的。可邬尧好像没有感觉一样,眼神依旧平静无波,没有一点愤怒,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在大众面前的那样,清冷淡然,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。 他这副被妹妹这样强吻也无所谓的样子,竟然让邬月有一丝愤怒。 与其这样冷漠麻木,她倒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怒目而视,破口大骂也可以,这样起码能让她深刻地感觉到,自己是真正对哥哥做过越界的事,他对此也是有反应的,这一切都不是虚幻的。 她突然轻笑了一下,语气天真又温柔:“哥哥,我要继续做下去了,你都不动一下,是想就在这里做吗?” 此话一出,邬尧到底还是有了些反应。 他看了一眼门口,声音冰冷:“这里是办公室。” “我知道啊……”邬月的手指解开他白大褂里的衬衫,准确找到一颗茱萸,轻轻按压了一下:“这里只有我们不是吗?而且我刚才锁门了,没人会进来的。” 在她指甲开始轻轻剐蹭乳头时,邬尧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,咬牙对她说:“你适可而止!” 邬月在心里为他的变化感到窃喜,脸上却无辜地眨眨眼睛,挣开他的桎梏,小手向下移动解开他的皮带:“哥哥你不是不在乎吗?” 皮带解开,她顺势褪下他深蓝色的内裤,还没等他阻止,就先一步卧上了他软趴趴的阴茎。 说起来,这还是她第一次摸到哥哥的肉棒,明明被它进入过身体好几次,可却没有好好观察过它,这样直接的触碰也是头一回。 邬月的眼睛忍不住向下看,终于窥见了这个大家伙的庐山真面目。 邬尧的阴茎长得很完美,猩红热乎的一根,没有包皮过长的现象,清洗的也很干净,有几根青筋盘绕在上面,粗硬的耻毛扎在她白嫩的手上有点痒,可她却一点都不想躲。 在这样刺激的环境下暴露,还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,大兄弟显然很兴奋,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。 “哥哥,你硬了诶……”她仍然是那副乖巧的模样。 邬尧自然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变化,忍住邪火低喝了一句:“闭嘴!” 邬月笑了笑,抬手脱掉自己的衣服:“既然哥哥没有换地方的打算,那我们就在这里吧。”给自己脱完,她又去扒拉那根冰冷的皮带,将它抽出来放在办公桌上。 哥哥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,可她没有受到影响,抬起腰再坐下去,花户整个压住了他的肉棒,龟头正好顶在她的小肉珠上,她被烫得浑身一颤,淫水迫不及待地流了出来。 邬月抱住他的脖子,整个人贴了上去,嘴巴啃上哥哥性感的喉结,身体上下来回磨蹭着,娇嫩的肌肤摩擦着硬挺的布料,给她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快感。 “嗯哈……”她忍不住小小地喘息起来,同时,耳尖地听到了邬尧渐渐加重的呼吸声。 她有些小小的得意,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:“哥哥……舒服吗?” 邬尧被这双眼睛看得有点不自在,索性闭上眼睛,脸色微红地喘着气。 邬月开心极了,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上了那片结实的腹肌,在他胯上来来回回地挪动着,感觉自己的阴蒂已经硬得像珍珠,连娇嫩的小阴唇都被磨得要起火了,巨大的快感冲上大脑,让她只知道不停地扭腰磨穴,以此获得更多的快乐。 哥哥的喘息也越来越重,都不用刻意去听,耳畔萦绕着的都是他动情的声音。 “咕叽咕叽”的黏腻水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,像鼓励两人一般,邬月听了之后扭得更卖力了,腿根都被男人粗硬都毛发扎得通红。 “哥哥,哥哥……啊哈……嗯……啊……” 她紧紧抱住邬尧的腰颤抖着,小穴终于在这样的磨蹭中攀上了快乐的顶峰,淫水喷出来顺着往下滴,全部滴在了邬尧的囊袋上。 三十四、发大水H 高潮的余韵还在持续,邬月闭着眼睛,脸颊靠在哥哥的白衬衣上蹭了蹭,有种缱绻的意味。 邬尧察觉到了她轻微的小动作,也感受到了她花穴里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两颗囊袋上,温热滑腻,刺激得他的性器都颤了颤。 等舒爽的感觉逐渐平复,邬月抬起软绵绵的手,将他的头拉低了一点,自己则轻轻抬头,双唇相触。 她吻着吻着,拉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两团奶上,唇瓣稍微离开一点,贴在他的唇上细细摩擦:“哥哥摸摸我,我记得你很喜欢的……” 说话间,她温热甜美的气息喷洒在邬尧的唇齿上,声音娇弱低吟,如恋人般缠绵。 邬尧到底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,哪怕身上的人是自己的妹妹,在这样的调情挑逗下,他也忍不住揉弄起她绵软的胸乳,噙住她的小嘴亲吻。 “唔哼……”邬月被他吻了许久,分开时,两瓣唇已经被咬得红肿,两人的口舌间也牵出了一丝银线。 她眼含春色地对他笑着,再次抬起腰,对着那根有些弯曲的昂扬肉棒,稳稳坐下。 “啊……”肉棒塞满小穴的感觉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,她只有在这一刻才和哥哥真正像连体婴一般,满满地被塞住,谁也分不开他们。 她穴里实在舒服,层层迭迭的花褶争先恐后地贴在自己的阴茎上,里面的环境湿热柔软,比泡进温泉里还舒服。邬尧单手搂紧了妹妹的腰,强忍住呻吟的欲望,另一只揉捏奶团的手换了一边,加大力度去疼爱。 他依旧不动,只能靠邬月自己来,但她才动了没几下就累了,可怜巴巴地看向他:“哥哥……我累了,不想动了。” 这话本意是为了让他动,可传到邬尧耳中,却出奇地让他恢复了一瞬间的冷静。 他原本已经浸满了情欲的眼睛变得清明,松开她的腰和手上的奶团,声音还残留着一丝沙哑,说:“既然累了就走吧,你应该也尽兴了。” 邬月显然没预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,有些震惊地看着他,动了动嘴唇:“我……我是想让你动一动……” 邬尧别开眼睛,不去看她饱含春意的脸:“我不会动,你走……” “叩叩叩。” 门外突然穿来了几声敲门声,办公室里还连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体同时一僵,邬月因为太过紧张,小穴都控制不住地紧了紧,绞得他头皮一麻,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出来。 “邬医生,你在吗?”听到门外一道女声叫他,邬月才知道原来办公室的门不算太隔音,联想到自己刚刚……她脸色都有点不好了。 “哥……”她戳了戳他,小声叫他:“我们刚刚会不会被听见?” 邬尧带着一丝古怪:“你现在才担心这个?” 完了,这是会被听到的意思吗? 看到邬月真的脸色不太好,他才语带凉意地说:“行了,你刚刚的声音不大,外面听不到。” “邬医生?”外面又在喊。 邬月看着他的侧脸,突然坏心思涌上来,她用力缩紧花穴,如愿以偿地看到哥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。 “你干什么?”邬尧压低声音,恼火地对上她狡黠的目光。 她趴在他耳边,说:“哥哥继续嘛,你硬着不难受吗?你要是怕被听到,我们去休息室里面嘛……里面正好有一张床。” 办公室里确实有间休息室,不大,就是睡个觉的地方。 邬尧被气笑了一下:“我怕被听到,你不怕?” “怕呀,所以我们去休息室好不好?”邬月两条腿盘上他的腰,轻轻晃了晃。 “邬医生?奇怪了,不在吗……”外面的女声开始怀疑是不是没人在办公室。 他看了一眼门的方向,又低头看了看乖乖等着自己做决定的小姑娘,最终还是抱住她的腰,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,站起来走到休息室里,轻轻关上玻璃门。 邬月笑得眉眼弯弯,扭着腰蹭他:“好啦哥哥,继续吧,硬着很难受的。” 邬尧额角的青筋跳了跳,内心剧烈地挣扎了起来。真的要在这么清醒的时候,你情我愿地再来一次吗?他的性器此刻涨得发疼,确实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才能离开她的穴,她又一直勾着自己,想必就算推开她,她也还会扑上来…… 嗤,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。 自己戳破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后,邬尧倒也无所畏惧了,他把邬月放在床上,欺身压了上去,伸手将她的两条腿盘得更紧一些后,顺从自己的欲望,狠狠挺腰动了起来! “唔!啊……”邬月被他一上来就这么猛的攻势吓了一跳,跟他现在一比,刚刚自己那简直就是小打小闹,怪不得他没射,还能有精力刺她。 穴里的肉棒这次不再是整根进整根出的操法,而是带了些温柔技巧的三浅一深,一点都没有胀痛的感觉不说,还爽得她想不管不顾地大声浪叫。 “哥哥,你……你摸摸我……”她娇滴滴地求他,精虫上脑的男人哪里抵挡的住这种,两只大掌当即摸了上去,掐她的腰,揉她的奶,看上去毫无章法,却让她获得了极大的快感。 温柔一点的性爱还是很有用处的,邬尧感觉到她这次下身发大水了,这才刚开始没多久,滑腻腻的水糊得到处都是,操穴的“啪啪”声比以前响得多。 这里说一下更新问题,如果我没特殊说明、请假,那正常就是一天两更,更新时间在晚上十一点之后,一般第一更在十一点,第二更会晚一些 另外,有很多小可爱希望我虐一下哥哥,但我的构想里不会怎么虐他,顶多是在清楚自己的感情时,和爱上妹妹后心疼她的地方虐一虐,所以如果想看追妻火葬场这种狠虐,那确实是没有啦~ 三十五、他这次没有不管她了H 水真多,这么敏感吗?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。 邬月简直要溺死在情海里了,哥哥仅仅只是用了点技巧操她,不吝啬爱抚地去搓弄她,她就已经爽到要忘乎所以了,如果花样再多一点,她可能会直接被弄晕过去吧? 得让他多操自己几次才行,这样还可以提高她的耐受力,不至于以后在床上扫兴。 她在这边失神地想着,没注意到邬尧正在试探着寻找她的G点。 他拽起少女的大腿,胯下不停地贴近花褶顶弄着,在试探了几次之后,终于擦上了一个小凸起。 “嗯啊……”邬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缠绵妩媚,脸颊的红晕泛到了眼角,如桃花胭脂粉上的妆,一双瑞凤眼如丝妩媚,水意涟涟,躺在他身下就像一幅美人含春图,色欲诱人。 “操。” 邬尧再也憋不住内心那股脱缰野马般的冲动,百年难得一遇地在她面前骂了句脏话,也不管门外的人走没走,直接捧住她的雪臀疯狂操弄,整张脸几乎要埋进她的乳团里,张嘴吮咬着白嫩的奶。 邬月还没来得及为他这句脏话震惊,就被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顶得缴械投降,小穴里酥麻的快感让她想放声大叫,却还很乖地谨记着外面有人,于是抬起自己的手塞进嘴里,“唔唔嘤嘤”地喷了一股水柱出来。 真没用。邬尧腹诽着妹妹,稍稍缓了动作等那水柱喷完,在褶肉还没停止颤抖时再次动了起来。 “啊……唔唔……” 哥哥好过分,怎么能在她还在高潮的时候就这样激烈地操她…… 邬月伸手要抱他:“哥哥……” 邬尧也没拒绝,粗喘着一把搂住她,然后就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说:“哥哥不要这样操……我要是坏了怎么办……” 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做爱时的荤话,光风霁月如他也做不到,何况他现在脑子里的精虫已经多到要占据他所有的理智。 他带着丝痞气地笑了一下,偏头凑到邬月小巧的耳垂上,含住轻咬:“哥哥是医生,操坏了再给你治……” “轰——” 邬月仿佛听到了什么坠落的声音,脸蛋红得烫人,穴里又流了一大股水出来。 原来哥哥真正动情的时候是这样吗?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正经清冷,这样的话都可以信手拈来,实在是……刺激。 “啪啪啪”的声音不绝于耳,在邬月又高潮了一次,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时,突然感觉到身体里的大家伙抽了出去,紧接着听到哥哥低吼了一声,颤抖着将精液射在了她的小腹上。 激烈的性爱结束,他们谁都没有说话,空气中只有做爱后专属的味道,和两道渐渐平缓的喘息声。 此时门外应该没人了。 邬月感觉到身侧的床垫慢慢回弹,压在上面的重量已经站起来离开了床,抽了两张纸巾正擦拭着他的阴茎,然后慢条斯理地拉上裤链,扣好衬衣,走出了休息室。 她又躺了一会儿,估摸着是时候走了,才慢吞吞支起上半身,颤颤巍巍地伸出胳膊要拿抽纸。 一直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拿走了纸巾盒。 邬尧此刻已经穿戴整齐,被她拿走的那根腰带也好好地扣在上面。 “躺下。”他把纸巾盒放在一边,撕开了一包湿巾命令她。 所以他刚刚只是出去拿腰带和湿纸巾? 邬月心里带着猜测,乖乖躺了下去。 冰凉的触感覆住她热腾腾的穴口,弄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,她感觉那只拿湿巾的手顿了一下,很快又一下一下地替她清理了起来。 他这次没有不管她了…… 邬月吸了吸鼻子,感觉有什么要从眼睛里流出来,于是赶紧闭上眼睛享受哥哥的伺候。 邬尧擦拭的动作还算温柔,但天知道他此刻看着妹妹腿心的一片狼藉,心里直接乱成了一团麻。 她的水太多,床单肯定是要丢去洗了,说不定床垫都湿了……他看着她稀疏耻毛上挂着的淫水,捏紧了手里柔弱的湿纸巾,认命地擦了上去。 用湿的清理完,再用干的擦一遍,就可以了。邬尧扔掉纸团,走到办公桌旁拿回她的衣服,一把丢在她的身上:“自己穿。” “唔!”带着些凉意直接被抛在肚子上,邬月小小地惊呼了一声,撑着身体坐了起来。她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,见到他背对着自己,双手撑在桌子上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过去,她抬着还有点颤抖的腿走到了邬尧身边,看了一眼他桌上的电子表,小声叫他:“哥哥,我得回学校了。” 他回过神:“嗯。”说着,却没有一点要送她的意思,反而重新坐到了办公椅上。 邬月咬了咬唇,尽管心里控诉着他的行为,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,毕竟今天她已经很受宠若惊了,再要求其他的,未免有点得寸进尺。 “那我走了,”她背上挎包,捏着挎包细细的带子:“……哥哥再见。” 邬尧没有出声回应,只是轻点了一下头,轻到她以为自己看错了。 三十六、母亲的质问 邬月走后没多久,邬尧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。 “喂。”他捏了捏鼻梁开口。 “邬医生,你现在在办公室吗?刚刚我让小姚给你送一份总结报告过去,她说你没在啊。” 他这才想起刚刚被他们关在门外不理的人,脑子稍微转了一下,淡定开口:“我刚刚带着我妹妹出去了一趟,刚回来,我直接去你哪里拿吧。” “也行。” 邬尧挂掉电话,站起来扯了扯微皱的白色大褂,手刚摸上门把手又马上离开,转身走到窗前,将窗户开到最大。 可惜办公室里没有香水和空气清新剂一类的东西。 邬尧分手的事情没有主动跟任何人说,但别人问起来的时候,他也没有粉饰太平,而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这一事实,再问理由的话,他给的也是当初和苏玥提分手时的那个理由。 有直接骂他的,有摇头叹气不赞成的,有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牛逼的,不过这些他通通不在乎,也不会因此换一个体面的说辞去掩盖自己的错误,毕竟他出轨是事实。 只是如果再往下问,他就不说了。 但是在面对母亲的询问时,邬尧破天荒的犹豫了。 “怎么了儿子?妈妈问你呢。”视频里的邬母疑惑地看着他:“你和苏玥最近还好吗?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,垂眸道:“我们分手了。” 或许是因为视频有延迟的关系,邬母那头并没有马上给反应,依旧坐在那里等着他回答,只是空气静了不到三秒,电话里就传来带着点滋啦声的质问:“什么?分手了?!” “嗯。”他淡淡应声。 邬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想了半天,才问了一句:“为什么啊?谁提的?”明明上一次小情侣两个还好好的,这才过了一个多月,没理由啊? “……我提的。”邬尧眼睫轻颤,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像对别人那样,大大方方地说出他分手的事实。这无关懦弱,只是视频里这个人的身份实在特殊:他和他出轨对象的共同的母亲。 该怎么说出口呢?说出来之后,被刨根问底是必然的,他不可能供出出轨对象的真实身份,那难道还要编造一个不存在的人吗? 一个谎说出来之后,要用无数个谎去圆,既然必须要用一个谎言去搪塞,那不如换一个。 “我们感情方面出了点问题,有些问题没法和解。”邬尧斟酌着措辞,半真半假地说着。 他表现得很平静,没什么撒谎的样子,可邬母仍旧不信,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,那次儿子带苏玥回家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很深,哪来的感情出问题一说? 想到这儿,她斩钉截铁地说:“你犯错惹人家不高兴了吧?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,邬母简直一语道破天机,可邬尧却没怯场,对着母亲的这番话没做反应,表情始终淡定。 不过她说的对,他确实惹苏玥不高兴了。 他摇了摇头:“没事儿妈,这是我们之间的事,我们自己解决。”嘴上是这样说着,心却不受控制地有些难受。 “什么别管啊,苏玥多好一孩子,人品,样貌,性格,家世,哪一样……” “行了妈,我这边有事,先挂了。”邬尧借口打断邬母,在她含糊不清的声音中挂断了视频。 他放下手机,手肘撑在沙发上,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里。没过多久,一滴晶莹透过指缝低落在地板上。 邬月躺在宿舍床上昏昏欲睡,突如其来的刺耳铃声吓得她心脏一哆嗦,睁眼看了一下来电显示,然后身体疲惫又迟缓地按住音量键降低,坐起来看了一眼,见室友既没睡觉也没在学习后,才按了接通键。 “喂,月月啊?”邬母的声音传来。 “妈,”她揉了揉头发:“什么事啊?” 对面倒是没急着说事,而是先问了她学校怎么样,过得好不好,关心了女儿一阵后才问:“月月,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分手的事啊?” 邬月原本慵懒的神情一下变了。 “啊……我哥分手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一时间变得支支吾吾。她今天去医院虽然没问出个所以然,但也清楚他们分手是因为什么,突然被母亲问到这件事,到底还是良心未泯地有点心虚。 不过好在,邬母也不是真的想得到她什么回答,自顾自地继续说:“你有没有小苏的联系方式啊?你们年龄差不多,能不能问问她是什么原因,再劝劝她好不好?” 邬月蹙起了眉头,忍不住开口:“妈,这是我哥和她的事,我插一脚进去算什么?” 这话说着说着有点歧义,她便调转了话头:“而且我也不是没问过,苏姐姐说他们感情不和,其他的也不说了。再说这是他们都做好的决定,轻易改变不了的,我再怎么劝也没用啊。” “啧……”邬母不满地咂咂嘴,不知道是在砸她还是砸邬尧苏玥两个人,嘟嘟囔囔道:“不会是邬尧那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吧……” 三十七、哭诉 沉浸在自己猜测中的邬母完全没注意到女儿僵硬的神情。 “啧……我上次怎么就没留个小苏的联系方式呢!”她一拍大腿,很是遗憾地感慨着:“要再想找个人家条件这么好的可难了……” 邬月见目前没再纠结之前的问题,悄悄松了一口气,道:“难什么,哥哥也很优秀啊。” 邬母没搭她的腔,还在沉思着什么,突然说:“月月,要不这样,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,我去跟她聊。”怕女儿反驳,又补充道:“你放心,我不去插手,就是问问什么原因分的手,看看能不能补救!” 她似乎是铁了心要帮儿子挽回苏玥,至于原因嘛,满意这个儿媳妇只占一小部分,最主要是看上了苏玥的家世,之前就一直希望邬父的小日杂公司和人家的医疗器械公司合作,带着他们赚大钱。 邬月心里冷笑一声,装作没听到的样子:“什么?我这边网有点卡,而且妈,时间不早了,我得赶紧睡了,不然明天起不来。” 她不知道自己和哥哥刚刚挂电话时的样子一样,都是没有犹豫,不顾电话那头母亲的“喂喂”声,果断挂断。 室内没了夹杂着电流滋滋声的母亲的声音,只有室友追剧玩游戏的细微声响,照比刚才已经很安静了,可邬月的睡意却消失得一干二净。 母亲会猜到他们分手的原因吗?真的会联系到苏玥吗?会不会知道了她和哥哥的事情?如果知道了……会不会再也不让自己见到哥哥了? 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…… 她禁不住越想越多,巨大的恐慌感让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,不仅睡不着,还觉得肚子绞痛了起来,只能翻身爬下床,带着杯子去外面接了杯热水。 回来的时候路过公共卫生间,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 “好啊……分就分!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!” 好像是马婧文,她终于跟那个男生分手了?不过,怎么感觉自己遇到了这么多分手的,这段时间是什么分手季吗? 邬月明明被那通电话弄得心累至极,现在却还有心情腹诽,怕不是情绪回光返照了。 她面无表情地打算回去,没成想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急匆匆来上厕所的女生,手里的杯子在这样的撞击颠簸之中倾斜到了她这边,里面的热水瞬间洒了她一身,从左胸到肚脐,火辣辣的刺痛感席卷这一片皮肤。 “啊!”那女生也被溅到了小臂和大腿,吃痛地喊了一声,本来还皱着眉想跟人理论一番,可等回神看到邬月的惨状时,她什么火气也没了,惊慌地连连道歉: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你没事儿吧?我宿舍有冰袋,我给你拿!” 果然,刚刚调侃的好心情只是情绪的回光返照而已。 邬月呆呆地站在原地,感受到自己身上被烫到的部分好像在一鼓一鼓地胀疼,睡衣被浸湿地贴在身上,又重又不舒服。 不知道怎么了,她心里好像有一根线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压断了,委屈的感觉蔓延到鼻子,一吸就有种酸涩的感觉。 她来不及管那个女生,转身就往宿舍跑,回去火速放下杯子,低头拿着手机去了楼梯间。 阴暗的楼梯间里,只有“安全出口”的绿色指示灯发着微弱的光,白色的安全门一关,整个楼梯间只能听到吸鼻子的声音,还伴着丝丝回声。 邬月站在楼梯间角落,这时反而没了顾虑,咬着唇直接拨通了熟悉的号码。小腹又开始绞痛,她蹲在地上用一只手捂住,另一只手举着手机,放到耳边等待接听。 滴了很多声后,那边的人才接通。 “喂。” 在邬尧低沉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,她咬紧下唇的牙一松,眼泪就从上面冒了出来,颤声说:“哥……哇呜呜呜呜呜……” 邬月实在控制不住了,哭泣声先理智一步冒了出来。 邬尧原本以为她又要搞什么事,还做好了心里准备,现在却被她意料之外的大哭打了个措手不及,脑子空了一瞬后,蹙眉问她: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邬月简直哭到不能自已,连话都说不完整,断断续续地回答他:“我被热……水……烫了哇……呜呜呜呜呜……” “……?”邬尧脑子又空了一下,将手机从耳朵旁边放下来,再次确认了一下对面是邬月,又翻到日历,确定了自己没穿越,也没做梦。 他默默地听着她哭,等她声音渐弱,才出声:“好点了吗?” 邬月抽泣着:“不……不好……” “你把湿衣服换下来了吗?”邬尧是一个理智的成年男性,不管她是求助还是发泄,他都要站在自己的角度,准确并冷静地为她提供解决思路。 “没……”被他这么一问,邬月才感觉到睡衣上的水渍已经变凉了,湿衣服提供不了任何保暖效果,现在仅仅是被微风吹了一下,浑身都止不住地打颤。 邬尧心里无奈:“先去换了。” 她嗫喏:“那,电话……” “我不挂,”他说:“去吧。” 三十八、别怕 邬月拿着手机,顶着红彤彤的双眼回到寝室。 孔晓鹤终于抓到她了,连忙从床上伸出头问:“你刚才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其他两个室友也看她。 “没什么……”邬月低着头,尽量用正常的声音简短地回答三个字,不希望他们发现自己哭了这件事。 她不说,其他人也不好再问,毕竟她刚来的那一天就让人捉摸不透,看上去是个很多秘密的女生,但他们四个也只是为了艺考住在一起半年而已,只要不触及彼此的利益,对方做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。 邬月翻找出一件换洗睡衣,窸窸窣窣地换好后,刚打算走,就听手机话筒猝然传出邬尧的声音:“把毛巾用冷水沾湿,在烫伤的地方敷一会儿。” 她不满地撅了噘嘴,小声对他说:“我不是很疼了……”其实还是疼的,但她不想因为这个耽误自己和哥哥说话的时间。 但邬医生怎么可能会放她就这么走了? “烫伤之后要及时冷敷,起码二十分钟。”邬尧的语气很严肃,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:“如果是严重烫伤,出现皮损或水泡,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引发局部……” “我知道了!”邬月不想听他身为医生的长篇大论,气急却依然保持小声地打断他,像一只愤怒的奶猫。 无奈,她只能听话照做,在室友好奇的目光中,又在寝室待了二十多分钟才得以离开,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楼梯间。 邬尧一边写工作总结,一边分神去听她这边的声音,等她这里恢复寂静后,才停下笔问她:“好了?” “嗯。”邬月的声音还带着很浓鼻音。 “那就好。” 空气突然安静,她轻轻用脚尖踢了一下墙角,说:“哥哥,妈妈今晚给我打电话了。” “……嗯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。 “她问我你和苏玥分手的事,问我知不知道原因,能不能劝劝。”邬月没再称呼她苏姐姐,说了几句后,突然像卡碟了一样,吞吞吐吐的叙述里还带着点怯生生的情绪:“她,还说……是不是你,你做了什么……” 邬尧自然地往下接:“做了什么对不起苏玥的事,是吗?” 她震惊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因为她当着我的面也是这么说的。”他说到这儿,悠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。 邬月心里开始打鼓:“那,那你是怎么回答的?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气音,是用胸腔发出的无声的笑。 “当然是否认啊,还能怎么回答。”邬尧转着手中的笔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停下动作:“怎么,你是因为这个才哭的?” 她打电话哭肯定不只是因为被烫伤,这可能只是一个导火索,真正让她情绪崩溃的,或许就是邬母的这通电话。 邬月没回答这个问题,罕见地沉默了一阵后,突然反问他:“哥哥,你说……如果妈妈发现了我们的事,她会不会把我们强行分开,以后一辈子都见不到?” 话筒两边都没了声音。 她听了会儿哥哥绵长的呼吸声,思绪开始飘远。 邬月小时候并不是父母带大的,她才出生没多久,邬父的创业生涯就迎来了忙碌时期,夫妻俩很重视这个小公司,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事业,照顾小婴儿的担子就落在了月嫂、年迈的奶奶、和年仅八岁的邬尧身上。 等她再长大一点,月嫂就离开了,只剩下奶奶和哥哥陪伴她。奶奶身体不好,于是除了洗衣做饭之外,剩下的工作都被邬尧包揽了,无论是给她换尿布、喂奶、哄睡,还是再大一点的教走路、讲故事,他都做的十分细致,丝毫不嫌麻烦。 在这样的环境下,邬月从小就十分依赖哥哥,奶奶去世之后,她更是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了。 而这份依赖早在她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偏执,邬尧只是带回来一个女朋友,她就能疯到给他下药,如果真的要她一辈子都见不到哥哥,那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。 哥哥就是她的全世界,是她心里唯一的火种。 就在邬月的想法越来越极端时,邬尧开口了。 “可能会,但我不会让她发现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拥有让人无条件信服的魔力,好像无论多难办的事情,只要他说会解决,她就再也不会为这件事烦心。 “别怕。”他轻轻说出这两个字。 邬月的心脏好似被羽毛轻轻扫过,温柔地安抚她焦躁的情绪,痒痒的,却不会让她想笑,反而嘴巴一扁,又红了眼睛。 她细细地哼了两声,带着委屈的哭腔叫他:“哥哥……你好久没对我这么好了……” 邬尧心尖一塌,有些细密的疼。 “这怪谁?”他依旧嘴上不饶人。 小姑娘哽了一下,然后就是小声抽泣的声音。 其实邬尧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对她态度多恶劣,可他没有办法。 三十九、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打从邬月下药的事被他发现开始,他最多的情绪就不是愤怒,而是失望。或许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。 对于小时候的她来说,他是哥哥,是可以照顾人的大孩子,但邬尧再大也只是个孩子而已,妹妹出生后,父母就一门心思扑在了公司上,家里仅剩下两个孩子在黑夜里互相陪伴。 每当他孤独害怕时,年龄还小的邬月就会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,嘴里咿咿呀呀地伸手要他抱,一团奶香味的婴儿就这么被塞进他的怀里冲他笑,像一盏在黑夜里莹莹发光的温馨夜灯,光芒微弱,却让他无比安心。 邬尧爱她,所以从没有对照顾妹妹这件事不耐烦过,心甘情愿把好的东西都给她,愿意为了她的梦想和父母据理力争。 在他的心中,邬月配得上一切美好的东西,他也会尽到哥哥的责任,好好爱她呵护她,帮助她成为一个优秀美好的人。 可这样悉心培养的妹妹,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尊严,不惜用下叁滥的手段得到他,事后还毫无悔过之意,哪怕对方有伴侣,又一次次地推开她,她也要一遍遍地倒贴过去。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亲生哥哥。 邬尧不知道邬月为什么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,思来想去也只能归为青春期的心理问题,可她又不肯去看心理医生,对自己睡了亲哥哥这件事理直气壮,那副倔强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他,失望,愤怒,痛心,几种情绪一起涌过来,让他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淡定,于是选择用最恶劣的态度去面对妹妹。 只是邬尧也没想到,她会这么执着,执着到他不忍心再那样对她。 “哥哥……”邬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。 他回过神,应了一声:“嗯?” “我是真的真的,好喜欢你。”她小声说。 对面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。 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放手,只要一想到……你将来结婚,有了妻子孩子,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我,我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……” 所以,这就是她铤而走险的原因? 邬尧无声地叹出一口气,捏了捏眉心:“你为什么会觉得,我结婚了就不爱你了?” “……如果未来的某一天,我和苏玥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,你站在谁那边呢?”邬月问。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我谁都不站,以后能引发你们矛盾的事,都由我来做,也会尽量减少你们见面。” “哈?我和她减少见面,我们不也会减少见面吗?”她哼笑了一声:“不然如果被她发现你跟我见面,而且还兄友妹恭,你觉得她会不生气吗?” 邬尧一时间被噎住了,电话那边却还在继续:“别说‘苏玥不会这样’的话,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呢?这还只是她一个,如果你们有了孩子,孩子站在她那里,讨厌我,你又要怎么调和呢?” “我不会再是你心里的前叁位,他们会超过我,我对你来说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……” 邬月说着说着,把自己弄委屈了,擦了擦眼泪:“不过……反正都已经没这个可能了,苏玥和你都分手了……” 邬尧闭上眼睛,沉声叫她:“邬月,所以你对我的感情只是……” 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”她及时打断他的话,抽搭着说:“我不知道……以前的我是真的喜欢你,还是占有欲作祟……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,我真的喜欢你!不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,也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,这两种感情已经分不开了!” 现在的邬月只要一看到哥哥就会开心又害羞,和哥哥只是浅浅的肢体接触,小穴就会流水,空闲的时候也只想和哥哥在一起,哪怕什么都不干。 “所以,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……好吗?” 邬尧静静地听完,面对她赤诚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,他确实有一瞬间的动容,可那之后又陷入长久的迷茫,心乱如麻。 没听到哥哥说话,邬月抿了一下嘴唇,叫他:“哥哥?” “……嗯?”他回答的倒是很快,或许是因为夜晚疲惫的关系,声音还掺着一丝沙哑。 她慢吞吞地说:“以后的周日,你可以不去加班了吗?”她不希望他为了躲自己就拼命工作,这样身体受不了。 而且,他就算去了医院也躲不过她不是吗? 邬尧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。 “好。”他无奈地答应下来。 邬月心里的弦松了一点,语气渐渐有些期待:“那,我以后也可以回去找你吗?” 那边发出一声气音:“想回就回。” 耶! 她在心里跺着脚,一晚上的坏情绪消失殆尽,笑着对他说:“那……哥哥晚安?” 邬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点头:“嗯,晚安。” 邬月感觉心里甜滋滋的,听那头挂断了才拿下手机,捧在心口雀跃不已,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蹦一跳地往回走,到寝室门口准备进去时,下身突然涌出一股暖流。 ……靠,难怪心情这么不好。 她面无表情地带着一屁股血进了寝室。 四十、打架 次日,邬月带着好心情进到练舞室,抬头就看到一双肿得像核桃的眼睛。 马婧文昨晚哭了一夜,现在还在为失恋难过,可今天一大早就看到死对头这么高兴,对比之下便更生气了,无理取闹般得怨恨了她起来。 邬月莫名其妙地被她瞪了一眼,冷冷地回了一个眼刀过去。 不过她没有分更多的精力在不相关的人身上,能打扰自己练舞的只有哥哥,其他人都不配她压缩练舞的时间去管。 她走到把杆旁边,双手扶在上面压腰。 虽说舞蹈集训才开始不到一个月,但大家的情绪早就开始紧绷了,随着时间的推移,卷王越来越多,就连最开始不上心的孔晓鹤都认真了起来。 艺术生的压力往往比文化生要大,如果是文化课成绩本来就高的学生,他们对艺考分数要求更严格,一个个拼了命地卷;文化课成绩并不好的学生就更卷了,他们没有退路,如果艺考失败,凭他们的分数或许只能上一所三本大学,所以他们不允许自己失败。 邬月属于第一种,她对自己的舞蹈要求很高,不仅因为这是她的梦想,更因为这个梦想是邬尧给她争取来的,她不能浪费哥哥的苦心,早就发过誓,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由他们两人共同铸造的理想。 不过由于昨天刚到生理期,她今天在抬腿方面的动作还是要小心一点,劈叉类的更不能做。 但偏偏有人喜欢给她使绊子。 邬月在跟着老师的指令翩翩起舞,双脚与肩同宽分开,并微微抬起右腿时,身后的一条腿恰好踢在了她左脚的足弓处,还往外扫了一下,她一个没站稳,就要以劈叉的姿势倒地。 她心头一跳,还好自己反应迅速,及时用手撑了一下,最终左膝着地,没有抻到流血的私处,可旁边的人没预料到这个变故,来不及改变动作,不可避免地踢了她几下。 “噢!”踢到她的女生惊呼了一下:“对不起对不起!” “没事……”邬月一手扶着腰,在女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,回头看了一眼,正好看到马婧文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。 老师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抻头看到是她,便柔声问:“怎么了?” 邬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淡笑道:“没事的老师,我不小心摔了一跤,不好意思。” “噗……”她身后传来令人火大的嘲笑声,在此时没人说话的练舞室里十分突出。 老师本来还在温柔地点头,一听到这带着嘲讽的笑声,顿时严肃道:“笑什么!练舞摔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你们要做的是吸取经验保持身体的平稳,而不是事不关己地嘲笑同学!” 这回室内没人说话了,老师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,组织他们继续练。 在指令声响起的前一秒,邬月听到了身后愤愤不平的冷哼声。 接下来的几天,邬月就像被马婧文盯上了一样,上课时肢体的撞击,下课时保温杯里正好洒在她身上的水,路上只要离得近就总是踩在她鞋子上的脚…… 接连这么多的“意外”,连孔晓鹤都看出来了这是马婧文在针对她,偏偏对方一脸无辜,双手一摊:“我不是故意的啊,大家都是同学,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这样吗?再说我也给你道歉了啊。” 邬月一直没浪费时间跟她掰扯这些,只是离她远远的而已,可不说出来并不代表她不生气,尤其是她还处在生理期,这些事情早在无形之中让她的怒气一点点积累。 终于,当她的餐盘在食堂被马婧文“不小心”弄翻,溅了一身汤汁时,她再也忍不了了,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爆发,她抢过马婧文的餐盘,把整个餐盘扣在了她的头上! 汤汁,菜叶,米饭,一一从马婧文的头顶顺着脸往下滑,有不少都糊在了她的眼睛上。 她显然被邬月突如其来的反抗弄懵了,在还没反应过来时,被一股力量踹到在地,紧接着有人骑在了她身上,照着她的脸扇了下去! “邬月!”孔晓鹤试图拦住她,却没想到她力气不小,根本拦不住。 “啊!你敢打我!”马婧文被扇了一巴掌后瞬间尖叫起来,双手抹开眼前的汁水,和邬月打了起来。 这一番变故很快吸引了一圈又一圈的人,有同班同学认出了他们两个,惊讶地对视一眼,毫不犹豫地跑出去找老师了。 邬月这时没了一直以来的文静模样,可也没有大喊大叫,只是明显提高的声音异常冰冷,出口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怒火。 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搭理你就是不敢报复你啊?”她咬牙,用力扯住马婧文的头发:“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苍蝇知道吗?我不打你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,没必要因为打你这只苍蝇浪费时间,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!” 什么东西,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惹她? 邬月一爪子狠狠抓在马婧文的脸上,上面瞬间多了几道血痕! 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她身下的人尖叫得更厉害了,一双手胡乱地挥。 “是不是因为我在舞蹈方面比你优秀,所以你不甘心啊?”邬月钳住她的手,顺手在上面又狠挠了几下:“我告诉你,你永远都比不过我,就算你天天给我使绊子,让我分心上不好课,你也比不过我!” 邬月:什么东西?敢打扰我追逐我和哥哥共同铸造的理想! 四十一、请家长 邬尧接到老师的电话后就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,开车赶到舞蹈学校,径直上了三楼的教导处。 教导处里有四个人,两个学校的老师,和两个一身狼狈的学生,其中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看上去更惨一些,脸上胳膊上都是被挠过的痕迹,脸上肿了,头发也一团乱,正在抽抽搭搭地哭。 相比之下他妹妹好多了,就是身上脏了一点,胳膊上有被打过的红肿,而她本人正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,还有兴趣低头抠手指。 他心下了然,敲了敲门,里面的人同时扭头看过来。 邬月看到是哥哥来了,眼睛先是亮了亮,又很快闪烁着目光移开视线。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老师立刻走到桌前:“请问您是……” 邬尧走进来看了一眼桌上的牌子,把称呼从老师改成了主任:“主任好,我是邬月的哥哥。” 教导主任和善地点点头:“是邬月同学的家长啊……您先坐,等马婧文同学的家长来了,咱们再商量。” “好,明白了。”邬尧应声找了个位置,坐在了离邬月稍近一些的地方。 他坐下来后,就看到邬月偷偷总是瞟他,又不敢和他对视,一副做坏事后心虚的样子,让他觉得又气又好笑。 等了一会儿,马婧文的家长也来了,还演了一出“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”。 “喂!啊?我现在没空,我家那死丫头闯祸了,等晚上的吧!我让那个那个……小林啊,让他给咱们定常去的那家,行不?”紧接着是一串大声的笑,像烧烤摊上喝多的中年大叔: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行,行,那就这么说好了噢,诶……嗯好……” 马婧文自从门外那道声音响起时,就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衣角,看上去紧张又害怕。 很快,那位中年大叔低头看着手机进来了。 教导主任及时开口:“是马婧文同学的家长吗?” 中年大叔赶紧“嗯”了一声,把手机揣回了兜里,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:“诶诶诶……主任好主任好,我是马婧文的爸爸。” 说完,他斜眼看着自己的女儿:“长能耐了你?还他妈学会打架了!老子供你上学,就他妈是让你学这个的?!” 马婧文哭得更惨了,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,因为她看到面前的爸爸说着说着,就逐渐抬高了手,似乎下一秒就要扇下去。 “诶!马婧文爸爸冷静点!”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连忙拦住他:“有话好好说,别打孩子!” 邬月在一边看着,有点害怕被误伤,慢慢向哥哥那里挪了几步。 邬尧早在中年大叔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,这会儿看到她暗戳戳挪动的动作,在心里轻笑了一下,上前一步站到她身边。 她稍微偏头看了他一眼,欣喜地伸手要碰碰他的手,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。 “唔……”邬月可怜巴巴地瘪瘪嘴。 邬尧平静地看着妹妹的表演,他根本就没用力,但看她的样子,就好像他下了多狠的手一样。 等那边的闹剧终于结束,教导主任才擦了擦额头的薄汗,站到他和中年大叔中间,说:“今天的事情,两位家长应该都知道了,邬月和马婧文两位同学中午在食堂因为一点事打起来了,这很不利于……” 他口中冒出来一堆官方话,大意就是希望他们两个和解,被家长带回去教育一下,再写个检讨,如果双方有需要,还可以彼此商量一下赔偿的相关事宜。 马婧文的爸爸看了一眼邬家两兄妹,见到邬尧气质矜贵,邬月身上又没什么伤痕,眼珠子便转了转,笑道:“哎呀什么赔偿不赔偿,小孩子打闹嘛!不过确实下手有点重哈,我女儿这身上……啧。” 邬尧用那双透亮的琥珀色眸子盯着他,一字一句说:“我妹妹打人确实是她的不是,但她一直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人,何况她也被这位同学打了,我想,是不是应该先问清楚原因,让她给邬月道个歉?” 马婧文爸爸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个要求,但在脑子里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,似乎没有要赖掉赔偿的意思,于是爽快道:“那是当然的!必须得道歉!”说着,他恶狠狠地拉过马婧文:“快点!给人家道歉!” 马婧文咬了咬下唇,没开口。 “快点!”她爸爸骂了一句:“做错了还理直气壮,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……”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。 邬月看了一眼马婧文,见她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,只是又哭了,看上去好像对这种话习以为常了。 “我想先问清楚原因。”邬尧打断了她爸爸的话,垂眸看向马婧文:“同学,请问你和邬月之间有什么矛盾?今天打起来又是为了什么?” 她依旧不说话。 这让她怎么说呢?说自己男朋友被邬月勾走了?且不说如果暴露了自己谈过恋爱,她会被爸爸打死,其实她也一直清楚,这事跟邬月一点关系都没有,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错了,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邬月,才会让那个花心的男朋友看上别人。 是的,不如邬月,所以她才会一直针对她,好像看到她时刻狼狈,被自己捉弄,自己就会比她高一阶一样。 四十二、带回家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马婧文怯生生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,明明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俊美面容,可她此时却没有一点看帅哥的心情,因为他仅是垂眸看自己这一个简单的神态,就让她感受到了不小的压迫感。 身旁的爸爸已然不耐烦,一巴掌拍上了她的后脑:“你他妈快说啊!” 班主任站出来当和事佬:“马婧文爸爸别冲动,慢慢引导孩子就行了,别动手……” 邬尧见到这一幕也只是拧起了眉,可依旧不为所动,重复道:“请问,今天你们为什么打起来?” “我……”马婧文捏紧衣角:“我不小心……弄翻了她的餐盘。” “真的是不小心吗?”邬月的声音从邬尧身后传来,她走到哥哥旁边,冷声问:“那周一早上踢我,中午踩我的鞋,周二中午在我身上洒水,周叁中午把我撞倒,下午把扇子扔到我身上,还有周四……” 马婧文感觉到她每说一句,自己身上的压迫感就多一分,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她:“别说了!对,我是故意的,对……对不起,我跟你道歉,可以了吗?” “你他妈……”马婧文爸爸下意识想骂她,因为如果她不承认是故意的,他们起码还能占个理,让对面赔偿一点钱,但现在表明了都是自己女儿找事,岂不是一分钱也拿不到! 马婧文想得到爸爸现在有多生气,但对面两兄妹也不是好惹的,她原以为邬月是个虽然不软,但也可以随意捏的柿子,却没想到是个披皮的狼,她的哥哥就更……所以,还不如自己先道歉承认下来,好过面子都丢掉。 不过邬月显然没有这么让她糊弄过去的意思,她歪了下头:“我觉得你的道歉不是很诚心,要不要再道一遍?” 马婧文还没说话,她爸爸先不同意了,端起长辈的架子说:“小姑娘,听叔叔一句话,你们都是同班同学,还是别闹得太僵比较好,是不是?” 开玩笑,他是想让死丫头道个歉把这事翻篇,但可不想让她卑微地一遍又一遍地道歉,他不要面子的? 邬尧看了一眼妹妹,只见她丝毫没有畏惧之意,反问道:“让她真诚地道个歉而已,怎么会闹僵呢?大家真诚地好好认错,以后还是同学,对不对?” 嗤,还挺厉害。 他脸上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,了然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。 邬月的话让所有人都没了可反驳的,中年大叔暗骂一声,对着女儿吼道:“没听到人家的话吗?道歉!” 马婧文眼里又蓄上了眼泪,闭上眼睛深呼吸:“对不起,我错了,我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了!” 邬尧低头看向邬月,看到她对他点了点头,便拿出手机:“那就这样吧,至于我妹妹打人的赔偿,我转给你。” “……诶!”中年大叔没想到自己还会拿到钱,愣了一下后就乐呵呵地掏出手机,把收款码展示给他。 邬尧转了两百块过去,对两位老师点了一下头,说完几句客套的话,就拉着邬月离开了。 没有了喧闹的噪音和哭哭啼啼的闹剧,照理说心情应该会变好的,可邬月自从出了办公室就开始忐忑起来,跟在哥哥身后心虚地不说话。 还是邬尧先开口打破了沉默:“先送你去教室上课?” “啊?”她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今天是周六,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,可是…… 她摇了摇头:“不用了,都不是重要的课。” 这话也不是假的,下午那两节的确不是重要的课,如果放在平时,邬月会认真对待的,但今天美色……呸,哥哥当前,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。 邬尧停下来,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:“真是不重要的课?你都会了?” “会了啊。”好学生邬月回答得坦然。 他这才点头:“那带你回去?” 她瞬间抛掉了忐忑不安的小情绪,笑着指了指宿舍楼:“我要先回寝室拿包……” “嗯,去吧。”邬尧对她扬扬下巴,等人的身影跑不见了,才缓缓舒出一口气,给胸外科主任打电话请假。 邬月身上脏的不行,坐在哥哥车上的时候都没敢乱动,回到家后赶紧进浴室洗了澡,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后才出来,脸蛋被里面热腾腾的水蒸气蒸得粉红,像一颗饱满的桃子。 她出来转了一圈,找到了在阳台打电话的哥哥。 “嗯,32床的手术是后天上午十点,我把病例放在办公桌上了,黄医生知道……”邬尧正打着电话,腰上突然圈上来了一双手,纤细的两条手臂紧紧抱着他,刚洗完澡的温热躯体紧贴上来,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。 “喂?”电话那边奇怪他怎么突然没了动静。 他很快恢复正常,一边拨开邬月的手臂,一边说:“我说黄医生知道在哪里,你管他要就行。好了,我这边有事,先挂了。” 电话挂断,邬尧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小姑娘身上,见到她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,顿时感觉有点头疼。 四十三、我的第一位 他拉住邬月的胳膊,把她带到沙发上坐好。 她本来还因为哥哥推开自己的事情感到失望,可当目光触及到茶几上的药箱时,顿时没什么失望的感觉了。 邬尧坐在她身边,手法熟练地用医用棉签沾取药水,一只手抬起她的左臂,动作轻柔地涂在了红肿破皮的地方。 药水擦上去并不会感觉到痛,可邬月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撒娇,便试探着说:“哥哥,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?” 可他就从来不按常理出牌,头也不抬地说:“疼你就说了,不用我问。” ……嘁。 邬月趁他低头看不见自己,撇了下嘴,然后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。 果然,哥哥的脸无论什么时候,从哪个角度看,都让她心动得不行。不,不光是长相,只要他站在那里,哪怕背对着她什么都不做,也会让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,心甘情愿,飞蛾扑火。 “还有哪里伤到了吗?”邬尧检查完两条手臂,确认没有遗漏后抬头问她。 痴汉盯被抓个正着,邬月红着脸低头:“应该没了……” 他眼睛上下扫了她一圈,眼尖地看到她的脚踝上有道红痕,便不由分说地抬起那条腿,将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。 她脚腕上方一点的位置破了皮,有血液凝固在上面。 “啊?这里流血了吗?”邬月很惊讶:“我都没感觉到!” 邬尧拿了新的沾药水棉签,在按下去之前说了一句:“这个可能有点疼。” “那疼了怎么办?”她暗喜道:“疼了的话,我可不可以……” “疼了忍着。” “……” 邬月沮丧地叹了一口气,她还以为上个周日晚上的那通电话之后他们就和好了,可以恢复到以前那样呢,现在看来只是不针锋相对了而已,想让他对自己重新温柔起来,怕是有点难。 把她身上的伤处理好后,邬尧收起药箱,却没有要走的意思,依旧坐在沙发上,正色问她:“今天打架的事,解释一下?” 他的眼睛看向她由于紧张而扣在一起的手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:“你的指甲还挺厉害,能把人挠成那样。” 邬月局促地把手背到身后:“我就是太生气了嘛……在学校的时候,我不是替她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吗,就是她总挑衅捉弄我,我本来就因为……嗯生理期,心情不是很好,今天就爆发了。” 她没听到邬尧的回话,便紧张地率先承认错误:“但是我确实错了,我不应该那么狠地打人,还害得哥哥放下工作跑过来,还要赔钱……” “我不是怪你这个。”邬尧终于开口了:“你确实在办公室里把前因后果说的很清楚,反击回去也没有错,但,你可以不用忍耐那么久,在她第二次第叁次找茬的时候,你就可以反抗回去了,那样的话,你的损失也是最小的。” 邬月眸光闪了闪,很快笑道:“可我好像……除了赔点钱,也没什么损失。” 他看了她一眼,又将视线移到她受伤的几处地方,最后才说:“我说的损失,是你会受伤。” 越忍只会越让对方有恃无恐,觉得她怕自己,是个软蛋,这样长久以来的高高在上的心理,会在最后被她反抗时感到愤怒,增大她受伤的风险。 邬月听了他的话,沉默地垂下头。 “其实,我不是为了息事宁人才忍她的。”她轻笑了一下:“我只是不想因为她,浪费我跳舞的时间,她不值得。” 邬尧一顿,倒也认同她这个想法,毕竟舞蹈对她来说很重要。 “舞蹈,是我和哥哥一起铸造的理想,所以我要好好守护它,不能被任何人影响,”邬月抬起头,看着明显有些惊讶的哥哥,慢慢握住他干燥的手掌,“只有哥哥可以影响我,因为哥哥比舞蹈还重要,当年只有你支持我跳舞,那现在,以后,也只有你可以让我放弃,除此之外,任何人都不行。” 这番轻声却有力的回答实在出乎邬尧的意料。 所以,她这么努力地跳舞,是为了不辜负他?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,本想告诉她不要为了他,要为自己才对,可这种教育的话在这一刻却说不出口。 邬月仰头笑着看他:“嗯……所以我就是想说,我轻易不会让自己隐忍受委屈的,除了哥哥和舞蹈之外,在任何人和事上,我都不会让自己受伤的,不要担心。” 这话说的既坚定又卑微,无端地让邬尧的心有些疼。 “不要这样。”他还是说出口了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:“你不应该在任何事上退让,无论是什么事,都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……” 话没说完,眼前邬月的脸忽然放大,唇上贴到了果冻般的柔软,还带着一阵香甜的气息。 “我不要。”邬月唇瓣紧贴着他,说话间双唇轻轻摩擦,暧昧至极,“哥哥就是我的第一位,谁都改变不了。” 妹妹算是纯正的恋爱脑了,现实生活中千万不要学 四十四、看电影还是和我睡 邬尧眉眼微动,张了张嘴想说话,却给了她的小舌钻进来的机会,口腔中霎时被牙膏的桃子香气填满。 他被动地吻了她一阵后,克制地轻轻推开她。 “好了,这件事就算翻篇了。”邬尧不愿再聊这个话题,转移注意力般调侃道:“你今天一战成名,以后应该也没人敢打扰你了。” 邬月咂咂嘴:“除了她,本来也没有人会打扰我,大家都忙的很。” 他轻笑出声,点头应和的同时拿出手机,对她说:“中午应该没空吃饭吧,现在饿吗?” “你要点外卖吗?”邬月凑过去,果然看到了外卖app的界面。她伸手盖住屏幕,软声道:“哥哥累吗?不累的话亲自给我做饭好不好?我今天身心俱疲,嗯……” 她最近撒娇的次数越来越多了。 邬尧觉得这话好笑,反问她:“你都这么说了,我还能说我累吗?” 邬月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嘴:“这个……”她刚刚还觉得自己那句话善解人意呢,现在想想,好像真的没给他拒绝的选项,于是只能心虚地笑笑:“那,麻烦哥哥啦~”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不算白眼的白眼,却一点都不生气,反而觉得很高兴,因为哥哥现在在自己面前越来越生动放肆了! 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,算是仅仅和好了,还是试着往其他方面发展了? 这个疑问到底是压在了邬月的心里,一直到吃完午饭,躺到床上休息,她都没有问出来。 问什么呢?突然问这种话一定很奇怪,也没有必要,哥哥对于自己的亲热本来就很勉强,或许他现在比她还茫然,问了反而会增加不稳定因素吧。 唉,她感觉自己就像宫斗剧里的妃子,费尽心机想获得皇上的专宠,还要把握好度,揣摩皇上的心思,稍有一点不慎都会被打入冷宫。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,邬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 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,她被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叫醒,睁开眼,就看到邬尧的脸出现在眼前,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,应该是在说话。 “别睡了,晚上该睡不着了。”他控制着力道拍醒了妹妹,还想再说几句让她快点清醒,就被她突然贴近的身体堵回去了。 邬月实在睡得迷糊,睁眼见到哥哥,便下意识地抱了上去,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继续睡。 邬尧很少遇到她这么黏糊的情况,思考了一瞬后,伸出两根手指,强行扒开了她紧闭的眼皮。 “……?”邬月被弄懵了,大脑被这个意外强制开机的时候,听到了哥哥恶魔般的声音说:“醒了没?醒了赶紧写检讨,后天开学要交的。” 魔鬼吗! 邬尧看到她眼里没了朦胧的睡意,于是满意地站起来,最后留下一句:“快点起床写检讨。”就离开了她的房间。 邬月简直欲哭无泪,慢吞吞地爬起来,坐在书桌边收拾出纸笔,然后放空大脑。 检讨怎么写啊…… 从来没写过检讨的好学生邬月,在这个“文学体裁”上想了半天都没有思路,只能求助网络,截取两三篇文章摘抄改编,写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。 她在写的过程中,突然想到了中午教导处的场景。 马婧文那个嚎叫鸡爸爸看上去真的很恐怖,似乎对她也不怎么上心的样子,还用“有娘生没娘养”这种话来形容自己的女儿,也难怪马婧文把那个渣男当宝贝,原生家庭没有爱,就只能从别人那里获得。 不过,这都不是她可以针对一个无辜女生的理由。 邬月摇摇头,把桌上的东西收好,回到床上松了一口气。 说起来,她的原生家庭也没那么完美,父母虽然爱她,可这份爱并不多,她只有在自己生病和进医院时,才能看到爸爸妈妈眼里溢出的担忧和爱。 好在她有哥哥,哥哥爱她,不然她可能也会把外面的渣男当宝贝。 邬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甜滋滋地笑起来,下一刻赶紧下床离开房间,又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,在哥哥的卧室抓到了人。 面对今天第三次的来自她的突袭,邬尧表现得没那么僵硬了,他从善如流地扒下她的手:“写完了?” “写完啦。”邬月不甘示弱地又抱了上去。 “那去背书,或者跳舞。”再扒下。 “我没带书回来,跳舞会扰民。”再抱。 “……那去自己玩。”邬尧看着她紧紧扣在自己腰上的手,泄愤般地用力揉了一把她的头。 邬月顶着被他弄乱的一头长发,得寸进尺地靠在哥哥怀里:“哥哥,你等会儿还有工作吗?”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,也不挣扎了:“没有,你要干嘛?” “我们出去看电影吧!”她眼睛亮亮地看向他。 邬尧蹙起眉头:“你有想看的电影?”出去看电影这种事他已经很久不做了,之前和苏玥谈恋爱也没有过,他们两个都不喜欢看电影,除了暧昧期去过一次,之后再也没进过电影院。 “没有,就是想去看看。”邬月看他兴致不高,只觉得有些失落,但又不想强迫哥哥,只能道:“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……那哥哥今晚陪我睡觉吧。” “……还是去看电影吧。” 四十五、不得不面对的回答 看着邬尧一脸被逼无奈的模样,邬月再次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又不知不觉给他做选项了。 怎么会这样啊!她明明是善解人意的意思啊,只是想到哥哥连看电影都不能满足自己,所以才难过地想在其他方面多要一点补偿……她真的没有威胁的意思! 难道因为之前自己总是逼着哥哥睡她,所以现在习惯成自然了? “你去换衣服吧,等会儿到地方再买票。”邬尧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,推了推她让她去准备一下。 “噢……”邬月本来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,现在觉得还是算了,过程不重要,结果才重要。在几秒钟内想通了之后,她笑眯眯地回去换衣服了。 邬尧带她来到了附近一条商业街里的电影院,这附近吃的玩的都很多,看完电影也可以逛逛。 她牵着哥哥进去,在一堆海报和放映提示里挑选起来,最后选了一部推理电影。 邬尧还以为她会选爱情片什么的,甚至在心里做好了无聊到睡着的准备,却没想到是推理片,这类电影他还有点兴趣。 “确定了?”他问。 邬月点点头:“就这个,走吧,去买票!” 但是买票的时候出了点小情况。 柜台后面的女生看他们手挽着手,也都很年轻,还以为他们是情侣,便自然地推荐了情侣厅和情侣小食套餐给他们。 两人同时一愣,邬月反应过来后又害羞又欣喜,低着头遮住自己红红的脸蛋,却在这时听到旁边说:“我们不是情侣,买正常的票和套餐就行。” 声音平静,没有什么感情起伏,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,浇灭了她脸上的热意。 售票员也有些尴尬,没多问什么就帮他们出了票,推了两份电影小食过来。邬尧长臂一伸,稳稳地拿好爆米花可乐,电影票则交给了沉默的邬月。 电影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场,他们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,相顾无言。 邬月没忍住,委婉开口打破了沉默:“哥哥,情侣厅虽然贵了点,可是看上去很舒服不是吗?而且情侣套餐比普通双人餐便宜诶,我们……其实也可以听她推荐的。” 话音刚落,就听邬尧笑了一声:“可以听她的推荐?邬月,我们是兄妹,去情侣座算怎么回事?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别把我们的关系弄得太复杂。”他收敛了笑意,靠在墙上看着远处,淡声说:“现在这样已经很乱了。” 邬月心头一凉。 买票时出现的这个意外,好像把她下午睡前压在心里的问题翻了出来,撕破冠冕堂皇的包装摆到了明面上,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并不如意,却赤裸裸的回答。 也是啊,他可是邬尧,时刻守着底线的高岭之花,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自己拿下呢?她下药睡了他,之后又一次次逼迫他肏自己,他还能相对温和地跟她和好,纵容她,已经是看在他们血缘亲情的面子上做的最大让步了,她又怎么能要求那么多。 邬月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,看电影时也没再对他贴来贴去,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眼睛放空地盯着大银幕,什么都没看进去。 邬尧也是一样。 这对于邬月来说,是目前还不想面对的问题,他也一样。自己和亲妹妹的关系乱成了一团毛线,可他也不能永远用尖锐的刺对着她,选择和好是他们最终的结果,但,和好之后呢? 邬尧知道她喜欢自己,也会为她真诚的告白和爱意所动容,可这和男女之爱无关,他爱她邬月,只有哥哥对妹妹的爱,以前是,现在是,以后也是一样。她现在迷恋他或许只是一时的,他目前也不介意陪着她度过这段迷茫期,等以后她考上大学了,见到了更多同龄的优秀男生,就不会再执着于自己了。 一场电影下来,他们什么也没看进去,反倒是利用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理清了思路。 邬月没有为那个意外难过太久,电影结束后就满血复活了,毕竟她连最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,现在不就是循序渐进嘛,怕什么! 于是她又挽上了哥哥的手:“我们去吃饭吧,我好饿哦……” 邬尧对她恢复迅速的好心情有点惊讶,不过看得出来,她也想揭过刚才的事,于是面色如常,随意地问:“想吃什么?” “下去逛逛呗,我看街上有好多饭店,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。”邬月晃着他的手臂走出电影院,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,眼睛略过一众形形色色的小吃店,最后在一家烤肉店门口停下。 “吃这个?”邬尧低头看她。 她“昂”了一声,拉着他走进去:“好久没吃了,今天放纵一回!” 因着是周六的关系,店里的人很多,放眼望去都找不到空位。 服务员见到有客人进来,抽空跑过来迎接他们:“两位好!要坐下点菜吗?” 邬月踮脚看了一圈:“嗯……你们这里还有空位吗?” “还有一个四人桌是空着的。”服务员刚要带他们过去,烤肉店的玻璃大门又打开了。 “诶!两位欢迎光临!” 又来人?应该要排队等着了吧。 邬月默默想着,回头看了一眼,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。 四十六、好巧啊 身后新进来的客人也是一男一女的两人组,其中的男生清俊温和,利落的碎发下是被金丝眼镜遮住的深邃眼瞳,此刻正因为她回头的举动而讶然地微微睁大双眼。 “邬月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偶遇的惊喜,整个人都因着这样的喜悦生动起来:“又这么巧?” 是啊,太巧了一点吧…… 邬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邬尧,见他只是扫了两眼对面的李寒仲,没其他反应。 她客气而疏离地笑了一下,把刚刚心里的吐槽委婉地复述出来:“是啊,确实很巧。”说完,她就感觉到身边注视自己的视线多了起来,有李寒仲身边的女生的,也有哥哥的。 邬月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,赶紧对着他解释了一句:“他是我同学。” 邬尧看到她不自在的表情,隐约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普通同学,但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 “哼~”对面的女生轻哼一声,别开眼睛不看他们然后一个人。 服务员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,等他们都不说话了,才上前道:“几位是认识吗?那要不要拼桌啊,正好四人桌。” 邬月的第一反应是拒绝,她只想和哥哥一起吃饭,不想拼桌,不然连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,尤其拼桌的人里还有李寒仲。 于是她悄悄深吸一口气,开口:“要不算了……” “可以啊。”对面女生的声音和她的同时响起,“反正表哥你不是和小姐姐认识吗?首都这么大,遇到一起也很不容易,正好就一起吃个饭呗。” 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,却奇怪地让人生不出厌烦。 “清蕊,别这么说话。”李寒仲带了些呵斥的意味,抱歉地对邬月说:“我们都可以的,不过,你应该是想和同伴单独吃饭吧?” 他依旧是善解人意的,可邬月面对现在的局面,总感觉说出拒绝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。 “呃……”眼看着门外有有人要进来,她只能说:“没关系,拼吧。”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犹豫,让李寒仲他们没了吃饭的位置。 服务员热情地带着他们过去,等所有人都坐下后,递了两张菜单过去,邬尧接过来后就直接给了邬月:“你点吧。” 把菜单给过去的过程中,他眼尖地看到了果汁类,便加了一句:“记得别点芒果汁。” 她对芒果过敏,虽然不严重,但每次过敏也很折磨人,偏偏小姑娘嘴馋,有时候会偷偷喝一点,自己忍着痒意等身体自愈。 这还是某天邬尧突然回到家才发现的。 “……哦。”邬月的声音显得有点遗憾,但还是乖乖答应了下来。 李寒仲的注意力偶尔会移到对面,在听到邬尧那句话后,心里便对他们的关系有了猜测。 突然,他的衣角被狠狠一拉,转头就撞上少女探究又愤怒的眼神,不禁有点想笑:“你点菜的时候还要我陪着说话啊?” 白清蕊是他小姨的女儿,也就是第一次在首都遇到邬月时带着的表妹,今年才十五岁,小时候和他的关系一般,但或许是很多年没见了,这次暑假再见,她就对自己表现得很亲密依赖的样子,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时候,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他无视,想要他时时刻刻关注她。 “哼!”白清蕊气鼓鼓地在想吃的菜后面打勾,也不理他了,李寒仲只得顺毛撸,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。 真是小孩子。 邬月点完菜,就交给哥哥检查了一遍,检查无误后才递给服务员,这时对面的也点完了,服务员收了两张菜单就走,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。 年纪最小的白清蕊仿佛察觉不到尴尬,毫无顾忌地率先开口:“小姐姐,你是我表哥的同学啊?是同班的吗?” 虽然有人找话题,可邬月也没觉得比之前的气氛好多少,不过还是礼貌地回答:“是的。” “哦……”白清蕊的目光在她和邬尧间来回移动,。 邬月看到了,但她没有介绍哥哥的意思。 “这位是邬尧学长吧?”李寒仲的声音适时传来,语气温和又带着一丝崇敬:“难得有机会见到真人,以前只在老师和邬月的描述中了解过您。” 邬尧将口中的水咽下,用有些开玩笑的语气道:“老师们现在还记得我?看来我以前确实是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” 邬月看着交谈还算愉快的两人,默默皱起眉头,总觉得这个画面很古怪。 没多久菜就开始上了,她趁这个时候轻轻碰了碰他。 “怎么了?”邬尧低头,把耳朵凑到她嘴边。 “哥哥,你很喜欢李寒仲吗?”邬月轻声问。 他微微摇头:“没有啊。” “那,那你和他聊得那么好……”她实在不希望两个人关系好,到时候哥哥要是知道了李寒仲喜欢她,说不定还会考虑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一起。 邬尧看了她一眼,倏然轻笑出声。 “笑什么?”邬月不满地质问他。 他收了声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聊得好?总不能因为你和他有点感情纠纷,就让我对他的攀谈视而不见吧?” “我只是礼貌回复而已,”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:“就像你对他那样。” 四十七、回去再说 闻言,邬月睁大了眼睛。 为什么她感觉哥哥知道她和李寒仲之间的事呢?但现在也不方便再继续问下去,她只能把疑问都压在心里,打算回去再和他聊。 等烤炉开了火,饥肠辘辘的邬月便迫不及待地夹了肉铺在上面,烤肉的滋啦声很快响起,热油在肉片下胡乱扑腾,偶尔还会有几滴溅出来,让她忍不住往后躲了躲。 “噗啪!”一滴稍大的油珠突然蹦出来,后面带着一串油滴,直直冲着她的身上蹦去。 “啊!”邬月立刻收回手,缩到了哥哥身边。 邬尧轻轻拍了拍她:“被烫到了吗?” “好像溅到衣服上了……”她低头抻开胸前的布料,上面多了一小片油渍。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刚准备接过她的公筷,一双手就从眼前伸了过来,手心朝上:“我来烤吧。” 邬月愣了一下,然后就在李寒仲真诚温柔的眼神下,将公筷给了他:“那麻烦你了。” 其实没什么麻烦的,她只是客气了一下,李寒仲也知道,毕竟烤肉这种事都是大家一起来,一顿饭下来,公筷可能会轮流在每个人手里过一遍,现在是李寒仲烤,等会儿他吃饭的时候,邬月和其他人也会接过来的。 只不过剩下的两个人对这一幕不是很赞同,白清蕊没参透这个道理,不高兴地咬着下唇。邬尧倒是参透了,但他觉得这不妨碍眼前的男孩对妹妹示好,也不代表他一定要很坦然地接受这个画面。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李寒仲在追邬月,可亲眼所见还是不一样的,他在这一刻切身体会到了白菜被猪拱的感觉,还有一丝说不出来源的愤怒。 邬尧无声地打量着对面正在烤肉的人,喝了口凉水平复心情。 虽然他赞同让邬月接触其他男生,那小子目前看着也还可以,但……高考前谈恋爱什么的,会很容易影响她的成绩吧?如果一定要分心在男女感情上,还不如分在他身上,起码他不会害她。 突然,手臂上贴来一团柔软,他动作一顿,垂眸看向倚在自己胳膊上的邬月,她正疑惑地看着自己,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。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他憋闷的情绪悄然消散。 反正妹妹现在迷恋他不是吗?他不知道李寒仲追了她多久,但看她对对方的样子,应该可以确定她是不会喜欢别人的,所以他也没必要操心。 这么一想,他陪邬月度过迷茫期的这个决定做的真对。 “怎么了?”邬尧故作不知情地问。 邬月看他神态正常,还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,于是摇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话说完了,但她的身体依旧贴在他手臂上,而且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 白清蕊默默看着他们的互动,总觉得觉得有点不对劲。 一顿饭下来,情况果然跟邬月料想的一样,公筷在每个人手里转了一遍,她之后烤肉没有出现过被油崩到的情况,正常发挥下的手艺竟然还不错,火候掌握的刚好,好吃得让她止不住给哥哥夹肉。 “那我们先走了,”四个人站在店门外,李寒仲对着邬家兄妹道别,深深看了邬月一眼:“再见。” 白清蕊也看着她,眼神像在确认什么一样。 “再见。”她挥挥手,因为吃撑了也没什么笑意。 告别了两个人,邬月拉上哥哥的手,有气无力地哼哼:“我吃撑了……好难受。” 邬尧瞥了一眼她微微鼓起来的肚子,不禁失笑:“谁让你吃那么多?” 见她不说话,就只是晃着自己的胳膊,他还以为她在撒娇,没想到她突然伸手让自己低头,然后趴在他耳边说:“哥哥,你给我揉揉肚子好不好?” 感情之前晃他手臂是在做心理建设。 邬尧扶了扶额头:“大街上给你揉肚子?” “不是啊,我们回去揉好不好?”邬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。 “回去的时候你应该也差不多消化了吧。” “不会!”她斩钉截铁地否认。 邬尧揉了一把她的脑袋,没拒绝也没答应:“回去再说。” 其实哪有什么“回去再说”这个选项,在他没明确拒绝邬月的这个请求时,基本上就是同意了,就算他真的没有现在就答应的意思,回去之后,她也会以“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,但是我还是很撑”这个理由赖着他,让他兑现自己“回去再说”这个承诺。 这一点,两个人心里都清清楚楚。 邬月喜笑颜开,顿时打消了让哥哥陪她再逛逛的心思,归心似箭地拉着他回家。 快一点回去啊!不然等会儿胃里的东西都消化完了,她还要费心去演! 邬尧猝不及防地被拉扯自己的力量拽得踉跄了一下,气得想笑,又好像是真的被她的样子弄笑了,唇角在不经意间微微上翘,心里觉得要训斥她两句,可嘴上却骂不出。 四十八、揉肚子 商业街离公寓不算远,可如果算上堵车的时间,到家最起码也需要半个小时。很巧,邬家兄妹回到家正好花了半个小时,而邬月被烤肉填满的胃也在这段时间里慢慢瘪了下来,进门时已经没什么撑着的感觉了。 好讨厌堵车啊…… 她摸着已经没有不适感的肚子,开始酝酿情绪,时不时按着肚子皱眉,假装自己还很难受。可不知道邬尧是不是故意的,不仅一眼都没看她,而且在客厅待了没多久后就回房间了。 邬月看到他关上的房门,小声“哼”了一下,似乎是不屑他用这样的方法拖延,于是慢吞吞地走过去开了门。 “干什么?” 刚一进去,她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只手精准地捂住了眼睛,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低沉的问话。她能感觉到手的主人有细微的动作,还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,应该是在换衣服。 邬月顿时起了色心,羞答答又有些期待地想拨开他的手,却抵不过成年男人的力气,直到邬尧把衣服换完,她才重见光明。 面前的哥哥换上了柔软的居家服,细软的头发碎碎地垂在额前,比白日里少了一丝淡漠严谨,多了一丝亲和随性。 她看得有些入迷,反应了一会儿才有动作,捂着肚子慢慢摆出一张苦瓜脸,说:“哥哥,我的胃还是有点撑,你帮我揉揉吧……” 邬尧抱着双臂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:“现在还撑?” “嗯嗯。”邬月点头。 “你腰不是挺得很直吗?” “啊?”这一句话弄得她有点懵,大脑飞速运转,随即才想起来:人在撑得难受的时候,腰是很难挺到像她这么直的,即使可以……她表现得也太轻松了一点。 邬月抿了抿下唇,看着挑起眉头的哥哥,讪笑道:“是吗?可能因为我跳舞习惯了把腰挺直吧……可是我真的难受啊哥哥,你帮帮忙好不好?” 说到底,邬尧也不是真的想以此为由拒绝她,只是感觉他们之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气氛了,所以想逗逗她而已。 “那走吧,去沙发上坐着。”他说着,放下手臂准备出去。 “诶哥哥!”邬月上前一步堵住他:“干嘛出去啊,躺在床上不可以吗?” 不知道为什么,她刚刚设想的场地明明也是沙发,可这一刻看着眼前的床,突然觉得躺在床上也不错,说不定还能……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十八禁画面让她的身体有了反应,花穴里的穴肉开始蠕动,水液有了泛滥的征兆。 真是害羞,明明只是揉个肚子,自己怎么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……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做了,所以看到相关的东西就会想念这种感觉,并且觉得很兴奋吗? 邬尧顺着她的话将目光移到了床上,显然也想到了跟她一样的事情,于是回眸看了她一眼,眼神中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。 邬月有点心虚,刚想放弃抵抗,就听到他说:“那躺着吧。” 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,迅速躺在了床上,还往床边挪了挪,方便哥哥帮自己揉肚子。 邬尧的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哼笑的气音,在床边坐下,伸手缓缓覆在她隔了一层衣料肚皮上,轻轻地来回揉动。 几乎是在他手掌摸下来的一瞬间,邬月的心就颤了颤,从肚皮上传来的舒适感蔓延到四肢百骸,尤其是下体的小穴,里面忍不住又流了些水沾在内裤上,滑滑的。 她稍微并拢了双腿,小脸红扑扑地看向他。 从这个角度看,邬尧灯光下的眉眼有一丝温和,他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着,耳边是他清澈低沉的声音:“这个力度可以吗?” 邬月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按着按着,她两只纤细白嫩的手攀上了哥哥的手臂,继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,然后微微起身,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。 邬尧那只被她当做攀爬工具,用完后又甩在一边的手滞在了半空中,感受到怀里钻进了一个温热的躯体,他没有任何动作,就像上次在医院那样,没有阻止,也没有回应。 邬月的鼻间满是他家居服上的洗衣液味道,干净的气味被他的体温捂热,又沾染了荷尔蒙的气味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体香,她忍不住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,鼻子用力深吸了一大口。 在脖颈上的皮肤被她吸鼻子的动作弄痒的一瞬间,邬尧条件反射的有了动作,手猛的收回放在她的腰间,哑声制止道:“别闹!” 可他这并没有多愤怒的语气理所当然地没有吓到人,不仅如此,邬月的手还颇为大胆地慢慢下移,放到了男人有些慢慢抬头趋势的下体,像刚刚他给自己揉肚子那样,不轻不重地揉捏着。 “哥哥……”她软软的声音从他的颈窝里传出来,上面的皮肤被她说话时的震动声刺激到,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小凸起,“我们好久没做了,我有点想要了……” 她说得大胆,这句本应发生在恋爱关系中,而不是兄妹关系中的话,被她讲出来显得那么自然,而邬尧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,也或许是他已经决定了暂时妥协,所以在听到时的第一反应不是训斥,而是在内心做着无意义的纠结,颇有些走流程的意味。 “好。” 走流程结束,这总是最后的结果。 四十九、断掉的束缚(微H) 话一落地,邬月便抬起头,慢慢凑近他的唇,像是要和以前一样亲吻他,可这次却在双唇距离不到一厘米时,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。 她那双平时总是彰显着乖巧的眼睛,在这一刻透着狡黠,用气音说:“哥哥,我肚子撑到了,做伸头的动作都很难受,所以……你来亲吻好不好?” 前几次因为邬尧不情愿和她滚床单,所以才一直都是邬月主动,但她总不能一直主动下去,这无关矜持的问题,她只是不想看到他总是一副半推半就,被自己强迫的样子,这样他们会一直被困在这个时期的状态里出不来,她又何谈得到他的心呢? 现在刚和好的阶段是最适合转变的时候,得让哥哥在做爱的一开始就进入主动的状态才行。 邬尧是个有过恋爱经验的成年人了,自然知道她此举是什么意思,在她期待的目光下,也只能深深呼出一口气,哑声道:“闭眼。” 这是接吻的正常流程,也是他苍白单薄的最后一层防线,虽然依旧没什么意义,不过邬月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。 邬尧看着她轻颤的眼睫毛,再往下的视线竟直接略过了鼻子,锁定在她引人注目的红润润的小嘴上。 刚刚也没喝水吃东西,怎么就像泛着一层水光一样呢? 他无意识地滚动喉结,稍微上前一点就噙住了那双红唇,用他有些微凉的嘴唇细细吮吻。 邬月忍不住回应起来,两片唇瓣一下一下地吮吸着他唇齿内的口涎,碰到哥哥柔软滑湿的舌头时更加兴奋,乖乖张开嘴迎他进来,小舌与他的共舞。 绵长的吻让空气渐渐有些稀薄,邬尧放过她的小嘴,手掌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滑动,伸进上衣里轻松解开内衣扣,挣脱束缚的两团奶子瞬间跳了几下,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看到它们的活泼。 邬月那对不大的胸乳被他握在掌中,乳头因为受到了刺激,颤颤巍巍地在他温热干燥的掌心里立起,柔软又坚硬的触感让他有些痒,忍不住收紧手掌,似安抚又似惩罚般地揉捏着面团儿似的奶子。 “手抬起来一下,”邬尧沙哑的声音贴在头上响起:“我帮你把衣服脱了。” 这句话却引来邬月“不满”地皱起眉,轻哼着抬起手臂:“明明是方便了你,怎么就叫帮我呢?” 闻言,他挑起一边的眉毛,边剥下少女的衣衫,边点头承认:“也对。”三两下的功夫,她白皙光滑的上半身就裸露在了他眼前。 皮肤猝然接触到微冷的空气,让邬月忍不住抖了一下,直往哥哥怀里钻。 邬尧一手揽住她,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。 “等会儿就不冷了。”他轻抚着她的后背,另一只手钻到她胸前揉弄,说的话让人浮想联翩,也不知道是在说空调,还是等会儿的色情运动。 胸前的那只手没有停留太久,很快就摸到了邬月可爱的肚脐上,还在这里停滞了一下,似乎是想做什么,指尖时而碰,时而离开,弄得她有些痒痒的,与此同时,下面的水流得更多了。 她受不住痒,扭了扭腰:“哥哥,你在弄什么啊?” 邬尧吞了下口水,在忍耐什么一般:“没什么。”说完,他的手猛地伸进了她的裤子里,拨开内裤,精准按在了圆润湿嫩的阴蒂上。 “啊啊啊!”他的力度控制得刚刚好,不会过重让她感觉到疼,又恰好舒缓了她阴穴的痒意,几乎是在他按揉上去的几秒钟后,邬月就尖叫着泄了身。 高潮过后的身子极其敏感,邬尧那只被夹在里面的手只是稍微动了动,她就发出了娇媚的呻吟声,叫他既无奈,又……想肏。 他本意只是想将手拔出来,方便脱她裤子的,没想到这小东西敏感的很,倒是叫他退不是,进也不是。 看着邬月含春的水眸,邬尧坏心顿起,用食指轻轻抵在她的泥泞的穴口,沿着花户向上滑动,摸到肉蒂时还特地戳了戳。 这番举动引得人娇吟不止,邬月的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珠,可怜兮兮地向他求饶,可他非但没有停下,还动得越发过分,终于让她尖叫着又一次到达快乐的顶峰。 邬尧抽出湿漉漉的手,晶莹的液体在白炽灯光下显得可口诱人,而花液的主人此刻也确实像一只粉嫩的水蜜桃,失神地倚在他腿上哭泣,让他只想赶紧拆吃入腹。 他这时才真正认清一件事实,那就是自己会有这般的性致,是因为他在一次次的性爱中早就抛掉了身为哥哥的底线,上次肏她前找借口也好,刚刚走流程般的心理挣扎也好,都只不过是他可笑的面子工程罢了。 他们两个人走到这一步,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,而且他不是已经做好了陪着邬月胡闹一段时间的心里准备了吗?既然如此,他还纠结什么,矫情什么呢? 像是一直缠绕住他的线断掉了,邬尧心里一松,面上的表情也不再端着,慵懒地舔了舔后槽牙,伸手抬起来了妹妹的腰,炙热的吻落在了她可爱的肚脐上。 想通前的邬尧:妹妹的肚脐可爱,想摸想舔,但还是算了,太不像哥哥了。 想通后的邬尧:端着有什么用?反正早就不像哥哥了,舔。 五十、隐秘的敏感点H “唔!”他落在肚脐上的吻刺激又突然,邬月上身忍不住轻轻颤抖,尤其是柔软的肚子,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,引得邬尧更加怜爱,用舌尖划过,细细安抚。 她双腿寻求依靠般地夹住了他,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:“呜哥哥……不要这样呜呜……” 怎么会这么刺激……这只是肚脐不是吗?她还从来不知道,仅仅只是被人亲吻舔弄这里,体内的兴奋就会冲撞到她受不了。 “这里很可爱,”邬尧又吻了吻它,然后才凑过去亲吻妹妹的唇:“我刚刚就想摸了。” 其实他原本没有想触碰那里,只是手指不小心碰到后,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变态、与他一直以来的观念相悖,又让他莫名兴奋的想法:这是他们待过同一个子宫的证明,曾经待在同一张温床上的两个小婴儿,现在身体即将相连。 这个念头涌现的一瞬间就让他震惊了,怎么会这样呢?他一直恪守身为人兄的底线,不愿意面对和亲生妹妹乱伦的事实,甚至在前几次和邬月滚床单时,他都要暗暗催眠自己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,可刚刚,现在,都在为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感到性奋。 也正是因为这样,刚刚邬尧犹豫再三之后,还是制止住了自己摸向妹妹肚脐的手,可那认清事实,放弃抵抗的想法一出来后,他的邪念便不可控制一样地又涌了上来。 不知道他是被逼到变态了,还是本来就有疯狂的基因,只是一直被藏在优等教育的遮羞布下,现在被邬月强制性地撕开了假面而已。 管他的,反正借此机会,只在这段时间里和妹妹在床上放纵,等她对自己的亲近感到腻了,有了其他喜欢的、想睡的人,他就重新戴上面具,像以前一样继续正常地生活。 不过,看邬月的反应,这里好像是她的隐藏敏感点? 邬尧哼笑了一下,带着一丝痞气,像是发现了宝藏的海盗,用炙热的阴茎去轻柔戳弄她可爱敏感的肚脐。 邬月感觉到肚脐上有钻心的痒在体内蔓延,她细白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,明明想要抗拒,动作却像是索要更多一样,摇着头求饶:“呜呜呜别这样……嗯哈……啊……不要啊……” 娇媚的叫床声让人浴火焚身,邬尧听了后更加恶劣,肉棒轻轻碾过肚脐,后面大大的囊袋垂在她的小腹上,正好压到了稀疏的阴毛,细软的毛发并不会扎到他疼,只会感到难耐的痒意。 他来回摇动胯骨,上头的龟头和棒身碾着肚脐,下头的囊袋磨蹭着阴阜,手上还抓着两团奶子玩弄。 邬月简直要疯了,花穴里的褶肉不停蠕动着将淫水推出来,里头的空虚逼到人抓狂,可花户没得到实质性的触碰,不会有任何舒缓。 “哥哥呜呜……求求你了,不……不要玩了……”她哭得可怜,抽抽答答地去亲吻他温热的唇:“肏我吧……嗯啊……狠狠肏我啊……” “呵……”邬尧吐出一个性感沙哑的笑,听到她拼命求肏,忍不住贴到她耳边,含住珍珠般的耳垂:“月月,你是真的……很骚。” 下一刻,他猩红胀痛的阴茎下移,对准迫不及待的小穴,一下插到了花心! “啊……”邬月本来还在为他久违的昵称感到一点委屈,可鼻子才刚酸一下,穴内就被狠狠填满,让她一瞬间有了绝对的安全感和满足感,那股子委屈彻底烟消云散了。 邬尧抱紧怀里的小姑娘,下身先是试探性的抽插了几下,发觉到她没有任何不适,而且里面湿得不成样子,这才彻底放开,胯下像打桩机一样在女孩的穴里工作,将她的呻吟撞到支离破碎。 “哥哥,哥哥,哥哥……啊嗯……啊啊啊……” 邬月被操到只会喊哥哥,意乱情迷中,张口咬住他结实的肩膀,两只手不停地在他身上乱摸。 太疯狂了。 这是两个人共同想到的一句话。 或许是太久没做,在邬尧还没射精之前,邬月没忍住,又一次在他高强度的操弄中泄身了。 邬尧闷哼一声,忍住射精的欲望,直起身子后用双手抬起她的腿分开,将充血的肉棒送往更深处,直捣子宫口。 “啊啊啊啊……”酸胀感袭来,邬月带着满头的薄汗引颈长吟,嘴里喃喃道:“要坏了……真的要坏了!” “呼……这样操你,你不爽吗?”邬尧粗喘着笑她,问出了一句他没有印象,但她好像在哪里听过的话。 邬月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她的初夜,也就是给他下药的那一晚,他也曾问过这句话,今天再次听到,她依旧觉得震惊又兴奋。 那一晚的疯狂程度和今天似乎有点像,只是那一晚的哥哥神志不清,而今天的哥哥……又是为什么如此兴奋呢? 她不知道,也没空去想,因为她已经被拉回了他给的欲海之中,无法自拔。 五十一、香气(微H) (突然发现上一章忘了写脱衣服的情节,就当他们已经脱了吧~) 等邬尧射在她肚皮上的时候,邬月已经被肏迷糊了,这次做爱,她的敏感点被他坏心思地一直刺激,让人既抗拒又想要,难受得不行。 邬尧看她这个样子,也就没再想着做第二次,抽了张纸巾先给她擦干净了浓稠的精液,擦到肚脐时,还特地停下来看看它的状态。 他知道这处很脆弱,所以在戳弄的过程中一直收着力,也没有一直用龟头顶着,更多是轻轻碾过,用棒身摩擦,小心翼翼地玩着她的敏感点。 圆润可爱的肚脐没什么变化,就是稍微有点红肿,像平时指甲挠过皮肤会留下的印子。 “这里难受吗?”保险起见,邬尧还是轻轻抚过,问了她一嘴。 邬月慢吞吞地低头看了一眼,黏黏糊糊道:“没什么太大的感觉……” 那就好。 邬尧脑子里的精虫这会儿下来了,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床,先凑过去把躺在上面的小姑娘扶起来,道:“去洗个澡吗?” “唔……”邬月本来想说不去的,因为她实在太累了,天知道今晚的哥哥会这么生龙活虎,明明做之前还很含蓄不是吗?不过,留着全身的汗实在让她不舒服,于是只能应声:“好,现在就去。” 说完,她叹了一口气,刚想借着哥哥扶自己的力度下床,身体却突然悬空,被邬尧整个抱在了怀里。 邬月抬头,有些惊慌地看着他的下颌,心里既激动又不安,不知道他这个公主抱是什么意思,是在心里接受了自己,还是对肏过的女人进行寻常的事后温存。 邬尧直接把她抱到了浴缸里,里面暂时还没有放水,但她从小洗澡就喜欢先躺在空的浴缸里,然后被温水慢慢浸过皮肤的感觉。 邬月在空浴缸里半倚着,看着他忙前忙后给自己放水,很快水流温和地涌出,他将待会儿会用到的漱用品和浴巾都放在旁边,告诉了她关水的按钮在哪里后,便关上门出去了。 耳边是水流哗啦啦的响声,她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,慢慢有些想明白了刚才的问题。 其实很简单,或许从他们和好的那一刻开始,邬尧就已经做好了陪着她胡来的准备,今天做爱之前的含蓄也只是他最后的挣扎,操她的过程中放平了心态,突然觉得她很好操,所以…… 最大的可能是,他的确接受她了,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接受。 天花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,邬月笑着擦了一下眼里的泪水,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喜忧参半。 这个局面是她一开始就预料到的,现在也正如她所料,一切都在往预想的方向发展,这是一件好事。只是,当她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,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感觉到有些心酸。 真是矫情啊……世界上哪有什么都不用付出,就可以得到的呢?这都是她应该承受的,所以,她在这里哭什么呢。 邬尧收拾了一下床铺,又把邬月皱成一团的衣服抖好,放到客厅卫生间的洗衣机里。 一条柔软的水蓝色内裤在这个过程中突然掉到地上,他愣了一下,赶紧弯腰捡了起来,又伸进衣服堆里,将那件同色内衣拿了出来。 女生的贴身衣物不能机洗,他知道这一点,只是刚刚脑子里想想其他事,忘了把他们拿出来。 内衣内裤被邬尧妥善放好,刚想出去,就想到了少女那副累极了的样子,犹豫再三,还是退了回来,手法熟练地放在水龙头下清洗起来。 邬月在浴室待了许久,慢悠悠打开门出来的时候,里面积攒的热气瞬间飘进了卧室里。 她只在胸前围了一条浴巾,话不说一句就往邬尧身上扑,却被他一下子挡住:“嘶……我还没洗澡。” “为什么不洗?”邬月下巴搁在他肩膀上:“家里又不是只有一个浴室,你可以去我那屋的啊。” 邬尧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肩膀,没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敲了敲她的脑袋,起身去了浴室。 其实,他也不是没去她的浴室,只是才一进去就嗅到了她身上独有的气味,在里面不过待了几秒,就感觉拥了她满怀,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香味。 真是奇怪了,平时没见邬月喷什么香水,顶多是沐浴液的香味而已,怎么会这么浓郁,叫他记得这么深刻? 邬尧闭上眼睛,花了点时间将旖旎的想法抛出去,迅速给自己冲了个澡,还顺便收拾了一下浴室。 邬月在外面等着等着就有些昏昏欲睡,快要见到周公时,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她,她立刻睁开眼睛,支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出浴美男。 五十二、睡裙 只是眼前的画面让她有点失望,邬尧没有像电视剧男主一样在腰间围个浴巾,而是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进去的短袖睡衣,全身上下整整齐齐。 邬月噘了噘嘴,还没等她出声,就见他对着自己蹙起了眉头:“怎么不穿睡衣?” 她身上还围着那条浴巾,而且因为她躺下去又起来的动作变得松松垮垮的,好像马上就要掉了。 “我腿软,不想动。”邬月表情无辜:“哥哥帮我拿一下好不好?” 她的理由倒是找得好,不过说到底也确实怪他,于是邬尧只得缓了神色,问她:“在哪儿?” “衣柜左边的门,打开就能看到一条水蓝色的裙子!” 他点点头,本来以为就是一条普通的棉质T恤睡裙,但打开衣柜看到实物的那一瞬间,他微微睁大了眼睛,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。 这条睡裙是丝绸质地,低胸短裙,肩带仅仅是两根很细的带子,后背裸露了一半,裙尾侧边还是开叉的,拥有漂亮花纹的蕾丝缀在上面,又纯又性感。 “邬月!”邬尧连衣架带裙子一起拿回了他的卧室,咬牙问她:“这就是你说的睡裙?” 邬月看到他这副样子,心里暗喜,表面却依旧乖巧道:“是啊?快给我吧,有点冷。” 其实这条睡裙在她给哥哥下药之前就买好了,本来想买更大胆暴露一点的,但看着那些“睡衣”的图片,她实在害羞,觉得自己就算买了也不好意思穿,于是挑挑选选,选了这一条折中的,但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没穿,一直把它挂在衣柜里。 刚刚邬尧问她睡衣在哪里,她便灵机一动想到了这条睡裙。 “你还知道冷啊?”邬尧气笑了,看着手里这条没比浴巾多多少布料的裙子,无情地驳回了妹妹的请求:“觉得冷就换一条,你其他的睡衣在哪儿?” 闻言,邬月也顾不得腿软,爬到了他面前耍赖求情:“别啊哥哥!我真的很喜欢这件,你就让我穿一次好不好……” “嘶……”邬尧突然冷吸一口气,这小丫头只顾着求情,没意识到她的浴巾已经要开了,更没意识到她这一抱正好抱在了他的腰臀处,这会儿那对绵软的胸正在他疲软的性器上蹭着,让他裤子里的东西逐渐有些充血。 他深呼吸一口气,软了态度道:“你先放开好不好?” “放了你就给我穿吗?”邬月涉世未深,听到他这样说就以为他已经松口了,边问着边放开了手。 岂料邬尧勾起一抹冷笑,拿着睡裙转身就走。 她没想到还能这样,气极了猛地下床踩到地板上:“喂!邬尧!” 一直被她叫“哥哥”的男人下意识停住了脚步,突然听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,有些不爽地舔了舔后槽牙,转身想要噎她几句。 与此同时,邬月身上的浴巾没了依靠,终于松松垮垮地散开,一下子落在了地上。 邬尧一回头,看到的就是气得脸通红的小美人,和她漂亮白嫩的胴体。 他愣在原地,也顾不得睡裙性感不性感了,直接将手里的衣服扔给她,转身别不去看那风景。 邬月也被突然掉下的浴巾弄得有点尴尬,还没缓过来,迎面而来的一件衣服就蒙住了她的头。她抓下睡裙,看清了是她一直挽留的那件,便也没有管其他的,赶紧穿到了身上。 “好啦。”她穿好衣服,对他的背影说。 可即便是这样,邬尧也没有马上回头,而是说:“你不是冷吗?先回床上盖好被子。” 不过邬月没有听话,反而有些小得意地拖着发软的腿靠近他,将下巴抵在他的后背上,软着声音叫他:“哥哥,你不回头看看我吗?” 邬尧突然就想到了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里,长妈妈给鲁迅讲的美女蛇的传说,只要他答应了,回头了,美女蛇就会半夜吃掉他的身体。 此刻的她就是那条引诱他回头的美女蛇,不过不同的是,这一回头,被吃掉的会是她。 他沙哑了声音,沉声问:“你确定现在要我回头吗,今晚不想睡了?” 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邬月小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她现在腿还软着呢,要是再来一晚上…… 想到这儿,她立刻又拖着软掉的腿回了床上,乖巧地盖好被子:“好啦哥哥,我盖好了。”这不是怂,是听哥哥的话。 邬尧听着她有点狗腿的语气,突然有点被可爱到了,忍俊不禁地回头看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她,开口:“不让我看了?” “不了不了,下次吧……”邬月眨巴着眼睛,苦兮兮地说。 下次? 邬尧的喉结动了动,垂眸掩盖住逐渐幽深的眼神,把掉落在地的衣架收了回去,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床上,倚在床头看手机。 邬月见状,条件反射地凑过来要抱他,不过又想到了他刚刚的话,只能裹上薄薄的被子钻进他怀里,没过多久就慢慢睡着了。 听到了怀中绵长的呼吸声,邬尧关上手机,轻轻地将她放回了床上。 仔细想一想,今天和她做爱的时候他太兴奋了些,没怎么收敛,实在不符合往日里的样子,甚至可以说是反常,但她在事后一句话都没有问,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疑惑的样子。 邬月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,这样的变化她一定会察觉到,她既然不表现出来,就只能说明她跟自己一样,对两人现在的关系和状态心照不宣,不想深究太多非黑即白的东西。 邬尧无声地看着她的脸,良久,下床关了灯,室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。 五十三、你是邬月吗 邬月穿着性感睡裙睡在哥哥身边的后果,就是第二天醒来时,被他整个打包丢回了自己的卧室。 “哥哥,你如果实在感觉憋得慌,我也是可以的……”她揉着眼睛说。 邬尧还带顶着因为刚睡醒而翘起了几缕的头发,面无表情地转过身:“我又不是禽兽。”昨晚虽然已经那么弄她了,可今早的欲火还是被她穿着睡裙的身体轻易勾了起来,如果真的要发泄,她怕是一天的腿都是软的。 他认命般地回到卫生间,自己动手解决昂扬的性器。 周日一天下来也没做什么,邬月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邬尧身后,有事没事扑上去抱一下,最后被他拎住后领塞回了学校。 再到周一开学时,全班都知道了她和马婧文在上周六食堂的那场打架,她一进班,就收到了其他人或探究或不可思议的目光。 孔晓鹤昨晚就偷偷告诉过她,大家好像都在为那件事感到震惊,因为她平时一直是那副文静乖巧的模样,就像一个只会跳舞和学习的好学生,跟打架这种事怎么也沾不上边。 不过这件事一出,邬月的形象非但没有遭到任何崩塌,反而更上一层楼了,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里,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丝崇拜。 只是她向来不在意这些,就算其他人因为这件事觉得她流里流气,她也不会去解释什么。 值得一提的是马婧文,她自从周一来上学之后就安分了很多,不仅再也不去找邬月的麻烦,连整个人都安静了很多。邬月也能猜得到一些,大概是被她那个暴躁又令人讨厌的父亲狠狠修理了一顿,她都能看到她左脸有红肿的迹象。 说到底,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苦大仇深,既然马婧文以后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,那邬月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偏见,只希望她能考到一个好大学,尽量远离她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。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,周六晚上放学,邬月有点不想再回寝室待着了,以前等到周日早上再回去,是因为她和邬尧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,多回家待这一个晚上反而会觉得糟心。不过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和好,她也就不想浪费这一个晚上了。 她掏出手机给邬尧打了电话,问他有没有空来接自己。 “今晚吗?”电话那头过了很长时间才接听,接通后还能听到很嘈杂的背景音,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,让邬尧的声音都不甚清晰:“我今晚可能要凌晨才下班,你先在宿舍住一晚上吧,明天早上我去接你。” “啊不……”邬月刚想说不用了,她可以自己回去,可下一秒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,她以为是对面把自己挂了,没想到是她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。 她放下手机,回寝室收拾了一下东西,给手机连上充电宝后就出了校门。 周六晚上校门口的人很多,有家长开着车来接孩子的,有出租车在门口等着拉人,学生络绎不绝地往外走,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。 邬月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,正处于下班高峰期和放学时间段的车内简直是爆满,她连扶手都没有把住,就这么被挤着站在了车里,于是本来想上车后充点电就开机给哥哥发信息的念头也没了,这种情况下她连手机都掏不出来。 到了家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,她赶紧开机发了一条信息,告诉邬尧自己已经回家了,看着信息发出去后才掏口袋准备拿钥匙开门。 不过很快,她就发现了一个令人烦躁的事情:她忘带钥匙了。 邬月觉得心累至极,还好邬尧会习惯性地在门垫下面放一把备用钥匙,不然她真的要哭了。 用备用钥匙开了门,她放下书包,先坐下歇了一会儿。哥哥晚上不回来,邬月就随便点了个外卖,吃完后洗个澡,背了一会儿书,然后无聊地进入了梦乡。 睡得正沉时,她被大门口的按铃声惊醒。 谁啊?是哥哥吗? 邬月坐起来揉了揉眼睛,门外的人好似很着急,按铃声不断,让她不得不赶紧趿拉着拖鞋下床开门。 “来了来了……”她打了个哈欠,不过开门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,声音软软地问:“哥哥你忘带钥匙了嘛?” 门外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,头发微长还有些自然卷,衬衫穿在他身上不仅没有禁欲感,反而透着一股不正经的感觉,锁骨处的两颗扣子解开,可以窥见他冷白的皮肤,像一块上好的白玉。 那人见到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少女来开门,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,眉头紧锁地看着她:“……这里,不是邬尧的房子吗?” “啊?”邬月睡懵的脑袋终于彻底重启,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,又疑惑又警惕:“是他的房子,你有事吗?” 男人眯了眯眼睛,微微歪头打量她:“我是他朋友,你……” 还没等邬月思考出他是不是好人,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,就听到他略带惊喜与玩味的声音响起:“你不会是……邬月?是你吗?” 他认识自己? 邬月呆呆地看着他,大脑里飞速搜索关于他的记忆,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,抿了一下唇回答他:“呃,我是啊……” 话音刚落,她就被拥进了一个萦绕着木质香的怀抱里。 “你们在干嘛”她突然听到了哥哥的声音,好像是从男人的身后传来的。 一瞬间,邬月有种红杏出墙被抓到的感觉。 五十四、绵羊哥哥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醒,赶紧挣开了陌生男人的拥抱。 那男人无奈地耸耸肩,刚要说什么,就被身后的邬尧上前一步挤开,当着他的面在小姑娘身上掸了掸灰,好像他多脏一样。 “喂……”周礼昂气笑了,锤了他一拳:“什么意思啊你?” “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,夜闯民宅还抱我家小姑娘,是想蹲局子吃几天公家饭吗?”邬尧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,一只手伸进去开了客厅灯,揽着邬月进屋了。 邬月被那句“我家小姑娘”弄得羞答答的,等坐到了沙发上才回过神来,看了看跟进来的男人,又看了看邬尧,一脸疑惑。 周礼昂觉得她这副样子可爱,有心逗她,于是坐到她旁边,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垫上,用有些慵懒又勾人的语气问:“月月不记得我了?” 淡淡的木质香又凑近了邬月的鼻尖,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点,尴尬地说:“我……”还真不记得了。 邬尧微微蹙眉,一把提起沙发上不正经的男人丢到旁边,自己则挨着妹妹坐下,摸了摸她睡翘起来的头发:“他叫周礼昂,我高中时候的朋友。”说完后,又补充了一句:“高考后来过我们家。” “我何止是高考后来过你们家,”一旁听着的周礼昂很是不满:“我还让你带上了月月,一起参加我们几个组织的毕业旅行,这你怎么不说呢?” 他说着说着,就对邬月wink了一下:“旅行的时候我一直跟着照顾你,最后还给你买了小羊玩偶,记得吗?” 小羊玩偶? 邬月突然就想起来了他是谁:“绵羊哥哥?” 周礼昂无奈地笑笑:“提到羊就想起来了?小没良心的,我当年要是不给你买那个玩偶,我今天是不是就彻底被你忘了?” “不是不是!”她连忙否认,虽说确实是提起羊才想起来的,但那可不是因为小羊玩偶,而是因为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周礼昂的时候,看他白皮肤卷毛头,觉得他像极了绵羊。 身后突然有一道呼吸靠近,邬尧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。 “你不逗她能死啊?”他跟高中就在一起的好兄弟说话没什么顾忌,用对死人不偿命的态度拆他台:“说瞎话也不打草稿,还一直跟着她照顾?你分明是觉得逗我妹妹好玩,好几次把她弄哭都留给我哄,最后给一个不值钱的玩偶赔罪,还好意思拿出来说?” 邬月一脸懵地听着。 原来是这样吗?时间隔得太久了,她只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,其他的都记不太清了。 瞎话被拆穿,周礼昂尴尬地咳了一下。 邬尧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,而是垂眸问邬月:“开门的时候吓到没?” 她瞥了一眼周礼昂,缓慢地点点头。 能不被吓到吗,大半夜被夺命门铃声吵醒,开门一看还是个陌生男人,不仅如此,他还二话不说就抱了过来。 这个点头得到了哥哥安抚性的拍拍,对她解释道:“你放学给我打完电话之后他就联系我了,说他凌晨到首都,要来家里叙叙旧,我当时以为你今晚在寝室,就让他到了先去家门口,拿门垫下的备用钥匙开门,后来手术没带手机,下班才看到你的消息……抱歉。” 邬尧这样诚恳的道歉简直让邬月心疼坏了,他今天这么累了,自己怎么可能还怪他呢? “没事的哥哥,”邬月眼睛亮晶晶地摇头,又想到那支忘记放回去的备用钥匙,有点心虚地说:“也是我记性不好,今天忘了带钥匙,拿备用钥匙开门后还忘了放回去……嗯。” 这幅兄友妹恭的画面,让周礼昂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,郁闷地开口刷存在感:“喂,差不多也理理我这个大活人吧?” 邬尧睨他一眼,而后拉着邬月站起来,对她说:“好了,回去睡吧,已经快两点了。” “好。”她乖乖点头,临走之前又对绵羊周礼昂哥哥礼貌地笑了笑,慢吞吞回了卧室,把地方留给他们。 见邬月关好了门,邬尧才看向一边的好兄弟,淡淡地说:“去阳台说吧。” “怎么,怕小邬月听见?”周礼昂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,边走边说:“不过说真的,我看到她的时候真吓了一跳,差一点就以为是你的新女朋友了,要不是看到她那双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,我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。” 他说的不是假话,一开始真的以为眼前的少女是邬尧的新女友,直到他开口问了一句,少女那瞬间变警惕的眼神才让他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。当邬月的眼神淡漠且变得有攻击性时,她那双瑞凤眼简直和邬尧如出一辙。 嗯,没错,周礼昂这次刚回来就要见他,不是为了叙旧,而是听到了他和苏玥分手的事。 五十五、秘密 大半夜的,一回到首都就来找好兄弟问他分手的事,这听上去很八卦又无聊,可他们两个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 周礼昂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他一直觉得邬尧和苏玥这一对是绝对会走到最后的,毕竟邬尧曾经说过,他这辈子只想谈一次恋爱,认定了对方就不会放手,也不止一次地规划过和苏玥的未来,可还没等他们过二十五岁,就低调地分了手。 至于原因,邬尧在电话里没有提过,只说等他回来了再说。 “所以到底是为什么?”周礼昂倚在栏杆上:“我事先告诉你,别拿那套感情不和的言论搪塞我噢,说实话。” 邬尧关上阳台的门,声音平淡却掷地有声:“我出轨了。”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。 “……呵?”周礼昂先是不敢相信地笑了一下,以为他在开玩笑,可看到他那个表情,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没说谎。 他放下搭在栏杆上的手,眯着眼睛问:“你说什么?” “我说,”邬尧没有任何支支吾吾,清冷的声音依旧不减:“我出轨了。” “嘭!” 几乎是话音刚落,周礼昂的拳头就迎面挥了过去。 这一拳丝毫没收着力气,他被打了一个踉跄,嘴里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。 “邬尧,你还真特么是好样的啊。”周礼昂扯起一边的嘴角,明明是在笑,可脸色却阴沉到可怕,这副样子出现在他身上实属罕见。 他没有打了一拳就放过对方的意思,把邬尧拽起来后又是一拳:“当初装的像个圣人柳下惠,没想到啊……你他奶奶的居然是最会玩的啊!” 邬尧的后牙花被打得出了血,他吐了一口血沫,突然笑了一下,毫无征兆地一拳打向了周礼昂! “操!”周礼昂一个不防摔在地上,和他不顾形象地扭打了起来:“你特么觉得你受的几拳很委屈吗?!” “我出轨,是我该打……”邬尧揪住他的领子,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深:“可你这么激动的原因又是什么?真的只是对我堕落的愤怒吗?!” 周礼昂被他毫不留情地戳穿心底最深的秘密,瞬间哑了声音,可没过多久又回过神,挣开他的那双手,痞里痞气地笑了一声:“不是又怎么样?大学的时候是我让着你,不然她现在就是我的女朋友!” “让着?别什么话都特么瞎说!”邬尧骂了他一句,紧握的拳头又挥了上去,拳拳到肉。 客厅转角处,邬月无声地看着他们扭打的身影。 他们一开始还没发出什么动静,想来也是刻意克制的,可后来打架的声音控制不住,让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,于是她光着脚跑出来,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。 邬月低着头,靠着墙壁缓缓蹲在地上。 不知过了多久,阳台的声音停了。 邬尧和周礼昂一个坐在地上,一个四仰八叉地躺着,脸上都带着青紫色的伤痕,静静地喘着气。 周礼昂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,思绪飘回了从前。 “邬尧,”他开口:“其实我以前,真的喜欢过苏玥。” 周礼昂能在首都大学读书,是家里拿钱砸上的,在那个有钱有关系就能读的国际班里,他继续像高中一样浪,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,就在他觉得腻了,打算空窗一段时间时,他遇到了苏玥。 “那个……周学长?”她穿着一条粉白色的连衣裙,一双漂亮的水眸带着兴奋看向他,“请问你是邬尧学长的好朋友吗?” 苏玥是个聪明的姑娘,她想要追邬尧,刚开始没有迎面缠着他,而是先从周礼昂这里打听他的喜好,那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聊天,内容虽然总是邬尧,不过小学妹很会社交,没有只把周礼昂当成个攻略宝典,而是真的当他是朋友,每次送的礼物,请客吃的饭,都带着满满的真诚。 后来嘛,邬尧终于注意到了苏玥,对她渐渐上了心,她便适当减少了和周礼昂交流,一门心思扑在学业和邬尧上,到最后两个人在一起,他们之间更是非必要不联系。 总联系男朋友的好兄弟,这说出去也不好听。周礼昂深知这一点,于是在邬尧和苏玥官宣请客的那顿饭局上全程装作和苏玥不熟,说了些祝福调侃的话后,找借口提前退场,然后去他常去的那家酒吧喝得烂醉。 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他问。 邬尧一只手臂搭在自己屈起的膝上,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 “靠……”周礼昂苦笑一声,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:“果然,坏心思总是瞒不住啊……” 他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,看向一旁的好兄弟:“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从你俩在一起的那天开始,我就慢慢放下了。”他顿了一下,耸耸肩:“虽然现在分手了。刚才打你,就当是我为了过去的感情,为了苏玥,做的最后一件事吧。” “嗤……”邬尧无所谓地嗤笑一声:“打得好,要不要再补两下?” “以后再说吧,现在我要累死了。”周礼昂白了他一眼,语气幽幽道:“所以你刚刚说的出轨,对象是谁啊?” 今天状态不太好,只更一章吧 五十六、渣宰 这个问题落地后久久没有得到回答。 “怎么,不能说?”他挑眉调侃:“何方神圣啊这是?” “不重要。”邬尧答非所问:“你就当我是个渣宰得了。” 听了这话,周礼昂笑得开心:“哟,不是你骂我混蛋骂我渣男的时候了?啧啧啧……你刚刚那句话我真应该录下来,以后反复翻出来回味。” 他笑完,又问了一句:“那你这个渣宰……以后还会继续吗?” 邬尧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,可掩藏在黑暗下的眼神早已变得幽深复杂,似是肯定地回答他,又像是不确定的喃喃自语,道:“以后……会结束吧。” 一向冷静睿智的男人难得有这一面,看得周礼昂啧啧称奇:“这是九天仙女啊,还拨动你的心弦了?” “拨什么心弦,你说话正常点儿行不行?”他冷哼一声,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,怼道:“行了,打也打完了,你赶紧滚吧。” “喂,不是吧!”周礼昂这会儿也顾不得身上疼,站起来指着外面漆黑的一片:“这都几点了,你都不收留我一晚?!” 邬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我可是个渣宰,谁家渣宰会心软收留同类?”说完,他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,打开阳台门回了客厅里。 被一起骂了的某人愤恨地盯着他的背影,刚要出声骂他,就见他仿佛预料到了自己的动作般,转头指了指屋里,示意他闭嘴。 周礼昂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,便歇了骂他的心思。 “行了,沙发上睡一晚吧。”邬尧抬起下巴下巴对着沙发扬了扬,小声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。路过客厅到主卧的拐角时,他余光突然瞥到地板上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,低头一看,是两滴透明水渍。 次卧里,邬月抬起冰冷的双脚放回被子里,将擦眼泪的纸团成一团丢向了垃圾桶。 第二天,九点半起床的邬尧竟然成了叁个人里第一个睡醒的。 客厅里的周礼昂睡得很香,沙发上的抱枕都被踹到地上了两个,他无语地叹了口气,把抱枕直接扔回他身上,力度大到把他砸醒了。 “嗯?”周礼昂睁开一只眼睛:“干什么……” “十点了,要睡回去睡。”邬尧把他拽起来:“不回去也别睡了,我家沙发都被你睡皱成什么样了?起来给我收拾干净。” 周礼昂崩溃地惨叫了一声:“邬尧你魔鬼吧……”还没嚷嚷完,他的嘴就被一个苹果堵住了。 邬尧嫌弃地看他一眼:“别吵,月月还没睡醒。” “……你这人,怎么还双标呢?” “我妹妹我当然双标。” “我还是你爹呢。” “滚。” 斗嘴归斗嘴,但论综合实力,周礼昂的确不是他的对手,于是只能认命的起床收拾沙发,顺便用自己的手机给他们叁个人点外卖。 他一边付款一边骂骂咧咧:“我大老远的从国外回来,你不请我吃饭就算了,还要讹我一顿外卖?你还是人吗你!” 邬尧露出一个如清风明月般的笑:“谁让你把我打伤了?” 呸!狗屁的清风明月,那明明就是欠揍! 外卖刚到没多久,邬月就从卧室里出来了。 邬尧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她一下,发现她看上去没什么异常,便稍微放了点心,冲她招手道:“饿不饿?快来吃饭,周礼昂请客的。” “啊……你们脸上……”邬月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们脸上的伤,上前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,实打实地关心道:“这是打的伤吗?疼不疼啊?” 昨天他们打架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冲出去,但听着那并不小的捶打声,她心里还是十分担忧的,现在看到哥哥脸上明显的青色伤痕,她憋得眼眶都有点要红的趋势。 “还行,不怎么疼了。”她的反应被邬尧看在眼里,不禁让他感觉到熨帖,和一些微妙的动容。他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她软滑的小脸,状似无意地轻抚过她微红的眼角:“你周礼昂哥哥昨天大半夜发疯,非要找我切磋,一不小心手下重了。” “?”脸上伤痕更重的周礼昂一脸莫名。 邬月忍不住佩服起哥哥这撒谎不眨眼的能力,同时习惯性地自动接受了哥哥的洗脑,明明昨天围观了全程,现下听他这么一说,竟也觉得是周礼昂的不是,于是不受控制般的,对旁边懵逼的绵羊哥哥露出一个有些责怪的眼神。 “??” 邬尧似乎是没有接收到他的怨念,面不改色地继续说:“不过他说他今天请我们吃饭,不光是这顿,还有晚上那顿。” “???” “所以看他还算有诚意,我就勉强原谅他吧。” “……” 五十七、爱意 周礼昂没有就此屈服于邬尧的淫威,在选晚饭地点的时候,他灵机一动,懒懒地笑了一下,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。 于是当天晚上六点,邬尧黑着脸站在了名为“Lose Angle”的酒吧门口。 “呵,这就是你说的吃饭的地方?”他咬牙冷笑了一下,幽幽地看了他一眼。 周礼昂直面他这样的眼神时也有点发怵,但很快又看到了跟在他身边的邬月,便直接转移了目标人群,伸臂揽住她,徐徐诱之:“月月还没去过酒吧吧?你看,这是你周哥哥我开的酒吧,怎么样?我跟你说,这里面的环境跟其他乱七八糟的酒吧不一样,吃的也不比其他饭店的少,相信我,你人生的酒吧初体验选在这里绝对没问题!” 邬月对他这诱拐小女孩般的语气哭笑不得,但他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进去,毕竟她现在才十七岁,骨子里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,对于未接触的新鲜事物还是抱着很强的好奇心的,但同时她的警惕心也很强,觉得哪个酒吧都有不安全的隐患在,所以才一直没去过。 不过这家Lose Angle是周礼昂哥哥的酒吧,她身边又跟着两个成年男人,想来也没什么安全问题。 思及此,邬月偏头看向哥哥,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小兴奋。 被妹妹这样的眼神看着,邬尧只觉得万分头疼,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,完后无奈地垂眸问她:“真想去?” “嗯嗯!”她连忙点头。 ……行吧,青春期有点好奇心很正常,反正他在她身边保护着,她可以想尝试什么就尝试什么,也算积累经验了。 不过邬尧还是嘱咐道:“进去之后别乱跑,想去哪儿跟我说,陌生人给的东西千万不要喝知不知道?” “行了大哥,”周礼昂颇为无语:“现在才六点,爱玩的人才刚醒,都没来呢,再说有你跟着,谁会那么不长眼地给月月喝其它东西啊?” 他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损他的机会,啧了一声:“啰嗦这么多,也不怕人家烦你……” “不啰嗦啊!”邬月紧紧抱住哥哥的手臂:“我知道的,哥哥是担心我,我觉得有人管我很开心。”说完,她抬头对邬尧露出一个甜甜的笑。 酒吧门口的霓虹灯缓缓亮起,变换着光影落在她的面容上,映照出少女脸上细腻的皮肤和小绒毛,最后汇集在她的眼中,似是坠入了晶亮的小星星,而星星的尽头,则是眼前邬尧的身影。 邬尧在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周遭都没了声音,全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,名为邬月的少女。 周礼昂看到他好像有点出神的样子,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微微提高了声音:“喂!邬尧!” 他这一叫确实把人叫回神了,可还没等他问,就收到了对方能冻死人的冷冷一瞥:“我不聋。” 哦,原来是被他吵到了啊……可是也不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吧啊喂!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他了! 邬月趁着哥哥回头赶紧收回视线,感受着胸腔内扑通扑通跳动的心,深觉自己没用,都过了这么久了,还是能轻易被邬尧一个眼神撩到。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,他那一刻的眼神是不同于以往的,带着爱意的眼神,深邃得要把她吸进去一样。 邬月在这边平复着心情,殊不知邬尧也在做着一样的事,不过他到底比她年纪大一点,很快就若无其事地拉着她走了进去。 酒吧里的环境确实不算乱,虽然不是有情调的清吧,但也不会让邬月感觉到不舒服。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,周礼昂没有开包厢,而是找了一处视野良好的卡座坐下,把菜单递给她点菜。 只等了一会儿,菜就陆陆续续地被帅哥美女服务生们端上来了,一起端上来的还有几瓶酒,以及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饮料。 邬月惊喜地端起它:“这是什么?好漂亮啊!” 饮料并不是单色的,下面一层是菠萝黄色,上面浅浅的一层是淡青色,带着晕染般的效果撒进了下层一些,杯壁上还插着一片青柠,看着让人联想到了夏威夷度假海滩。 邬尧眉毛一拧:“周礼昂,你给她喝鸡尾酒?” 周礼昂起开两瓶酒,递给他一瓶:“放心,这杯的酒精度数本就不高,我还特地让调酒师调了平常的二分之一的浓度,跟饮料差不多。” 他稍微放了点心,抬手把酒瓶推回去:“我等会儿还要开车送月月回学校。” “学校?”周礼昂好像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,皱着眉思考了一下:“现在不应该是暑假吗?” “是,但她是艺考生,现在在舞蹈学校集训,要一直在里面待到十二月。” “天。”他听着就感觉头疼,喝了一口冰凉的酒缓解,感慨道:“我上高中那会儿还觉得艺考生轻松呢,没想到竟然比文化课考生少过一个暑假……啧啧啧,以后我孩子要是想走艺考这条路,我可得劝着她点儿。” 周礼昂是我下一本父女文的男主,cp是他女儿,至于什么时候写还没定,不过不出意外的话,肯定会写就是了。 五十八、酒吧内的面红耳赤 邬尧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一样,嗤笑一声:“孩子?我记得某人以前好像说过,结婚生孩子对他是负担来着,怎么,改变主意了?” “我只是假设而已。”周礼昂懒散地倚在卡座沙发上,右手拿着酒瓶轻轻晃动:“我怎么可能会结婚?自己一个人多自由,想泡妹就泡妹,想蹦迪就蹦迪,我可不想多个人来管我。” 他看了一眼正在尝试着喝鸡尾酒的邬月,和旁边看似波澜不惊,实则眼睛一直围绕在她身上的邬尧,不赞同地摇了摇头。 他好兄弟还仅仅是哥哥而已,就当得跟爹一样,看着就又累又操心,他才不要跟他一样。 一口酒下肚,邬月并没有感觉到辣和刺鼻,热带缤纷水果味和醇厚酒香结合,好喝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,咂咂嘴后又喝了一口。 邬尧见她没什么不适,便默默收回了跟在她身上的视线。 虽说现在才六点过几分,但也有不少男男女女成群结伴地涌了进来,酒吧内逐渐喧闹起来,酒瓶杯子叮叮当当地轻碰着,摇骰子划拳的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。 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,邬月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。 “别光看他们。”邬尧夹了两个菠萝虾球放在她的碗里:“等会儿菜都凉了。”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安全感和依恋,低头应了一声,右手握住筷子乖乖吃饭,左手却不老实地搭上了他的大腿,而且正顺着往内侧摸。 邬尧夹菜的手一顿,小兄弟因为少女柔夷的靠近抖了抖,但同时心里也感觉有些怪异。 啧……他们好像真的拿错了剧本,为什么他总是被调戏,被强迫的那一个? 他放下筷子,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。 邬月这边还在喜滋滋地调戏着哥哥,小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大腿根内侧,没想到下一秒,男人的大手就覆在了她的那只手上,掌心带着不寻常的温度,或许是酒吧内火热的氛围让她有些热,她竟感觉被哥哥手心的温度烫到了。 那只大手强硬地把她的小手团成了一个松垮的拳头,然后往拳头握出的洞里塞了一根修长的手指,缓缓进出着,就像他们在床上缠绵时交合的性器一样。 邬尧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,下巴微仰,喉结随吞咽的动作滚动着,看上去矜贵又性感,可谁能想到这样的男人此刻正借着矮桌的掩护,对未成年少女做着模拟性交的下流手势呢? 邬月感觉自己的手要烧起来了,掌心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得心痒痒,整张脸都蒸热了。 Lose Angle内的灯光虽然不像夜店的一样昏暗,但也比不上其他餐厅一样明亮,兄妹俩暗戳戳的小动作和她绯红的脸都没被察觉到,周礼昂一边喝酒一边玩手机,时不时夹两口菜,心思也全然不在身边的两人身上。 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和场所,但邬尧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动作,只是抬起妹妹的手,微微俯身咬上了一口,低沉的声音因为他们刚刚的动作沾染了一丝暧昧:“这次先放过你,下次再在公共场合勾引我……你试试。” 邬月被撩得腿软,人都要蜷成了一只虾。 “周少~”一声娇媚的女声传来,她立刻从哥哥的手里挣脱,努力忽视他依旧在打量自己的眼神,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来人。 不禁逗的小姑娘,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勾他。 邬尧无奈地摇摇头,将杯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,以扶平内心的燥热。 来到他们卡座的是一个大波浪美女,穿着宝蓝色的包臀裙,一颦一笑皆透着万种风情。她走到周礼昂旁边,轻哼了一声:“你不是去曼谷度假了嘛?” 见到她来,周礼昂表现的很平静,一双桃花眼里甚至还有淡淡的不耐烦:“去了啊,今天凌晨刚回来,怎么了?” 那女人看到他有些冷淡的反应,也不再有刚刚那样恃宠而骄的感觉了,软了声音坐到他的怀里:“周少,才半个月不见而已,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嘛……” 邬月被眼前的一幕冲击到了,往哥哥那边挪了挪,怕女人的高跟鞋蹭到自己。 邬尧见到她的反应,有些好笑地虚揽了她一下:“赶紧吃饭,吃饱了我们就走。” “哦,好。”虽然答应了他,但她的嘴没有闲着,在吃东西的空隙问了一句:“哥哥,这个姐姐是周礼昂哥哥的女朋友吗?” “不是。”邬尧回答得很干脆。 “啊……”邬月心下了然,也不再多问,安静地埋头吃自己的东西。 旁边的那对男女没过多久就分开了,而且好像闹得很不愉快,大波浪美女气呼呼地从周礼昂怀里站起来,跺着脚离开了。 “真难缠。”他仰头喝光了瓶内的酒,随手把空瓶放在桌上,又重新拿一瓶喝了起来。 邬尧挑眉:“又要找新目标了?” 周礼昂虽然花心,却并不是人渣,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炮友,他身边都只会有一个,做不出脚踏两条船这种事,直到腻了分开,再火速找下一个。 “啧……”他挠了挠鼻子:“再说吧,最近有点腻味了,暂时不想考虑这些。” 五十九、挡箭牌 邬月默默地在旁边听着,她发现越接触周礼昂,就越觉得他和哥哥是两个世界的人,起码有些观念简直是天差地别,但他们能做这么多年的好朋友,一定是在某些方面很合拍。 Lose Angle渐渐被欢闹声填满,今天的夜生活已经拉开了帷幕。 她没有打算在酒吧内待太久,虽然对这里很好奇,但起码今天不是玩的时候,先见识一下就得了,回学校背书压腿才是她的正事。 于是邬月吃完了饭又坐了一会儿,将杯子里的鸡尾酒喝完,刚想跟哥哥说她想要走了,就见到两个女生慢吞吞地走到他们这里,其中一个站在前面一点,深棕色长发配上一双圆圆的咖色眼睛,像一只怯生生的小鹿。 她手里拿着两杯酒,看上去很是紧张地对邬尧说:“不好意思小哥哥……我玩游戏输了,可不可以拜托一下你,和……和我喝一杯交杯酒?” 越说,她的声音就越细,隔着昏暗的灯光,好像还能看到她通红的脸。 邬月心里有些闷闷的,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很强,而此时此刻几乎要达到了顶峰,她好想站起来说不可以,然后把紧紧抱住哥哥,告诉所有人,这个男人是她的。 突然,她被一只手臂揽到了怀里,左脸猝不及防地撞到了邬尧的衣服上。 “抱歉。”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我不是很方便。” 短短一句话,明明什么都没说,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,不仅让对方明白她招惹了一个有主的男人,还透露着让邬月浮想联翩的暧昧。 “对……对不起!”女孩万分尴尬,端着酒杯匆匆离去。 周礼昂在旁边看乐了:“可以啊邬尧,居然能想到用妹妹当挡箭牌?” 邬尧的手顺着邬月的胳膊滑下,收了回来:“我可什么都没说,怎么用她当挡箭牌了?” “你什么都没说,比说什么都厉害。”他笑着,又喝了一口酒。 邬月抬起小脸,捏住邬尧的袖子晃了晃。 他低头:“嗯?” “哥哥,我吃完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她乖乖地说着,还带了股撒娇的口吻。 邬尧的眼神都有点软化了,带着笑意应声,抬头对周礼昂说:“我们先走了,你自己一个人玩吧。” “现在就走了啊?好吧。”周礼昂放下酒瓶,张开手臂打算给邬月一个爱的拥抱:“月月有空再来啊,哥哥的Lose Angle永远为你敞开!” 边说着,双手一拢,却抱到了空气。 “?”他看着把邬月往后拉了一步距离的邬尧,无语地骂了一句:“靠,你他奶奶的至于吗?” 邬尧拍了一下他的手臂:“刚抱过别的女人,就别抱我妹妹了。”说完,他拉住邬月的手站起来:“走了。” “周礼昂哥哥再见……”她憋着笑跟人告别。 虽然现在感觉很有乐子,但是当邬月坐在车上,离舞蹈学校越来越近时,内心还是忍不住惆怅。 唉,这周末没有跟哥哥做爱。 她的叹气声不小心发了出来,邬尧偏头看了她一眼:“怎么了?唉声叹气的。” 虽然在被他撩时邬月很容易害羞,可对于这样轻车熟路表达欲望的事,她反而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:“你这周末还没有操我呢……” 邬尧被她这句直白的话噎了一下,有些哭笑不得:“你就不能说得委婉一点?” “噢,我们这周末还没有做爱。” “嗯,都怪周礼昂。”他面不改色的甩锅,安慰她:“下周再做吧。” 邬月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,突然灵机一动,兴奋地看向正在开车的哥哥:“要不,我们车震吧?” 话一落地,她就感觉车子加速了一瞬。 邬尧没想到从她嘴里会蹦出这样的词汇,一时有些震惊,不过很快就恢复了,还反问她:“我们走的这条路线里都是有监控的马路,你确定要在这种环境下车震?” “不可以绕道吗?选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就行。”邬月认真地回答。 “呵,不行。”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车里做的意思,刚刚反问也只是想让她死了这条心而已。 “啊?为什么啊?” “你说为什么?”邬尧一改今天有些纵容的态度,冷声说:“邬月,你知不知道在外面车震这种事有多不安全?不说妨碍交通和挡人家的路,如果被人看到了,拍到了,发到网上了,你怎么办?” “你是一个女孩子,表达欲望和想要满足自己没有错,但不能只考虑刺激不考虑其他,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,明不明白?” 他说的话确实字字在理,可语气免不得会有些差,邬月在他的教训中一点点低下了头,最后一声不吭。 邬尧余光看到她情绪有些低落,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妥,于是清了一下嗓子,道:“今天的时间不够,你要是真的想,等下次找到一个安全的环境,我带你试试。” 邬月低下去的脑袋又因为这句话抬起:“真的吗?” “真的。”见到她光速变脸,他用气音轻笑了一下:“所以别遗憾了,好好上学。” “好的!” 下一更会晚一点。 六十、指尖的香味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邬月每周一到周六在学校跳舞,抽空复习文化课,周日回家和哥哥一遍遍做爱,对现在的生活是十分满意。 八月上旬的一个周四,她收到了李寒仲的微信,等到中午放学,她如约来到了学习不远处的餐厅里。 邬月原本不想赴这场约,可之前拒绝了他太多次,现在面对他诚恳的请求,倒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。 她打算去了之后客套几下就埋头吃饭,结账AA制,一旦中途发现情况不对,就及时找借口开溜。当然,这个情况不对不是指李寒仲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,她是怕气氛正好,对方会表白什么的。 不过幸好她害怕的事没有出现,两个人见了面后只是寒暄问候,吃饭过程中闲聊一些学校的事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,结账的时候邬月提出了AA制,李寒仲也没反对。 “邬月,这个给你。”结完账,他没有站起来离开,而是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黑色盒子,上面没有系蝴蝶结,只有小小的烫金印花。 邬月有些惊讶他突然的举动,疑惑问道:“这个……为什么要突然送我礼物?” 李寒仲笑了笑:“学校要开学了,今年你过生日的时候,我没有办法当面送你礼物了,现在就提前给你吧。” 生日礼物? 她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盒子,看包装就知道这个礼物一定很贵重,起码比之前他送给自己的都要贵,可他却没有任何不同的反应,依旧像以前那样,平淡地送到她手里。 “那……谢谢你了。”邬月照旧收下,同时在心里盘算着,他过生日的时候自己要送什么等价的礼物好。 她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给自己的生日礼物,因为这是对方对她的祝福,如果直接拒绝,不仅会拂了对方的好意,也会让对方十分尴尬,不过如果是关系没有那么熟的同学,她一定会在对方生日或者适合送礼物的时机,还一个差不多等价的礼物回去的。 “这次不用回我礼物了。”似乎是能察觉到邬月的想法,李寒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。 邬月心里警铃大作,拿在手上的盒子仿佛也加热到烫手了一样,让她怎么拿都不是。 李寒仲看得出她的心情,苦笑一声:“不用害怕,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,这个礼物一是祝你生日快乐,二是祝你艺考顺利……而且,它大概也会是我送你的,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了。” 她的生日在九月末,但这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九月末,来年六月他们就各奔东西了,能不能再聚到一起还说不一定。 邬月张了张嘴,刚想说什么,就见他站了起来,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万千想说的话,但最后也只说了一句:“我们各自加油,顶峰相见吧。” 话音落地,他转身离开。 “诶!”邬月站起身想追出去,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,她随意看了一眼,就见到上面明晃晃的“哥哥”两字,可她没有马上接起来。 座位旁边是大大的落地窗,她他从这里看出去,刚好能看到李寒仲的背影,少年挺拔如松,清隽如竹,十七八岁的年纪,却没有莽撞和任性,像水一般温柔有力,无声地包容万物。 邬月想,如果她没有一早就默默喜欢上邬尧,或许她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少年吧。 在她这样想着时,电话铃声突然断掉了,空荡荡的寂静,莫名让她有些心慌。 她从微信里找到邬尧,想要把电话回拨过去,一具带着木质香味的胸膛突然贴近了她,叫她吓了一跳。 “诶诶诶别喊,是我。” “……周礼昂哥哥?”邬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同时又觉得有些无语:“你干嘛突然贴过来?倒是叫我一声啊。” 周礼昂的视线流连在她红扑扑的侧脸上,随意地解释道:“这不是看你回味约会呢吗,不好直接出声打扰你。” “什么约会啊……”邬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,连忙往后看。 “别看了,你哥哥没在,就我一个人。”周礼昂戏谑地调侃她:“再说你怕什么呀,都这么大了,有个恋爱需求什么的不也很正常吗?” 邬月简直想要堵住他的嘴:“不是!你别说了,我要回学校了。”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。 “喂!”周礼昂又喊她。 “又怎么啦?”她甚至懒得回头。 “你东西落了。” 闻言,邬月哒哒哒地往回跑,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黑色礼盒,又哒哒哒地跑出了餐厅,像生怕会被他逮到调侃似的。 “小丫头片子……”周礼昂摇头笑了笑,抬手揉了一下鼻子,突然嗅到了一抹清香,好像是邬月身上的体香味。 他的动作一顿,莫名的,脑子里开始回忆起刚刚拥抱她,和刚回首都时抱住她的感觉。那时候明明没什么想法,但或许香味让人有着迷的魔力,让他突然就觉得那所谓哥哥妹妹的拥抱有些不妥,尤其是第一次抱她,小丫头还穿着睡衣,里面……真空。 邬月比他小多少来着?八岁吧,嗯……也不是接受不了。 六十一、哪个男孩 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,邬月回到寝室后就给哥哥回了一个电话。 “喂?哥哥,”电话接的很快,她率先出声问:“刚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?我刚才嗯……有点事,没来得及接。” 手机那边,邬尧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放下笔:“咳,也没什么事,就是突然……想给你打个电话。” 什么意思?他这难道是……想她了? 邬月的心里悄然绽放出一朵烟花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别太荡漾:“怎么啦,是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了吗?” 邬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甜蜜的语气,顿时感觉到无奈和有些被戳破了的不自在,但他并没有让她听出来,正色道:“真的没什么,主要是想提醒你一句,过马路一定记得看车,平时跳舞也一定要注意,不要让自己受伤,知道吗?” 哈?特地打电话过来跟她絮叨这些? “……哦,我知道的。”邬月也不知道这是他找的借口,还是真就这么一个目的,总之她心里那点粉红泡泡瞬间没了,恹恹道:“那哥哥要是没事的话,我就先挂了。” “嗯。”邬尧沉默了一会,在她即将挂掉电话之前,说:“这周六晚上在你校门口见,我去接你,就这样。” 两人的通话在下一秒被挂断,邬月睁大眼睛,对于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很惊讶,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周六会来接自己! 她的脑子里突然放起了百花盛开的欢乐bgm,整个人都忍不住转着圈圈。 邬尧放下手机,觉得自己之前那一通电话打过去真的挺冲动的,刚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。 他今天中午刚要下去吃饭的时候,就见到科室里的两位医生正带着几个护士匆匆忙忙地推着担架跑,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女孩。 在看到她侧脸的那一刻,邬尧心脏一紧,刚要冲过去看看她的全脸,就听到那女孩发出了痛苦的呻吟,声线和邬月的并不相同,这才制止住了他的脚步。 听到旁边护士的交谈,他了解到这个女孩儿是过马路时被一辆车撞倒了,腿部受伤严重,很可能这辈子都要坐轮椅了,可悲的是她是一名学舞蹈的艺考生,今年才刚十七岁,所有的梦想和未来就丧失在了这场车祸里。 也许是女孩和邬月太过相似,邬尧整个中午的心情都有些沉重,满脑子都是妹妹的脸安在了那个女孩的身上,便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打了过去。如果不是及时收到周礼昂的消息,知道了他看到邬月在餐厅吃饭,邬尧或许还会继续打下去。 要是今天躺在担架上的女孩真的是她……他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,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。 说曹操曹操就到,邬月的电话才刚挂断,周礼昂就紧跟着打了过来。 “喂,兄弟。”周礼昂的语气贱兮兮的:“我之前话还没说完,想来想去,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。” 邬尧不想吃他吊胃口这一套:“有屁快放。” 周礼昂丝毫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,懒洋洋地说:“态度怎么这么差呢?亏我还特地过来跟你打小报告,我好像没告诉过你,和月月在餐厅吃饭的那个同学是男生这件事吧?而且那男生长得很帅,还送了她一个礼物,啧啧啧……我看月月还挺舍不得人家的。” “男生?”不知怎么的,邬尧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之前在烤肉店里,那个男孩的身影。 会是他吗?他的心里突然有点烦闷,有种想打人的感觉,这种心情殃及到了给他打小报告的周礼昂,冷声回他:“舍不舍得关你什么事?闲得没事多卖几瓶酒去,别总干打小报告这种事儿。” 周礼昂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到了,忍不住皱起眉头:“不是,大哥你吃枪药了吗?怎么说话还夹枪带帮的?” 说着说着,他又想到了自己打小报告的目的,于是强压着吐槽的欲望,旁敲侧击地说:“我理解你这种心情,按我说,月月这个阶段的重点应该放在学业上,怎么能被这种来路不明的臭小子打扰到?就算要谈恋爱,也得等这个阶段过去了,找一个咱们都了解的人,这样起码放心一……” “你能不能闭嘴,废话怎么那么多?”邬尧不耐烦地打断他:“我要工作了,挂了。” 周礼昂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,无语地骂了一声:“操,他今天大姨夫来了?” 终于获得片刻安静的邬尧也跟他一样想骂人,刚才那通谈关于恋爱的长篇大论越听越让他窝火,没用脏话骂人已经是他最后的修养了。 烦躁中,他蓦然又想到了什么。 他记得邬月给自己回电话的时候,说是因为她刚才有事才没接他的电话,他本来还以为是学习的事,现在这么一看,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和那男孩在一起? 六十二、惩罚(微H) 周六晚上,邬月提前收拾好了带回家的东西,放学铃一响就走出了教室,赶到校门口等人。 邬尧很准时,说了晚上放学在学校门口见,去了学校门口后还真的见到他了,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来的。 她喜笑颜开,小跑着上前牵住他:“哥哥!” “嗯。”邬尧捏了捏她的手,带她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上车。 邬月一路上叽叽喳喳,像从前那样,基本上把这一周的所见所闻都倒豆子般地说给了他听,看上去事无巨细,可他却始终没听到关于那天中午,那个男生送礼物的事。 可邬尧早就忘了,在最初他们还是普通兄妹关系的时候,她也从没有跟他提过自己感情和追求者方面的事情,那个时候的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和不妥,只是现在却莫名在意了起来。 “哥哥?”邬月感觉他今天的兴致不高,有些担忧地问:“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你好像有点不开心。” 邬尧淡淡地反问她:“有吗?”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:“我感觉有一点……” “噢,那就是吧。” “……”这算什么回答啊。 邬月带着疑问走进了饭店,两个人简单地点了几道爱吃的菜,解决了晚饭。 她今天是真的饿到了,一个没刹住车,又把肚子撑的圆滚滚,最后是扶着腰往外走的,难受得她哼哼唧唧。 突然,她听到旁边人问:“要消消食吗?” 邬月忙不迭地点头,指了指右边的方向:“我们去附近先逛逛吧,等逛得差不多了再回家,怎么样?” 邬尧握住她指路的手,意味深长地对她说:“不用那样,我带你去其他地方消食。” 其他地方?健身房吗? 她一脸懵地跟着哥哥上车,车子开动驶离这里,向着她不认识的地方出发,最后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,找到一个角落位置停下。 “要下车吗?”邬月的手放在车门上,回头去看邬尧,却见他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,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。 “哥……”她刚一张口,炙热的唇就压了上去,湿滑的舌头毫不费力地钻进她的檀口中,大掌也趁她不备解开了她的衣服。 他牵住妹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身上,微红的嘴唇贴在她的耳廓上:“帮我脱了。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情况会突然变成这样,但邬月还是乖乖听话,软着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。 等上衣扣全部解开,邬尧又亲了一下她的耳朵,强势地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腰腹处:“还有下面。” “哥哥……”邬月被亲软了,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:“不是说去消食的吗……” “对啊,做运动消食。”他扳回她的脸,狠狠亲了亲那张小嘴:“你之前不是说想试试车震吗?今天正好有机会,放心,哥哥肯定让你消食。” 其实邬月很多时候都是纸老虎,说的大胆,但做的不一定大胆,之前偶尔看小黄文的时候的确很想试试车震的感觉,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又实在害羞,整张脸都羞红了。 她哆哆嗦嗦地想解开邬尧的皮带,可她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,对这种事情又不熟练,弄了半天都没解开,最后只能求助哥哥,可怜巴巴地望着他。 谁知这人今天很是恶劣,收到她的求救后似恍然大悟般“哦”了一下,思考着说:“哥哥能解开你的衣服,你却解不开哥哥的啊……你说,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?” 说完,他轻笑一声:“那等一会儿,你可要好好地认错,乖乖受罚。”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!这样……真的好刺激! 闷骚少女邬月内心很激动,看着哥哥一点点解开皮带,露出阴茎,兴奋得阴蒂都颤了颤,一股淫水哗啦啦地流下来。 邬尧抬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大腿上,伸手脱掉她的内裤,一根银丝被牵得老长。 他看到之后笑了笑,手指伸进邬月的穴口刮了一把:“我还什么都没做,你怎么就这么湿了?” “唔……”她无助地抱住他的手臂,一对胸乳在上面无意识地蹭着。 “月月,公平起见,我摸了你的,你是不是应该摸摸我的?”邬尧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诱奸少女的变态,说着看似公平的话,实则横竖都是她吃亏。 以前两人做这种事多半是邬月主动,那时的她鲜少有这般被动害羞的时候,但现在邬尧一强势,她就自然而然地弱了下来,对于摸他鸡巴这种事也罕见地有了点害羞的感觉。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根柱状物,能感觉到它因为自己的触碰很开心,上面的青筋都在她白嫩的掌心里动了几下,昭示着它的强壮与活力。 邬月捻了一点龟头前段溢出来的液体,抹在柱身上撸动起来。 “呼……”她的手又软又滑,邬尧忍不住低喘了一声,揽住她细细亲吻。 他的持久力不是盖的,再加上他今天或许是有意罚她,一直忍着没射,邬月坚持了一会儿就感觉手酸,委屈地窝进男人的怀里。 邬尧的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摸了摸,眼底藏着浓重的欲望:“很累吗?” “嗯……” “哥哥给你出个主意。”他笑着贴近她,低沉的声音传进邬月耳中:“用嘴巴帮哥哥好不好?” 六十三、吞精液H 闻言,邬月的心尖一颤,既兴奋又紧张,她从邬尧的怀里抬起头,眼睛里似蒙上了一层水雾:“可是我不会啊……” “没关系,试试看就会了。”他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上,力道有些重地揉着她的脑袋,想把她直接按在自己阴茎上一样。 往日里,邬尧从没有过让妹妹为自己口交的想法,但是周四那件事一直梗在他的心里,再加上今晚邬月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,一股无名火让他顾不得其他,只想看她臣服于他胯下,再将精液喷在她口中,染上自己味道的样子。 邬月顺着他的力道蹲下身,对着眼前这根硕大的阴茎抿了抿唇,感觉喉头都有些发紧。 她抬头看了邬尧一眼,窥见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,便瞬间鼓起勇气,靠近龟头亲了它一口。 光滑圆润的龟头兴奋地颤了颤,仿佛在鼓励邬月一般,她继而张开檀口,小心地包裹住了哥哥性器的前端,被塞得两颊鼓鼓的,像个偷吃棒棒糖的小孩。 邬尧只看了一眼,阴茎就被刺激到胀大了一圈。 “嘶……牙齿收一下。”他低喘着摸摸她的发顶,沉声指导着第一次给男人口交的少女。 邬月应声收了牙齿,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她的嘴巴长得更大,更容易酸了。不仅如此,被她弄兴奋的男人开始不满足于只有前端被含在口腔里,忍不住挺腰送得更深,她的口涎收不住,一滴滴地落在了车垫上。 “唔唔唔……”她拍了拍男人的大腿,感觉自己要窒息了。 邬尧正精虫上脑呢,全靠着身为哥哥的本能去保持不伤害到妹妹的力度,这个深度已经是他退让后的结果了,想再遂邬月的愿恐怕不太可能。 邬月一张小嘴被肏得难受,呜呜咽咽地抗议着,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,那根大家伙终于后退了一步,紧接着一股浓精喷在了她的嗓子里。 咸腥的味道实在不算好,哥哥的鸡巴离开她的唇时她忍不住想呕出来,但念到这是邬尧的精液,她病态地不想浪费,只能控制住这股呕意,“咕叽”一声吞了下去。 一只大手捏住邬月的两颊,她的嘴巴被迫嘟了起来。 “怎么吞了?”邬尧的声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,但语气里却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,蹙眉将她整个扛起来起来颠了颠:“能不能吐出来?使劲呕一下,快!” 邬月被他弄得难受,本就被食物撑满的胃还真有了往外吐的冲动。 她连忙捂住嘴,使劲拍着邬尧的肩膀,对方心领神会,从车门储物格里迅速抽了一张一次性清洁袋递过去。 “呕……” 好嘛,现在肚子不撑了。 邬月晕晕乎乎地被他放下来,嘴巴覆上了一张柔软的纸巾擦拭,随后手里的清洁袋也被拿走,换成了一瓶水。 她喝了一口漱嘴,看到邬尧简单收拾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,把外套盖在她身上,拎着垃圾下了车。 几分钟后,车门又被打开了。 “继续。”他修长的手指三两下解开了刚穿好的衣服,掀开邬月身上的外套,压着她又亲了上来。 “唔……”她往后躲了躲,语气有点不满道:“哥哥,为什么一定要我把精液吐出来啊?” 他们是兄妹,做爱的时候不能内射,这一直是邬月的一个遗憾,刚才她还想着让哥哥的精液在她体内以另一种方式留下来呢,没想到被他催吐了。 邬尧对她时不时惊人的话语和脑回路已经习惯了,听到她幽怨的语气,也只是捏住她的脸晃了晃:“男人的精液不能随便吃,不然可能会腹泻,传染性传播疾病,少部分人还会生出针对精子的免疫性抗体,知不知道?” 这番有理有据的说辞让邬月彻底熄火,她哀愁地低下眉头,还没等说话,嘴巴就又被他火热的唇堵住了。 “别浪费时间。”邬尧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,手指伸到她的穴里摸了摸,发现里面已经汁水淋漓,便抱起少女,在阴茎对准穴口时放她坐了下去,让肉棒在花径里一捅到底。 邬月娇娇地“啊”了一声,赶紧抱住他的脖颈稳住身体,一对奶子也随着她的动作紧紧贴在男人的锁骨上。 “真软啊月月……”邬尧笑着开口调戏人,也不知在说她哪里软。他一手摸上她的奶,一手扶稳她的腰,挺腰动了起来。 “啊,啊……好深啊哥哥……”邬月引颈媚叫着,下身的舒适让她没了紧张感,只知道配合着哥哥,像平日里被肏时一样。 邬尧挺胯不断撞着少女,嘴上含住她细嫩的皮肉吮咬,捏在她身上的手掌收紧又放开,上瘾般地摸来摸去。 他捏住邬月的下巴,在她低头后吻上她的嘴唇,眼睛,耳朵,问着她色气又暧昧的话:“呼……哥哥干得你舒不舒服?嗯?” “舒……舒服……哈……”她面含春色地看着邬尧,深深吻住他,身体往下坐得更深,炙热的大肉棒进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,肏得她放声呻吟:“唔啊……真的好深啊……” 车内弥漫着一片色欲火热,车子被两人的动作带得上下起伏,从外面一看就知道里面的男女做得多激烈,也幸好它的主人有先见之明地将它停在了不起眼的角落。 六十四、真好骗H 车内,兄妹俩打得正火热,邬尧的龟头肏进了邬月的子宫里,湿热紧致的宝地包裹住肉棒的前端,叫他忍不住想狠狠抽插一番。 他轻轻攥住邬月的长发,贴上去耳鬓厮磨:“这样难受吗?” 她摇摇头,整个人像一滩水一样软在邬尧怀里:“还好,别太用力就行……啊……” 得到她的首肯,邬尧才顶胯快速肏了起来,少女被他弄得止不住媚叫,没过多久就尖叫着高潮了,大片水液喷涌而出,子宫销魂的紧致配合她突然收缩起来的阴道,叫他只能暂时退出那片宝地,粗喘地抱着少女平复射意。 他咬了一口邬月热乎乎的脸蛋,心想她还是有点不禁肏,每次都这么轻易地到了高潮,要不是他耐力强,估计没多久就会射出来。 只是这有些中场休息意味的停歇没起到多大作用,邬尧平息一会儿后再度驰骋,忍不住贪婪地又顶进了妹妹的子宫口,肏弄了才不过半分钟,臀部肌肉倏地紧绷起来,他都没来得及完全离开邬月的阴道,那股精液就迫不及待地射了出来。 “唔!”陌生的感觉让邬月惊呼一声,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,又有些心花怒放。 她被哥哥内射了诶!原来精液射在里面是这种感觉啊…… “嘶……”邬尧的反应与她完全相反,他有些懊恼地抽出疲软的阴茎,连给自己擦一擦都没顾上,赶紧把邬月放在副驾驶躺着,让她的下半身正对着自己,然后伸手把那片浓白扣了出来。 温热的液体从体内离去,邬月带着些失落地看着哥哥的俊颜。 要是他们可以生小孩的话,一定会生出来个很漂亮的小孩吧?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,她虽然在有些方面很疯,但大事还是分得清的,她目前只想试试被内射的感觉,其他的暂时不考虑,也考虑不了。 邬月泥泞的下体被邬尧清理干净后,她手软地给自己一件件套上衣服,坐在副驾驶上放空自己。 “哥哥,你今天怎么突然……这样了?”她扭头问。 邬尧正在系最后一颗扣子的手一顿,很快又恢复了正常,语气淡淡地回答:“你不是一直想试试车震?今天正好有机会罢了。” 邬月半信半疑地点点头:“噢……这样啊。”说完,她笑着趴了过去:“谢谢哥哥!” “嗯。”邬尧表面正经得不行,心里却忍不住感慨他这个妹妹真好骗,被亲哥哥在车里操了一顿不说,还是一场她明显受了男人欺负的惩罚性爱,最后却轻易被人家三言两语打发,还要谢谢他。 她对其他男人不会也这样吧? 他的心情又不太好了,低头看了看邬月写满开心的小脸,内心交战一番,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压了下去。 算了,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。 回去的路上,邬尧听到了一阵稍重的呼吸声,偏头看向副驾驶,见邬月窝在座位上睡着了,便默默调高了空调的温度,平缓地开向家的方向。 车子停在家楼下时,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,邬尧也不忍心叫醒妹妹,俯身轻手轻脚地抱起她,腾出一只手锁了车门后就抱着她上楼了。 在刚进到电梯时,邬月悠悠转醒。 “嗯……哥哥?”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。 邬尧轻声笑了笑:“嗯,到家了。” “到家了?”邬月愣了一下,四周看了一圈儿,发现他们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,于是一拍脑袋,蹬着两条腿要下去。 “哥哥,快快快让我下去,电梯要关门了,我书包还没背上来!” 邬尧眸光一闪,问她:“这么着急,是因为书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?那个男生给你送的礼物?” 听到他这没来由的问话,邬月懵到忘了蹬腿:“……啊?” 下一秒,她突然想到了周四中午时偶遇的周礼昂,继而联想到了那天李寒仲送的礼物,犹豫着开口:“哥哥你是问……周四中午,我收到礼物的事情吗?” 邬尧低下头,正好迎上了她清澈的眼睛和疑惑着的眼神。 他猛然清醒,不明白自己刚才是中了什么邪,怎么把这件事问出来了,而且明明是一件小事,他又为什么要问得那么正经? “没什么,你去吧。”此时刚好电梯停了下来,外面有人进来,邬尧便顺势放下邬月,云淡风轻地跟她这样说。 邬月看不懂哥哥再一次的情绪变化,停在原地错过了电梯的开门。 她蹭到邬尧身边,悄声问:“哥哥,那个……你是生气了吗?” 见他不说话,邬月便硬着头皮解释:“对不起,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情,送礼物的那个男生是上次烤肉店我们遇到的,因为学校要开学,他得回去了,就提前把生日礼物送给我了,就这样而已。” “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大事,而且以前我也没有跟你提过,关于……这些事情。”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邬尧的脸色,补充道:“他送的是生日礼物,这样的事我不好拒绝,我下次会还礼物给他的,不是接受了他的物就要早恋的意思……” 六十五、莫名其妙的周礼昂 “还有那个我要去拿书包,里面没有什么礼物!真的,是我要带回来的一些其他东西,我只是不想等会儿再跑一趟而已。”邬月着急地说。 听到她这样全面的解释,邬尧那股燥郁的情绪终于慢慢消散了。 小闷骚少女的大闷骚哥哥不显山不露水,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,好像对她这番话没什么特殊的反应,只是点了点头,说:“嗯,知道了,等会儿我陪你下去取书包,现在外面都黑了。” 邬月拿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,从前跟他还保持着纯洁兄妹关系的时候,他们彼此一眼就能看透对方的想法,可到了现在这种局面,她反倒经常会看不懂哥哥的心情,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吗? 不过有一件事她还是弄明白了的,那就是今晚的车震福利,多半就是因为她收礼物的这件事情让邬尧生气了,所以才要狠操她一顿来泄愤。 也不知道周礼昂是怎么添油加醋跟他表述的,居然会让他这么生气? 邬月吐槽的某人在他们回家之后就适时打来了电话,说要约他们去酒吧玩,结果意料之内地被邬尧拒绝了。 “这么快就拒绝了,你都不问一下月月的想法吗?”周礼昂一副控诉他的语气:“小姑娘在学校辛苦了一周,周末都不让她放松一下,你好狠的心!” “滚蛋。”邬尧可不吃他这一套,毫不留情地戳穿他:“她要是去了你的酒吧才是真的放松不了。”说完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,没给那边的人一点争取时间。 也不知道周礼昂抽了什么风,第二天又跑他们家来了,说是蹭饭,可吃了一顿午饭之后还没走,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一小盒精致的巧克力递给邬月,美其名曰饭后甜品,然后顺利成章地跟她搭上了话。 邬尧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别扭,上前一脚踹过去:“你哪来的那么多话?吃完饭还不走,难道还想留下来蹭晚饭啊!” “唉我C……”周礼昂余光瞥到了邬月,硬生生压下了不文明用语:“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到你们了,所以跟你们叙叙旧吗,怎么还赶人走呢?” “呵,”邬尧冷笑一声,阴测测地说:“那你倒是跟我叙啊,总拉着我妹妹说什么?” 被他这语气弄得难受,周礼昂搓了搓身上莫名被激起来的鸡皮疙瘩,在这浓郁的不欢迎他的氛围下还是离开了,只不过临走前又掏出了一个礼物盒,轻轻放在了邬月手里。 “当我补给你的见面礼。”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看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,桃花眼中有异样的光彩流转。 邬恶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:“赶紧滚……” “啧。”周礼昂浅浅地翻了个白眼:“得,我滚了。” 邬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总觉得有些怪怪的,还有,这周是她的礼物日吗?怎么接二连三地都有人要送她礼物? 她打开盒子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月亮项链,月亮是用一整颗钻石或人工锆石雕成的,简洁又不失美丽。 有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后脑,邬月感觉有些痒,笑着轻轻推了哥哥一下:“干嘛啊!” “我看看他送的什么。”邬尧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,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那条项链,针对性很强地说:“有些人人就喜欢送一些不合时宜的礼物,也不考虑对方用不用得上,方不方便用,反正都按他自己的心意来,这还不如不送。” 邬月憋不住笑意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哥哥你也真是的,不管怎么样都是人家的心意嘛,他是你的好朋友,就是我的另一个哥哥,送的礼物我当然不会嫌弃啦。” 另一个哥哥?美得他。 邬尧不爽地冷哼一声,揽住她的脖子“威胁”道:“你说什么?你有几个哥哥?” 她感觉到了一股杀气,连忙回答:“一个,就一个!” “他还不配当你哥哥,知不知道?” “知道知道!” “嗯,不过你刚刚说错了话,得罚。” “啊?唔……” 又是一个愉快被肏的周末呢。 邬月对周末的这个小插曲本来也没有很在意,全当是周礼昂刚见到长大后的自己,有点激动才送了她礼物,可之后的他始终保持着这样一种不对劲的架势,每天早中晚不重样的订餐外卖,时不时的快递电话,打开快递后是一些虽然不值多少钱,但很实用又得少女喜欢的小东西。 她就是再迟钝,也意识到了这不是单纯的邻家哥哥对妹妹好,更像是……追她? 连她都意识到了,心思敏锐的邬尧自然不可能不知道,在抓到的确凿证据的那一天,他下班后直接冲到了周礼昂家,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。 邬尧:烦死了,怎么这么多觊觎我妹妹的? 六十六、见色起意 “卧槽!”周礼昂才刚睡醒,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蒙了,刚刚填满大脑的困意现在被无数疑惑取代,还没来得及生气,又受到了狂风暴雨般的暴打。 邬尧现在真的很想打死他,可理智还是让他留了一些力气,收手后恶狠狠地揪着他的睡衣领口:“你特么脑子没毛病吧?干的都是什么事儿!” 被打到怒气值直线上升的周礼昂刚想打回去,就听到了他的这句话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 “还要点脸吗?需要我给你点破?”邬尧气笑了,看着眼前还在装傻的某人,简直气到后槽牙都要咬碎:“也是,要脸还能做出这种事吗?花心老男人还想去追高中小女生,你特么是想干什么!” 大概每一个男人都不希望身边的兄弟肖想自己的妹妹,尤其是他深知对方是什么德行的兄弟,说不准一个生气,把人打死都有可能。 也正是因为这样,同为男人的周礼昂没有事先对好兄弟透露过什么,他本来还想采用迂回战术,温水煮青蛙的,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。 他自知理亏,但在泡妹这种事上并不想露怯,于是稳住心神,镇定地说:“你怎么就知道我以后还会花心呢,万一我浪子回头了呢?” 邬尧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又给了他一拳:“我管你回不回头!你就算回头了也改不了你癞蛤蟆的事实!” “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!”周礼昂伸手用力握住他铁一般的拳头,深吸一口气道:“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厚道,我肖想你的妹妹,我该死,但你仔细想一下,邬月也算是我的半个妹妹……” “谁特么是你半个妹妹!”又一巴掌。 “……” 他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就是错误的,应该等邬尧冷静一下再谈这件事情,可对方却并不打算拖后,执意要今天做个了结。 邬尧压抑住怒火,一针见血地质问他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你是因为什么看上她的?” 因为什么?周礼昂蓦地想到了那天在餐厅揽住邬月的感觉,回过身后感觉背脊一阵发凉。 这个原因好像不能说吧……如果说了,只怕他会死的更惨。 他撇了眼还在旁边等待回答的邬尧,在心里权衡一番后,选了一个折中的回答:“那个,具体时间我也不太记得了,两周前偶遇她的时候吧,突然觉得她长大了,有点不像妹妹了。” “呵……”邬尧冷笑一声,挥起铁拳,重重地打了下去! 妈的,这不就是见色起意吗! 他边打边骂:“发情了就特么去找女朋友,去约炮!别祸害我妹妹你个渣宰!” 经过了近乎折磨般的挨揍之后,周礼昂终于偃旗息鼓,投降般地躺在地上:“行了大哥,我错了还不行吗……我再也不会对月月抱那种心思了,你也歇歇吧,行吗?” 邬尧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,微喘着坐在沙发上,一是因为打人花的力气有点大,二是因为气的。 他歇了一会儿,眼睛又锁定在了周礼昂身上,开口:“你发誓。” “卧……”周礼昂现在就是非常后悔,刚才不但要被他给打死,现在还要被墨迹死! 他无奈地坐起身,三根手指并拢指向天空:“我周礼昂发誓,从此对邬月死心,以后要是再敢对她起色心,我就……”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,为了让邬大恶人放心,他说了个狠的惩罚:“我就从天而降一个孩子!” 此话一出,连对他还抱有怀疑的邬尧都震惊了一下,疑心也确实因为这句话下降了一些,语气淡淡地点头道:“行,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 于是这场荒诞的追爱行动就这样落下了帷幕,在邬月还没有想好怎么拒绝周礼昂时,就发现他已经停止这样的行为了,虽然疑惑,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,在之后的生活中也很快将它抛之脑后。 天气从盛夏的炎热转变成了早秋的凉爽,舞蹈学校在集训过程中会进行一次期中考试,时间就正好安排在九月中旬,过了中旬后,兄妹俩的生日也即将到来。 所以说一直都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,但到了考试时,邬月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,给自己再三打气,最后拿下了古典舞五个班中第一名的好成绩。 “天呐邬月,你真的太厉害了吧!”孔晓鹤艳羡地看着她:“长得好看,气质又好,舞蹈还特别厉害……真是人比人得死。” “好啦好啦,知道你喜欢我,可千万别爱上我了。”邬月戏笑道,把装着金丝楠木扇的礼盒放进了行李袋里,打算背回去放着。 这把金丝楠木扇就是李寒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,误打误撞地,这次期中考试她抽到的是扇子舞,刚好用这把扇子完成了考试。 孔晓鹤趴在一旁惆怅:“我以为我起码会考一个中等的成绩,没想到是下游?!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呜呜呜……” 第二更晚一点 六十七、蔫坏的哥哥H “别难过了,趁现在离艺术联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,赶紧抓紧吧。”邬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也不是为了不让家长打,总不能对不起自己现在受的累不是?” 有学霸室友给自己鼓劲,孔晓鹤一下子觉得也没那么悲伤了,毕竟学霸的话总是很有信服力,她说还有时间,那就是还有时间能救,她决定从今天开始拼命卷起来! 眼看着孔晓鹤重新恢复活力,邬月也不禁觉得开心,周六晚上坐在邬尧的车上是还跟他讲这些事情。 “这么厉害?”邬尧乐得听她分享,也确实打心里为妹妹的成绩感到骄傲,调侃说:“也是,毕竟你是仙女下凡,人间的舞当然轻松掌握。” 邬月在这样的戏谑下难为情地跺着脚:“哥哥!” 这是他们上周做爱时出现的梗,那时邬尧分开她的腿给她舔穴,湿热软滑的长舌不停挑逗着阴蒂和小阴唇,伸到她的穴里来回顶弄,灵活的舌尖到处剐蹭,甚至还伸到了后穴舔弄,这让只有过一个男人的纯情少女有些禁不住,一个不防,不仅潮喷了出来,还羞死人地失禁了。 邬月当时就哭了出来,把脸埋进被子里,觉得自己没法见人了,可很快她就被哥哥从被子里刨出来,先是温和又带着笑意地安慰她,等她情绪好点了,又蔫坏地逗她,说她尿了他一身骚味。 “你才骚!”邬月气得不行,直接用了网络上的流行词:“小仙女不会有骚味,都是香的!” 这句话让邬尧忍俊不禁,之后一直小仙女,小仙女地叫她,没想到现在还要这样叫。 “好好好,我错了。”他看到小姑娘生气了,赶紧笑着认错,又觉得她副样子让他心里痒痒的,想操。 事实上,他也确实这么做了,才刚回到家,他就捏住邬月的腰将她抱在身上,冲着那张红唇吻上去,长舌直入地来了一个深吻。 “唔嗯!哥……”邬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亲到七荤八素,感受着那只作祟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,掀开上衣摆捏住了雪乳。 雪白的奶团在邬尧面前跳动着,他吞了吞口水,贪吃地张嘴含住了这颗奶果,不断用舌尖逗弄着嫣红的乳头,全然不管少女是否因为他的举动而湿了下体。 邬月面对这样的攻势却突然有些紧张,推了推他的胸膛:“我还没……哈……我还没洗澡呢……” “没洗吗?”邬尧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唇上:“可我怎么闻着你身上一股香味儿,嗯?” “是不是瞒着哥哥用了催情香水?” “那你很不乖,是不是要让我好好惩罚一下啊?” 三连发问听得邬月羞答答的,忍不住趴在他的颈窝里,轻轻锤了他一下:“哥哥,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?” 邬尧闻言也只是挑了挑眉,捏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,甩锅似地说:“没办法,谁让你总是捣蛋,我要是不坏一点的话,怎么能狠下心惩罚你?” 呸!快把她光风霁月的高岭之花哥哥还给她! 邬月欲哭无泪,眼睁睁看着他扒下自己盘在他腰间的双腿,被整个放倒在床上,还顺便被脱光了衣服。 邬尧憋得有些久,吃了一会儿她的奶子,又用手指让她高潮过一次后,马上把胀到发疼的鸡巴塞进了妹妹的阴道里。 大家伙进去之后没有留情,重重进去又整根出来,这样大开大合的招式实在刺激,邬月被他顶到难耐地呻吟出声,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求饶:“哥哥慢一点啊……妹妹要被肏坏了……嗯啊!” 在这样周周没羞没臊的性生活的影响下,她也学会说些有点荤的话了。 “这么可怜啊?”邬尧狠狠顶了一下之后,很快照她说的慢了下来,而且慢得很彻底,只浅浅地在穴里摩擦着,跟隔靴搔痒一样的感觉,完全解不了邬月的痒。 她忍不住又扭了扭腰,呢喃着:“快,快一点嘛……” “啧。”邬尧拧眉,故作疑惑地问:“小丫头怎么还这么难伺候呢,不是你让我慢的吗,怎么现在又要快了?” “说清楚,是要快还是要慢?” 他循循诱导,邬月终于还是抵不住欲望,用力缩了一下小穴:“要快,哥哥快一点……啊嗯……啊!” 她话音一落地,邬尧便直起身体,虎口掐住她的大腿迅速地肏了起来,动作快到出现了残影,肉体相撞的“啪啪”声在室内不断回荡,听得人面红耳赤。 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” 邬月被哥哥肏得话都说不出来,只会啊啊地淫叫,两只手在这样的颠簸之中只想抓住些什么东西,好有个支撑点。 她哆哆嗦嗦地抓上了邬尧的头发,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乌黑的碎发里游走,对比强烈,透着一股暧昧不明。 “唔!”邬尧一个低吼,立刻抽出被淫水浸得亮晶晶的肉棒,浓白的精液洒在了邬月饱满的阴阜上,挂在稀疏的耻毛间轻荡。 六十八、游乐园 “生日想去哪里玩?”夜晚的主卧大床上,邬尧揽着邬月轻声问。 邬月困意渐浓,在他这样的轻语下更加想睡觉,嘟嘟囔囔地说:“都可以啊,能和哥哥在一起就行。”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,感受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哥哥抱住,自己也抱住了哥哥,拥有满满的安全感后,放心地沉沉睡去。 邬尧低头看着她,这团温香软玉正紧紧窝在他怀里,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件完整的精美工艺品,密不可分,现在只是合体归位了而已。 他轻轻抚摸着邬月的头发,眼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。 “我说你也真是,妹控到极点了啊?我这还只是刚追月月你就生气得像要杀了我一样,那将来她要是真的谈恋爱了,结婚了,连外甥都给你生了,那你不得亲手砍了你妹夫啊……” 邬尧耳边兀地响起之前暴揍周礼昂结束后,他对自己说的话。 他当时心里微沉,第一反应竟然是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,再去看周礼昂,却发现他并没有特殊反应,刚刚那些话似乎只是对自己的普通调侃而已,是他太草木皆兵了。 可……其实本来就没什么不是吗,他跟邬月虽然有超出兄妹的肉体关系,但感情上总归还是一样的,自己这么生气,也只是因为深知是什么德行的兄弟对他妹妹动了心思,仅此而已。 邬尧的心里莫名有些乱,只怼了一句“滚”,就匆匆离开了,等回去重新镇定下来后,才像为刚才有些失态的自己找补一样,给周礼昂发了一条微信。 “如果是其他人,只要品行过关,我妹妹喜欢,那我都可以同意,但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行,这就是我刚才那么生气的理由。” 没错,他就是这么想的。 真的……就是这么想的。 脑海里突然冒出烤肉店那个男孩的身影,邬尧抚摸邬月头发的手微微用力,眼底寒意涌动。 谁让那个男生高考前就开始想这些的,这种情况下,他作为哥哥是不会同意的,高考结束后也不会同意,只要是他就不行。 邬尧仿佛忘记了这个话术跟自己搪塞周礼昂的一样。 等他的天人交战结束后,四周都变得更加安静了,黑夜中,他的眼皮慢慢变沉,就这样摸着妹妹的头发睡着了。 九月二十八号是兄妹俩的生日。 邬月听奶奶说,她出生的时候,爸妈和奶奶正在给邬尧过八岁日,他才刚闭上眼睛许愿,妈妈的羊水就突然破了,一家人连忙带上东西跑到医院,折腾了三个多小时,一个皱巴巴的小女婴就呱呱坠地了。 其实那天还没到妈妈的预产期,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降生,就像特意赶在哥哥生日时,作为他的礼物来到这个世界一样。 这段降生故事让兄控邬月很是自豪,从小到大,每当有别人问起为什么她和哥哥是同一天生日时,她都会不厌其烦地讲这个故事,详细得像她那时候有记忆和意识一样。 今年的生日是他们第一次远离父母单独过,这对邬月来说意义非凡。 邬尧带她去了一个主题游乐场,是这几年着名的网红打卡地,她在网上看到过很多次,其实想来的欲望也没有那么强烈,但就像她说的,只要跟哥哥在一起,去哪里都是好的,所以也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这个安排。 今天不是什么节假日,所以游乐园的人也并不算很多,恰到好处的客流量加上凉爽的天气,邬月心情甚好,拉着邬尧到处玩,还买了一个对他来说很幼稚的发箍戴在他头上,和自己的是情侣款。 “哥哥!”她好笑地拽着他站到雕像前:“你笑一笑啊,不然等会儿拍出来不好看!” 邬尧顶着毛绒发箍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,能强忍着不摘下来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,还要他笑出来,那可真是为难他了。 眼见着他都开始叹气了,邬月便也退了一小步:“那你起码表情平和一点,好不好嘛?” “……嗯。”邬尧无奈地应声。 她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,于是开开心心地抱住了哥哥的腰,他也顺势张开了手臂揽住她。 “好啦,拍吧!”邬月对蹲在不远处的游乐园摄影师说。 “好嘞!” 咔嚓—— 蓝天白云,五颜六色充满童趣的游乐园设施,身后艳丽经典的雕像,笑容明媚的少女和眼神温和的男人,所有的画面在这一刻定格。 成品出来,邬月很满意。 “可以摘了吗?”邬尧话是这么问的,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先一步摘下来了。 她心情好,也不在意这些,点头答应后就拉着他来到了排过山车的队伍里。 生日的灵感来源于我和我外婆,我的出生故事就是这样哒~ 六十九、腿软 邬月没有多喜欢玩过山车,但还是特意来排队,因为这是她的一个小私心,她好像永远也忘不了在老家游乐园,邬尧和苏玥从过山车上下来后恩爱满满的画面。 如果不快点遗忘掉的话,这将会成为她心底的一根软刺,让她做不到心无芥蒂地陪在邬尧身边,或许偶尔想起来都会对他抱有微小的埋怨。 可她明明不配抱怨哥哥,因为这一切都是她抢来的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都忘掉,过山车可以自己和邬尧来玩一次,覆盖掉从前的记忆。 至于其他的,比如在一个月之前,邬月帮他接周礼昂的微信电话,挂掉后她无意翻到的,他说会同意她交喜欢的男朋友的话……她只能骗自己这一切是假的,她也没看到过这条微信,以此来强迫自己忘记。 一阵微风拂面,吹起了邬月一缕散落在肩上的头发。 她转头看过去,邬尧正拿着游乐园的攻略手册给她扇着风,见她看向自己,他温声解释道:“排队的人太多了,挤得有点热。” “……嗯,是有点热。”邬月眼底莫名有些热热的,她连忙挽住他的手臂,侧头靠在他身上躲避对方的视线。 “不是热吗?还贴这么近。”邬尧觉得好笑,扇风的力度又大了一点。 她没回答,只是静静地跟他靠在一起。 队伍排到他们时,正好轮到过山车中间的位置,邬月在哥哥的搀扶下跨进座位里坐好,等他也上来后,工作人员开始在旁边帮他们寄安全带。 她听着叮叮当当的碰撞声,心里终于有了一些紧张感,于是伸手握住邬尧干燥温暖的手掌,五根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扣好。 邬尧任由她动作,在十指扣好的一瞬间默默握紧。 他们的位置还算好的,前后都有人,没什么过分的恐惧感,只是不停翻滚的过山车和阵阵尖叫声烘托了恐怖的气氛,邬月全程握着他的手尖叫,相比之下,邬尧就显得淡定的多,为了刺激的感觉喊了几声,之后就没再有其他的动作。 十五分钟后,过山车回到起点,邬月一直砰砰乱跳的心脏总算落了地,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座椅上。 邬尧在旁边看的很清楚,却还是故意问她一句:“不害怕吧?”仔细一听,那语气还有点看笑话的意思。 邬月没有力气,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:“不害怕,因为我的灵魂都升天了。” 这话逗得他忍俊不禁,在安全设备解开后,长腿一迈跨了出去,出去后的第一时间就是绕到她那边,半扶半抱地把人拖起来。 邬月软趴趴的靠在他身上,被他协助着离开座位,揽着身体坐到了长椅上。 邬尧去附近买了杯常温的柠檬红茶回来,插上吸管放到她嘴边:“啧……排队的时候那么积极,我还以为你不怕呢。” “我确实不怕啊……”邬月有气无力地说:“就是太久没玩了,而且这个过山车真的……比常规的要恐怖一点。” “我怎么那么不信?” “哼,你爱信不信。” 兄妹俩斗完嘴又休息了一会儿,邬月拿过攻略手册看了一眼,感觉今天玩的差不多了,正好天空也慢慢变成了橙色,便和邬尧一起离开了游乐园,去取他们预定好的蛋糕。 邬尧本来是想订个餐厅吃饭的,但当时刚有这个念头,就看到周礼昂说要去餐厅帮他们一起庆生,他便瞬间打消了念头。 自从那场荒唐的追爱行动之后,他就一直防着周礼昂和邬月见面,倒不是怕他再对小姑娘起念头,反正他能打过他,主要是看着碍眼。 订餐厅的计划就这么取消了,再加上邬月的建议,最终还是决定取个蛋糕就在家吃比较好,菜可以叫餐厅外送,在家里总归能舒适一点。 一切布置完毕后,天刚好黑下来。 邬月跃跃欲试地上前,打开放在餐桌最中间的蛋糕盒,一个八寸蛋糕出现在眼前,蛋糕师的手艺了得,钟表在上面的奶油花做得极其漂亮。 “哇!”她惊喜地看着蛋糕,手里拿着的蜡烛都不知道该不该插下去。 邬尧见她没有动作 ,挑了下眉头:“插蜡烛啊,不许愿了吗?” 邬月皱着眉,犹豫道:“不知道该往哪里插,这个蛋糕好漂亮。” “嗤。”他笑了一下,接过她手里的蜡烛:“避开花插不就行了,再说总归是要吃的。” 几根蜡烛插好,邬尧用打火机点着火,随手关上了灯,客厅便瞬间一片黑暗,只有蜡烛的光莹莹摆动。 昨天半夜看到一条评论,原话是这样的:恶心,禁欲的非处男。 当时我一激动手滑删评了,那么对于评论的这个傻缺,我想说—— 谁TM规定非处男就不能禁欲?怎么你家非处男就非得跟头种马一样四处发情吗?他TM只是非处男而已,又不是被打催情药了,麻烦这个评论的傻缺脑子灵光点,起码接近正常人的水平好吗? 七十、生日礼物 “哥哥快过来!”邬月折好蛋糕盒上自带的生日帽,一个扣在自己头上,另一个拿在手上正要给男人戴。 邬尧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执着于这种丑帽子,还要拉着他一起戴,可即便心里万般嫌弃,行动上还是一如从前,默默叹着气弯腰,让她给自己戴上生日帽。 硬纸板围成的帽子被轻轻放在他的头上,邬月的手明明没有碰到他,他却能感觉到她动作的轻柔,像一根羽毛抚过细碎的头发。 “好啦。”她说。 邬尧抬起头,见到她乌黑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。 邬月拉着他坐下:“我们许愿吧,哥哥。” “嗯。” 在生日的这一天,无论什么人都愿意闭眼许个愿,哪怕知道这只是代表一个美好的寓意,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。 邬月双手合十,感受着面前一跳一跳的温热烛火,第一次许下了饱含满满诚意的愿望——希望这辈子都能陪在哥哥身边,和他永远不分开。 大约过了十秒,她睁开眼睛,第一时间先去看旁边的邬尧,而很有默契的是,对方也跟她一样。 “许好了吗?”他轻声问。 “好啦。”邬月笑着说,和他一起吹灭了蜡烛。 烛光不再,客厅内陷入一片黑暗,没过多久又重新亮起了灯,却不见邬尧的身影。 邬月站起身,四处寻找着他:“哥哥?” 她没有得到回音,心里有些慌慌的,竟恍惚间觉得从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,现在蜡烛吹灭了,就是梦醒了,她回到了和哥哥始终都是兄妹关系的现实。 这个脑洞有些大,但不妨碍邬月越想越觉得不安,刚准备去找,就见他从客厅拐角处走出来,手上捧着一个不小的礼盒,显然刚刚是去拿礼物了。 “哥哥你吓死我了,怎么走都不跟我说一声?”她松了一口气,语气还带着小小的埋怨。 邬尧确实没有想到这个,闻言微愣了一下,坦然认错道:“抱歉,是我疏忽了。”他本来觉得两人都在家里,离开这么一小会儿也没什么,况且这样惊喜感会更足,却忽略了她会不安。 邬月上前几步拉住了他的胳膊,触碰到人的实体,她终于有了安全感,嘴上嘟囔着:“下次不要这样了……” “好,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邬尧认错态度十分诚恳,将礼盒递给她:“打开看看,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。” 礼物盒上面没有其他标志,只是一个米白色的纯色盒子,左下角和右上角分别扣着两段黑丝绒带子,低调又高级。 邬月心里的不安被兴奋和期待所取代,好奇地接过放在椅子上,打开,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羊绒围巾,是她关注了很久的牌子最新出的一款花色,简单不失典雅,摸上去暖乎乎的。 “哇!”邬月惊喜地转身,一把抱住男人:“哥哥怎么知道我想要买这款的!” “你本来就想要这款吗?我还真不知道。”邬尧眉毛微挑,顺毛抚摸着她的头发:“因为你第一次来北方,可能没考虑到冬天的装备,恰好你又喜欢这个牌子,我才给你买的。” “不过等过一阵的深秋也可以戴,一定要记得保暖,知道吗?” 他有时候就像周礼昂说的,对妹妹跟养女儿一样,在她的吃穿住行方面格外注意,总是一个没打住就说多了。 可邬月并不觉得他啰嗦,她在他怀里仰起脸对他笑,手臂将他圈得紧紧的。 唠叨完,邬尧冲她伸出手,语带一丝玩味和笑意:“我的礼物送完了,你的呢?” “我当然也准备啦,”邬月顿了顿,脸有些红:“吃完饭再给你。” 她不脸红还好,一脸红就很容易让人想歪,邬尧觉得自己好像预料到她要送什么了,心里竟然还隐隐抱着期待。 餐厅外送的菜味道很好,再加上还有一个大蛋糕,邬月差点就要吃撑,幸好她及时刹住车,刚刚吃饱就下了饭桌,还绕到灯的开关那里调暗了灯光,客厅瞬间变得一片暖黄。 “哥哥,我去给你拿礼物……你稍等一下。”说完,邬月就飞快地窜到了卧室里。 邬尧没忍住笑出了声,同时心底的欲望也被这个小丫头勾起来了,索性放下筷子,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,然后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人出来。 邬月没让他等多久,几分钟后就从屋里出来了,身上只穿着一件奶白色的无袖针织衫,衣服遮住了她的大腿根,后背几乎整个镂空,只余屁股那里是松松盖住的,前面露的地方也不少,乳沟处掏了一个饱满的爱心形状,隐隐约约露出雪白的乳肉,腰两侧也是留缝的,分别被两根同色丝带系住。 这不是普通的衣服,是一扯就春光乍泄的情趣内衣。 邬月并没有直挺挺地站在那里,而是双臂围在胸乳下面抱着,一对奶子在她的动作下变得更饱满。 七十一、夹在乳沟里H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七十二、奶油味少女H “嘶……”高潮中的穴肉像密密麻麻的小嘴一样亲上他的阴茎,邬尧微微蹙眉,忍住射精的冲动。 他抽出自己的性器,稳稳接住了瘫软的邬月,将她扶到沙发上半躺好。动作中,他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什么,突然有了个新主意。 邬月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走向桌子旁边,沉甸甸的昂扬性器就这么大咧咧地晃着,看得人心神激荡。 “哥哥……你要干什么去?”她支起身子问。 邬尧的手指按住装蛋糕的塑料托底,将它移到自己面前,沾了一把上面白花花的奶油,眼里闪过一丝痞意,说:“我有点饿了,刚才好像没吃饱。” 邬月却信以为真:“啊?那你先吃点东西吧。” “嗯,正要吃。”邬尧将沾着奶油的手指伸到口中舔干净,完后拧眉道:“味道好像没那么好了,有点没胃口。” 邬月奇怪地听着他讲话,总感觉眼前的场景主题变化太大了,明明上一秒还是激情四射的午夜场,怎么现在就变成了美食评论区? 还没等她干巴巴地附和什么,就见邬尧向她走过来,把蛋糕放在地上,沉声说:“月月来帮我,好不好?” “啊?怎……怎么帮?”邬月想象力好像不太够,一时间反应不过来。 “你身上很甜。”他捧住她的嘴唇亲了一口,用气音道:“我吃你身上的奶油就有胃口了。” 这句话让邬月原本就泥泞的下体更湿了,她这才明白刚刚美食评论区场面的来由,不由抬起双手,盖在邬尧捧住自己脸颊的两只手上,额头抵着他的,娇娇地笑着说:“好啊。” 她也可以做哥哥的蛋糕呢。 邬尧被这爱意满满的目光弄得心底一阵熨帖,又亲了邬月一口才放开,伸手脱下她已经被自己扯得松垮的情趣内衣,让她完整且赤裸地出现在自己眼前。 “好美。”他亲了亲她的胸乳,得到了她娇怯的笑声。 邬尧笑着松开她,手指沾了一把甜腻的奶油抹在少女身上,很快,她的鼻尖,锁骨,两团奶子,肚脐,阴阜,都覆上了厚厚的奶白色,乍一看还以为是男人的精液,色情得可以。 他缓缓俯身,小心地捧住邬月红扑扑的脸蛋,用舌尖抹去她鼻尖的一点奶油,缱绻万分地吻了吻那小巧的鼻头。 视线往下,是少女精致的锁骨,诱人的奶团,邬尧一一舔干净,甜腻的奶油沾上邬月的体温和体香好像真的变美味了许多,他吃掉厚厚的一片绵软,感觉自己像把她吃掉了一样。 吃掉邬月啊,他还真的想,总觉得这样他就能少很多烦恼,不用再为了她身边出现的烂桃花而焦心,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无名火真的让他很苦恼。 邬尧眼睫颤了颤,从这突如其来的病态占有欲中回过神,压下那股不明的情绪,继续品尝眼前的美食。 邬月身上的奶油都被舔干净了,只剩下一处。 他分开少女纤细的两条腿,被自己肏到嫣红的私处上是白嫩的阴阜,阴阜覆着一层甜滋滋美食,红与白的颜色碰撞让人热血沸腾,邬尧喉结滚动着低下头,双唇触碰到了她饱满的阴阜。 邬月不是白虎,奶油下不是光洁的肌肤,还盖了一些阴毛进去,可邬尧并不嫌弃,照旧细细舔舐干净。 这处的奶油与其他地方的味道不同,带着一股腥甜的气味,还有几根毛被他吃进了嘴里,但他依旧觉得这是一道让人胃口大开美食。 邬尧抬起头,嘴里的舌头动了动,张开嘴,手指捻出来了几根卷曲的毛发。 邬月看得满脸羞红,愧疚又急切地伸手想去夺下扔掉,却被他坏心思地举起来,语气似生气不满,可面容上分明带着些轻佻,开口说:“你怎么能喂哥哥吃你的阴毛呢?是不是故意偷懒不想喂饱哥哥?” “不是呜呜呜……”她双手捂住脸,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,这玩得也太野了! 邬尧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,差点笑出来。 他虽然以前就觉得妹妹可爱,可总感觉现在的可爱比以前多了些什么,让他心软成一片的同时又忍不住燃起熊熊欲火,想肏死她。 邬月还在这边捂脸羞愧,两只脚踝却猝不及防地被人给握住了。 她放下双手,抬眼就看到她哥哥正挺着猩红色的硕大阴茎对着自己的小穴,狠狠肏了进去。 “啊……嗯哼……好舒服……” 刚高潮过一次的身体还很累,可邬月在男人的操弄下逐渐涨高了欲火,不顾疲惫地迎合他,只想让他满足自己的空虚与欲望。 邬尧一下一下地顶着胯,皱着眉头用力肏着少女的花穴,薄汗汇集成几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侧滑下,身体热得像发了高烧。 邬月被肏久了,感觉自己的逼都要麻了,痛苦又满足地媚叫着:“哥哥……好麻了……穴要破了……嗯哈……” 可怜兮兮的浪声浪语刺激到了邬尧,射意临门,他暗骂一声赶紧抽出鸡巴,臀肌用力夹紧,噗噗地射在了她的小腹上。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味与腥骚味,这个组合怪异得很,却又引人无限遐想。 七十三、艺考结束 十二月的首都天气确实跟邬尧说的一样,寒冷又干燥,邬月出了考场就马上把自己围了个严实,裹紧羽绒服小跑着走向大门口。 邬尧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站在外面等她,见她出来后径直跑向自己,他罩在口罩下的唇便情不自禁地勾起,自然地伸手揽住她。 “总算考完了。”邬月跟着他回到温暖的车子里,瑟瑟发抖地将手伸到空调口取暖:“等二月份把校考考完,基本上就差不多了!” 艺术联考并不难,她对自己的成绩还是有自信的,等校考一过,拿到首都舞蹈大学的文考证,高考就算按照自己的平时水平发挥,去那里上学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 邬尧被她喜悦的语气传染,眉眼间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,一边驶离停车位,一边问:“今晚要不要吃点火锅什么的庆祝一下?” “嗯……好啊!不过我们在家吃吧,懒得再去外面了。”邬月身体的温度回得差不多了,便解开围巾耳罩,顺便解开了盘得紧紧的头发,在盘发解开的那一刻,她由衷地长舒了一口气:“唉,这样真舒服……” 身体舒服了,心里就开始痒了。 邬月看了一眼在认真开车的邬尧,慢吞吞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:“辛苦哥哥这两天接送我啦。”说完,她又故意令人遐想的语气说到:“哥哥的辛苦费,我会好好支付给你的……” 邬尧感觉到自己大腿上有只小手在乱摸,不免觉得有些好笑,一巴掌拍开那只手:“老实点,我开车呢。” “唔……”邬月噘噘嘴,有些小委屈地回到座位上坐好,而这副小模样正好落在他余光里。 明明清楚她在装模作样,可邬尧还是心软了,咳了一声,说:“我可没用力啊,也没说不要你付辛苦费,回家再说。” 目的达成,邬月瞬间喜笑颜开,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看窗外的风景。 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哥哥对自己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,这会不会代表着……他也有点喜欢她了呢? 这个念头不知道是第几次在邬月脑海里浮现,可这一次也跟从前那几次一样,才刚冒个头,就立马被她压了回去。 不可以妄想太多,不然到最后不但会害了自己,也会连累哥哥。 联考后的两天,邬月被邬尧肏得下不了床,辛苦费被他索要得彻彻底底,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的程度,可她也同样心甘情愿,一点都没有小黄文里女主事后骂人的倾向。 说到底她也是爽了,不光是生理层面,还有心理层面的,看到他因为自己而神魂颠倒,因为自己而得到欲望的满足,她就高兴,哪怕被他肏死在这张床上她也愿意。 啧,还真是有点恋爱脑。 邬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,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书本上。 校考在二月初,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,这期间虽然要竭力备战艺考,但文化课也不能落下太多,不然回去会很难赶上。 勤奋的邬月这段时间虽然在家,但也并不闲着,每天在家里最大的解压活动就是和邬尧做爱,并且因为这样能释放不少压力,便越来越上瘾,导致她下面每天都是肿肿。 甚至有一天晚上两人做得太过火,第二天她连尿尿都疼,哭着叫哥哥进来帮忙,邬尧没有其他办法,只能进去用帮小孩把尿的姿势将她抱起来,手上不停地揉着她的小肉蒂,以便让她出更多水,这样尿道口有润滑,就不会那么难受了。 淫乱又甜蜜的一个月过去,在距离第一所学校的校考仅剩一周时,兄妹俩为了保持邬月身体舒适健康,都及时刹住了车,没再真刀真枪地搞过,最多也就每晚蹭蹭摸摸。 花了五天的时间,邬月跑了六个学校参加校考,结束后又火速收拾行李,跟邬尧坐上了回家的飞机。 邬母之前不止一次地庆幸今年过年晚,女儿考完试再回来就正好能赶上除夕,不然大过年的一家人还要分居两地,来回奔波的,给新年开了一个多不好的头。 来到机场先办行李托运,然后安检进去等登机,这一路下来的手续和流程,邬月都经历过一遍,可这次有哥哥在身边,她便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儿一样,全都放手交给他来做,连水喝多了要上厕所这种事都要他带着去。 “嘶……”邬尧眯了眯眼睛,轻轻给了她一个暴栗:“你三岁啊?多大人了还要我带着去上厕所。” 邬月摸了摸并不疼的额头,再度耍赖般地挽上他的胳膊:“春节人流量这么大,你就不怕我被拐跑了啊?陪我去嘛去嘛……” “行行行,别晃了。”邬尧无奈地松口同意。 她得逞地笑了笑,不经意的一个转头,看到两个女生在身后看着他们笑,那笑容怎么看都感觉有点磕到了的意思。 这是把他们当成情侣了吗? 邬月暗喜,抱住邬尧胳膊的手又紧了紧。 听取评论区的建议,求一下猪猪,拜托啦(*^ω^*) 七十四、哥哥照顾得好 一上飞机,邬月就靠在了椅背上假寐,因为飞机起飞时那个感觉会让她不舒服,闭眼休息还能舒服一些,可后来渐渐的,她竟也迷迷糊糊地真睡过去了。 “麻烦给她一份鸡肉饭,谢谢。” 半梦半醒间,她听到邬尧小声跟空姐说了这句话,然后香喷喷的饭菜味便向她慢慢靠近。 邬月睁开眼睛,飞机上人声窸窸窣窣地有些喧嚷,原来到了派餐饮的时间,而她面前的小桌板上也已经放好了一杯水和餐盒。 “醒了?”邬尧摸了摸她的头:“我给你要的是鸡肉饭,你要是不喜欢吃,我这里还有鳕鱼饭。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揉着眼睛坐直身体,脑袋往旁边一歪,靠在他的肩上眼巴巴地看着他:“你帮我打开。” 邬尧这一路上也习惯了,连带她上厕所都做过了,眼下这种小事更是没有犹豫,不仅帮她把饭盒打开,还贴心地把叉子和勺子放到了米饭边上。 邬月吃了几口自己的饭,转头见他的饭看上去也不错,于是匆匆跟他说了句“我尝一下”,就像个小土匪一样卷走了一大块鱼。 邬尧随手擦下她嘴角沾到的饭粒:“怎么样,好吃吗?” “还行。”飞机餐都那样,就是口味不同罢了。 邬月礼尚往来地喂了他一勺自己的饭,丝毫不考虑他们的互动在别人看来是不是像热恋中的小情侣。 从首都飞到老家花的时间并不多,吃完了饭,她靠在哥哥身上看了一会儿小电视,就听到广播传来飞机即将到达目的地的通知。 在首都的半年过得很快,对邬月的影响也不小,她下飞机时甚至有些不习惯老家的气候了,而且走出机场看到父母的时候,总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 “阿尧!月月!” 邬父邬母兴奋地上前迎着他们,当然最主要是问候邬尧,然后才轮到她。 “月月好像胖了点啊?”邬母摸了摸邬月的脸蛋:“也不是胖,就是感觉气色好了不少,看来你哥哥把你照顾得很好啊。” “是挺好的。”她笑着回答。 照顾得当然好,邬尧不光能满足她的吃穿住行,还能满足她的生理需求,而且技术还很好。 这话让邬月都联想到了床上那点事,邬尧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,邬母那句“照顾得很好”在他听起来总是有点微妙,眼中有什么情绪闪过,很快又消失不见。 邬父挥了挥手:“行了,大冷天的都别在外面聊了,先回家!” 坐到了车里,邬父邬母也慢慢平息了重逢的喜悦,开始唠起家常,也免不了询问这个里面唯一的学生考的怎么样。 邬月还在后排偷偷地要牵邬尧的手,被邬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,整个人都颤了一下:“啊?我觉得还挺好的,毕竟联考成绩不错,校考应该也不会太差。” “嗯,那就好。”对方点点头,又开始说起那些万年不变的话:“你啊,得争点气,既然选了舞蹈就把它做到最好,这样你爸我说出去面上也有光……” “爸。”邬尧状似不经意地打断他,转移话题道:“今年还要不要去三奶奶家拜年啊?” “哦?要的要的,哎呀你三奶奶呀……” 邬月悄悄松了一口气,成绩的事她并不是拿不出手,只是不喜欢听爸爸总是这么说。 她转头偷偷去看哥哥,没想到这细小的动作又被他给捕捉到了,偏头用眼神示意她看别看他。 邬月抿唇笑了笑,心里暖烘烘的。 在外工作上学的孩子回到家的第一天,待遇都是顶好的,晚饭一桌子菜全是兄妹二人爱吃的,他们的饭碗都堆成了小山包,要不是邬父出声制止,这山包说不定还会越来越大。 “那行,你们自己吃,多吃点啊。”邬母嘱咐道。 邬月点了点头,安静地扒饭。 以前没离家的时候,她真的少有这种待遇,曾经还一度怀疑爸妈是不是有点不爱她,可这次回来,她突然就看得很清楚了。爸妈并不是不爱自己,只是这种爱相比哥哥来说太少了,爸爸的父权思想还总会在无形中贬低她这个女儿,让她感觉有些窒息。 不过父母的爱这种事,邬月以前多少还会在乎一些,现在已经不在乎了,爸妈对她尽到了责任,那她以后也会尽责孝敬他们,其余的可能就没多少了。 她所有的爱都要给哥哥。 晚上,邬月洗漱干净躺在久违的小床上,心里有点空落落的,觉得少了些什么。 在首都生活了这么久,她早就习惯了和邬尧睡在同一张床上,现在突然“分隔两地”,她还真的是很不适应,总有预感自己可能会失眠。 在微博上看到有宝子问我有没有微博,我的微博id:鱼丸不药丸,仅此一个号,大家不要被骗了。(ps:不过我不怎么上微博咳咳) 另外,本书首发也是唯一发的网站是po18,地址在这里→&lt;a href=<a href=" target="_blank"> target=_blank&gt;<a href=" target="_blank">,请大家尽可能的不要看盗文,如果想打赏的话,来po18找我就好啦~ 七十五、同睡 果然,辗转反侧到快十二点,邬月还是没有睡意。 少了邬尧温热结实的胸膛靠着,她总觉得像失去了大型电暖宝一样,即使盖着被子也感到有些冷。 好想找哥哥。 邬月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遵从内心的想法去找他,于是翻身下床离开自己的卧室,走时还不忘关门,然后悄声走向隔壁邬尧的房间。 “啪嗒——” 还没等她开门,眼前的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,露出邬尧掩藏在黑暗里的颀长身影。 “哥哥?”邬月小声叫他:“你……是听到我过来了吗?”所以才能这么恰好地开门。 可答案显然不是,邬尧见到她出现在自己门口的那一刻,眼神里多少有些掩饰不住的惊讶,还有一丝别的什么情绪,像是……喜悦? 听到邬月的疑问,他随口回:“没有,我就是有点渴,想出去喝杯水。”说话间,他突然注意到她没穿拖鞋,一双白净的脚就这么直接踩在地板上。 邬尧皱了皱眉,弯腰将她抱到床上:“大冬天的还不穿拖鞋,你是想寒气入体上吐下泻吗?” 邬月被他放在被子里盖了个严实,心虚地低下头:“我就是觉得这样声音小一点……” 她被邬尧数落了几句,等训话停下来才松了一口气,往有他体温的地方里挪了挪,就等着他出去喝完水再回来给自己一个爱的抱抱,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掀开被子要进来,完全没有出门的意思。 “哥哥你不是要喝水吗?”邬月以为他忘了,便出声提醒道:“要不把水杯直接拿进来吧,我也想喝。” 邬尧的动作一顿,其实去喝水只是他的一个借口,他本来是想去妹妹的卧室找她,毕竟习惯成自然,没有软乎乎的暖玉在怀,他实在很难入睡,可没料到自己才刚开门,他念叨的人就出现在了门口。 在看到邬月纤细身影的那一刹那,邬尧与其说是惊讶,不如说是惊喜,而且竟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告诉对方他也刚想去找她,只是理智及时占据了他的大脑,告诉自己不能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,这才找了一个去喝水的借口搪塞。 邬月在没开灯的卧室里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到他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放下手里的棉被去了客厅。 等人走了,她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枕头里,用力吸了一口上面的香气。哥哥的身上没有像其他男生一样的汗味,只有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,闻起来很舒服,对她来说还有种舒缓情绪的功效。 邬尧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,手上拿了一个稍大的保温杯和杯子,关好门后将他们放在床头柜上,先倒了一杯递给邬月,轻声说:“小心点,别撒到床上。” 邬月半坐起身,顺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,喝完后也并没有马上躺下,而是贴到他的胸口轻轻蹭着。 邬尧一只手将她揽住,顺势捏了捏她软软的耳朵,把水杯里剩下的水喝完后才轻轻推开她,掀开被子上床。 一进被窝,那团暖烘烘的软玉又贴了过来。 “哥哥,我今晚想一直在这里睡……”邬月把脸埋在他颈窝里,声音闷闷的:“或者先让我抱一会儿,等会儿我就自己回去了。” 如果可以的话,她当然想一直睡在这里,但这只是一个愿望,她不能真的一晚上都睡在邬尧的房间,因为这是在家里,不光只有他们两个人。 她失落的语气听得邬尧心里不是滋味,低头安抚性地吻着妹妹的额头,耳朵,头发,抱在她后背的手轻拍着她:“没事,你睡吧。” “嗯?”邬月抬起头:“那明天怎么办?” “明天再说。”邬尧凑过去亲了一口她的樱唇:“现在赶紧睡,乖。” 邬月得到了哥哥的承诺和一枚香吻,便放心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,舟车劳顿让她实在没心思再去想别的,躺在他的怀抱里很快就睡着了。 邬尧很快就听到了她绵长的呼吸声,却没停下拍着她后背的手。 他以前不知道邬月这么缺乏安全感,或者说她也并不是这样,只是唯独对他会很依赖,并且经过这段间兄妹俩无边界的厮混,产生了更强的依赖感。 邬尧深知,她这种情况如果再持续加强的话,两人以后只会越来越纠缠不清,越来越分不开,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赶紧断开,她才能回到正常的心理状态。 可是……他不想。 为什么不想呢?应该是因为他不忍心在高三这个重要阶段抛开她吧,这样做的话,邬月的高考是一定会被影响的,他不能毁了她的一辈子。 邬尧深深地呼出一口气,不断叫嚣的理智再一次被他按了回去。 七十六、有十八厘米吗 第二天一早,邬月是在自己房间醒来的。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,还在重启大脑的时候,就听到邬母在门外喊她:“月月,醒了没啊?快起来吃早饭了!” 邬月抻了个懒腰,矛足力气喊:“知道了!” 她穿好衣服出去吃饭的时候,刚好看到爸妈都准备出门,还有一天就要过年了,他们要四处走动走动,买点东西送送礼什么的。 这样一来,家里就只有兄妹两个人。 不过邬月也没打算做什么羞羞的事,她今天已经和赵瑞雪约好了,两个许久未见的小姐妹要一起出去浪一下,就只能委屈哥哥暂时一个人在家了。 “哥哥,昨天是你抱我回去的吗?”她坐到椅子上问他。 邬尧面色平静地喝下一口牛奶,否认:“不是,是你自己走回去的。”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,但同时也确定了是他抱自己回去的,邬月觉得好笑之余还不免有些心疼,像长者一样摸了摸他的脸:“唉……辛苦你了。” “辛苦什么?”邬尧反倒对这话不满意:“你觉得能抱动你,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吗?” “不是啊。”邬月冤枉地说:“我是觉得你少睡了觉。” 这还差不多。 邬尧心满意足地给她投喂了一个小笼包,她也回了一个,兄妹俩又这样你来我往地吃完了早饭,邬月甚至忘了时间,等吃完再一看表,被吓得立刻慌慌张张收拾好了东西,用最快的速度出门。 外面的天气很冷,可她一路小跑下来却热的不行,总算卡了之后的时间赶到了约定地点,看到了已经半年不见的闺蜜。 “啊啊啊!邬月!!!”赵瑞雪激动地扑过去,用巨大的拥抱迎接她。 邬月也激动的很,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在原地拥抱,之后一路上的交流就没停过,她觉得只要给他们两把椅子,一个温暖的环境,两个人就能唠一整天。 “哎,”赵瑞雪拿着杯奶茶,用肩膀撞了她一下:“你谈恋爱了吧?” 这犀利的问题来得猝不及防,邬月被奶茶呛到,咳咳地咳嗽了起来。 赵瑞雪露出一副“果然被我说中了”的表情,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,嘴上却不停地说:“你这么激动干嘛?谈了就谈了呗,我又不是你家长,也不会说你什么。” “什么呀……”邬月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:“你从哪冒出的这个问题?我根本就没谈恋爱。” “得了吧,你看你那面泛桃花的样子,我一看就知道你谈了!”赵瑞雪嘬了口奶茶,摇头晃脑地分析着:“我跟你说,自从我谈了恋爱之后才发现,一个人有没有感情生活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,可明显了!” “尤其是你,咱俩可是闺蜜,我能不了解你吗?走之前的状态跟现在的状态一比,那完全都不一样好不好……” 邬月被她讲得心虚,可她确实是没谈啊,也就……有性生活而已。 她清了清嗓子,反驳道:“没有,真的没有,骗你是小狗。” 赵瑞雪听她语气认真,不像是撒谎的样子,便开始怀疑自己的分析:“难道我也有看错的一天?”她摇摇头,想为自己的失策说一些找补的话,却突然像柯南一样灵光一闪,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 “怎么了?”邬月看她像想到了什么的样子。 赵瑞雪停下逛商场的脚步,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邬月,缓缓开口:“你……不会是有炮友吧?” 顷刻间,两个人周围的空气凝滞了。 邬月由于太过震惊,来不及做表情管理,那被戳中心事的样子一下就印证了她的猜测。 “卧槽,真的啊?!”赵瑞雪比她还震惊,手里的奶茶都要捏爆了:“你特么……卧槽……” 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:卧槽。 赵瑞雪是真的没想到,平时连追求者都不要,恋爱一点不碰的文静闺蜜,竟然会先自己一步,直接跨到性爱这个领域! 邬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先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防止她喊出来,然后拉着她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着,悄声道:“具体情况我以后会告诉你的,但现在你先帮我保密,也别问太多,行吗?” 她哪里料想过赵瑞雪的直觉会准成这样,正常人在得知对方没谈恋爱后,不是应该跳转到她有暧昧对象这个层面吗?怎么她这个闺蜜一步到位了! 在经过长时间的缓冲和交涉后,赵瑞雪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,也答应帮邬月保密,但还是不免对闺蜜的炮友感到好奇。 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他年龄多大啊?” “第一个问题我以后再告诉你,他年龄比我大,但不是大很多。” “那他……那方面怎么样?” “呃……很强。” “卧槽!”赵瑞雪兴奋地捂住嘴:“有十八厘米吗?粗吗?!” 邬月想了想,犹豫着说:“应该有吧?粗是挺粗的。” 赵瑞雪这个问题倒是让她也产生了好奇,说真的,她也不知道邬尧的具体尺寸,嗯……要不回去量一下? 七十七、强奸play(上)(微H) 这天晚上,邬月再次摸黑进了邬尧的房间里,只不过她这次和昨天不同,不仅带了一把塑料尺子,进去后还把灯打开了。 邬尧看着她给尺子上擦酒精,迟疑地问:“你在干嘛?” “呃……”邬月把擦完的纸扔掉,有点害羞又期待地抱住他:“我……哥哥,我想和你做……” “嗯,那你带尺子干嘛?”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情趣。 “那个,我还想……顺便量一下,你的尺寸……” “……” 邬尧微微睁大眼睛,抬起她的下巴观察着她,发现她好像是认真的,那模样还很好奇,活像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。 “可以吗?”邬月放柔了声音,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。 邬尧叹了一口气,点头应下:“嗯。”说着,他的手搭在了裤腰上,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利落地脱光下体的衣物,哭笑不得地落下一句:“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” 邬月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说的话上了,她迫不及待地将哥哥推到了床上坐下,跪坐在他胯前盯着那根肉棒。 那肉棒被她注视得紧张,一点点立了起来,只是硬的力度还不够,她便直接上手把玩,捏捏大蛋子,亲亲圆润的龟头,再撸撸青筋盘绕的柱身。 很快,邬尧深色的性器渐渐胀大,等邬月觉得差不多到了平时的程度时才松开手,然后拿起塑料尺,贴在了大家伙上。 尺子冰凉的触感让邬尧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,大兄弟也被冰得颤了颤。 “别动呀……”邬月刚打算看刻度,眼前的肉黄瓜就轻颤着远离了尺子,她便做了个下意识的举动,不满地拍了拍这捣蛋的阴茎。 刚拍完,她就后悔了。 邬尧垂眸紧盯她,墨黑的眼眸像层积的乌云,似有一场狂风暴雨被掩盖在下面,他的胸腔里震出一声沉闷的笑,说:“邬月,你完了。” 邬月脑中警铃大作,连忙集中精力在他鸡巴的上,紧张地看着量尺上的刻度,同时心里还在思考着,要怎么求饶才能让他别那么粗暴。 测量结果是十八点五厘米,很傲人的数据。 她放心量尺,笑眯眯地抱住邬尧的腿:“哥哥,我刚刚错了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你大人有大量,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?” “呵……”邬尧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:“你觉得,可能吗?”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,随后邬月立刻起身,细腿扑腾着往门口跑。 就在她即将碰到门把手时,身后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脖颈,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,稍微用力把她往床的方向拖。 “唔!”邬月轻手轻脚地挣扎着,腿间的水意却越来越泛滥。 他这样对她,好像强奸哦…… 不行,不能想了,越想越觉得刺激,淫水要止不住了。 突然,邬月灵光一闪,她可怜兮兮地用双手捂住他的大手,眼睛水光潋滟地看着他,颇有良家女子求饶的意味。 或许是兄妹连心,也或许是她的表演出神入化,那啥意味太强,邬尧只看了一眼就差不多明白了她的暗示,于是眉毛一挑,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。 “这位哥哥……”邬月发丝凌乱,弱弱开口:“求求你,能不能放了我啊……我今年才十七岁,还没成年呢呜呜呜……” 邬尧压下要上扬的嘴角,俯身抬起她小巧的下巴,饶有兴趣地晃了晃她的脸:“未成年啊?正好,我就喜欢嫩的。” 说完,他像个流氓一样地扛起邬月,控制了力道把她摔在床上,紧接着马上欺身压上去,钳住她的双颊亲吻少女的唇。 “嗯唔……不要啊……救命啊……” 邬月很是入戏,连生理性的眼泪都挤了两滴出来,却阻止不了自己被亲后动情的反应,穴口处一片湿漉。 “小嘴这么会叫,干起来是不是也很爽?” 邬尧也不甘示弱,从一个清冷医生变成了流氓土匪,骑马似地骑在她身上,将狰狞的大肉棒塞进了她的嘴里。 鼓胀的性器撑得邬月嘴巴满满的,口水流出来滴到衣领上,痛苦地呻吟着:“唔哼……唔唔唔……” 她没口多久,邬尧就抽出了鸡巴,顺手拿了张纸给她擦干净嘴,又习惯性地吻了吻她的耳朵,却换来小姑娘的一个巴掌拍在背上。 “哥哥!”邬月小声地说:“这是强奸戏,你别做这种温柔的动……唔!” 邬尧慢悠悠地收回了刚刚舔她耳朵的舌头,无所谓地说:“谁规定强奸戏一定要粗暴的?我演的强奸犯就是这样的,还要不要继续?” “……要。”邬月脸红红地向欲望屈服,得到了男人奖励般的亲亲。 “好乖啊。”邬尧的手摸向了她的胸前,握住衣服布料向上用力,那睡衣上的几颗扣子便悉数崩开。 扣子被崩到地上,发出轻声的脆响。 七十八、强奸play(下)H “啊!”邬月小小地惊呼一声,捂住嘴看向身上的男人:“哥哥?” 他怎么真的把她的睡衣扣揪掉了啊?那等会儿她怎么回去啊! “怎么?”邬尧仿佛没有受影响,掌心覆在她雪白的软乳上揉搓,很快把她搓到情动不已,低低淫叫着:“啊……别这样……嗯……” “切……”邬尧冷笑一声,像在嘲讽邬月的贞烈不过如此,同时也更想看一看,她的底线到底在哪儿呢? 这样想着,他一条腿卡在少女的双腿间,用膝盖顶上她的柔软的花穴处,细细研磨起来。 邬月一个激灵,又开始挣扎着不要:“啊啊啊……不要啊……嗯哈……这位哥哥别……别这样嗯嗯……” 显然这个拒绝没什么说服力,娇滴滴地能把人叫硬不说,还透着一股欲拒还迎的味道。 邬尧额角有青筋浮起,他咬牙狠狠吻着邬月的唇瓣,将人的唇吻到红肿微张才放开,舌尖舔了一圈自己的薄唇后,看着她发情小猫般的眼神,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小骚货。” 话音刚落,邬月的身体突然绷紧,邬尧感觉到自己膝盖顶着的私处正痉挛着,很快,湿意透过她下身的布料传给他,昭示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女高潮了。 高潮的余韵一波一波地重刷着邬月的身体,没多久,她彻底泄力放松,可怜兮兮地轻喘着。 邬尧收回腿,双手抓住她裤腰的两边往下拉,将她雪白诱人的下体露了出来。 “啧啧啧……”他观察邬月被磨到深红色的小穴,眼底欲望浓重,却不急着肏她,而是颇有兴致地低下头,用荤话刺激着已经失神的少女:“怎么这么容易高潮,不是不同意我肏你吗?” “你说啊,到底要不要我肏你?” 邬月缓缓抬眼,桃花色的眼尾春情无限:“要……要大哥哥肏……” 邬尧勾起唇:“你为什么,愿意让一个来路不明的流氓哥哥肏啊?” “因为……”邬月迟疑地喃喃着,恍惚间想到了什么,开口:“因为,我是小骚货……” “很好。”邬尧满意地笑了,把她的两条腿盘在自己腰上,随后沉下腰,狠插了进去! “啊——” 邬月一个不防,舒服地大叫出了声,下一秒就被男人恶狠狠地捂住了嘴巴,威胁道:“你要是敢把其他人叫过来,我就肏到你走不了路!” “唔唔……”她连忙点了点头,在他的手移开的那刻,细碎的娇吟一字不落地传入邬尧耳中。 “哦……啊啊……哈啊……” 流氓肏起女人是不讲技巧的,可怕就怕有技术的流氓,能把女人肏到欲仙欲死,甘心被他一直肏下去。 邬尧显然是后者,强奸犯和被强奸少女的身份设置,三浅一深的技巧,偶尔几句荤话的刺激,这一切都让邬月如坠云端,舒爽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。 她想叫出来,可又怕吵醒父母,一双手便死死捂住嘴,甜蜜又痛苦。 邬尧移开她的手,低头与她双唇相贴,将邬月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全部吞进去。 啪啪啪…… 水声不绝于耳,在邬月要爽晕过去的前一刻,她体内的阴茎拔了出去,给了她今天晚上最后一次的阴道摩擦。 浓白的精液对着她的阴阜处喷洒出来,紧接着,少女花穴也轻轻颤抖着喷出了一道水柱,全部落到了邬尧的囊袋上。 “哈……哈……”邬月像一个刚从水里被救上岸的人,全身湿漉漉,还在不停地喘着气。 邬尧用纸巾先把她身上的精液擦干,随后躺在她身边,吻了一下她的唇角:“爽吗?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笑得眼睛弯弯:“哥哥好厉害。” 哪成想,她竟然因为这一句话吃了苦,又被逐渐硬起来的某人肏了一顿,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,全身跟散架了一样酸痛。 邬月苦兮兮地默默流泪,扶着腰给自己穿好衣服,把昨晚穿的睡衣丢进了洗衣筐里。 睡衣上崩掉的扣子已经被邬尧缝好了,只不过那技术一言难尽,幸亏缝的是扣子,也幸亏扣子没全掉,不然这件睡衣都没法看。 今天是除夕夜,从下午开始,家家户户的油烟管道里都不约而同地在向外飘着白雾,楼下三三两两的都是买年货和放鞭炮的住户。 邬家的年夜饭一般是由家里的保姆和邬母一起做的,其他人打打下手,一直忙到晚上,菜色齐全的年夜饭才会上桌。 他们这边过年不吃饺子,一般晚上吃完了这些菜后就没有其他新菜上桌了。 邬月的食量不大,过年为了图个好兆头,硬是多吃了一点才放下筷子,然后拿起手机窝在沙发上,听着春晚的背景音刷手机。 七十九、月月,新年快乐 邬月在这边玩手机,邬尧和邬父下棋,邬母专心看春晚,时不时回一下亲戚朋友的微信,画面看上去还挺和谐。 “嘭——” 一道彩色的火光冲天,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映照在沙发旁的地板上。 邬月的眼睛从手机上移开,惊喜地看着夜空上绽放的美丽烟火,行动先大脑一步,离开沙发趴到了窗户上。 其实一个地区销售的烟火种类差不多,每年放的都是这些,但就是有一种魔力,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。 邬月的注意力全都被美丽的烟火夺去,连邬尧是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的都没发现,猛地回头还差点吓了一跳。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父母,发现他们并没有异常,还是坐在那里该干什么干什么。 “看什么?”邬尧小声对她说:“有的时候不用那么心虚,不然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对劲。” 也对哦,兄妹俩趴在一起看烟火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。 邬月放下了心,面向窗外站在那里,可注意力却不在烟火上了。她悄悄地去牵哥哥的手,动作轻得像做贼,而邬尧却大方自然的很,大手包住她的手放在身前,借着身体挡住他们牵起来的手。 “哥哥,新年快乐。”她轻声说。 邬尧笑了一下:“还没到说这句话的时候。” “朋友们,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,各位大声地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?” 电视机里传来春晚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,邬尧和邬月十分默契地依旧牵着手,没有回头。 “新年快乐——” 外面的烟火炮竹声在这一刻变得更多了。 “现在到时候了。”邬尧偏头看着她,淡色的清冷眼眸里此刻沾着温馨与烟火气,像一朵触手可得的天山雪莲。 他抬起邬月的手,轻轻吻了一下:“月月,新年快乐。” “扑通——” 不知道是烟火绽放的声音,还是她心跳加速的声音。 零点一过,全国的规矩都是一样的,那就是给长辈拜年,收红包。 邬家四口人里,目前只有邬月是收红包的年纪,她给爸爸妈妈拜了年,得到了两个包得喜庆的红包,目光便随即转向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哥哥,伸手:“哥哥,红包!” “跟你哥要什么红包。”邬母好笑地拍了她一下:“平辈之间哪有给红包的?那不乱了套了吗!” 对哦,以前的红包都是邬尧偷偷给她的,只是她刚刚太高兴了,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。 邬月挠挠头:“嗯……我忘了。” 有点尴尬,她便坐回到沙发上,拿起手机回信息。 特地给邬月拜年的人也不少,但给红包的不多,赵瑞雪给了她八十八点八块,大概是微信随机数额红包分配的,她收下后也弄了一个,六十八块。 诶嘿,赚了。 邬月笑笑,接着往下滑,看到了李寒仲的信息,简简单单四个字:新年快乐。 她像往常一样,也回了新年快乐过去。 只不过令邬月惊讶的是,周礼昂还没有任何表示,不光没有给她发一条消息,好像连朋友圈动态都没有发过,这有点不太符合他的风格。 但尽管如此,她也没有去问,继续开开心心地刷了一会儿手机,等熬到晚上两点多的时候才准备回房睡觉。 邬月站起来看了一圈,没有见到邬尧的身影,刚刚她玩的太入迷,没有注意他去哪儿了,去他的房间看了一下,发现里面也没有人,只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。 刚进去准备开灯,一只手就搂住了她。 邬月嗅到他身上的味道,便放心地靠在了他的身上。 邬尧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,两人尽情地在黑暗的房间里交换着唾液,暧昧的啧啧水声响个不停。 良久,他才离开邬月的两片红唇。 “给你的。”邬尧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稍硬的长方形纸包,摸上去厚度还很可观。 邬月开心了,把脸深深埋在了哥哥的怀里。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,但邬尧知道小姑娘高兴了,忍不住笑着圈住她:“小财迷。” “我不是财迷,”邬月反驳:“我是哥哥迷。” “知道了,你是色迷。” “哥哥!” 邬尧见好就收,恶趣味满足后便耐心地安抚着妹妹:“我错了我错了,别生气。” “哼。” 兄妹俩在黑暗里黏糊了好一阵,邬月才舍得放人离开,只是邬尧在这里待的时间过长,她感觉他身上的植物清香都留在了自己的卧室里,令人安心又面红耳赤。 邬月躺在床上,打开床头灯数了一下红包,邬父邬母每个人给了她六百,哥哥给了她两千。 她自然有收钱的喜悦,可同时也会觉得太浪费了,她不需要这么多钱的,反而是邬尧应该给他自己花的多一点,平时上班都那么累了。 仿佛能预料到邬月的想法,邬尧的信息马上来了。 [哥哥:自己好好保管,以后不够再管我要。] [哥哥:听话。] 她唇角上扬,在床上踢了踢腿。 [May:知道啦~] 八十、终身大事 大年初一的早上,邬月又被强制开机了。 “快点快点,不然等一下家里来人了你还睡着,像什么样?”邬母把她弄醒后就出去了,临走时又强调了一遍:“快点啊!” “知道了……”她有气无力地回答着。 邬父邬母在一众亲戚算比较有钱的,所以其他亲戚一般会来拜访他们家,而他们家人只要去一些长辈那里走动走动就可以了。 等邬家四个人吃完早饭且收拾完后,刚好来人了。 “哎呦二哥二嫂,过年好!”一个穿着紫色貂皮的中年妇人尖声喊着,随后是其余一众人的声音:“过年好二伯二伯母……” 邬月踮脚悄悄看了一眼,来的好像不止一家,后面还跟着另两家亲戚。 那个紫色貂皮夫人先进来,见到站在面前的邬尧和邬月,一拍手掌:“哎呀这不是尧尧和月月吗!越来越好看了啊……” 邬月尴尬不失礼貌地微笑着,思考了半天眼前的人是谁,直到旁边邬尧礼貌地叫了一声“叁婶”,她才跟着叫了人。 “诶诶诶!” 应付完一众亲戚,邬月终于松了一口气,摸着口袋里一个个的红包感到了些许安慰。 过年的亲戚聚在一起,最大的娱乐活动莫过于打麻将和扑克牌,而大人有了乐子,晚辈就自然地被他们安排在了一堆,尽管他们之间并不熟悉。 几个和邬尧邬月平辈的人彼此看了一眼,有认识的就扎堆一起玩,没有认识的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,待着玩手机。 邬月靠在邬尧身边静静地玩手机,就等着今天熬过去,却没想到,本来在牌桌那边玩的叁婶突然跑到他们这里,坐在邬尧身边问他:“尧尧,你分手了?” 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。 “对。”与邬月的反应相反,邬尧的语气和神态都很平静,就好像对方问他今天中午吃没吃饭一样。 叁婶啧了一下,先是客套地表示太可惜了,紧接着语气一转,切入正题:“诶,叁婶有个外甥女你要不要见见?那孩子也在首都工作,是高中老师,模样和品行都可好了!” “真的啊叁弟妹?!”还没等邬尧说话,就见到邬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,很兴奋地问:“你那个外甥女叫什么呀?有照片吗?” “有有有,我给你找啊……” 两个妇人聊得火热,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主角是旁边的邬尧。 邬月心里烦躁得很,想回屋躲避开这个话题,又不想错过跟哥哥有关的事情,只能耳朵一边听着,手上大力地戳着屏幕。 邬尧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,出声打断他们的交谈:“妈,叁婶,不用了,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。” 叁婶听到他的话后没了声音,转头去看邬母。 邬母满不在乎地摇摇手:“哎呀什么没有打算,难道你还能一辈子都不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啊?再说了,就认识一下人家姑娘,也没让你们马上在一起呀!你这孩子真是……” 邬尧没再说话,可邬月看不下去了,开口:“妈……” “诶找到了!”叁婶把手机拿给邬母看:“二嫂你看看,这是我外甥女。” 不知道这个姑娘长什么样,让邬母看了之后赞不出口,等手机屏幕面向兄妹俩的时候,女生的样子才清晰可见。 这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得长辈喜欢的女生,粉衬衫,西装裙,一头没有任何染烫的黑色头发,五官端正不妖艳,很符合高中老师的形象,也很符合贤妻良母的样子。 邬月心头一沉,她知道,这是邬母喜欢的儿媳妇的样子。 那哥哥呢? 她急切地转头看向邬尧,看他神色淡淡,只是象征性地看了照片一眼便移开视线,并不热衷,也没有兴趣。 邬母见他这个态度,顿时心生不满:“你再多看一眼啊,小姑娘挺好看的。” “嗯。”邬尧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。 “你……” 邬母刚要训斥他,他的电话就响了。 邬尧站起来对两位长辈点了一下头:“抱歉,我去接个电话。” “诶诶……”叁婶点头应道。 男主角走了,这边只剩下男主角的妹妹。 邬母看向自己的女儿,连忙问道:“怎么样月月?这个姐姐你喜欢吗?” 邬月视线移向别处:“嗯,还行吧,挺好的,可重点不是我喜不喜欢,是哥哥喜不喜欢。” 两个妇人一时间没话说了,倒不是被她噎到了,只是想到邬尧抗拒的态度,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让他同意见对方一面。 没过多久,邬尧回来了。 “妈,”他赶在邬母开口之前说:“我得出去一趟,周礼昂叫我有点事。” 一听是周家的叁儿子有事,邬母便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,连忙说:“那快去吧,别让人家等急了!” 邬尧点点头,眼睛越过两人看向了邬月:“月月,走吧。” 邬月呆呆地指了指自己,见哥哥点头,瞬间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沙发,穿好衣服就跟他出门了。 猜猜周哥发生了什么事? 八十一、周含星 离开闷热吵闹的房子,外面迎面吹来的冷风让邬月神清气爽,清热效果堪比电视上的薄荷糖广告。 她贴紧邬尧的胳膊,抬头问:“哥哥,周礼昂哥……周礼昂,他出了什么事啊?” 邬月嘴里的称呼及时刹了车,好像自从半年前,周礼昂对她那场莫名其妙的追求结束后,邬尧就很少让他们两个再见面,并且每次听到她提对方带上“哥哥”二字时,都肉眼可见他的不喜,她便也默默去掉了那两个字。 听到她这么问,邬尧竟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幸灾乐祸的表情,轻飘飘地说:“没什么大事儿,就是他突然多了个七岁的孩子。” “……啊?”邬月震惊到嘴巴不自觉地张开。 他好笑地帮妹妹合上下巴,又捏了捏她的脸,牵着人往车的方向走。 讲真的,这件事一说出来也确实挺吓人的,连一向镇定自若的邬尧在听对方讲这件事时,都不免惊讶了一番。 只是当时的他惊讶过后,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,曾经他追到周礼昂家暴打对方,逼对方发誓不再打邬月主意时的那个誓言——以后要是再敢对她起色心,我就从天而降一个孩子! 想到这儿,邬尧眼睛一眯,冷声道:“什么意思,你是想说你又对我妹妹动心思了?” “……哥,我在跟你说正经的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周礼昂有气无力的声音:“这事儿我也是临过年才知道的,孩子在除夕前一晚就被接到我家了,这几天我简直像做梦一样,今天才缓过来神……” 在电话里他就说了这么多,具体的还要等到了周家别墅才知道。 邬尧答应对方会马上过去,然后便挂了电话,出门叫上邬月一起走了。他在家里待得不自在,也看得出妹妹的不舒服,索性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出去喘口气。 邬月还是第一次来到周礼昂老家,刚刚看到房子的外观时她就惊到了,这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富人别墅,虽然没有霸总玛丽苏小说里写的那么富丽堂皇,但确确实实是有钱人家。 她贴近邬尧,悄声问:“哥哥,周礼昂在北京也有这样的房子吗?” “没有,他说别墅住腻了,要去普通人的高级公寓住。” 邬月:“……”真任性啊,这就是周叁少爷吗? 站在别墅外的铁栅栏门前,有一位中年男管家接二人进去,在邬月一路惊叹的眼神下,他们走进了别墅的大门,见到了在装修高级的一楼大厅里……打麻将和扑克的周家长辈们。 “夫人,邬尧少爷和他的妹妹来了。”听着管家尽职尽责地通报,邬月瞬间低下了头,掩盖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嘴角。 可能是她见识太短了,“夫人”和“少爷”这两个词,在她听来总是有一股古早味。 一个看上去只有叁十多岁的妇人站起来,热情熟络地走向他们:“小尧来了啊,这就是月月吧?哎呦长得真好看诶!水灵灵的真招人喜欢……” 邬尧笑着叫了她一声:“裴姨,新年快乐。” 邬月有样学样。 裴姨知道二人是为了什么而来,简单寒暄了一阵,就指了指楼上,说:“那个逼……周礼昂在二楼,陪含星在儿童房玩呢。” 含星,应该就是那个孩子的名字。 “好,那我们先去了。”邬尧点点头,在佣人的引路下带着邬月走到了二楼儿童房,刚刚到门外,那名佣人就退下了,也因此没有看到儿童房里的一幕。 屋子里并没有周礼昂的身影,只有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翻绘本,可能是由于手里的书看完了,小姑娘两只小手撑在地板上要站起来,但却没控制好身体和力度,直接撞向了旁边的柜子,上面一个石膏摆件摇摇欲坠,最终向她的方向倾斜掉落。 邬月看得心脏都要跳出来,刚要上前一步,就感觉身边一道风吹过,再回神时发现邬尧已经把小女孩抱到了一边,石膏摆件落在了地毯上。 邬尧松了一口气,低头见到小女孩用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他,不由软了语气,放下她问:“含星,你爸爸在哪儿啊?” 周含星眨了眨眼睛,似乎不太理解他说的某个词,过了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,还有点别样的可爱。 “你是问周礼昂吗?”她似乎并不喜欢爸爸这个词,不仅直呼对方的大名,稚嫩的童音里还充满了不屑:“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,奶奶让他陪我玩,他待了才不到五分钟就走了,哼!” 周含星说这话时,气得鼻子都皱了起来,实在把邬月可爱到了,于是上前摸了摸小姑娘剥壳水煮蛋般的小脸:“那姐姐陪你玩好不好?” 见到她的脸,周含星眼睛一亮,用力点头:“好!” 还是个颜控,跟她爸一样。 邬尧分别揉了揉眼前大可爱和小可爱的脑袋瓜,轻声吩咐邬月照顾好对方,然后就离开去找周礼昂了。 八十二、如果她有了孩子 周礼昂也待在二楼,正躺在隔了儿童房几个房间的客房大床上思考人生,接到邬尧的微信后迅速弹起来打开门,像见到亲人一样,热烈地迎接好兄弟的到来。 但邬尧却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不去看着你女儿,在这里干什么?” 一提到女儿,周礼昂整个人都泄了气的皮球,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,崩溃道:“还用我看孩子吗?儿童房里没什么危险,她七岁了,也不是会误食东西的年纪,那我待在那儿难道就为了听她骂我,还是看她冲我翻白眼?” 周含星在他这个亲爸眼里就是一个小恶魔,人前装得可怜乖巧,人后对他爱答不理不说,还总是偷偷冲他翻白眼,被他抓现行后也不藏了,变成光明正大地翻白眼!还打人!还骂骂咧咧! “呵,”邬尧冷笑一声:“没危险?我和月月要是晚去一步,你女儿的头现在就开花了。” 周礼昂半死不活的神情一敛,惊讶地看着他:“……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 邬尧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劝你学学怎么当一个父亲,起码在离开孩子身边的时候,要确保周围没有尖锐的物品和放在高处的重物,不然下场就是孩子被石膏摆件砸破头,懂吗?” 他不再去管对方怔愣的样子,抱臂倚在墙上,直接地问他孩子是怎么回事。 说起这个,周礼昂深深叹了口气:“怎么说呢,这还真是我年少冲动犯的错……” 故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,主角是一个被高三下学期压榨到快抑郁的帅气学渣,和一个校门口甜品店美丽温柔的老板娘,周礼昂快忘记了她叫什么,直到周含星被领回来,他妈妈提起,才想起来对方的名字:贺依雪。 那年的周礼昂十八岁,贺依雪二十三岁,他经常会在中午和晚上放学后去她的店里,最开始只点一杯咖啡,后来渐渐变成了咖啡搭配不甜的小点心。 甜品店由于东西相对比较贵,普通家境的学生只会偶尔来一次,但周礼昂几乎是天天来,两个人便自然地熟络了起来,从朋友到暧昧,最后在一个逃掉晚自习的晚上,他和她情不自禁地越过了最后一步,完成了生命大和谐。 其实那是周礼昂的第一次,他本来想着等高考完,就带着她去首都生活,可惜的是没过多久,他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,校门口的那家甜品店也已经换了招牌和老板。 贺依雪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。 “我还以为她是事后生气了,所以跑了,没想到……”周礼昂抬手一拍额头:“没想到竟然给我留了个这么大的‘惊喜’。” 邬尧若有所思,开口:“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个人?没想到你当年还玩地下情这一套。” 周礼昂对他时不时的补刀已经麻木了,继续说:“总之,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,贺依雪在过年前不久……车祸去世了,她弟联系到我爸妈,把孩子给我们了。” “所以?”邬尧抬眉:“你要收心做一个奶爸了吗?” 周礼昂立刻反驳:“操,你开什么玩笑呢?周含星是我的女儿没错,我会学着当一个负责任的爸爸,把她抚养长大,但这跟我收不收心并不冲突。”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。 邬尧无所谓地点点头:“行,反正我什么也劝不了,只要你尊纪守法有道德,我就不干涉你。” “妈的……”周礼昂笑着锤了他一拳:“诶,叫你来主要是让你陪我喝酒的,等会儿我拿酒过来,咱们好好喝一顿。” “你就不怕喝多了被裴姨揍?”邬尧问。 周礼昂莫名:“我多大的人了,怎么喝酒还不行?” “她让你陪女儿,结果你喝得一身酒气,你猜你会不会挨揍?” “……”周礼昂憋屈地赞同他。 邬月在儿童房陪周含星看绘本,突然听到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,抬起头,正好和邬尧的眼神在空中相遇。 “哥哥,你来啦?”她笑着看他。 邬尧却有些恍神,刚刚他开门见到眼前画面的一瞬间,邬月坐在儿童房柔软的地毯上,抱着小女孩给她讲绘本上的故事,竟觉得这很像她当了母亲后的样子。 如果邬月以后真的结婚有了孩子,她的丈夫应该会经常见到这一幕。 邬尧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已经渐渐冰冷,被叫了一声才回过神,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样子。 邬月有点担心地问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邬尧淡淡地对她笑了一下,转头变脸对外面说:“周礼昂,进来陪含星玩。” 周礼昂深吸一口气走进去,第一眼就看向了紧挨着邬月的卷毛小姑娘,她此刻正抬头看着自己,一双葡萄眼里满是对他这个亲爸的鄙视。 拳头硬了。 眼看着邬月站起来给他让位置,他捏了捏拳头,尽量用慈父的样子靠近她,没想到刚坐到周含星身边,她就立刻转身用屁股对着他,自顾自地低头看书。 靠。 拳头真硬了。 周哥官配出场了,隆重欢迎我们的小含星! 八十三、差辈了 邬尧和邬月本来打算待一会儿就走,但时间临近中午,周家这边已经准备好午饭了,裴姨和其他人大力欢迎兄妹俩留下来一起吃,他们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,只能留下。 下楼的时候,邬月听到身后的周家父女还在吵,不过好像是周含星单方面对她渣爹的挑刺。 周礼昂:“我牵着你吧。” 周含星:“不要!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?你就是想在奶奶面前,假装你对我有多关切,我才不会让你得手呢!” 周礼昂:“……随你。” 然而等开始下台阶—— 周含星:“我都要摔倒啦!你怎么不牵我也不抱我?你好恶毒!” 周礼昂:“……不是你不让我碰你吗?” 周含星:“那你就真的不牵我了?你一点都不像个大人!” 周礼昂:“你特……特别可爱,我牵你就是了。” 最后周含星还是被他抱在了怀里,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高傲。 邬月忍俊不禁,而这一幕也被身侧的邬尧看在了眼里。 “你喜欢小孩儿吗?”他问。 “啊?”邬月眨了眨眼睛:“小孩子啊……还好,说不上多喜欢,但也不讨厌。” 邬尧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 裴姨和周家其他人在一楼餐厅说说笑笑,气氛很是热闹,可四人一来,这股喧闹的声音就少了很多,主要是看到了周礼昂抱着周含星的画面,许多人开始在心里犯嘀咕。 今天来到周家拜年的人,并不全都是多交好的亲戚,还有些人几乎是知道了私生女这件事,所以特地来时不时明嘲暗讽一下的。眼下看到两位主人公出现在这里,看上去还有点父女情深的架势,其他人自然有不同的小心思。 裴姨倒是很高兴,挥手招呼着他们过来坐:“含星快带着你爸爸过来!还有小尧和月月,快坐下吃饭了!” 她对其他人想什么不感兴趣,也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语,只知道周含星是她的亲孙女,周礼昂也没有妻子和女朋友,那他们父女俩就是名正言顺的周家人,没什么私不私生女的说法。 “诶!”周含星拍了拍周礼昂圈住自己的胳膊,示意他赶紧过去。 面对这么多人,邬月多少有点怕生,她默默往哥哥身后躲了一些,牵着他的手走到饭桌前坐下。 周家不愧是有钱人家,每道菜看上去都精致可口,她本来还想着等一下吃饭一定要专心吃饭,不去看其他人,可现在菜一上来,邬月便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想法完全可以自愿做到,都不用强迫。 邬尧看了她一眼,见她吃得很开心,眉宇间也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。 这边,周含星现在完全没有刚刚小恶魔的样子,乖巧嘴甜得不行,把裴姨逗得眉开眼笑。 她来到周家的时间也短,除了爷爷奶奶和渣爹之外,剩下的人都认不太全,唯一还算熟悉的两个就是今天才见到的邬家兄妹,于是她夹了一只大鸡腿,隔着人递给埋头吃饭的邬月:“姐姐,给你!” 周含星这一叫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。 邬月受宠若惊地道了句谢谢,举起碗想接过来,奈何手臂不够长,只能戳了戳一旁的哥哥帮忙。 周礼昂看着他们的鸡腿交接仪式,调侃道:“你叫她姐姐那可差辈儿了,要这么论,你岂不是也得管他叫哥哥?”他指了指邬尧。 周含星不懂兄妹俩的关系,只知道邬尧看上去和渣爹一样大,那就是大人,可以叫叔叔;邬月还稚气未脱,应该跟自己一样还没长大,那就是姐姐。 小孩子的心里想的很多,但她也知道表达出来或许会被大人嘲笑,所以也只是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不想管邬尧叫哥哥,然后就默默扒饭了。 周礼昂啧啧道:“邬尧啊,那从此以后你可大月月一辈了,不能让人家管你叫哥哥了。” “呵。”现在在人家家里,邬尧便没像以前一样出口损他,只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。 “净瞎说。”裴姨拧了周礼昂一下:“那是因为入家小尧看上去成熟稳重,哪像你……” 不过说到了这里,她也就随口问了一句:“小尧啊,你和你女朋友还好吧?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结婚啊?” 又来了。 邬月的眉头皱起,夹菜的筷子也停下来,心里的烦躁感再一次升起。 邬尧淡淡一笑:“我们分手了,目前也没有谈恋爱和结婚的打算。” 仿佛是没预料到这样的回答,裴姨尴尬地笑了笑:“这样啊……也对,结婚谈恋爱什么的不着急,按你们年轻人自己的想法来就行,反正等你结婚有孩子的时候别忘了裴姨就行,你长得好,孩子肯定也跟小天使似的!” 八十四、用棍子打你 邬月听着这话,抬起头去看邬尧的反应,见到他笑着摇头的动作时心里一喜,可紧接着就听到他说:“那也没有含星可爱。” 她的心脏突然有点钝钝的疼,整个人都失去了大半的力气,餐盘里的菜依旧精致可口,却再也提不起她的胃口。 哥哥这么说,是真的对结婚有孩子这件事抱着期待,还是只是礼貌的回答呢? 如果是前者的话……那他应该是完全没有考虑过真的和自己在一起吧,目前为止,他们之间的一切亲密都只不过是对她的安抚,总有一天他会离开,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。 不不不……邬月努力将这种想法摒弃,就算邬尧现在对她还是没有男女之情,她也会继续加油占据他的心的,总有一天,她会成功的 ……吧。 一直到吃完饭回家的路上,邬月都有些心不在焉。 “怎么了?一直闷闷不乐的。”邬尧垂眸看了一下她的表情,问。 邬月摇了摇头,开口说:“没有,就是想到回家还要面对那些亲戚,觉得有点闷而已。” 这还只是大年初一,往年他们家走亲戚的时长,最高记录是一直到初七,而且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完全不认识的亲戚,还有一些邬父的合作伙伴,想想就觉得烦。 邬尧看她好像是真心实意地不想去,便若有所思地说:“那要不……你装病试试?” “噗,算了……”这虽然是邬月的真实想法,但她倒也没有讨厌到要装病不去的地步,只是邬尧的回答还真是让她惊喜了一下,她便笑着调侃道:“原来哥哥你也会有装病逃掉做事的念头啊?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严肃的人呢!” 正经严肃? 邬尧挑眉,反问她:“你现在还觉得我正经严肃?” 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太强,邬月一下就想到了两人没羞没臊的性生活,红着脸反驳:“那是两回事,你不要大白天的开车。” “我的话很正常啊,你想到哪儿去了?”邬尧搂住她的脖子,大手掐了一下她的下巴。 他一向温热的手在寒冷的室外沾了些凉意,冰凉的指尖贴在邬月的下巴上,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,同时还带着恶作剧的小心思,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。 邬尧眸色一深,她那不轻不重的力道根本产生不了多少痛感,反倒让他心痒,她咬他的动作,还有在手上留下的齿痕,无一不让他心里的痒意更重。 “啧……”他再度捏住邬月的下巴,将她的头抬起,问:“咬我干嘛?” “就咬你,”邬月不知死活地说:“怎么,你要打我嘛?” 邬尧被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弄笑了,点着头:“嗯,我确实想打你。”他在她惊讶的眼神中低下头,凑到她的唇上飞快地吻了一下:“晚上用棍子打你,还有,你可以咬我一整晚。” 邬月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很淫荡,只是听他这么说,自己的穴就开始流水了,被沾湿的一小片内裤在寒冬里很快变凉,冰得她下体有些不适,于是羞臊地拉住他:“快走啦……” “现在还没到晚上呢。”邬尧笑着继续开她的玩笑。 “哎呀!” 回到家,白天的那些亲戚果然还在,而且好像更多了。 邬月头疼地跟着哥哥一一叫人,礼貌地一遍遍回答他们的问题,到最后都不记得自己重复过多少遍一样的回答了。 过年时的亲戚问她的总是那几个问题,学习怎么样,成绩考多少,想考什么大学,将来想做什么。 以及,餐前的舞蹈表演。 “月月今年艺考了是不?跳的什么舞啊,给我们也来一个?” 邬月静静地看着这个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亲戚,没有出声。 这种事她其实经常面对,但今天中午她本来就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,导致心情不太好,再加上这个亲戚的眼神让她很不喜欢,她便也不想再顺着他的意思跳舞了。 见邬月不理人,那亲戚稍微有点尴尬,但很快又再一次开口:“或者你跳个简单的,喜庆的,大过年的表演给大家看看!” 闻言,邬月微微皱眉,她又不是他叫来的跳舞演员,干嘛要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? 面对这样的局面,一旁的邬父放下杯子,提高了声音说:“月月,你简单跳一个就行,给你这些叔叔阿姨看看你跳得多好看!” 邬月咬了咬唇,无奈地撑住桌子要站起来。 “爸,三舅舅。”邬尧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她,语气淡淡道:“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,地方实在有点小,月月跳舞伸展不开,可能还会不小心打到什么,不如大家有谁会唱歌的,唱首歌吧。” 八十五、当着小朋友的面亲昵(微h)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,但任谁都看得出,邬尧这是在照顾自己妹妹的意愿,顺便给大家一个台阶下。 那被叫做叁舅舅的亲戚一下不说话了,尴尬地将目光移向别处,干巴巴地附和着:“也是,也是……那谁唱个歌吧?” “唉,大哥来一个吧!我记得你唱得不错。” “我家晨晨歌也好听,让他给大家来一个!” “别,我姐唱得比我好。” 众人叽叽喳喳地说着,这些却都与邬月无关。 她眨眼盖住眼底的酸意,默默回握住了邬尧刚刚拉住她手腕的手,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,心里一阵暖流涌过。 被邬月握住的手好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,于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,带来一丝轻微的痒。 最后不知道是谁唱了一首歌,唱完后大家才动筷子吃饭,吃完饭继续留下来,打麻将,聊天,客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拥挤。 邬月不知道他们今晚要闹到几点才结束,不想在客厅里没话找话,只能自己先回了房间,趴在床上回消息。 没待一会儿,她的房门就被推开了。 邬月皱眉看过去,见到大伯母牵着她的孙子孙女走了进来,眯眼笑着对她说:“月月啊,大伯母这边有事,你陪小侄子和小侄女玩一会好不好?” “我……”邬月看了看两个小家伙,又看了看满脸堆笑的大伯母,只能应下:“好吧。” “诶!那他们就交给你了啊。”大伯母低头嘱咐了两个小朋友几句就准备离开,没想到同一时间,有人从外面进来,差点跟她撞上。 “哎呦!”大伯母被吓的叫了一声,看清来人后才放下心:“是尧尧啊。” 邬尧伸手虚扶了她一下:“大伯母。” “正好你也来了,你跟月月一起陪着小侄子小侄女玩啊,大伯母先出去了。”大伯母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完便离开了。 邬尧看向邬月,正好对上她无奈的目光。 他笑了笑,关上门后来到两个小家伙面前,问:“小团和小圆要不要看动画片?” “要!”他们异口同声地答到。 邬尧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,起身走到邬月的床边:“你的平板呢?” “啊……”邬月慢吞吞地爬起来,找到平板递给他。 邬尧支起了一个小桌子放在床边的地上,把平板支在上面,又搬了两个小凳子让小朋友们坐下,放了一部《哆啦A梦》给小团和小圆看。 小孩子看到了动画片,瞬间目不转睛地将盯着它,注意力简直是高度集中,根本不用其他人陪着玩。 邬月松了一口气,又坐回到床上,抬眼看到哥哥正朝她这边走来,便开开心心地轻拍了一下旁边的位置,示意对方坐过来。 邬尧顺着她的动作坐下,还把她往床里面拉了拉,最后变成两个人紧挨着坐在床中央,然后水到渠成般地越贴越近,缠绵亲昵。 他们跟前面认真看动画片的小朋友隔了一段距离,这是一个绝佳的独处机会,同时又平添了一丝刺激,在两个没有成熟心智的幼童看不见的地方,他们依偎在后面像情侣一样亲密。 邬月眼睛看着前面两个的小身影,身体被旁边的男人又摸又亲,很快瘫软在邬尧的怀里,任他对自己上下其手。 邬尧的舌尖轻轻舔着她的耳朵,手游走在邬月的腰腹处,摸到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,应该是因为他的举动被激起来的。 想到这儿,邬尧蓦地起了坏心思,在她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:“好敏感啊,月月。” “唔……”邬月无力地缩了缩脖子,但很快又被他握住,细细地抚摸着,穴里不断有水流出来,水多到她动一下都有“咕叽”声。 邬尧毫不迟疑地将手伸了进去,路过饱满的阴阜,稀疏的毛发,一路到达湿热的穴口,他稍微勾了勾,就带起了一片黏腻的淫液,还有少女掩饰不住的轻喘。 邬月颤抖着按住他的手,眼睛跟在小团和小圆身上,用气音对邬尧说:“哥哥,别摸这里……还有人在呢。” “你觉得,他们现在会分神,来看我们在做什么吗?”邬尧挑眉问。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,不会。 小团和小圆一直被家长控制着看电视的时间,眼下有机会好好看动画片,他们当然不会分心思,去看两个不熟悉的叔叔和姑姑在干嘛。 就在邬月咬唇纠结时,邬尧的两根手指以不容拒绝的架势插了进去,在里面浅浅刺戳着。 “唔!”她搭住哥哥的肩膀,把脸埋在上面。 邬月此刻终于知道,为什么那么多的小黄书和小电影里,总是有当着别人的面做爱的情节,而且经久不衰,现在她亲身体验过才知道,这样是真的很刺激,哪怕没有正式的性器结合,也刺激得她下面变成了小水龙头。 八十六、突然进来的妈妈(微h) 在这样紧绷着的高度兴奋下,邬月很快到了高潮,嘴边的呻吟有抑制不住的趋势,她赶紧咬住邬尧的肩忍了下去。 高潮的余韵一波一波地重刷着她私处的神经,没过多久,邬月就软软地松开了他的肩,靠在他怀里回味刚刚的舒爽。 “舒服吗?”邬尧贴在她耳边耳语。 邬月懒懒地点了点头。 下一秒,她的手就被邬尧攥住,伸进了他的裤子里。 “可是哥哥还没舒服。”他亲了亲邬月的额头:“礼尚往来,月月。” 邬月没有反抗,先抬头去找邬尧的嘴唇亲吻,然后听话地用她日渐娴熟的技巧安抚他的大肉棒。 她的指腹按在邬尧的龟头上揉弄,等他的前端渗出清液,便抹了当润滑剂涂在他的肉柱上,白嫩的手自上而下地撸动着,还不忘后面的两颗囊袋,软软的两颗肉球此刻变得有些鼓胀,但依旧让邬月玩得不亦乐乎。 “嘶……呼……”耳边传来了邬尧难耐的喘息,仿佛是给她的称赞和鼓励。 邬尧也是第一次尝试在有人的情况下这样,而且还是在过年期间,门外是一众亲戚的欢笑,门内,前方有两个专心看动画片的晚辈,身边就是帮自己撸的亲妹妹…… 操,太刺激了。 邬尧在这样的刺激和妹妹的抚弄下红了眼睛,他低头狠狠吻住了邬月的唇,大手不由分说地伸进她的胸罩里揉捏两个奶团,揪住拉长,又松开,再次揪住拉长,松开,两个奶子在这样的玩弄下不断跳动,真跟白兔一样,活泼得惹眼。 “别这样……”邬月逃离哥哥火热的唇,轻声求饶:“这样好羞,还有点疼……” “疼么?”邬尧沙哑着声音问她,见她不迟疑地点头,这才收住自己的动作,温柔地揉着她的胸给她止疼。 他这边停了,但邬月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,尽职尽责地帮邬尧打着飞机,可手都要酸了还没见他射。 她叹了口气:“哥……” 房门突然被打开,床上的兄妹俩火速放开对方。 进来的人是邬母,她进门后也没仔细看,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床上的儿子女儿,就走到小团和小圆身边,蹲下慈爱地问:“小团小圆,要不要跟你们堂叔去超市买好吃的啊?” 零食的诱惑是强大的,刚刚还在专心看动画片的两个小朋友瞬间抬头:“好啊好啊!” 邬母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小脸,站起身看向床上的邬尧,却正好见到邬月正抽回她不知道是放在哥哥身上哪里的手,脸上还有些不自然的神色。 “怎么了?”她随口问了一句。 女儿摇着头不说话,儿子却面色平静地回答道:“没什么,她刚才要偷我兜里的红包。” 邬月静静地听着邬尧瞎编,感觉手心火辣辣的。 刚刚妈妈进来的时候,她没来得及放开邬尧的阴茎,只能先故作平静地放在那里,被他的手臂遮住,等妈妈蹲下去问两个小家伙问题的时候,她便立刻将手抽了出来,只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,被看到了一点。 幸好,邬母什么都没察觉到,听完邬尧的回答也只是调笑女儿小财迷。 邬月这才松了一口气,听着邬母对邬尧说:“阿尧,你带着小团和小圆去下面的超市买点东西回来,我把要买的发给你了,你再额外给他们买点零食就行。” 他点头:“好。” 等邬母出去后,邬月终于彻底放松下来,失了力气倒在哥哥怀里。 “没事儿,没被发现。”邬尧轻拍着她的后背,叹了一口气:“我先出去一趟,等会儿回来。” “不想让你走……”邬月拉住他的衣襟,心里有些不舍。 邬尧失笑,捏住她的鼻头晃了晃:“说的像我不回来了一样,不就是去买个东西吗,十几分钟就回来了,乖。” 再说,最不情愿的应该是他,毕竟他勃起的阴茎还没解决,就要被迫下楼买东西。 这样想着,邬尧便低头贴到她耳边,轻声说道:“等回来后,我们继续。” 这话让邬月多少得了安慰,她噘噘嘴,也只能放开他让他先出去一趟,看着他带着两个小朋友出去,临走时还对她重复道:“一会儿我就回来,你先自己玩一会儿。”不禁笑出了声,摆摆手:“知道啦。”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她一个人,邬月下了床,解开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胸罩,又脱掉裤子,将下体湿滑的淫液擦干净,换了一条新的内裤穿上,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假寐。 本来只是闭着眼睛休息,没想到最后她竟然真的睡着了,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叫醒。 “月月,别睡了……” 邬月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正被邬尧揽在怀里。 “哥哥,你买完东西回来了吗?”她问。 邬尧哭笑不得:“我早就买完东西了,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。” 下两更晚点发 八十七、欺负发情小母猫H 邬月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,定金看了看周围环境,才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了,外面的欢笑声也不再,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和邬尧的呼吸声。 “我睡了很久吗?”她揉着头发问。 邬尧把手机屏按亮:“嗯,现在是十点十五分,亲戚都已经走了,爸妈也进屋睡觉了。” 十点十五?! 邬月惊坐起身,难怪呢,她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,刚刚睡太多了,今晚睡不睡得着都不一定。 “怎么了,觉得自己虚度了光阴?”邬尧也坐起来,轻轻捏着她的脸蛋。 “也不是……”邬月揉搓着眼睛:“就是没想到我能睡这么久,而且现在一点都不困了,感觉晚上要失眠。” “哦,那不是正好吗?”邬尧轻笑一声,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缓缓凑到她面前,抬起她的下巴,吻上去:“正好继续做我们被迫中断的事。” “嗯……” 卧室里响起暧昧的黏腻水声,两人接吻接得啧啧作响,光是听着都会面红耳赤。 邬月被他叁两下剥光,赤身裸体地窝在穿戴整齐的男人怀里,沾着邬尧身上植物清香的衣服布料和她细腻的肌肤摩擦着,竟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 邬尧埋首在她胸前舔弄着,只是舔着舔着,就察觉到了她淫荡的小动作。 他抬头一看,邬月正闭着眼睛,并拢的双腿不停地摩擦着,腰肢也被这个动作带得轻轻扭动,像一只发情的小母猫。 邬尧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,眼眸幽深地看着她,开口:“你在干嘛?” “……什么?”小母猫迷茫地睁开眼睛,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得眼底一片水光,与脸上的两朵羞红相衬,无辜又淫荡,足以让见到这一幕的所有男人都把持不住。 邬尧的身体变得滚烫,他伸手用力握住邬月的大腿抬起,果然见到自己衣服上有一滩亮晶晶的液体。 他勾起唇,擦了一把上面的淫液伸到她面前:“你看,这是什么?” 邬月羞怯地回答:“我的……水。” “你刚刚在我身上扭来扭去地发骚,都蹭出这么多水了?”邬尧用一股探究的口吻,细细观察着沾了蜜液的手指:“可我刚刚没脱衣服,这水全流到我衣服上了,怎么办?” 很多水吗?邬月只知道自己皮肤摩擦哥哥衣服的感觉好舒服,便不自觉地扭了起来,可是她真没想到,自己光是蹭就会流那么多水。 她咬了咬唇,撞上邬尧饱含欲望的视线,柔柔道:“那……哥哥打我吧。” 邬尧用气音笑了一下:“用什么打?” “用你的……大肉棒。” 回应邬月的是脱衣服的声音,她看到邬尧轻松地脱掉衣服,很快就变得和自己一样光溜溜的了。 她被男人捏住大腿转了个方向,下身大咧咧地对着他,很快,一根胀大的阴茎就塞进了她的花穴里。 “哼……啊……” 邬月躺在邬尧的小腿上,她的双腿被男人扛在肩上,上身如浮萍般被撞得摇晃不止,泪眼朦胧地看着天花板。 她还谨记着这是在家里,一直控制着呻吟的音量,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便捂住嘴巴,可怜兮兮地承受着邬尧狂风暴雨一样的肏干。 但邬月在床上的可怜没有用,不但得不到怜爱,还会让邬尧更想欺负她,想看到她哭红的眼眶和红肿的嘴唇。 邬尧在脑海里勾勒出妹妹的可怜样,整个人像吃了春药一样疯狂,肏穴的速度快成了打桩机,把邬月的花心顶到红肿泛痒,嘴上还不停地吮咬她的红唇,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。 邬月想叫叫不出,想动动不了,只能通过眼睛发泄,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涌,生理性的泪水像水龙头里的自来水一样止不住。 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到邬尧一声低吼,随后是邬月被捂住嘴巴的呻吟抽泣声,卧室里才慢慢恢复了平静。 邬尧将射完的阴茎又插回了妹妹的穴里,他没想再来一次,但也不急着拔出来,只是缓缓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,成功见到了他刚刚脑海里的一幕—— 邬月浑身淡红指痕,胸前的红痕更多更重,嘴巴被他咬到红肿,正微微张开呼吸着,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珠,在刚刚的性爱里哭到眼眶红红的,看上去好不可怜。 邬尧心底刚被熄灭的火又烧了起来。 这边的邬月还在平复喘息,就感觉塞进她体内的肉棒又大了起来,逐渐将她狭窄的甬道撑开。 “哥哥……”她蔫蔫地喊了邬尧一声,看到他正掐住她的大腿,腰腹又慢慢沉了下去。 “啊啊啊……不要……嗯哈……” 卧室里,床上的两个身影又缠在了一起。 等到第二次风停雨歇,邬月已经累到不行了,明明晚上已经睡饱了的她,此刻却困意翻涌,恨不得就这样睡过去。 邬尧负责任地把她抱到浴室,一番清洗完毕后,又帮她穿好了睡衣和内裤。 他自己也收拾完时,已经快凌晨一点了。 邬尧走到邬月床前,看着她恬静的睡颜,心里好像被小猫轻轻挠过,痒得要命,又温软无比。 “晚安。”他吻了吻她的额头,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里。 八十八、暂别 大年初一过去了,但还有初二,初叁,初四…… 邬月每天被强制叫醒,面对各种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亲戚,拎着礼品盒四处拜访,整个人都累到迷迷糊糊,活像个电量不足的机器人。 幸好她身边时刻跟着专属充电器——邬尧。 每当时机大好,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,邬尧就会掏出那根充电器插进邬月下体的槽里,来回抽动充电。 虽然每次充电后邬月身体上会更累,但心里却畅快无比,能重新燃起面对第二天拜年的勇气。 初七一过,春节也差不多结束了,工作党的年假一般只放到这天,过了今天就要回去上班了。 邬月眼睛红红地站在机场里看着他,她也不想这么干巴巴地道别,只是邬父邬母就站在旁边,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出什出格的事情。 她低下头默默流泪,下一刻突然被圈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。 邬月心里一惊,可身体上却一点都没有挣扎,因为她实在太不舍,做不到推开他的怀抱。 “是不是傻?我不是说过吗,兄妹间拥抱是正常的,你想抱可以抱,我想抱也一样。” 邬尧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:“只有叁个多月了,你好好加油,高考一结束就可以见到我了,好吗?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带着哭腔说:“我会加油的,哥哥……你一定要等等我,好吗?” 等等我,等我占据你的心。 不知道邬尧听没听懂她这个意思,她只感觉到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背,然后就松开了她。 邬月不免觉得有些失落。 登机的时间要到了,邬父邬母上前叮嘱着邬尧要好好照顾自己,他一一回应,然后便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安检排队的地方。 邬月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走了两步,却被机场工作人员拦在了外面。 无奈,她只能踮脚去看他的背影,却见到他向前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。 “哥哥?”邬月疑惑地叫了他一声:“是忘了什么东西吗?” 邬尧没有转身,只是轻轻偏头,不知道看向了哪里,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,还有一开一合的嘴唇。 “好。” 邬月呆呆地看着他离去。 哥哥刚刚……是幻听吗? 回家的路上,她一直在回想着那个“好”字。 明明只是刚刚发生的事情,邬月却记忆模糊了,那时的背景太吵闹,她本就不确定邬尧是不是说了话,现在更加不确定了。 会不会,邬尧说话了,而且回答的是她“你一定要等等我”这个问题呢?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,除了询问当事人。 邬月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的太多,因为她知道,现在自己无论想什么都是没有用的,努力加油度过高中最后一段时间,才是她现在的首要任务。 就像邬尧说的,也就叁个多月,高考结束他们就可以见面了。 过完年就到了二月下旬,艺考的校考成绩陆续公布,艺考生们也逐渐回到了高中继续上课。 邬月班里的气氛很和谐,艺考生又比较多的,除了她之外,有两个学编导的,叁个学表演的,一个学播音的,还有两个学声乐的。 也因此,自年后开学开始,班里一直都很热闹,离开学校半年多的小伙伴都陆陆续续地回归了,思念的思念,欢迎的欢迎,每天过得像联欢会一样。 邬月深有体会,她开学后一进到班里,无数双眼睛就朝她望了过来,紧接着就是细微的欢呼声和窃窃私语,还有不少人上前问她集训学校是什么样的,艺考考的怎么样,还有夸她越来越好看的。 她耐心地一一回应,周围人却越听越起劲,直到班主任来到班级,他们才一哄而散,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 久违的高中校园生活让邬月十分感慨,但她没时间文艺,毕竟离开学校半年多,虽然一直有在复习文化课的知识,但自己复习跟在学校到底是不同的,她努力跟着老师的进度,一节课下来感觉脑袋要炸了。 赵瑞雪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别着急嘛,一口气吃不成胖子,再说你本来成绩就不差,没必要焦虑。”说着,她站起身:“去不去小卖部啊?” “嗯……不太想动。”邬月趴在桌子上:“你要去吗?去的话帮我买瓶草莓牛奶吧。” “OK咯。”赵瑞雪应下来,随后跑到一张课桌前笑眯眯地问:“棠棠,去小卖部嘛?” 韩瑾棠合上书,把手伸向她,她连忙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,还顺便搂了一下人家的小腰:“走走走,买东西去!” 啧啧啧,恋爱中的人啊…… 邬月在心里叹气,随后低头收拾了一下垃圾,走到班级后面的垃圾桶前扔掉。 她扔完后不经意地抬起头,正好看到了站在后门口的李寒仲。 八十九、高考会回来吗 对方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,李寒仲愣了片刻,随后淡淡地对她笑了一下。 邬月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跟他说话,可还没等她做出决定,他就已经走了,显然刚刚只是过来看一眼而已。 她从思绪中回过神,拍拍手上的灰尘回到了座位上。 二月末开始,艺考校考的成绩陆续发放,直到叁月中旬,邬月参加的六所学校的校考成绩全部发放完毕,成功收获六张文考证,也就是说,只要高考成绩过了规定分数线,这六所学校就可以任她挑选。 邬月当晚就给邬尧打了视频电话,告诉他这个好消息。 “嗯,意料之中。”手机里的邬尧看上去带着些疲惫,淡色的眼眸在电子屏里显得有些模糊,但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,说:“毕竟是我的妹妹。” 邬月“啧”了一声:“你这不是在借机夸你自己吗?” “是吗?”邬尧故作沉思状,逗着她:“那就算是吧,反正你不是也觉得我很厉害吗。” “我哪有啊?” “啧……我不厉害?”邬尧的手指轻点着桌子,目光透过屏幕扫在邬月身上,从嘴唇流连到锁骨,赤裸裸的眼神像是要把她衣服扒开一样。 她霎时红了脸:“厉害厉害!” 邬尧被她的反应弄笑了,清澈低沉的笑声有节奏地敲打着邬月的心,让她心动不已。 “哥哥,我高考的时候你会回来吗?”她趴在床上,双腿翘起来晃荡着。 邬尧怔了一下,挑眉问:“这才叁月份,你就想到六月去了?” 邬月噘噘嘴:“这话说的,高叁生不就是时刻想着高考吗,那我现在想到高考的时候,不也挺正常的?” “也对,确实正常。”他说完,突然陷入了沉默,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:“但我可能没有办法赶过去,每年的六月医院都很忙,所以……抱歉。” 闻言,邬月眼里的兴奋慢慢熄灭。 “月月,”邬尧叫她:“等你高考完,随时都可以来找我,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不是吗?别不高兴,好不好?” “嗯……没错。”邬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:“没事的,哥哥,我一定会好好考的,考完就马上去找你。”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,但眼神却十分平静,甚至还有一些淡淡的哀伤,看得邬尧心疼,却又无可奈何。 邬月窥见他的情绪,于是笑容更灿烂了一些,说:“我真的没事,刚刚就是随便问一下而已,再说不管你来不来,高考我都会努力的呀,影响不大,真的。” 说着说着,她好像真的想开了一样:“说不定看到你,还会影响我答题的心情呢。” “怎么个影响法?在学霸光环的照耀下,你的智力臣服了?”邬尧故意说着玩笑话,逗她开心。 邬月煞有其事地点头:“是啊,所以哥哥,你只要精神上给我鼓励就好了,嗯……还有就是,等我见到你的时候,得好好补偿我……”她脸蛋红红。 “放心,肯定补偿到你下不来床。”邬尧神色平静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。 邬月轻轻哼了一声:“时间不早了,我要挂了哦。” “嗯,快睡吧,晚安。” 她得到了对面的晚安后,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,躺在床上久久不眠。 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?高考这么重要的日子,邬月当然希望哥哥能陪在身边,见到他之后虽然不会让自己的成绩更好,但起码会心安一些。 只是相比起她自己,她更希望邬尧不要为难。 邬月把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,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在外面,以此来增加一些安全感。 过了许久,她才发出绵长的呼吸声,在黑夜里沉沉睡去。 高中生活枯燥又充实,每天学校和家两点一线,邬月在慢慢进入备考状态,黑眼圈也越来越重。 “你这还叫重?看看我!”孔晓鹤由于过于激动,视频通话里的声音都有些失真,她指着自己眼睛下面两圈大大的青色,欲哭无泪地说:“太惨了,真的太惨了,我以为拿到了叁张文考证就可以放松了,没想到我爸妈对我更严格了!简直是毫无人性啊!” 邬月憋不住想笑,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安慰她:“光是拿文考证怎么可能就放松啊,当然要更努力才对,不然你要是一个学校都进不去可怎么办?” 孔晓鹤叹了一口气:“反正就继续加油呗,也就不到叁个月的时间了,熬过去就解放了!” 是的,继续加油。 或许所有的高叁学生都抱着这样简单的一句话,从冬季末尾生生熬到了夏季开篇,直到正式毕业回家准备高考的那一刻,他们竟出奇地放松了不少。 毕竟到了这种时候,再努力也努力不出什么了,只要保持好状态就可以了。 邬月就是这样的心态,原本紧张到不行的心情,到了高考第一天的早上竟然十分平静,简直是心如止水。 直到她看到了邬尧的身影出现在考场前。 九十、五校第一 邬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用力揉了揉再睁开,发现那道身影并没有消失,还在一步步朝自己走来。 这不是梦。 她不顾周围新熙攘嚷的考生和家长,没有丝毫犹豫地从邬母身边向他奔去,扑到邬尧怀里的那一刻,眼角的泪水也顺势掉下来,浸湿了一点他的衬衫布料。 “哥哥,你怎么没告诉我就突然来了呀?”邬月的声音闷在他的衣服里:“吓我一跳……” “没到最后一天,我哪敢确定下来告诉你。”邬尧一只手臂圈住她,另一只手腾出地方给她擦眼泪:“万一没赶在你考试之前过来,你考试心情岂不是都被我影响了?” 听了这话,邬月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她问他,高考会不会回来的那个场景。 “所以你之前跟我说你不会回来,也是因为这个?”她仰起头问,还带着些鼻音。 邬尧看着她的眼睛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:“你说呢?” 邬月这一刻的心情简直跟坐过山车一样,她又笑又气地拍了他一下:“讨厌死了!害得我那个时候那么难过!” 邬尧就这么任她打,抬起手,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给,把我的智力暂时借你一点,考试加油啊。” “哼……”邬月嘴上哼着他,眼睛却慢慢闭起来,享受他的抚摸。 邬母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妹俩打闹,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说不出来,但就是别扭。 不过很快,这股别扭的感觉就被儿子突然回来的喜悦压了下去,她惊喜地走上前:“阿尧什么时候回来的啊?怎么跟变戏法似的,突然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啦?” 邬尧缓缓松开抱着妹妹的手,淡笑着回答:“今天早上刚到的,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。” “啊?”邬母和邬月异口同声。 邬月稍微后退了半步,抬头仔细地看着他,果然发现他的样子有些疲惫,于是立刻心疼了:“那你是不是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啊?现在困不困?赶紧回家休息一下吧,我等会儿会加油的!” 邬母也赞同:“对啊,阿尧先回去睡吧,或者去我在附近的订的酒店先眯一会,这里有我呢。” “等她进考场我就去。”邬尧低头看向邬月,在她紧张的目光下开口,缓缓道:“记得,不要轻易改题,尤其是选择。” 邬月:? “噢……”她还以为他要说别的什么呢。 邬尧轻声笑了一下,与此同时,进考场的广播响起了。 “去吧,我离你不远。”他说:“出了考场就能看到我。” 邬月扬起笑脸:“嗯。” 两天后,轰轰烈烈的高考正式落幕,走出考场,随处都能听到“解放了”的欢呼声。 邬尧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,陪邬月考完试后,他便马上飞了回去,而这次的离别没有让邬月难过,因为她知道用不了多久,他们就会在首都重逢,以后就再也不会一年难见几次了。 考完试后过了半个月,全体高叁学生再一次返校,主要是为了听报考讲座,以及核实学籍信息之类的事情,弄这些事没花多少时间,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散了。 邬月拿着学校发的册子往外走,被身后的赵瑞雪追上,拍了一下她的肩膀:“诶!” “怎么了?”她回头问。 “李寒仲没有找你说什么吗?”赵瑞雪八卦地问:“按电视剧和小说的情节,他肯定会在毕业之后跟你表白呀!” 邬月微微一愣。 赵瑞雪要是不提,她都差点忘了他,其实在首都和他吃最后一顿午饭那的时候,邬月就隐隐也有这样的感觉,只是后来回学校一直忙学习,没有功夫想其他的事,连对方一直没有联系自己这件事她都没发现。 邬月掏出手机,在和李寒仲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里,只找到了高考前他发的一条“加油”,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消息。 “真没表白啊?”赵瑞雪猜到了答案,颇为可惜地说:“我还以为会来个浪漫的告白呢。” “告什么白?别想这么多。”邬月淡然地放下手机,和她并排走出了学校。 其实这样也好,虽然不懂为什么李寒仲突然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,但这样的话,她也不用想办法委婉地拒绝对方,大家都能体面一些。 可能他也是这样想的吧,或者真的慢慢放下自己了,这样挺好的。 没过几天,邬月的高考成绩如期而至,和艺考分数合算在一起是绝对的高分,无论是六所学校中的哪一所,她都可以随意选择。 何止是可以随意选择,她的成绩在其中的五所学校里都排第一位,五校第一,一跃成为学校有名的“艺考之神”,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被老师频繁提起,和邬尧一样成为了母校传说。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。 马上妹妹就要放手了!不过大家放心,不会波折很久,很快会心意相通的! 九十一、哥哥脑 就优秀的成绩一出来,最高兴的莫过于邬父邬母,他们一直以来的期盼实现了,邬家的两个孩子都是优秀的,哪怕小女儿是旁人眼中“不入流”的舞蹈生,也交出了可以让他们跟别人炫耀的成绩。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,邬父邬母想要的就更多了,他们萌生了劝女儿选择全国着名学府C大的想法,一双儿女便都是C大高材生的这件事,说出去脸上更有光。 邬月默默听着爸妈的劝说,期间没有打断过他们一次。 她这副好像并不想反驳他们的话的样子,让邬父邬母觉得胜券在握,于是说得更加起劲,一直到满肚子理论都掏空,口干舌燥才停下来。 “所以选C大吧,爸爸妈妈不会害你的。”邬父做着总结性的发言。 邬月平静地抬起头,看了两人一眼,那神态竟在一瞬间像极了邬尧。 她幽幽开口,说:“可是爸妈,我的成绩在C大只排到第八名,那我入学之后,代表新生发言的不会是我,受到老师和院长重视的不会是我,就连代表新生家长发言的,也不会是你们。” 这话一下就拿捏到了邬父邬母的七寸。 说白了,他们虽然希望女儿好,但更希望女儿能给自己带来荣耀和面子,希望儿女的人生都是可以拿得出手,并且把其他人儿女比下去的。 没有什么样的事情会比稳居第一名更优秀。 “咳……”邬父清了清嗓子,依旧端着一副掌握大局的深沉样子,道:“第一名没有那么重要,你不要把它看的太重,我们刚刚也只是给你一个建议,具体怎么选择还是看你,这毕竟是你的人生。” 邬月垂眸,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嘲讽:“嗯,我知道。” 她最后填报的第一志愿,当然是首都舞蹈大学古典舞系,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努力追赶的大学,现在终于可以牢牢将它握住了。 只要努力用心,没什么是追赶不上的,大学是,邬尧也一定是。 六月末,邬月填报完志愿,迫不及待地收拾起了行李,把一大堆东西装箱邮寄到首都,只留一个行李箱和背包在身边,拎着就上了飞往首都的飞机。 等赵瑞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落地了首都机场,正在拖着行李往外走。 “邬月!你后天有空吗,我们一起出去玩啊?”手机那头传来赵瑞雪期待的声音。 邬月心虚地挠了挠头:“那个,我现在在首都呢。” “啊?在首都啊…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呗。” “我……我不回去了,一直在这里待到开学。”她越说越心虚。 赵瑞雪:??? 我的小伙伴还没有跟我一起出去快乐玩耍,就抛弃我去别的地方玩了?! 邬月怕被她骂,连忙补救道:“咱们老家附近好玩的地方,咱们从小到大都去过多少次了?反正你也考到首都了,等你来这边,我们再一起玩,不是更好吗?” 有理有据,不服不行,赵瑞雪也只能按住火气,没好气地切了她一声:“那到时候你必须随叫随到啊。”说着,她突然话风一转,疑惑地问:“不过你干嘛这么早就去首都啊?一点都不留恋家里吗?” 邬月还真不留恋。 她支支吾吾半天,只跟对方说了一句“我炮友在这里”,然后赶在赵瑞雪尖叫之前,立刻挂断了电话。 邬月把手机握在手里,继续往外走,没走几步就收到了赵瑞雪的短信。 「邬月!你个恋爱脑!!!」 「不对,色情脑!!!」 她控制不住地眼角抽了抽。 什么恋爱脑色情脑,她明明是哥哥脑。 “月月。”刚这样想着,心里的那道声音就出现在了身后。 邬月喜笑颜开,一转身就看到邬尧站在自己面前,并且向她伸出手。 她想也不想,一把抱住了那只手臂,继而蹭啊蹭啊,蹭到了他的怀里,开心地说:“哥哥!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啊!” 一定是的,不然干嘛伸手要抱她! 邬尧哭笑不得,拍了拍邬月的发顶:“想你,但是你先松手,我要把行李拖到后备箱里。” “……啊?”邬月尴尬地放开他,看到他挽起袖子,行云流水地把大箱子放进车子后备箱,顿时感觉十分丢脸。 搞了半天,哥哥根本没有要给她一个见面的拥抱的意思! 邬月站在原地百感交加,在心里的小人跳起来不停打她的时候,她突然被拢到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,清风明月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:“行李放完了,现在可以抱了。” 九十二、饥渴的邬月(微h) 邬月被这话哄得心里甜滋滋,紧紧窝在哥哥的怀里蹭着,怎么抱也抱不够一样。 没抱多久,她就渐渐有些心猿意马了。 自从被邬尧开苞之后,邬月就没少过性生活,而这次被迫和哥哥分开,她清心寡欲已经有近四个月了,现在别说是拥抱,哪怕一个牵手都会让她水流不止。 邬月的手不老实地摩挲着邬尧的腰臀交界处,但很快就被他攥住了。 “月月,在外面能不能收敛一点?”邬尧又好气又好笑,松开圈住她的两只胳膊,拉着她上了车。 “我知道是在外面啊,已经收敛了……”邬月反而委屈的很,她就是顾及着在外面,才只摸他的腰的,不然说不定会摸哪里。 这理直气壮的饥渴样看得邬尧啧啧称奇,他启动着车子,语气带了些忍不住的笑意:“那要是不在外面,你是不是要直接把我扒光了?” 饥渴的邬月现在并没有什么羞耻心,大方应道:“昂!” 邬尧莫名被她可爱到了,摇了摇头:“回家再说吧,在机场附近车震可不行。” “我才没有想要在这里车震!”邬月立刻从椅背上弹起反驳。 邬尧用余光扫了她一眼,风轻云淡地说着欠揍的话:“我逗你的,怎么还当真了。” 烦人! 被戏弄的邬月用力拍了拍椅子,羞恼地下命令:“快点回去啦!我一路上累死了,回去赶紧洗个澡,然后夹死你!” 这个夹,当然是用小穴夹肉棒。 这话说给男人听,那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挑衅,邬尧轻嗤一声:“皮痒了?非让我用棍棒教育你一顿,是吗?” “……哼。”这就是邬月想要的结果,她的眼睛亮了亮,又赶紧挽尊般地哼了一下,以此来表示她的不服输。 兄妹俩不停说着带颜色的话,说到最后,邬尧还没怎么样,邬月反倒兴奋得不行,车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,她拖着有些软的腿下车,兴冲冲地跟在哥哥身后上了楼。 她来时的行李全都被邬尧拎走了,自己落个一身轻,走到家门前便理所应当地要帮着开门,只是钥匙不在身上。 “在我兜里。”邬尧用下巴点了点自己左侧的裤兜。 邬月伸手进去拿,再把手掏出来前顿了一下,又伸进去捏了捏他的大腿根,然后嬉笑着掏出钥匙开门,拔腿就要进去。 “嘶……”邬尧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后衣领,把人拽到自己怀里,手掌顺着脖颈摸进了她的乳罩边缘,面不改色地揉了两下:“扯平了。” 说完,留下一脸懵的邬月,径直进了家门。 过了几秒后,她又羞又憋不住想笑,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后进屋,顺手关上防盗门。 邬月没有先收拾行李,而是直接去了浴室洗澡,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,然后光裸着身体走出卫生间,心跳如鼓地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门。 “哥哥……”她伸头看了一眼,确定着邬尧的位置。 他也刚冲了一遍澡,此刻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,灰色的睡衣解开了两颗扣子,精致的锁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,再配合他此时淡淡垂眸的神情,有一种慵懒又禁欲的性感。 邬尧听到了动静,抬眼看向声源处,却只见到了一颗小脑袋。 他笑了一下:“干嘛?” 话音刚落,就见到邬月缓缓走了出来,赤裸着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,纤细修长,莹润如玉。 邬尧的呼吸陡然加重,刚刚眼中轻松慵懒的情绪不再,渐浓的欲望取而代之。 可能是许久没有被他这样注视过,邬月突然有些害羞和紧张,她抬起手将鬓边的碎发掖到耳后,问:“好看嘛?” 她好像从没有听到过他对自己身体的看法。 “好看。”邬尧回答得很快,伸手拉住她的手腕,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:“哪里都好看……” 他贴得极近,滚烫的气息喷在邬月耳边,她的皮肤上便生理反应性地起了鸡皮疙瘩,一个激灵软在了他怀里。 邬月没有感受到肌肤相贴,不满地扯了扯邬尧的衣领:“你也脱嘛……” 邬尧低低地笑了一声,一只手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,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上衣,接着顶了顶胯,对怀里的少女说:“裤子我不方便,你帮我脱。” 邬月穴里的水涌了一股出来,她迫不及待地摸到他的裤边,将睡裤和内裤一起握住,蹲下身子把它们扯了下去。 下一刻,已经硬起来的阴茎弹了出来,散发着淡淡的腥味,差点打到邬月的脸。 她盯着眼前这根笔直完美的大肉棒,依恋地贴了过去,先伸出舌头舔了舔龟头,将上面的前精全部卷到口中,然后张口包裹住前端,卖力地嘬了起来。 胯前的脑袋一下一下地起伏着,光是视觉冲击就让邬尧有点受不住,他强忍住顶进邬月喉咙深处的念头,浅浅地摆动着腰:“嘶……牙齿收进去一点,呼……” 邬月听话地照做,嘬得卖力又仔细,最后慢慢吐出棒身,嘴巴在他马眼处轻轻一吸—— 一股腥膻的精液瞬间喷涌而出。 九十三、被肏到窒息H 浓白的精液把邬月呛到了,她生理性的眼泪涌了一些出来,留在眼眶里要掉不掉,精液含在嘴里,她动了动腮帮子,想把东西吞下去。 邬尧虽然还在射精的兴奋中,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敏捷,他眼疾手快地捏住邬月的两颊,强迫她微微张开了嘴巴。 邬月的眸子被泪珠衬得水汪汪的,缓缓抬眼看他的时候,有一种被玩坏的无辜感,配合着鼓鼓的嘴巴,香艳淫靡。 邬尧的呼吸滞了一下,掐住她的那只手晃了晃她的脸:“我不是说过这东西不能吃?快吐出来。” “唔唔……”邬月委屈地哼了两声,眼见拗不过哥哥,只能配合地张开嘴,让精液从口中留了出来,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淌,画面色得不行。 嘴里的最后一点吐完,她张嘴给他看:“没了。” 没等到对方的回话,邬月眼前却突然一花,等画面稳下来定睛一看,就见到邬尧的俊脸忽然放大,自己的嘴巴被他含在口中吮吻。 黏腻的接吻声响起,邬月被邬尧的舌头勾到双腿泛软,双臂无力地攀在他身上。 他伸手微微用力抱起她,张嘴含住一边的雪乳,将她的双腿分开坐在自己胯上,试探着用阴茎去磨她的阴穴和阴蒂。 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重新碰面,圆润的小肉珠异常兴奋,在龟头的研磨下马上充血硬了起来,源源不断的蜜水从穴里涌出,给肉棒增添了更多润滑,磨起来舒爽万分。 邬月受不住,就这么颤抖着高潮了。 邬尧感觉到更多水落在了他的阴茎上,温热滑腻,忍不住笑着亲了亲怀里少女的头发:“身体这么敏感了?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娇媚地哼了一声,舌尖舔着他的胸膛:“哥哥快进来,我都发大水了……” “操!” 小别胜新婚,邬尧虽然一直表现得没像她那么饥渴,但也确实憋了很久,很容易就会被撩拨刺激到。之前邬月一直主动发浪已经让他忍到了边缘,现在还用这样妩媚的声音说骚话勾引他,再不给她点教训看看,他就是白操了她这么久。 邬尧两根手指捻起邬月的舌头,用暧昧色情的手法玩弄着,沙哑至极的声音对她说:“发大水了?那让哥哥用大鸡巴把水堵住,永远都不拔出来,你说好不好?” 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,一个猛顶胯,把肉棒狠狠塞进了少女滑腻的小穴里! “唔!”邬月的舌头还在邬尧手上,想叫也叫不了,只能可怜兮兮地闷哼一声,软红的舌尖无意识地翘了翘,像在跟他顽皮地打招呼。 邬尧看得红了眼,胯下猛肏她的穴,臀部跟装了马达一样,嘴上也不停地把人的舌头叼在嘴里,轻咬吮吸,玩得邬月上下两张嘴水流不止,甚至还拉了丝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客厅沙发上的肉体碰撞声始终没停过,沙发罩上已经湿了一片又一片,可想而知上面的人做得有多激烈。 快窒息了…… 邬月迷迷糊糊地被邬尧又肏又亲,大脑逐渐变得一片空白,全世界都好像只剩下肏穴声和接吻声,弄到她口干舌燥,下身失禁一样不断流水,双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哥哥。 要是真的窒息了,她会不会是世界上第一个被肏死亲死的人啊? 这种死法,也挺美妙的…… 邬尧现在几乎是理智全无,只想着要狠狠干这个小骚货,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多高的强度干她,等有些清醒的时候,才发现邬月只剩下蔫蔫的哼唧声。 他连忙放缓了肏逼的速度,吐出被自己吸红肿的嘴巴,这才见到她此刻的样子:双眼翻白,舌尖收不回去似地搭在唇边,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侧,俨然一副被肏坏的失神模样。 何止被肏坏,简直是要被干死了。 “呼……月月?”邬尧压下野兽般的欲望,轻拍了一下邬月的脸蛋。 邬月恍惚听到了哥哥在叫她,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应了一下,但也只是简单回应,没再有下文,之后嘴里便一直往外吐着无力的呻吟声和骚话,什么“肏死我”,“要顶穿了”,“逼要破了”,听得邬尧无奈又兴奋。 看来在这种情况下让她回神是不可能的。 邬尧想明白了这一点,就继续自己的胯下工作,用力按住她雪白的粉臀顶撞,抽插了几十下之后,终于夹紧臀肌,颤抖着射了出来。 才刚射第一下,他就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。 完了,他忘了把阴茎拔出来了。 可射都射了,邬尧没有办法在这个关头忍住,只能绝望又舒爽地在邬月体内射了好几股出去,射到最后头皮都爽得发麻。 邬月显然也被内射爽到了,刚刚还是一副失神的破布娃娃样,现在却尖叫着抱紧了邬尧,听声音就知道,她已经舒服到欲仙欲死了。 下一章晚一点 九十四、品尝美味的水龙头(微h) 邬月像死过一次一样,瘫软在邬尧怀里动弹不得,还在细细回味着内射的快感,可很快就被一股力量掀翻放倒,天旋地转之后,她已经平躺在了沙发上,双腿大咧咧地敞开着。 两根修长的手指突然伸进了她的穴里,邬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,很快又被邬尧握住大腿往回拉,在已经软烂嫣红的花穴中往外掏着精液,细致认真地做着清洁工作,连褶皱都不放过。 邬月努力抬起头,看了一眼他认真清理的样子,控制不住地有些难过。 哥哥这么严肃地不想把精液留在她体内…… 但很快,她的胡思乱想就全飞走了,因为他来回拨弄褶肉的举动把她弄得又湿了,可能是刚才被肏过头,导致现在身体都是淫荡的,于是她大胆又浪荡地把双腿分得更开,腰肢不断向上扭动,像条小蛇一样勾引着男人。 邬尧的掌心很快被她的水浸湿,眼神晦暗地拍了一下她的逼:“别发骚,我清理完再说。” “啊!”邬月娇娇地惊叫了一下,确实停下了扭腰的动作,但没过几秒又扭了起来,这次还办着几声轻喘,听得邬尧的阴茎又硬了。 他额角浮起青筋,深呼吸努力摒弃外界骚扰,认真地清理着被精液灌满的小穴,等确定再也掏不出东西,完全干净了之后,才倾身压住在沙发上发浪的少女,张嘴咬住她的锁骨:“还没满足?” 邬月其实没有那么想要了,但更不想让两人就这么穿上衣服,只能遵循内心的指令继续勾引哥哥,所以在面对这个问题时,她便闷哼着不回答。 “不说话?”邬尧挑挑眉,从她身上下来,蹲在少女的腿心前静静看着她的阴户。 穴口被男人的呼吸轻扫着,里面的水便不受控制地涌了一股又一股出来,将嫣红的嫩肉浸得油亮亮的,看上去十分美味可口。 邬尧将食指慢慢插了进去,行进间还能听到“咕叽咕叽”的黏腻水声。 “唔……”邬月现在的身子敏感至极,仅仅只是一根手指,就让她的水龙头逼又失禁了。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,邬尧坏笑着又插了两根手指进去,叁根一起埋在里面,不听话地在穴里到处抠挖,这里戳戳那里挠挠,惹得少女两条纤细的腿不停颤抖。 邬尧想凑近一些观察穴口,却在离得越来越近时,嗅到了邬月耻部的淡淡骚味,像一道菜肴散发的香气一样,吸引着他来尝尝美味。 “哥哥……”邬月觉得男人的呼吸离她的小穴越来越近,忍不住轻轻叫了他两声:“哥哥,你嗯啊……你在……干什么……” “你说呢。”邬尧的声音沙哑又平静,面不改色地在叁根手指又加了几分力度。 “嗯哈……不是这个……” 邬尧“嗯”了一下,回她:“我要吃你的穴。” 如此羞耻的话被他说得十分很平常,就好像他只是说了一句“我要吃蛋糕”一样。 邬月此刻欲望上头,闻言也只是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下他的淡定,却半点拒绝的念头都没有。 不过就算她拒绝也没用,邬尧在说完那句话之后,已经下口了。 他抽出在邬月体内作乱的手指,双手拉住她的两条大腿固定住,埋头就吃了下去,长舌先慢慢刮完整条阴户嫩肉,然后含住少女硬硬的阴蒂轻嘬,不停用舌尖逗弄着小肉珠。 “啊啊啊——” 邬月被嘬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会伸着脖子吟叫,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抓住沙发罩,用力到指尖泛白。 邬尧吃得专心,直到把人吃得浑身颤抖喷水,才大发慈悲地放开肿到不行的阴蒂,用舌头舔干净汩汩淫水,一路来到小穴口附近。 邬月没力气发浪了,她颤颤巍巍地求饶:“不要了哥哥……真的……啊啊!” 穴口处的那条舌头没有理会她的话,长驱直入伸进了她窄小的甬道里,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一抽一插,玩得不亦乐乎。 “不啊啊……不要……呜呜呜好难受……” 邬月这下真的被肏哭了,可邬尧仅用了一根舌头而已。 他好笑地抽出舌头:“不是你先勾引我的?” “不,我现在不想要了……” “那你还发骚吗?” “不发了不发了……”邬月赶紧认错,可不知道为什么,哥哥的舌头又插了进去,把她插得又开始流水,颤抖着开口:“哥哥呜呜……我都说了我不发了……” “不行,你怎么能不发骚呢?”邬尧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:“你要是不发,以后跟你做爱不就没意思了?” “呜……我发,我发……”可怜的小姑娘又一次被套路了,在她话刚说完的那一刻,小穴再一次被舌头塞满,简直快要抓狂了:“你骗人呜呜呜……” 邬尧眼中满是得逞的情绪,舌头飞快地操弄着花穴,没多久就把邬月又送上了高潮。 在离开她阴户之前,他仔细地喝光了上面的所有水液。 邬月全身彻底没了力气,四肢无力地搭在沙发上,闭着眼睛,像跑了马拉松一样不断喘息着。 这下,她是真的满足了。 九十五、越来越远 半个月之后,首都舞蹈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邬尧的公寓里,新生群也火速建好,准大一新生邬月也及时加入了群聊。 群里的人很多,气氛也十分热闹,看得出有不少是为了争当人气学长学姐,每天努力在群里找话题,刷存在感的,也有很多希望成为新生里的名人,每时每刻积极交友的,还有不少兢兢业业的班助学长学姐,连群昵称都改成了学院专业的名称。 邬月找到了古典舞系的直系班助学姐,被她拉进了一个小群,也就是自己的班级群,不出意外的话,群里的人都会是她大学四年的同窗。 等邬月一进群,群里顿时跟炸开锅一样欢腾了起来,几个活跃的男生女生带头喊着“膜拜第一名”的口号,弄得她哭笑不得,紧接着,又被在群里艾特自己的同学缠住聊天,一聊就是大半天。 聊完放下手机的时候,邬月都觉得有些累了。 邬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:“吃饭了。” “来了!”她立刻爬下床去开门,小跑着来到了餐桌前,先给哥哥一个例行亲吻,之后才是乖乖坐下吃饭。 “哥哥,我们班的新生群都建好了。”邬月一边吃饭一边聊着:“他们都知道我是今年的第一名,我进去的时候,群里热闹得不行,好多加我好友跟我聊天的,我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呢……” 邬尧夹菜的手一顿,很快又恢复如常,问:“是吗?都聊什么了?” 邬月想了想:“就是问我哪的人,什么星座,艺考的时候跳了什么舞之类的……噢,还有很多问我是不是单身的。” 她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,心里带着点小期待看向旁边的男人,可他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反应,只是端着平常的样子,随意地回答她:“正常,你开学的时候他们还会再问你一遍的,习惯就好了。” 邬尧有点转移话题的嫌疑,可邬月并不能说什么,蔫蔫地笑了一下:“你这个样子,好像在暗地跟我炫耀你当年也很出名啊。” “本来的事啊。”他轻笑了一下。 邬月没再说话,低头默默吃着饭。 接下来的几天,班级群里的人她已经加的差不多了,每天跟她打招呼的人却依然只增不减,范围不仅从班级群扩展到了新生群,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男生。 邬月也问过班助学姐,得到的回答是她被放到了表白墙上,投稿人还称她为“清冷高洁的月下白荷”,同时po了一张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照片上去,看样子很像艺考出考场的时候被拍的。 照片里的她没有任何修饰,头发被盘在脑后,五官精致,表情淡然,再加上以雪作为背景,增添了一丝清冷感,显得投稿人的描述更加精确。 就这样,新生群里把昵称改为真实姓名的邬月,被各路学长同学加爆了。 “没事儿,习惯了就好了。”学姐说着和邬尧一样的话,安慰道:“再说大学嘛,就是要多认识多交友啊,这不光对你以后的学习生活有帮助,万一要是有缘分,在这些加你的人里遇到了良人,谈个恋爱也是顺手的事儿嘛。” 邬月看着满满的聊天界面,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慌乱,可既不清楚来源又说不明白,便漫无目的地胡乱划着手机屏。 一个男生的信息突然弹了出来,她手一抖,点了进去,看到了一条不知内容的语音条。 邬月疑惑地点开,入耳就是男生清澈爽朗的声音,他礼貌又羞涩地跟她打着招呼,听着就让人心动。 可邬月没有这样的感觉,她手指按着键盘打字,随意回了个“你好”过去。 回完消息后她便不再看手机,但也没有把屏幕按灭,只是目光游移在别的地方,静静地发呆,眸光随意转向门口时,瞥到了那里一闪而过的衣角。 哥哥? 邬月心里一惊,穿上拖鞋匆匆走出去,见到邬尧正走在客厅里剥水果,低着头,看不清眉眼。 “哥哥……”她叫了他一声。 “嗯?”邬尧抬眼看向她:“怎么了?” 邬月看着眼前熟悉的客厅和熟悉的男人,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,为什么她刚刚会莫名心慌,因为大学是未知的,很广阔的,这代表她的生活圈子以后会出现许许多多陌生人,不再只有眼前这一方,她或许会被推动着,离原生家庭,离邬尧越来越远。 如果邬尧和邬父邬母一样,对她来说仅是亲人的话。 邬月抿了抿嘴,问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:“你刚刚,听到那个男生跟我聊天了吗?”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,邬尧眼睫轻颤,沉默了一会儿才回:“听到了。” “嗯,这几天……有很多男生找我聊天。”邬月继续说:“我问了学姐,她说不用担心,还说,我可以在这里找个人……谈恋爱。” 回答她的依旧是邬尧淡淡的一个字“嗯。” 九十六、相亲 这样不痛不痒的回答,听得邬月有些恼怒,不禁提高了一点音量:“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 邬尧低下头继续剥橘子:“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恋爱的问题,保护好自己就行。” 之前,指的是去年七月,邬尧和苏玥在家居城给她置办住校的行李时,那时她和赵瑞雪打电话提到了她喜欢的人,结果被邬尧听到了。 邬月挤出了一个笑:“那,还有其他的话吗?” “其他的?”邬尧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,圆滚滚的橘子放到她手里,声音清冷低沉:“别为了爱情放弃更重要的东西,不值得。” 说完,擦肩离开。 橘子被邬月的手心弄热,她缓缓掰开橙色的果实,捻了一瓣放进嘴里,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 这是哪家的橘子,下次让哥哥别买了。 这次的对话看上去并没有给邬月造成什么影响,她每天照常生活,天天晚上缠着邬尧肏她,主卧的床单几乎每天都要换一次。 某天普通的夜晚,大床上的两个身影交迭在一起,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和水声不断。 “哥哥……那里……啊啊啊快到了……” “呼……别夹这么紧……” 气氛正火热时,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,打断了两人的暧昧缠绵。 邬月双眼迷离地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,不满地抱紧了邬尧:“好烦啊……” “乖,我看看是谁。”邬尧轻拍她的头发安抚着,伸臂拿过不断振动的手机看了一眼,在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微微皱起了眉头。 “谁啊?”邬月问。 邬尧松开她,在接通电话前回答:“是叁婶。” 叁婶? 邬月努力思考了一下这号人物,终于想起来,这是过年第一天来他们家走亲戚,还要给邬尧介绍外甥女的那个叁婶。 想到这儿,她隐约有了什么预感。 邬尧没开免提,邬月便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,但通过哥哥始终没放下的眉头,就知道对面说的不是什么好事。 “叁婶,我……”邬尧似乎还想说什么,可很快又被那边打断。 “哎呦你就见一面!也没逼你俩一定要成不是?欣欣现在就在首都,出去吃顿饭的功夫而已,就当交个朋友了,好不好?” 叁婶简直苦口婆心,为了那件没尾的相亲努力说媒,要是其他人,说不准就一心软答应了,但邬尧并不在乎她有多诚恳,他不愿意去,那就是不会去。 他刚要开口回绝对面,目光就不经意地落在了床上的小女人身上。 几个字在邬尧喉间哽了一下,再开口时,已经完全变了一个回答:“好,那具体地点等一下发我微信吧。” 那边的叁婶喜不自胜,不停地应着挂了电话,而这边的邬月却变了脸色。 她支起上半身坐起来,一只手放到了邬尧的胸膛上,犹豫着问:“叁婶打电话……是让你去相亲吗?” “……嗯。”邬尧放下手机,眼底已经没了刚才的欲火,只剩下一片清明:“就是她那个在首都,当高中老师的外甥女。” 邬月颤了颤嘴唇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 “我答应了。”他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问题,抢先说。 “答应了……”邬月的心脏像被狠狠掐了一把,为他找借口似地喃喃着:“也对,叁婶都好几次让你去了……总这么拒绝,也不好……” 她慢慢相信了自己的这个说法,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,依偎在邬尧的怀里:“好了,我们继续吧。” “月月,”他扶住邬月的肩膀,声音低到变成了气音:“休息吧。” 邬月鼻子一酸,语气却依旧带着笑意:“休息啊?也行,哥哥今天累了一天了……是该早点睡了。” 她仰头吻了吻邬尧的嘴角:“那我先去洗澡了。”说完,她平静地踩着拖鞋进了浴室,把水流放到最大,蹲在地上轻声哭了起来。 几道不小心变大的啜泣声透过浴室门传入邬尧耳中,像一段悲伤婉转的乐曲萦绕在他心头,一直到跟叁婶外甥女见面的那天,这段音乐也难以关掉。 女生叫郭念欣,目前在首都的Z大附中当语文老师,五官端正柔和,周身总是围绕着一股书卷气。 “你好,我是邬尧。”他走到她面前,微微点头打着招呼。 郭念欣也站起身,微笑回应:“我是郭念欣。” 可能是当老师当久了,郭念欣敏锐的察觉到有视线盯游移在他们这里,她默默扫过周围的人,最终锁定在邬尧身后座位,那个时不时偏头的女孩身上。 她淡淡一笑:“你朋友好像也来了。” 闻言,邬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果然抓到了带着鸭舌帽伪装的邬月,对方还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,等再一次故作随意地偏头看他们时,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 邬尧简直又气又好笑,心情复杂地上前拎起她的后衣领:“你还学会跟踪了?” “我……我就是恰好,来这里吃个东西而已……”邬月弱弱地狡辩着。 “少来,我明明给你订完菜了。”邬尧毫不留情地拆穿她:“回去吃饭。” 九十七、旁观者 邬月咬着唇不说话,低头不去看他,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抗拒,但就是能感觉到她的倔强。 “回去。”邬尧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,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好像化作了两柄冷刃,让她控制不住地畏惧,如坐针毡。 可邬月依然没有听话,一声不吭得待在那里,跟他进行着无声的对峙。 “要不,让她也一起过来坐吧?” 郭念欣温和的声音传来,听着就让人觉得亲切,可这道声音却比邬尧如冷刀的眼神更有杀伤力,几乎是在听到的一瞬间,邬月所有的倔强都奇迹般地消失了。 她缓缓抬头,看向邬尧的双眼:“……知道了,那哥哥早点回来。” 说完,邬月取下头上的帽子,带着东西一步步离开了。 邬尧拧眉看着她的背影,明明她照自己的话做了,可他却并没有舒心愉悦的感觉。 没想太多,他收回视线,重新回到了座位上,对郭念欣解释道:“抱歉,她是我妹妹,年纪比较小,可能任性了一点。” 郭念欣笑着摇摇头:“我没觉得任性啊,挺可爱的。” 说完这句话,空气就陷入了沉默。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,没什么话题可聊,邬尧又被刚刚的事情影响了心情,不在状态,便也没有主动找话题。 现在本应是点菜的时候,可郭念欣放在菜单上的手却迟迟没有动,她沉默了一会儿,才抬头说:“邬先生,我想我应该先跟你说句抱歉。” 邬尧的视线重新放到了她身上,表情没什么变化:“郭小姐有男朋友了?” 郭念欣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猜出来,小小地惊讶了一下,回答说:“是的,但他的身份……现在我家人可能不会接受,我就一直都没有说,所以真的很抱歉,浪费了你的时间,你回去可以跟家里说没看上我,对不起。” 听完这些话,邬尧心里竟松了一口气,微微颔首道:“没关系,你跟家里人说没看上我就好。” 他随意看向窗外,转头叫来了服务生,拿起菜单问郭念欣:“郭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吗?我们吃完这顿饭再回去,也算交差了。” “也好。”她点了点头:“我没什么忌口的,按你的口味来就可以。” “好。” 透过玻璃窗,能看到餐厅内的两人正愉快地吃着晚饭,邬月失落地从对面的冷饮摊离开,脑子里各种思绪乱成一团,完全在凭借身体记忆走着回家的路,走到家门口时才回过神,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门。 她竟然一个晃神就到家了? 邬月笑了笑,在心里幼稚地夸着自己有超能力,以此来盖住低落的心情。 她拿起放在门口的餐盒,回屋填饱了肚子。 邬尧没有回来太晚,邬月也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照例给了他一个拥抱,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后,到了要睡觉的时间,她又一如往常地躺在主卧的床上,等哥哥洗完澡后,好窝在他的怀里入睡。 浴室里的水声断断续续,不久后停了下来,很快,浴室的门也打开了,邬尧带着热腾腾的水汽走了出来,见到邬月晃着腿趴在床上,他的脚步一顿,随后又步伐正常地走了过去,在她旁边站定。 “哥哥,”邬月笑眯眯地向他张开双臂:“你好了吗?我们睡觉吧。” 邬尧俯身抱住她,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。 她的心中慢慢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,指尖有些发凉,很快,就听到他在耳边说:“月月,你回房间睡吧。” “……为什么啊?”邬月问。 邬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放开她:“还有一个月你就开学了,到时候爸妈也会过来,所以是时候要改一下习惯了。” 这个理由很充分,也很有说服力,邬月反驳不了,也无力反驳。 静默了几秒,她轻声回:“好。” 从这天晚上开始,邬月能感觉到邬尧在一点点地与她划清生活界限,进卫生间和浴室一定要错开,不能在对方换衣服时闯进来,也不能共用一个杯子,甚至在她要亲他时也遭到了拒绝。 他们从兄妹变成了亲密情人,又从情人慢慢变回普通兄妹。 邬月即是参与者,又像一个旁观者,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从手边流走,抓不住也留不下。 她想质问邬尧为什么要这样,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,可她害怕一旦撕破窗户纸,就要被迫面对血淋淋的现实,虽然粉饰太平也改变不了什么,但她就是不敢。 邬月不想被动地结束这段关系,在辗转反侧了好几个夜晚之后,她带上自己做的午饭,来到了邬尧工作的医院。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邬尧办公室,里面空无一人,邬月便又来到了门诊室,却依旧没有见到他。 里面的医生见她往这里张望,便问:“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 “我来找人。”邬月说:“请问邬尧在吗?我是他妹妹。” “邬医生啊,他现在查房去了,你可以在他的办公室等一下,或者如果有急事的话,去四楼病房找他就好。” “好的,谢谢。” 邬月道了谢,按对方的指路来到了四楼,在胸外科的几个病房转了一圈,还是没看到人。 她叹了口气,准备回去等,可就在这时,楼梯口的安全门被一个病人打开,里面露出了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。 抱歉来晚了! 九十八、还喜欢她吗 哥哥? 邬月心里一喜,眼看着那道门很快就要关上,她便没顾得上去思考邬尧为什么在楼梯间,在安全门只剩一条缝隙时,上前一步撑住了门。 凑近了,她才听到一阵女人的抽泣声。 邬月向门缝里望去,看到了正垂眸注视着对面人的邬尧,而他对面是一个高挑的女生,女生的头上缠着一圈纱布,双手遮在脸上掩面哭泣,看不清长相。 邬月的瞳孔一缩,只觉得这道身影越看越眼熟。 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……”女生断断续续地开口,声音绝望又悲伤:“都是……我不好,我,我不该拉着他……去山上看日出……” 邬尧面露不忍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抬起一只手,轻拍着她的肩安慰:“这不是你的错,你也别太难过了,在他醒来之前,一切都是未知的,别总往坏的地方想。” 女生哭到一直在抽噎,她努力平复了一会儿,才放下双手,露出被泪水泡红的脸:“……抱歉,我情绪刚才有点失控,你说的对,我不会再往坏处想了。” 她顿了一下:“之后的一切,真的,拜托你……们了。” 邬尧浅浅地摇了一下头,刚要开口说什么,就见面前的女生脚下一滑,于是他来不及多想,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这里一带,惯性使然的两个人就这么撞在了一起,看上去像拥抱一样。 “哐当——” 安全门被狠狠推开,两人同时与对方分开,转头看去,就见邬月惨白着小脸出现在门后。 苏玥见到是她,心里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惊喜,但现在沉重的心情实在让她笑不起来,想张嘴问个好,却被邬月下一秒的质问打断。 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平静的哀伤,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,又好像心正在慢慢死掉。 邬尧莫名地心里一慌,条件反射地要解释什么,但很快又把即将冒出口的话咽了回去,淡淡地说:“我们在谈事情,你怎么在这里?” 邬月突兀地笑了一声:“我不能来是吗?” 苏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,总觉得这对兄妹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,她在这里也不合适,于是转头对邬尧说:“那我先回去了……” “嗯。”邬尧点了点头,叮嘱道:“回去注意休息。” “好。”苏玥应下,推开安全门离开了。 邬尧看着门关上,目光重新回到了一直盯着自己的邬月身上:“我现在有点忙,有什么事赶紧说吧。” “忙?”邬月轻声重复了一遍:“还有时间在这里说悄悄话,我不觉得哥哥你忙啊。” “邬月。”邬尧微拧起眉:“你好好说话。” 邬月歪了歪头:“怎么了?我现在不是好好说着吗?”她看上去好像很疑惑:“在你眼里,怎样才叫好好说话呢?是要哭着说吗?还是说着说着,扑到你身上啊?” 邬尧别过头不去看她,深深呼出一口气:“你要没事的话就让一让,我要去查房。” 没得到回答,他便迈开长腿走到了安全门前,搭上冰凉的门把手准备开门。 “你现在还喜欢她吧。” 邬月轻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明明是疑问句,却被她用陈述的口吻说了出来,仿佛她说的这句话是事实一样。 可她错了。 邬尧的思绪慢慢回到两天前,苏玥和她的堂弟被担架抬到医院的那一天。 在第一眼见到她时,邬尧的心情确实有一瞬间的波动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拿出工作的态度给他们看伤。 苏玥和她堂弟在开车下山时除了点意外,车子撞到了山边的护栏处,车和车内的两人均有损伤,她还好一些,只有些擦伤和轻微的脑震荡,但她堂弟当场晕了过去,断掉的肋骨差点扎到肺部,头部还有不小的损伤。 邬尧给他们医治时,就像面对普通的病人一样,治疗结束后也没有其他的情绪起伏,那个时候他就知道,自己早就已经放下苏玥了,重逢后那一瞬间的波动,也只不过是因为眼前这人曾经在他心里住过好久,产生的回响而已。 今天被邬月窥见的谈话,更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,一方诉苦,一方宽慰,根本与情爱无关。 可这些,邬尧并不打算对她说。 “问这个干什么?”他拉开门:“现在谈喜不喜欢,都没有意义。”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,就像是肯定了她的猜测。 沉重的门再一次被关上,邬月全身忽然失去了力气,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,手里拎着的保温饭盒也应声落下,卡扣摔松,漏了一点菜汁出来。 好累啊…… 邬月累到不想费力气站起来,不想抬头,也不想捡起地上的饭盒。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,只要她出现,就可以轻易占据另一个人的心,哪怕这个人的身后一直有个追随他的人,他也可以通通忽略。 邬月数了数时间,从她开始勾引邬尧到现在,一共花了一年零半个月,她曾经以为自绝对可以获胜,以为自己看到了曙光,可这些竟然都是她的幻想。 九十九、哥哥,对不起 “啊!” 不知过了多久,一道惊呼传来,紧接着邬月就被那人拉了起来:“没事儿吧小姑娘?怎么了这是?” 她坐在地上太久,身上都有些冰凉,突然被温热的手触碰,冷热交替让她一下清醒了不少,邬月挤出一个微笑,摆手告诉对方自己没事,并对这位陌生的医生表示了感谢。 那医生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刚要转身上楼,就见到地面上倒着一个保温饭盒,于是赶紧叫住她:“小姑娘你等一下!这个是不是你的?” 邬月茫然地转头看去,表情一滞。 “嗯,是我的。”她上前拎起来,却觉得这个饭盒格外的碍眼。 或许碍眼的不是饭盒,而是里面的饭菜,是今天饱含期待,为邬尧做饭的那个自己。 她一直以来认为的一往情深,对哥哥来说,其实是一种负担吧?被亲妹妹下药,被强迫接受这样的感情,被逼到和挚爱分开,被搅乱原本正常的生活,又因为多年的感情和血缘,做不到狠心抛弃这个妹妹,还要费心安抚她,和她欢爱。 邬月的双手紧握,一股烦闷又愤怒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,她回到医院的走廊上,将手里的饭盒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,发出“叮咣”一声巨响,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。 可她没有管这些,扔完后直接离开医院,打出租车回到了家里,把自己关在房间内,许久不出来。 晚上,邬尧带着丝疲惫回到家时,正好看到邬月在摆碗筷。 似乎是听到门口有了声音,她抬头看了他一眼,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:“哥哥回来啦?我刚把饭做好。” “……嗯。”邬尧总觉得今天的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,却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,尤其在吃饭时,这种感觉更强烈。 邬月今天没有挨着他坐,而是破天荒地坐在了对面,伸直手臂也只能碰到他一只手的距离,是她以前最不愿意坐的位置。 饭桌上没有平时的谈笑声,只有咀嚼饭菜和碗筷碰撞的声音,明明身后有电视剧做背景音,可邬尧还是觉得很安静。 突然,对面的邬月说话了。 “哥,爸妈有说他们什么时候来吗?”她面色如常地看了他一眼:“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开学了。” 邬尧眉头微拧:“那不是还早着吗,你很着急?” “不是着急,就是问一问。” 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邬尧用探究性的目光看着她:“他们说开学前一周来,快了。” “哦……那挺好的。”邬月端起碗吃饭:“提前几天来还能在这里玩一玩,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旅游过了。” 邬尧终于明白那股不对劲是出自哪里了,邬月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回到了一年前,和他保持着正常兄妹之间的距离,不排斥爸妈的出现会打扰到他们两个独处,连下班时迎接他的那个微笑,都不再有娇羞和喜悦。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:她对自己不再有执念了。 “邬月。”邬尧觉得自己应该感到轻松的,可事实却是他放下了碗筷,用平静却严肃的口吻对她说:“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。” 邬月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,表情没有一丝惊诧:“好啊,哥哥你说吧。” 邬尧看着她恬淡的眉眼,一时凝噎。 他刚刚想跟邬月谈话,是因为觉得她这样的状态很奇怪,自己心里竟隐约有些不希望她这样,可这不是作为哥哥该说的,他也没资格说这样的话,毕竟从前段时间开始,他就在将她一点点推开了。 邬尧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,刚要开口,就听见对面的少女说:“哥哥,对不起。” 他愣了一瞬:“什么?” “对不起。”邬月深呼吸重复了一遍,眼里渐渐泛起了酸意:“以前是我不懂事,任性地逼你做了很多你不愿意做的事,不光破坏了你原来好好的生活,还害你和你爱的人分手……” 她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,又强忍着压了下去:“真的,我现在才明白我有多过分,这一切的责任都在我,我……” “别说了。” 邬尧冷声打断她,推开凳子站了起来:“吃饭吧,你吃完了就把碗筷放在那里,我等会儿来收拾。” “哥!”邬月叫住了转身要走的人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…我不该这样对你,不该霸占你这么久这么久……” 邬尧没有回头,拳头却暗暗握紧:“我说,别说了。” 他冷冷的声音却没有吓住邬月,她咬住下唇,倔强地继续说:“我知道,你心里很恨我,我也知道,无论我现在怎么做都无法弥补你……你放心,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,我会安心地做你妹妹,你可以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,爱你想爱的人。” 邬月顿了一下,低头自嘲地笑了笑:“如果你还是很介意,我可以离你再远一点,非必要的事情也不会再打扰你……。” “哐——” 主卧的门被狠狠关上,再抬头时,刚刚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。 一百、到此为止吧 邬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,半晌后又慢慢坐下,端起碗,将里面没动多少的米饭送进嘴里。 一滴眼泪掉在了米饭里,紧接着是两滴,三滴,可她的动作却依旧不停,机械地吃饭填饱肚子,直到碗里变空才放下碗筷。 邬月抽了一张纸擦干脸上的湿意,向往常一样,把自己的餐具收到了洗碗池里,洗干净后归整地放进了橱柜。 做完这一切,她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,可手上的动作一旦停下,心脏就会立刻被空落落的感觉席卷,空得她难受。 邬月蹲在地上,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,懊悔,难过,绝望,或许都有,更多的应该是恐惧,她怕邬尧在自己放手之后,就解脱般地再也不要她了。 耳边恍惚有什么声音响起,再回神时,就见到一双灰色拖鞋出现在眼前。 “蹲着干什么?”邬尧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。 邬月没有回答,也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。 顶顶的灯光渐渐被阴影所笼罩,在她想要抬头的那一瞬间,邬尧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两侧,轻柔但有力地将她扶了起来。 他垂眸看着一直沉默低头的邬月,缓缓道:“月月,我曾经的确怪过你。” 这句话一出,邬月的心猛地下沉。 “但那是从前。”邬尧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,抬手覆在了她的发顶上:“我气的也从来都不是你破坏我的生活,而是气你心甘情愿地做第三者,气你胆子大到给男人下药。” 气的不是她对不起他,而是气她对不起她自己。 邬月再也忍不住,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。 为什么到了那样的时候,哥哥还是会率先为她着想呢?相比之下,她的爱显得好自私好任性,从来不会为邬尧想想,只会为了达到她的目的而不择手段。 “哥哥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” 少女的哭泣声似乎有着魔力,让邬尧的心跟着一起疼了起来,他习惯性地想吻她,可才刚低头就僵住了。 不能再这样了,今天就是让一切回归原位的最好时机。 邬尧克制住想紧紧拥抱妹妹的手,掌心都印出了几道指痕,最终如愿以偿,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,低声说:“月月,我们就到此为止吧。” “这一年来发生的一切,我们都当做了一场梦,现在你要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,遇到更多的人,总会有人……比我还要爱你。” 为什么左胸腔里面疼得这么厉害?是错觉吧。 邬尧深呼吸,取了一张洁白柔软的面巾纸,给怀里打起哭嗝的邬月擦着眼泪:“不要怕,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疏远你,以后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,无论你遇到了困难,还是有心事要倾诉,我都会在。” “……嗯……”她强忍住剧烈的心痛,胡乱地点了点头。 这大概,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。 邬月红肿的眼睛到第二天还没有完全消下去,她怅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总觉得好像真的做了一场梦一样,梦里的她可以像情人一样和邬尧相处,而梦醒之后,她必须要将这些回忆压在心里,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妹妹。 打开卧室门的时候,对面的门也正好打开。 邬尧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,随口问道:“起这么早?” “嗯。”邬月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:“我今天想去附近的景点逛一下。” 邬尧颔首赞同:“挺好的,多出去走走。” 说完,他们一前一后地来到餐桌边,相安无事地吃过了早饭,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,邬尧去上班,邬月则回屋收拾东西。 她把要用的东西放在了小挎包里,刚背到身上,就听到手机震动了两声,是邬尧发的微信转账。 [May:一千块?用不了这么多,而且我自己也有钱。] [哥哥:那也拿着,想玩什么就去玩,不用省。] [May:哥哥你是医生,不是霸道总裁。] [哥哥:呵,不要还给我。] 邬月浅浅地笑了一下,点开表情包界面,想挑一个发过去,在[亲亲]和[嗯嗯]之间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后者发送。 他们真的做到了昨晚说的,这几句微信对话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,没有男女间的暧昧,只有兄妹之前的插科打诨。 邬月放下了手机,手指微颤地把鞋子从鞋柜里拿出来。 怎么办啊,哪怕表面装的再平静,可亲手将从前的一幕幕打碎,心脏还是像被针扎一样,细密又难捱地疼着。 邬月保持着穿鞋的姿势不动,在外人看来,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,要不是可以窥见几滴晶莹坠落,还真会被她骗了过去。 一百零一、小心翼翼 邬父邬母最开始说好了,在邬月开学前的一周过来,但或许是因为邬尧相亲失败的消息传到了他们耳中,邬母提前两周就来到了首都,美其名曰是陪陪儿子和女儿,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说媒上。 不过邬尧一个字也没听进去,只顾着帮邬月收拾和购买住宿的行李。 邬月每天都能听到这对母子俩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,一个各种劝说,一个含糊过去,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,不过不是因为哥哥要去相亲这件事,而是因为她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这样。 她实在不懂,邬尧这么好的条件,哪里会愁找不到老婆呢?妈妈的做法在她看来完全就是多此一举,还惹得哥哥不高兴,所以也不止一次地劝过邬母不要逼他。 “你小孩子家家的,懂什么?”邬母头都没抬一下:“不早点下手,好姑娘都被人家抢光了,而且等找到合适的之后,还要花一两年的时间培养感情,这一套流程下来,你哥肯定快叁十了,能不抓点紧吗?” 邬月微微皱起眉头,有很多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,思来想去后,开口:“可这一切都要以哥哥喜欢为前提啊,喜欢这种事又急不来……” 邬母没再回答,用一种“你果然没长大”的眼神看着她,让她很不舒服,劝说结果也当然是失败的。 夜里,邬月走到客厅倒水喝,意外发现沙发上没有人。 因为邬母的到来,家里又只有两个卧室,邬尧便把主卧让给她了,他则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。 邬月放下水杯,到处找了一圈,最后又回到了沙发边上,却始终没发现人影。 她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,刚要回去拿手机发微信,身后就突然响起清清冷冷的声音:“找什么?” “啊!”邬月吓得腿一软,差点站不稳。 邬尧见状,立刻上前扶住她,语气无奈又带着笑意:“还能吓成这样?” 邬月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很搞笑,可她的小心脏这会儿还在剧烈跳动,也就没什么心思开玩笑,蔫蔫地道:“客厅是黑的嘛,谁叫你突然出声……对了哥哥,你刚刚去哪了?” “我就在阳台那里啊。”邬尧的大掌一下下地顺着她的后背:“我这么大的人了,又丢不了。” “……好吧,那我回去睡了。”邬月觉得有些憋屈,撂下一句就要走,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,转身倒了一杯水,说:“晚安,我真的要睡了。” “等会儿。”邬尧不知道为什么又叫住了她,走到她身边,低声说:“相亲的事,我会解决的,你不用为了这个跟妈费口舌。” 邬月睁大眼睛:“你……你听到了?” 他没回话,只是静静地垂眸看着她。 “我是觉得你不高兴,所以才跟妈妈说的……”邬月心里有些恐慌,连忙解释道:“我没有其他的心思,真的!” 她怕哥哥认为她不死心,从此更疏远她。 邬尧微微一愣,看到她惊慌失措解释的样子,顿时感觉心里泛起了一层涟漪,涟漪慢慢平静,只余细细的心疼。 “我本来也没有这么觉得过,只是怕你劝说不成,自己反而会被气到。”他本来要放到邬月头顶的手改了方向,鬼使神差地覆上了她的脸颊,用拇指轻轻摩挲着:“不用这么小心翼翼,就算你真有其他的想法,我也不会怪你。” 邬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,第一反应就是逃离,可脸上传来的暧昧温度实在让她舍不得离开,便在脑海里搜索着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,想知道摸脸这个动作是否存在于正常的兄妹之间。 还没等她思考完,邬尧的手就放了下来。 “好了,回去睡吧。”他说。 “……噢。”邬月端着水杯往回走,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。 没开灯的室内视物并不清晰,她离远了只能看到他的轮廓,可就是感觉到,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。 她慢慢停下脚步,轻声说:“哥哥晚安。” 客厅里的呼吸声渐渐放缓,随后传来邬尧低沉的温声:“晚安。” 九月初,全国各地的大学纷纷开学了。 邬月去学校报到的阵势很大,一家子全出动了,而且个个看上去光鲜亮丽,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目光。 在学长学姐的带领下,弄完了一系列手续后,邬父邬母如愿以偿地被邬月的辅导员请到了办公室,大概是商量一下代表讲话的事情,于是去宿舍安置的任务就落在了邬尧身上。 邬月移开视线,指了指前面的宿舍楼:“那我们上去吧。” 她现在和邬尧单独相处的时候,总是保持着处处小心,不敢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太久,也不敢跟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,怕他会介意,更怕自己忍不住越界。 只是这副样子落在邬尧眼里,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。 他不动声色地掩盖住眼底的失落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一百零二、交握的手 邬月的寝室在四楼,兄妹俩到的时候,里面并没有人,他们是第一个到的,可以自由选择想要的床位。 邬月对这方面没什么挑剔的,随便选到了三号床,可面对灰尘繁多的座位,依旧有些发愁。 “我把床擦一下,帮你铺床,你擦下面的桌子就行。”邬尧行动力很强,三言两语便分配好了二人的工作。 “噢,好的。”邬月把浸湿的抹布递给了他一块,他接过后,抬起长腿爬上梯子,她也开始认真擦起了桌子。 寝室的床位是上床下桌形式的,邬月在下面擦桌子,头顶就是床板,能感觉到床上的人时不时在动,使床板发出了一阵一阵的微响。 她擦拭的手停了下来,悄悄抬头看着那几块木板。 虽然有木板挡着,但邬月却仿佛能闻到邬尧身上的味道,而且觉得他离自己很近,比没有任何东西遮挡的时候都要近。 他在上,她在下,就好像他们之前在床上翻滚时一样,她被他身上的荷尔蒙气味笼罩,被他困在双臂间…… “发什么呆呢?” 身后的声音及时将邬月叫醒,她连忙继续擦桌子的动作,吞吞吐吐地说:“啊?我……我随便看看,没……没什么,那个,哥哥你已经擦完了啊?” 邬尧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缓缓说:“嗯,不着急,你慢慢擦。” “好。”邬月表面上已经镇定了下来,可心还是在一直砰砰乱跳。 她难道已经在沉默中变态了吗?好好的擦个桌子,怎么还思春了……幸好邬尧看不到她脑子里的画面,不然肯定会生气。 接下来的时间里,他们有条不紊着进行着清洁工作,走廊里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多,新生陆陆续续地都来寝室了。 邬月细心地把桌子和衣柜等都擦完后,邬尧的床也快铺好了,她便稍微离远了一些,扬起脑袋看着哥哥为自己铺床。 他高大挺拔的身体跪在窄小的床上,神情认真细致,袖口处的扣子解开,露出一节小臂,修长的手抚平她床单上的每一丝褶皱。如此繁琐的工作,他却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,除了袖口,其他地方的衣扣也都扣得好好的。 明明看上去这么禁欲,邬月却能品出一丝性感。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年前,邬尧陪自己去舞蹈学校的宿舍的时候,不过那天是她自己铺床,他则和苏玥一起在下面收拾桌子。 其实,苏玥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,让她来当嫂子,应该也不错吧。 邬月睫毛微颤,将鼻间要泛起的酸意压下。 邬尧在上面收拾得差不多了,伸手扶着栏杆准备下去,可在要离开的前一刻又突然停下,他想起妹妹特意装在行李箱里的毛绒玩具,于是低头对下面的邬月道:“月月,把你带的那只兔子递上来吧,我帮你放到床上。” “知道啦。”邬月掩饰般地眨了眨眼睛,从行李箱里取出那只憨态可掬的兔子玩偶,踮脚递给他:“给……” 她举着胳膊,看不清上面的情况,只感觉到邬尧的手碰到了兔子,便松开了手,但兔子却没有被对方拿住,可怜地从高空坠落到地上。 取代玩偶被抓进哥哥手里的,是邬月温软的手。 邬月心里一惊,抬头撞上了对方同样意外的目光,可交握在一起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。 周围的环境并不安静,甚至可以说吵闹,但邬尧手腕上手表的滴答声却清晰可闻,邬月听到秒针一点点在转动,一秒,两秒,三秒…… “是这里吧?对,就是这儿。” 门口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二人惊醒,邬月立刻抽出手,捡起地上被忽略了的兔子,拍干净上面的灰尘递上去。 邬尧眼眸幽深,看不出神情,什么话也没说就接过了玩偶。 刚刚声音的主人走了进来,是一个波浪卷发的美女,她拘谨又善意地对邬月打招呼:“你好啊,我叫袁一琪。” “你好。”邬月笑了笑,:“我叫邬月。” 袁一琪点点头,目光顺着她看到了床上的男人,眼睛一亮:“这是?” “这是……我哥哥。”少女倾慕的眼神让邬月有些不舒服,只好别过眼不去看,装作找扫把的样子离开了寝室。 邬尧从床上直起身,盯着妹妹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,收起思绪,对床下的几人打着招呼:“你们好。” 邬月寝室的几个室友来得非常集中,不到十分钟,剩下的两个人就陆续来了,也无一例外,都被邬家兄妹的颜值震惊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比刚进门时更真诚了。 他们有个美女室友,这个美女室友还有个极品帅哥哥,要是跟人家打好关系,说不定还能打入内部,变成美女的嫂子! 邬月就这样得到了三个“嫂子”的关爱,连手里的扫把都被夺去了,被安排待在一边,看他们干活。 邬尧在一旁看得真切,又好笑又无奈,转头却撞上她小埋怨的眼神,不禁笑出了声。 一百零三、不用来了 笑什么啊…… 邬月烦躁地收拾着行李,不再理会其他人,也不看他一眼。 邬尧没想到自己这一笑,竟然把人给惹恼了,想安慰却又无从安慰,只能默默待在旁边帮她收拾,被拒绝后也依旧没放弃,用行动地表达着抱歉。 兄妹俩维持着这个奇怪的氛围,一直到邬父邬母给邬尧发消息,让他下楼回家。 “他们谈完了?”邬月看了一眼他的手机,轻咳一声:“那哥哥你回去吧。” 邬尧收起手机“嗯”了一声,看了一圈这陌生的寝室,又看了看眼前的妹妹,只觉得鞋底好像被强力胶粘住,要抬起脚离开真的很难。 他张了张嘴,有不少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最终只说了一句:“我先走了,你……” “你”了半天,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嘱咐起。 邬月知晓他的意思,开口:“我会好好在学校学习和生活的,也会跟室友打好关系,你不用担心。”她顿了顿,又说:“……开学典礼那天,你就不用来了,医院不好总请假。” 其实今天邬尧请假,邬月就觉得有点不妥了,但想想以前,他也因为她的事请过很多次假,小到打架叫家长,大到高考,这些并不是非他不可的场合,可他连犹豫都没犹豫,直接就来了。 邬尧的心头渐渐泛起一股酸涩感,眼前的邬月不再会跟他撒娇让他留下来,而是会“懂事”地为他考虑,把他推回去,但这好像并不是他想听到的。 他从没有这么清楚地看清过一件事:他们兄妹经过这么久的纠缠,断开之后,想要再心无芥蒂的做回从前的兄妹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邬月是很克制,但这份克制过了头,让她变得不像从前的妹妹,他的心态也很奇怪,做不回原来那样心如止水的兄长。 “哥哥?”邬月见邬尧不说话,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。 “嗯?”邬尧的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,情不自禁地抬起手……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我知道了,记得好好照顾自己。” 邬月被拍的那边肩酥酥麻麻的,神情不自然地点了一下头:“好。” 肩膀上的手放下,面前的阴影也逐渐离开,脚步声越走越远,她却始终没敢抬起头,甚至忘了说一声再见。 邬月的耳边是室友和他们家长的谈笑声,脚下是印着陌生花纹的地砖,明明还不算冷的天气,她却感到了一些凉意。 这一回,她好像真的在各种意义上,都跟哥哥离得很远了。 寝室的另外三个室友看上去不错,邬月在社交方面一般是被动的类型,他们三个则正好是主动型的,会主动凑上来攀谈,减少她的拘束感,让她渐渐适应了新环境。 新生开学典礼的那一天,邬月意料之中的成为了新生代表,带着润色过几遍的稿子站到主席台上,有些紧张,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读完了。 新生代表讲完话,就轮到了新生代表的父母。 邬父端着那万年不变的架子,脸上戴着虚假的谦卑,声情并茂地朗诵着稿子,并且擅自多加了几句话,好在还算有分寸,没多耽误典礼的时间。 邬月无声地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,头扭向一边,没想到正好撞上了身旁学生会主席的目光。 “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”学生会主席前一天就跟她对过流程,也搭过几句话,还算是熟悉。 “没有,就是那边有点晃眼睛。”她说。 典礼结束,下面新生松了一口气的哀嚎声,瞬间此起彼伏地响起。 邬月走到邬父邬母身边,听他们假大空地交代了几句,嗯啊敷衍了一会儿,才把他们心满意足的送走。 一瓶果茶突然出现在面前,她惊诧地回头看去,见到了学生会主席柴昊的脸。 柴昊晃了晃手里的饮料:“我看你站的位置好像一直被太阳晒着,很不舒服吧?喝点冰果茶解解暑。” “啊……谢谢。”邬月伸手接过:“这个多少钱啊?我转给学长。” “不用了。”柴昊摆摆手,不甚在意地说:“就当……学生会给我们新生代表的关怀?” 邬月笑了一下:“那好吧。” “邬月!”卷发室友袁一琪从不远处跑了过来,站定到她身边时,不经意似的扫了柴昊两眼,对她说道:“我们赶紧去领军训服吧,不然要排好久呢!” 柴昊了然:“那你快去吧,以后再聊。” “嗯,好的。”邬月匆匆向他道了别,跟着袁一琪一路小跑到了领军训服的地方,对队伍排得还不算长,其他两个室友也刚好在队尾,见到他们后连忙招手让他们过去。 邬月微喘着排好队,拧开果茶喝了一口。 袁一琪好奇地看了一眼饮料,笑容有些意味深长:“柴主席送你的啊?” “……嗯。”邬月被她看得发毛,解释道:“别多想,我们才说了没有多少话,是他觉得我可能要中暑了才给我喝的。” 刚从高中禁爱令中脱身的女大学生对这个回答很望:“啊……我还以为,我们寝室这么快就有人要脱单了呢。” 邬月笑笑不说话,等她转过身后,继续安静地排队。 下一章晚点更 一百零四、合照 干巴巴地排队实在没意思,邬月拿出手机,漫无目的地刷着朋友圈,率先看到了邬父邬母发的动态,抒发了一下女儿成为新生代表,他们也讲话了的心情,再放几张照片上去。 她点开看了一眼,不像是学校拍的官图,应该是他们拜托了谁,或者是辅导员在台下拍的。 邬月翻了几张,刚要退出,就见到其中有一张她和柴昊的照片,画面里两人正面对面说话,一个低头一个抬头,有微风轻轻吹过,他们的衣衫被吹出了一些褶皱,看上去青春又美好。 她慢慢皱起了眉头,总觉得这张看着让她心里很不舒服。 她点了退出,在要向下翻的时候,看到了这两条动态下邬尧的点赞,便立刻停住了手指的运动轨迹。 哥哥会注意到那张照片吗? 这个没意义的念头盘旋在邬月心上,她刷新了几次,想看看邬尧有没有接着评论,或者给她发消息,但消息盒子和列表始终安安静静。 邬月有点失落,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自作多情,想太多了。 哥哥好不容易甩开自己,现在看到她这张照片,应该很高兴才是,怎么可能会给她发什么消息呢? 她自嘲地笑了笑,把手机收了回去。 邬尧的确注意到了这张照片,并且反复打开看了好几遍。 果然如他所料,邬月上大学后,身边会出现很多优秀的同龄男生,或许不用多久,她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。 挺好的。 邬尧按灭手机屏幕扣在了桌子上, 右手重新握起黑笔写字,可笔尖落到纸上,却没有写下一个字。 他刚刚写到了哪儿来着? 邬尧回头去看前面的内容,每一个字都认识,但不知道为什么,这些字始终读不到心里去,他好像理解不了他们的意思。 黑色钢笔长时间点在纸上,渐渐洇出了一个黑点。 邬尧移开钢笔,将笔帽扣好,放在手里细细摩挲着,摸到“WY”两个字母的凹陷时,心尖突然有一丝微微的刺痛。 他闭上眼睛,后背倚靠在椅子上放空思绪。 很久很久,办公室内都没有写字的声音。 邬月没想到大学的军训会这么累,白天顶着大太阳军训就算了,晚上还要出去拉歌,一天下来只有早餐,午休,和晚上睡觉的时间是自己的,剩下的全都用在了军训上,学校还会时不时布置一些任务,他们必须要舍弃一些午休时间来完成,生活简直是苦不堪言。 半个月下来,班上同学都黑了几度,邬月也没能幸免。 她躺在寝室床上,听到室友都在和亲朋好友吐槽,便也忍不住打开了手机,看了一圈聊天框,先回复了赵瑞雪的消息,然后是孔晓鹤。 孔晓鹤不在首都,考到了外省的一所大学,那里最近雨水多,二十天的军训,有十五天都在下雨,可把邬月羡慕死了。 跟小姐妹聊完,她又划到了和邬尧的对话框上。 邬尧其实没少给她发消息,但他们往往聊不了几句就结束了,想接着聊,就要一方再起话题,可谁都没这么做。 邬月思来想去,还是没有给他发消息。 她坐起身子,找到光线好的角度拍了几张自拍,选出一张发了朋友圈。 照片没有美颜滤镜,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她确实黑了一些,但并不丑,美貌气质依旧不减,很快就有了不少赞和评论。 邬月等了一会儿,再刷新,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像给她点了一个赞,评论道:看来我给你买的那个防晒不好用。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,却让她的唇角慢慢上扬,整颗心都变得暖暖的,脸蛋也有些热。 就是莫名觉得,这句话好有占有欲和安全感啊…… 可笑了一会儿后,邬月又马上冷静了下来,她拍拍自己脸,等泛起波澜的心情平静下来后,才回复他的评论。 [May回复哥哥:是呗,下次我得自己买。] 发送完毕,却觉得这几个字很是刺眼,但邬月想不到更好的回复了,只能发完后飞速退出微信,逃避一样地不去看。 邬尧没再回复,这天也没再发信息。 邬月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有效的方法,能让邬尧放心,也能一遍遍提醒自己别去纠缠的方法,就是多发自己生活方面的动态,积极的,朋友众多的,回复他的话语也不再像依赖哥哥的小女生。 这样,让哥哥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,有自己的生活,也让她自己更深体会到,她正在慢慢剥离原生家庭的圈子,离他一点点远去,跟他便更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了。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受,可邬月竟开始习惯了享受酸涩痛苦的感觉,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,适应了这样的日子。 她仰头眨眨眼,试图把眼泪憋回去。 其实,她还是有一点点,真的是一点点不甘心,曾经的幸福甜蜜明明就在手边,却抓不住,任它溜走。 只是无论如何,都要以邬尧愿意为前提啊…… 邬月深呼出一口气,大口吸着手里的奶茶,试图从甜品里获得开心的感觉,努力轻松愉悦地加入室友们的闲聊。 又是开心的一天新生活,挺好的。 一百零五、要是她在就好了 时间临近国庆节,校园内的气氛都躁动了不少,尤其是大一新生,这是他们步入大学后的第一个小长假,早早就开始了对这七天假期的安排。 邬月寝室几个人的安排都各不相同,两个组团旅游,一个回家,剩下的邬月哪里都不想去,决定要待在寝室度过这七天,但也不是完全不出门,她早就接到了赵瑞雪的电话,约好一起去周边玩一玩。 至于家……邬尧的公寓,她就不去了。 说曹操曹操就到,微信消息适时弹了出来,邬月在看到内容之前就有预感是谁发的。 [哥哥:国庆要和室友出去玩吗?或者回来,我带你玩?] 她想了想,回复: [May:我和室友约好去临省旅游啦,哥哥不用管我~] [哥哥:就你们几个小女生去?] [May:嗯嗯。] 那边好一会儿没发消息过来,良久,才发过来一句:好,注意安全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,是要给他打电话的。 邬月趴在桌子上神游,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邬尧的身影。 她好久没见到他了。 赵瑞雪本来要去一些着名景点玩,但在节假日,这些地方的游客都很多,他们便索性转到了一些小众打卡地,吃吃逛逛,再聊聊天,总好过去那里人挤人。 “诶,你和那个炮友怎么样了?”赵瑞雪用胳膊肘怼了怼邬月,小声道。 邬月一愣,搅动咖啡的手都慢了下来,缓缓说:“我们结束了。” 赵瑞雪很是震惊:“结束了?!可你们假期的时候,不是还好好吗?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放下调羹:“结束这种事又用不了多少时间,我们是炮友,不是情侣,当然是说断就断,很容易。” 她说这些话时,自以为把情绪隐藏的很好,殊不知她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,淡淡的悲伤感始终萦绕着,一副平静又空落的样子,让赵瑞雪忍不住皱起眉头,悄声问:“你……喜欢上他了吧?” 邬月睫毛颤了颤,像一只振翅的蝴蝶,没有否认:“嗯。” “我去!”赵瑞雪完全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快,一时之间又是疑惑又是气恼:“所以他是知道了你的心思,才结束的?不过你也是,约炮就约炮,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动心呢?想想就知道结果是悲剧啊……” “瑞雪,”邬月叫她,声音平静无波澜,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:“我的炮友是邬尧。” 这句话的杀伤力简直堪比原子弹,把赵瑞雪炸蒙了,嘴巴都合不上的程度。 “你炮友……和你哥同名?”她弱弱地问。 “不,是他本人。”邬月淡淡摧毁了赵瑞雪最后的希望,说完就不再理会,给对方接受的时间,同时也是给她自己接受的时间,无论赵瑞雪在知道真相后怎样看她,她都要接受。 没多久,就听到一声叹息。 “唉……”赵瑞雪用手撑着脸:“所以,你喜欢你哥,还和他睡了?” 邬月点点头,欲言又止。 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赵瑞雪笑了一下:“你放心,你的任何决定和想法,我都不会反对,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看法。” 邬月心里一暖,一颗大石头落地,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。 “那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啊?给我讲讲呗。” “……好啊。” 晚上八点,邬尧准时到达Lose Angle,一边走一边找人。 “这儿呢。”周礼昂举起一只手,懒懒地出声。 邬尧确定了他的方位,向那边走去:“难得放假,你不在家陪孩子,出来喝什么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他就走到了周礼昂的位置旁边,同时见到了因为过于矮小,所以没被他发现的周含星。 他微蹙眉头:“你把孩子带酒吧里?” “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,是她非要过来看看的。”周礼昂的食指屈起,勾了勾周含星滑嫩的脸蛋。 邬尧冷哼一声,坐在了他对面:“少来,你要是没在她面前吹嘘酒吧有多好,哄骗她跟你过来,我就跟你姓。” 周礼昂咳了咳,尴尬地举起酒杯转移话题:“哎不说这个了,咱们都好久没在一块儿喝酒了,来,干一个!” “干一个!”周含星也举起面前的橙汁,豪气万分地说。 邬尧看着这对一大一小的父女,两人不仅长得像,动作也一模一样,便忍不住笑了一下,随意地端起玻璃杯跟他们碰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 “要是月月在就好了,人多也热闹一些。”周礼昂遗憾地叹了口气。 “……嗯。”邬尧的表情依旧轻松,声音却比刚才小了一些:“不过你要是嫌人少,也可以约其他人,你朋友不是很多吗。” 周礼昂轻嗤一声:“我约你还能带着那帮人?”那帮朋友说不好听的,就是狐朋狗友,他平时会约酒局玩一玩,但跟好兄弟叙旧,还带着女儿,肯定不能叫这些人来。 他看了看周含星,给她杯子里填满橙汁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然后轻轻和她的碰了一下:“来,走一个。” 周含星哼了一下,也没拒绝,小手握住杯子,咕咚咕咚就喝了。 周礼昂好笑地看了她一眼,视线从女儿身上移开,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周围。 突然,他的动作一滞。 一百零六、为什么说谎 “喂,月月跟你说她去临省旅游了?”周礼昂没看他,但邬尧知道他在问自己。 他有些不明所以,刚要开口,却突然想到了什么,顺着周礼昂的目光看去,就见到两个女生坐在吧台上,一人面前摆着一杯不知名的鸡尾酒,其中一人的背影还很熟悉。 那两个女生好像在聊什么,完全没注意到周围,有不少男性的视线都落在了他们身上,看上去虎视眈眈。 邬尧眉头紧锁,连想都没想,站起来朝他们走了过去。 越走越近,那女生的样子便一点点清晰起来。 还没等邬尧走到女生身边,她右后方就窜出来一个人,目标明确地走向她,斜倚在她旁边的吧台上:“两位美女,就你们两个出来喝酒啊?” 赵瑞雪冷笑一下:“你说什么废话文学呢?” 那男生毫不尴尬,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:“这不是问问你们有没有同伴吗,就两个人多没意思啊。” “两个人挺好的。”邬月的声音清清冷冷:“抱歉,我们要聊会天,可能没空顾上你。” 言外之意就是你太碍事了,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。 可还没出过社会的邬月并不懂,对于这种人,委婉礼貌的拒绝反而是害了自己,因为他们听不懂,也不想懂。 男生“啧”了一下,竟直接坐在了她旁边:“没事啊,你们聊你们的,不用费心照顾我。”他像锁定了猎物一样盯着邬月,叫了一杯长岛冰茶。 突然,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。 “不好意思,这是我的位置。”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,叁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。 邬月的脖子一僵,感觉后脊有些发麻,头迟迟不敢转过去。 “你谁啊?这两位美女说就他们俩。”男生不爽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,觉得对方是来截胡的,自己还有被比下去的可能,顿时更生气了:“走走走!关你什么事儿……” 邬尧挑起一边的眉头,眼神转到邬月那边:“的确就他们俩,他们大晚上跑到酒吧玩儿,所以我来抓他们回去。” 男生一愣,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,又看了一眼旁边有些惧怕的邬月,对这话便瞬间相信了七八分。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,但这种事他掺和不起,何况,这男人虽然表面很斯文,周身散发的气质却并不像好惹的,于是男生在思考过后,什么话也没说,默默溜了。 赵瑞雪的视线在这对兄妹之间来回打转,总觉得自己很多余,但又不能不讲义气地溜掉,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,弱弱地跟邬尧打着招呼:“邬尧哥哥好……” 邬尧对她点了点头,目光又回到了一直没转过来的女生身上,问道:“你不是说你去旅游了吗?” 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怒意,反而平静至极,却无端透着一股寒冷,冻得人两股战战,几欲先走。 邬月的指尖有些泛凉,顶着背后那灼人的视线,依旧没有转过身:“我……出发前出了一些变故,就没去。” 话音落地,叁人之间便再也没有了声音。 赵瑞雪简直如坐针毡,眼前这两人一个站着盯着对方,一个坐着死不回头,画面诡异,却又奇怪地有故事感。 半晌,邬尧缓缓开口:“你是怕我让你回家,跟我度过这七天吗?” 邬月心里一痛,哥哥的声音透着些淡淡的悲伤和不解,听得她想赶紧转身解释,否定他的问题,让他不要难过。 可…… “嗯,毕竟好不容易上了大学,我还是想要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。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。 邬尧呼吸一滞,垂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,用力到关节泛白。 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他张开快要被咬碎的牙,轻轻笑了一下:“玩吧,但注意保护好自己。” “周礼昂在那边等我,我就先走了。”留下这句话,身后的人终于离开了。 赵瑞雪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,顿时松了一口气:“吓死我了……”要不是知道了这对兄妹俩之间的事,她还不一定会这么紧张。 想到这儿,她又赶紧看向邬月:“邬月,你……还好吧?” 邬月捏住酒杯的右手似乎已经僵住,牢牢握在上面,忘记松开。 “……还好。”她喃喃道:“你说,他会不会因为我的话,感觉伤心啊?” “会啊。”赵瑞雪没有丝毫犹豫:“不管在爱情方面他把不把你当累赘,在亲情方面你都是他的妹妹,从小关系那么好的妹妹,现在跟自己这么疏远,是个人当然会难过。” 对,是这样的。 邬尧坐在座位上,默默为自己的心痛找着理由。 周礼昂放下逗女儿的手,奇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了?愁眉苦……哎呦卧槽!” 他放在周含星嘴边的手被咬了一个牙印,看上去用的力气还不小,小丫头咬完也不理他,顶着被他捏红的脸蛋转过了头。 周礼昂吃痛地揉了揉手:“你刚才过去说什么了?怎么回来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?” 邬尧恍若未闻,一口一口地喝着酒,却一句话也不说。 一百零七、你不能不懂事 第二天睁开眼睛,邬尧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。 他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,可刚离开枕头,头痛欲裂的感觉就让他忍不住拧起了眉头,只能伸手揉着太阳穴去缓解。 这是哪里?他昨天不是在酒吧喝酒吗,怎么到这儿来了? 邬尧坐了一会儿,等头没那么疼了,才下床打开卧室门,往外走了几步,看到了外面熟悉的布局和陈设。 这是周礼昂在首都的房子。 “哟,醒了啊?”周礼昂见他出来,挑眉道:“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呢。” “晚上?”邬尧有些诧异,来到客厅看了一眼上面的表,下午叁点五十分。 他微拧眉:“我睡了这么久?” 周礼昂斜睨了他一眼:“废话,你昨晚哐哐灌酒,没睡到晚上再起来,已经算你酒量好了。” 他见对方有些迷茫,惊奇地哼笑一声:“怎么,你还断片儿了?” 经他这么一提醒,邬尧倒是慢慢想起了一些画面,但都大差不差,确实像周礼昂说的,他在一杯杯往肚子里灌酒。 “你昨晚就一直喝,也不跟我说怎么了。”周礼昂好奇地走到他面前,问:“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?那女生是月月吧?” 月月…… 邬尧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又一次闪过了昨晚的片段,她一直不肯转过来的背影,还有那句——“毕竟好不容易上了大学,我还是想要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。” “不是。”他失口否认:“只是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生。” “这样啊。”周礼昂点了点头:“我说嘛,月月不可能骗你的,不过那个女生的背影真的和她挺像的,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拍下来,发给她看看了……” 邬尧没心思再听下去,抬手打断了他的话:“我要先走了,改天再聊吧。” 周礼昂微微睁大眼睛:“干嘛这么急着走?再说你还没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,有什么八卦是兄弟我不能知道的?” “啧……”邬尧被他缠到想发火,可能不是因为他,而是他肚子里本就有一堆无名火堆在那里,被周礼昂这个易燃物一靠近,就更想发火了,便没好气地问:“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八卦,今天怎么,被夺舍了?” “以前那些八卦都不是什么大事儿,”周礼昂锤了他一下:“但昨天你像失恋一样,可见这个瓜不小啊,那我作为好兄弟,必须要关心一下你的情感生活不是?” “失恋”这两个字让邬尧眉头紧锁,忍不住推了他一把:“你特么瞎说什么!” 莫名被推的周礼昂也渐渐生了火气:“我说什么了?明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,有事儿不跟我说就算了,还突然跟发癫了一样,没毛病吧……” 说完,他撞了一下他的肩膀,与他擦肩而过:“要走就赶紧的,慢走不送!” 邬尧被撞得微微踉跄了一下,烦躁地别开视线。 他走出周礼昂的公寓,外面的冷风吹过,却没有让他的大脑清醒一点,依旧感觉燥得不行。 邬尧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状态了,平日里的他一向冷静自持,也从没有宿醉过,而今天他不仅喝到断片儿,把自己弄得浑身不舒服,心情更是跟一团乱麻一样,连清醒地思考问题都做不到。 不过周礼昂那是什么鬼形容,失恋?没打他都算轻了。 邬尧冷笑一声,利用在心里狠狠谴责周礼昂的行为,来掩盖那个他不敢去想的真相。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,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公寓,打开防盗门后,就见到暖橙色的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客厅里。 太阳渐渐有了下落的趋势,映出一片美丽火烧云,楼下传来叁叁两两的欢笑声,还有小孩子稚嫩的童音,一派和谐的景象。 邬尧慢慢走进家门,随手把钥匙放在了柜子上,倚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。 为什么今天他会觉得,家里这么安静呢? 他不禁苦笑了一下,只是妹妹上大学不回家而已,他就像个空巢老人一样,等以后邬月结婚了…… 仅仅只是想到这几个字而已,邬尧就猛地刹住了车,像心底的禁忌被触犯了一样,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个画面,也想象不到。 可明明之前不是这样子的,之前他总会去想,将来邬月嫁的人是什么样,还有如果让她不高兴了,他这个做大舅哥的一定不会放过对方。 现在再忆起这些种种,邬尧只觉得心尖刺痛。 他突然抬手,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! 邬尧,你特么想什么呢?那是你妹妹,她可以不懂事,但你不能。 而且,是你先推开她的…… 扇完巴掌,邬尧的手垂下,很久都没有动作。 过了几秒之后,他突然站起身,拿着钥匙出了门。 一百零八、表白 “呕……” 邬月扒着水管,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,很久之后,才软绵绵地站起来,把东西都冲了个干净。 她擦了擦因为呕吐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,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,把桌面上的食物包装袋都收拾干净,连同残渣一起抹去。 她可能是病了。 邬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的病,好像就在她决定给邬尧展示自己的生活,积极的态度之后,她就逐渐将暴食当成了自己发泄的途径。 坐在椅子上放空了一会儿,邬月叹了口气,决定出门转转,转换一下心情。 国庆放假期间,校园内的人少了很多,偶尔有三三两两说笑的学生走过,看上去舒心又美好。 邬月慢慢逛到了学校里的桃花林,这个季节没有桃花开,满目都是缀着有些泛黄树叶的树枝,竟有点萧条的感觉。 突然,身后有鞋底踩到草叶的声音传来,她转头看过去,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面孔。 “……李寒仲?”邬月讶然地看着他,已经许久不见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,倒让她有点陌生。 李寒仲没什么变化,只是似乎多了一些沉稳,看上去更加成熟了,他澄净的眼眸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,温和道:“邬月,好久不见。” “好久不见……”邬月呆呆地回应,很快又有了一肚子问题,比如他怎么失联了,考到哪里去了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是巧合吗……但最后,问出口的也只有一句话:“你最近怎么样?” “还可以。”李寒仲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,垂眸默了默,重新开口:“抱歉,一直没有跟你联系过,是因为我家有些事……可能是受了影响,我高考失误了,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,。” “不过我看到你的成绩了,考得很好,”他笑:“恭喜你。” 高考前一个月,李寒仲爸爸的情妇带着儿子找上了门,那天全家乱成了一锅粥,父亲沉默,母亲哭泣质问,情妇洋洋得意,私生子不停拉着父亲喊爸爸。 李寒仲什么话都没说,却果断拉着母亲离了婚,分财产,搬家。 那段时间全部事情堆在一起,他饶是再厉害聪明,也不可能将一颗心完整地放在学业上,最后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。 家庭破碎,学业崩溃,这样的他还怎么面对那样美好的邬月,怎么配和她表白。 李寒仲抬起头,看了看这片林子:“我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,你理想的大学是什么样的,没想到,”他弯起眼睛:“这么巧遇到你了。” 邬月听着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不想去探究李寒仲家里的情况,这是他的隐私,也不想安慰他,因为这对他来说可能并不是安慰,而是二次伤害。 她张了张嘴,甫一抬头,就对上了他的视线,于是连忙移开眼睛,却因为这个举动,窥见了不远处挺拔的身影。 哥哥? 邬月还在发呆时,就听到耳边传来李寒仲的声音:“邬月,虽然现在不合时宜,我也知道不可能了,但我觉得世界上很多事情,都要有个句号才好。” 她的目光回到他身上,就见到李寒仲那双温和沉静的眼睛注视着自己,里面还映着她的倒影。 不远处,站在树干旁的邬尧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隐约有了什么预感。 “邬月,我喜欢你,喜欢你很久了。” 这个一直都清晰明了的答案,在听到的这一刻,邬月还是会有波澜。 少年的喜欢,坦坦荡荡又温柔细腻,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与恶意,就算他此刻的表白不是为了在一起,只为表达多年的爱恋,也会令人忍不住为之心动。 可这份喜欢,邬月不配,也不能接受。 但…… 她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那里的邬尧,上前一步,轻轻抱住了李寒仲。 李寒仲一愣,完全没料想到邬月会有这个举动,但他也感觉得到,她的拥抱是不带暧昧情绪的,单单是一个普通的拥抱而已。 只是这在别人看来却不是这样。 日暮时分,天边透过一道暖色的光照耀在他们身上,周围是茂密层迭的枝干,中间是美丽窈窕的少女与少年相拥,这画面就像一副精致的油画,引人来细细观赏,可邬尧不愿做那个观赏者。 他像一个被落石击中的攀岩者,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两步,掉到悬崖峭壁下,怎么抓也抓不住安全绳,只能任由自己坠入万丈深渊,看着顶峰离他越来越远。 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肤,邬尧却恍若未觉,肢体机械地回应着大脑的指令,颓败地转身离开。 邬月见到他离开的背影,心里一痛,缓缓放开了双手。 “……抱歉。”她带着些愧疚地对李寒仲道:“很谢谢你能喜欢我,但……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,喜欢到除了他,我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。” 哪怕邬月已经决定了要放手,退出邬尧的世界,她也从没打算过要和其他人在一起,因为她觉得,如果自己和其他人在一起了,那就是对哥哥的背叛,也是对自己那份赤忱爱意的背叛。 我回来啦! 一百零九、郭念欣 邬月想过了,她以后虽然不会离邬尧太近,但也不会远离他,她会一直做他最亲的妹妹,默默看着他找到喜欢的人,恋爱成家,生儿育女,等逢年过节,去他们家做客串门,再像小时候一样说说笑笑。 这听上去或许很病态,但邬月改不了,她就是要坚持着这份执着,不然,她恐怕会觉得自己活着都没意义。 “你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,而我配不上你的这份心意,你值得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人,我也相信,你一定会遇到这样的人的。” 邬月顿了顿,斟酌着措辞:“我不知道你具体发生了什么事,但这并不代表什么,高考不是人生的终点,我也不会因为这个,就觉得你不再优秀了,在我心里,你依然是那个卓尔不群的李寒仲。” 李寒仲定定地看着她,如墨的黑眸此刻有光在里面流转。 被邬月拒绝是他早就预料到的,他也知道,自己或许与她再无可能了,只是听到这样的话,听到她对自己真诚善意的鼓励,他的心还是泛起了涟漪,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酸涩感。 她可能早就不记得,也不知道,在高中刚入学的新生晚会后台,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轻纱舞衣复习舞蹈动作,一挥袖,长长的水袖落到了李寒仲的肩上,而后惊诧又害羞地和他道歉。 从那时起,邬月的身影就刻在了他的心里。 只是可惜,他们之间不会有以后了。 “邬月,谢谢。”李寒仲的拳头握了又松开,最终还是没忍住,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:“只是有一件事你说错了,你没有配不上我的心意,相反,无论如何,你永远都配得上。” “也祝你,能够和你所爱之人在一起,一直幸福下去。” 天色渐渐蒙上了暗光,刚刚有暖光点亮的桃花林里,只剩下了邬月一个人。 她笑了一下,怅然若失与尘埃落定的心情融合在一起,倒叫她有些释然。 这下,她终于可以彻底安下心来,做邬尧的妹妹了。 邬尧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热闹街上,周围人声喧嚷,霓虹灯绚丽夺目,他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与欢腾,反而觉出了些荒凉感。 心里空落落的,有风灌进去,让他感觉有点冷。 邬尧不是一个喜欢借酒消愁的人,但此时此刻,他只想喝酒,想拼命灌醉自己,好暂时遗忘这些烦扰,求得一时片刻的安慰。 “喝酒?”周礼昂小心翼翼地关上卧室门,皱眉叹了口气:“今天不行,含星发烧了,我听说小孩儿发烧很容易烧出问题,所以得在旁边看着她一点。” “嗯,知道了。”邬尧现在没心情安慰他,只遵循医生的本能简单嘱咐了两句后,果断挂了电话。 他一个人来到了Lose Angle点了一些酒,酒保认识他,跟他寒暄了两句却发现他心不在焉,便悻悻地送上酒,然后招呼其他人去了。 今晚酒吧里的气氛很是热闹,似乎是有什么乐队要到这里表演,便吸引了一大批人来消费。 邬尧默默喝着酒,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,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状态。 周围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,没过多久,酒吧的舞台上响起了重金属音乐的前奏,架子鼓电吉他,一下下仿佛敲打着心脏的鼓点,将热烈的欢呼声推向了下一个高潮。 “大家好,我们是——” “今朝乐队!” 几个打扮得很朋克风的年轻男女站在台上,简单一句自我介绍之后,又重新奏起了音乐,紧接着主唱的歌声响起,邬尧欣赏不来,但也能听出来好坏,不可否认,这个乐队确实实力很强,声音拥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。 他伴着震耳欲聋的乐曲,一如昨天晚上那样给自己灌酒,可效果却有些不同,无论喝多少,他的大脑始终保持着清醒,想醉都醉不了。 眼看着酒要喝光,刚刚的乐队都结束了演出,邬尧却除了有些想上厕所之外,没有任何变化,连脸都没红。 “艹!”他闭眼骂了一句,喝完一口酒后狠狠地将酒瓶放在矮桌上,起身去了卫生间。 从厕所出来之后,邬尧便不打算再在这里待下去了,可才刚出了卫生间的门,就在拐角处见到了一对靠墙拥吻的情侣,两人打得火热,接吻的啧啧水声都清晰可闻。 他无意去围观人家亲热,想绕开他们,没想到那两人亲着亲着就换了一个角度,在这个角度下,女生的侧脸尤为清晰。 “……郭念欣?”邬尧有些惊诧。 郭念欣身体一僵,连忙和男生分开,见到不是亲戚之后才放松下来:“是你啊,这么巧?” 她现在的打扮和相亲那天很不一样,没了规矩淑女的发型,卷了一头小羊毛卷扎在脑后,身上是露脐辣妹装和黑色工装裤,没有戴眼镜,似乎还戴了美瞳。 “是啊,确实很巧。”邬尧说着,目光不经意移到了与她拥吻的男生身上。 郭念欣笑了笑,亲密地挽住男生的手臂:“介绍一下,邬尧,我朋友;方晨远,今朝乐队的主唱,也是我男朋友。” 一百一十、认清内心 原来是乐队主唱吗?邬尧瞬间了然,这也难怪郭念欣要隐瞒家里人,毕竟在长辈看来,玩音乐的就没有靠谱的。 只是除了这个,她的男朋友看上去年纪也很小。 小男生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,他微眯着眼睛,上下打量了邬尧一番,眉宇间满是少年的傲慢与不屑,但当郭念欣转头看向他时,他立马变了一副模样,乖顺地垂眸看着她:“姐姐……” “嗯,你先去跟他们玩吧。”郭念欣摸了摸他的脸:“遇到熟人了,我等会儿再回去。” “好吧,那姐姐要快点回来……”方晨远说着,又凑近亲了她一口。 邬尧觉得这一幕多少有点刺眼,便面无表情地别开眼不去看,直到对面的脚步声逐渐变弱,只剩一个人时,才重新将视线放回原处。 郭念欣的目光没有躲闪,大大方方地看着他:“抱歉,让你见笑了。” “没有。”邬尧扫了一眼方晨远离去的方向,顿了顿,道:“他看上去,好像年纪很小。” “是年纪很小,”郭念欣笑了一下:“他比我小八岁呢,今年刚满十八。” 十八岁,和邬月一样大的年纪。 或许是这个数字让邬尧无端联想到了妹妹,他竟脱口而出问了一句:“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?”说完,他才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有些冒犯,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,于是摇了摇头:“我随口一问,如果……” 见他如此反应,郭念欣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,挑了挑眉:“怎么,你不会也有个比你小八岁的爱人吧?” 她也没指望对方能回答,接着说道:“其实说出来挺惊世骇俗的,我和晨远……原本是师生关系来着。” 师生恋,放在古代就是赤裸裸的乱伦和大逆不道,现代社会虽然没有把师生归为伦理关系,世人却也没办法轻易接受这种恋情,尤其是女师男生的情况。 邬尧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,倒不是因为这段恋情本身,毕竟他身上发生的事比他们要严重的多,只是在郭念欣平淡的叙述中,他感受到了背后的无奈与波折。 “他是我毕业后带的第一批学生,那个时候,他才十五岁。”郭念欣的目光看着不知名的某处,思绪慢慢回到了从前:“晨远以前应该算是校霸?反正不是听话的学生,当时其他老师都跟我说对他不用太上心,因为他不会听,还会反过来气你。” “但我那个时候才刚毕业,对教育事业正是最热情的阶段,就用了最笨,但也是最真诚的方法,用真心关爱他,照顾他,效果也挺显着的,他从最开始的嗤之以鼻,到后来跟我越来越亲近,再后来……我察觉到,他对我好像亲近过了头。” 郭念欣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感情,又因为社会经历比较少,怕直接拒绝伤了他的心,只能频频委婉暗示,步步后退,可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少年的赤诚,便终于决定顺从内心的想法,和他在一起了。 她将一切娓娓道来,邬尧在旁边听着,心中团在一起的乱麻竟被渐渐理顺,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,只差最后一处绳结没被解开。 “可是,你是怎么察觉到自己的感情的?”邬尧迅速找到了最关键的一点,迫切地想知道要怎么冲开这层迷雾。 “可能是在……高三春游我迷路,他找到我的时候。”郭念欣啧了一声:“不过在那之前,我也怀疑过很多次自己的感情,只是都被我自欺欺人地否定了,我总觉得这不可能,可事实就是如此,我没办法再骗自己了。”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一望无际的黑夜,迷雾在骤亮光芒的照耀下终于散开,紧接着就是轰鸣的雷声,彻底震醒了邬尧。 “听到他叫我老师和姐姐,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喜悦。” 哥哥,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好不好嘛? “看到他难过,我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疼。” 在你眼里,怎样才叫好好说话呢?是要哭着说吗?还是说着说着,扑到你身上啊? “他跟别的女生稍微靠近一些,我就会有些不舒服。” 嗯,这几天……有很多男生找我聊天。 “明明是我先后退的,可一旦看到他有顺我心意放手的打算,我还是会难过。” 毕竟好不容易上了大学,我还是想要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。 …… 郭念欣说着说着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,说完最后一句话后,低头笑了笑:“其实一旦认清自己的内心,剩下的都没什么了,而且我在这段恋情里真的很开心,可以从乖乖女的身份,和按部就班的生活里逃离一段时间,真正做回自己。” “我已经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二十多年了,叛逆一回去追求自己的幸福,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?” 一百一十一、她曾经那么爱他 凌晨一点多钟,千家万户的灯光都熄灭了,从窗户往外望去,几乎是一片漆黑,可邬尧床上的被子还是迭得好好的,没有一点躺过人的迹象。 他从回来后就一直坐在窗边,看着远方沉默不语。 邬尧身上的衬衫有些皱了,领口处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两颗,额前的碎发也落在了眼皮上,看上去有些颓败。 黑暗中,有什么微弱的光忽明忽暗,是他夹在指间正燃烧着的香烟,释放出的红色热光,一缕淡淡的白烟飘在室内,又很快被从窗缝溜进来的风吹散。 邬尧并不喜欢抽烟,也没抽过多少次,可今晚从酒吧回来后,他却突然很想来一根,只是抽了没几口就失去了兴趣,现在也仅仅是夹在指间任它燃烧,释放着有些呛人的烟草味。 忽地,他想起在邬月入学前的某天夜晚,小丫头在客厅没看到他,就哒哒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,最后被从阳台走过来的他吓成软脚虾,站都站不稳了。 明明是一个还算好笑的回忆,邬尧却怎么都笑不出来,那天晚上他去阳台也没别的事情,只是觉得心里莫名地有些烦闷,所以去抽根烟而已。 邬尧突然笑了一下,之后再也停不下来,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笑得放肆,笑声中却逐渐有了哽咽。 他将香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,抬手捂住了眼睛。 固执的蠢货,明明那个时候,甚至是更早之前,他就已经深深地爱上邬月了,可兄长的职责和使命感却让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否认,劝自己安分做她的哥哥,以哥哥的身份保护她,让她拥有正常美好的恋爱。 邬尧成功了,邬月不再粘着他,转而投向另一个男孩儿的怀抱了,他却又后悔了,明明只是看到了一个拥抱,他就心痛如刀割,当初还装什么大方把她推出去?她想要什么,他给就是了,所有的后果他来承担,只要她爱他,待在他的羽翼下就好。 曾经的邬月,真的很爱很爱他。 邬尧的心一阵抽痛,疼得他眼角都涌出了几滴眼泪,又被他随手抹去,狼狈地垂下了头。 月月,月月…… 邬尧在心底反复默念这两个字,不知是为了把它刻在心里,还是在祈求名字的主人能出现在面前,让他拥抱深吻,细细疼爱。 国庆节一过,邬月的课表就被排满了,连周末都休息不了,美其名曰补课。 “补课和调休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啊!”室友发出一声哀鸣,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。 邬月笑了笑,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,自己却没有一点不满的情绪,对她来说,行程越满越好,这样她才不会为怎么填满自己的空余时间发愁。 傍晚,最后一节课结束,班里的人小小地欢呼起来,开始聚在一起讨论要去哪里吃喝玩乐。 邬月应下了几个室友的邀请,和他们回寝室放下书包后,出了校门直奔小吃街,一边闲聊一边寻觅晚饭地点。 街道两边是滋滋啦啦的烤肉声,小贩的吆喝声和饮品店促销的音响声,食物的香气混在一起被吸进鼻子里,如果疲惫了一天,晚上和三五好友来这里逛一逛,的确会让人觉得放松不少。 其实就这么生活着也挺好的。 三个室友在旁边终于统一了意见,邬月也就随着他们的想法,在火锅店解决了晚饭,吃了个九分饱才出来,全身都沾着火锅的香气。 她站在店门口旁的台阶上,对着下面小吃街热闹的场景拍了一张,然后打开朋友圈,编辑好文案后,将照片连同在火锅店里拍的几张一起发了出去。 “又发朋友圈啊?”袁一琪挽住她的胳膊:“你真的好喜欢分享生活啊……唉,我自己就没什么可发的了。” “可能因为你是本地人吧,我南方的,见到这里的什么都觉得稀奇,就想记录一下。”邬月选了个挑不出任何错的理由,成功将自己这个行为合理化了。 果然,她见其他人认同地点了点头,没再谈这个问题,而是探讨接下来逛哪里,于是又将目光放回到了手机屏幕上,第八百次想要点开邬尧的朋友圈,又第八百零一次地放弃了这个想法。 “邬月!我们去地下商业街逛逛吧?” 邬月收回手机:“行啊。” 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后,火锅店又来了一位顾客。 “欢迎光临,请问一位吗?”兼职的店员小姑娘见到来人是个大帅哥,情不自禁地红了脸,但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接待了他。 邬尧微微点了一下头,自己找到空位置坐下后,不带丝毫犹豫地点了一堆菜,店员小姑娘手忙脚乱地记着,完全不记得她今晚在本子上写过一模一样的,而且还是同一个座位的顾客。 等菜和锅底都上齐后,邬尧也像邬月那样,给所有菜品拍了张照片,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。 ——锅底闻着很香,就是看上去辣了点,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被辣到一直擤鼻涕。 一百一十二、出奇地默契 入学还不到一个学期,邬月宿舍的其他三个人就陆续脱了单,速度快得让人惊叹的同时,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,毕竟这宿舍就没一个丑女,性格还各有各的魅力,桃花旺也是想象得到的。 三个小姑娘陷入了热恋,却还不忘关心邬月的感情状况,在得知对方没有男朋友,又避而不谈喜欢的人这个话题之后,他们就热衷于拉她去各种联谊和聚餐,搞得邬月一个头两个大,到后来也顾不上其他,直接了当地拒绝了,终于清净了不少。 没了夜晚的活动,邬月又不喜欢往外跑,便经常待在寝室,而沉迷于恋爱的女人们忙于各种约会,甚至还会夜不归宿,她就成了妥妥的留守儿童。 这天晚上也一样,邬月从练舞室回到空荡荡的宿舍,习以为常地洗漱换衣服,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电影。 她选的电影是一个轻松的爱情片,可才刚看了没多久,各种诱人的美食就出现在了屏幕上,导演很会拍,这些食物看得人直流口水,让本来就没吃晚饭的邬月感觉更饿了。 她没有屯零食的习惯,又懒得下去买,便回头环视了一圈,在寝室长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包吐司。 邬月发了一条信息给寝室长,得到对方的许可之后,便惬意地吃着吐司看电影,丝毫没注意到包装袋上的日期,等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。 今天晚上三个室友都不在,她被肚子的疼痛从睡梦中叫醒,迷迷糊糊地爬下床时,脚没踩稳,摔了下去,没过多久又赶紧爬起来,跑到厕所上吐下泻,好不容易缓解一些了,刚想上床,那股要命的感觉又来了…… 折腾到最后,邬月已经没了力气,连擦去眼眶里蓄满的生理性泪水都做不到。 她虚弱地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,软着指头打开手机,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,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,随即便从话筒里传来一道带着些沙哑的声音:“月月?” “哥哥……”处于身体不舒服状态的邬月很脆弱,鼻子一酸:“我现在很……难受,可能要去医院……” 哽咽声传入耳中,原本还带着一丝睡意的邬尧瞬间清醒,一边沉着冷静的询问她,一边赶紧下床穿衣服:“哪里不舒服?是发烧了,还是吃坏东西了?” “好像……是吃坏东西了……”有了依靠,邬月便更加绷不住,细细地啜泣起来。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听到她哭,邬尧一颗心都要碎了,动作更是急切,三两下地收拾好出了门,简直恨不得飞到她身边,可这种情绪并没有外露多少,他依旧沉稳温和地对她说:“别怕,哥哥马上就过去。” 邬月含泪“嗯”了一声,说完也没舍得挂断电话,而是一直放在耳边,听着他那边的风声和呼吸声。 这一刻,兄妹两人出奇地默契,谁都没有挂掉,谁都没有出声。 邬月再睁开眼睛时,看到了医院的天花板。 她感觉胃里一阵空虚,空得她都有些疼,便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揉揉,这才发现手上也扎了东西,不方便动。 “醒了?”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,邬月扭头看过去,见一身白大褂的邬尧正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,身子向前倾,想要观察她的状况。 “嗯……”邬月声音虚弱的很,像只奄奄一息的兔子。 这副模样看得邬尧直蹙眉,细密的痛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,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你这是食物中毒,是不是吃了什么变质的东西了?” 邬月运转着大脑想了半天,觉得唯一有可能的,就是昨天晚上吃的那几片吐司。 她感觉到邬尧审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瞬间有些心虚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变质了,真的没尝出来有什么不同……” 看着这小丫头一脸心虚的样子,邬尧又气又好笑,却舍不得对她太严厉,只能无奈地说:“以后吃东西前仔细看一下,吃零食也要记得看看包装袋上的日期,记住了吗?” 邬月忙不迭地应下来:“记住了。” 说完,两人陷入了沉默。 自从国庆节酒吧那一晚的事情后,他们就没怎么再说过话,更别提面对面相处了,何况这两人又各有各的不能说的心思,气氛便诡异地有些煎熬和窒息。 没过多久,邬尧开口打破了沉默:“你男朋友,不过来陪你吗?” 男朋友? 邬月的大脑目前处于迟钝状态,一头雾水地反应了半天,才想起来那天她抱李寒仲被哥哥看到的事。 “噢,他啊,”她慢慢恢复平静的样子:“他今天的课排得很满,这又不是什么大病,就不用打扰他了。” 邬尧听着这话,一时间心情复杂。 作为一个男人,他当然不想看到那个男生在自己面前对邬月关怀体贴,可作为一个哥哥,他又希望对方能好好照顾她,不要把她排在第二位。 一百一十三、单身 见哥哥不出声,邬月还以为自己漏了馅儿,便掩饰般地转过头:“好了哥哥,我有点困了,想休息一会儿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邬尧闭了闭眼,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压下,站起来帮她掖了掖被子:“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了,你好好休息,有事就叫护士来。” 邬月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 她看不见邬尧的动作,只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走出了病房,这才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。 经过刚才的紧张,邬月反而觉得自己的胃不痛了,浓浓的疲惫感也随着身体便舒适而来,叫她很快睡着了,直到被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吵醒,那人似乎是在打电话,说到激动之处,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。 “唔……”她动了动身体,转头叫那人:“佩佩。” 寝室长见她醒了,匆匆做了个结束语就挂断电话,然后哭丧着脸趴到她床边: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!我是真忘了那个面包过期了,我真该死啊……” 邬月哭笑不得:“太夸张了你,面包是我自己要吃的,又不关你的事。” 话音刚落,就见病房的门被打开,从外面走进来邬尧挺拔的身影,手上还拎着一个打包盒。 还在这边嘤嘤嘤的寝室长一个激灵站了起来,看着缓缓走到跟前的邬尧,不禁感到有些心虚,毕竟她的面包把人家妹妹弄住院了,面对她家长时总是会有些底气不足。 不过,邬月的哥哥看上去挺和善的,应该不会…… “月月吃的面包是你的?” 就在寝室长安慰自己时,邬尧那听起来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入了她耳中。 “啊啊啊对不起!”她被这股莫名的压迫感压低了头颅,不仅来了个九十度鞠躬,心里还又惊又慌,又想咆哮。 怎么回事啊!他明明没有愤怒的样子,可怎么比愤怒还要吓人啊! 邬月在一旁看得有些想笑,憋了又憋,才声音平静地开口:“好了佩佩,你不用这么紧张,我哥逗你玩儿的。” “……啊?”寝室长顶着张苦瓜脸,强颜欢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是吗……” “真的,”邬月说着就看向了邬尧:“是吧,哥?” 邬尧把打包盒放在铁质床头柜上,淡色的眼眸扫了寝室长一眼,表情看不出喜怒:“嗯,确实不怪你。”这话是真的,他还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,只是因着妹妹住院和其他原因,他心情多少有些不好,连带着语气也没了往日的和善,吓到了人家小姑娘。 寝室长听了这句话,才彻底解除危机警报,劫后余生般坐到椅子上,和邬月闲聊起来:“要命,偏偏今天的课还排这么满,她俩都来不了,我还是以寝室长的身份请假才过来的呢……” 邬尧本想嘱咐邬月把粥喝了就走,听到这句话时却停下了脚步,微微拧眉看向妹妹:“你男朋友不知道你住院了吗?他还不过来?” 室友来不了尚且会托人解释,怎么男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? 邬月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下一秒就听旁边的寝室长惊讶道:“男朋友?!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?你不是说你单身吗?” “单身?”邬尧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,愣了几秒后,探究的目光落到了邬月身上。 面对两道灼人的视线,邬月整个人都不太好了。 果然,撒谎之前要和队友先统一说辞,尤其是嘴巴大爱八卦的队友,不然像这种被揭穿的时刻,她都不能顺着谎话说自己脱单了,不然猪队友一定会深扒她和这个不存在的男朋友的恋爱细节,到时候圆都圆不回来。 “咳,是单身。”邬月尴尬地笑了笑,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,对寝室长解释道:“我哥他误会了而已。” 寝室长恍然大悟,还有些失落:“噢,是这样啊。”她还以为邬月背着他们偷偷谈恋爱了呢,原来是误会。 她回想了一下刚刚被打断的话题,刚想继续和聊,一旁的清冷男声就对她下了逐客令:“同学,你先回去上课吧,我有点事想和月月说。” 邬月睁大双眼,一把拉住寝室长的袖子:“那个佩佩!反正你不是都请假了吗?就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嘛,没……” “你可以晚点儿再来。”邬尧打断她,今天第一次露出了和善的笑,淡色的眼睛好像一湾清水,寝室长瞬间被俘获,见色忘义地抛下了邬月:“好的!那我放了学再过来!” 说完,她拿起包,简单对邬月嘱咐了两句,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 邬月默默吞了吞口水,不敢去迎接那道锐利的视线。 不过很快,她就感觉到邬尧在一点点向自己走近,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植物清香,慢慢窜进了她的鼻腔里。 “你单身,”邬尧垂眸:“那为什么我提到你男朋友的时候,你不反驳?” 一百一十四、暴食 听上去很平静的一句话,却将邬月吓出了一身冷汗,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,连头皮都被他的目光灼地有点发麻。 这件事若是放在寻常兄妹身上,本不是什么大事,或许大多数妹妹都会嘚瑟地说一句:“我乐意,逗你好玩儿。”或者是冷漠烦躁的:“本来跟你也没关系,懒得解释。” 可他们又不是寻常兄妹,邬月说不出来这种话,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,她平日里还算聪明的大脑,在此刻竟一点都转不动,只会沉默。 “邬月。”邬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若是仔细听,竟能在里面找到一丝轻颤:“为什么又要骗我?” 上一次为了不回家而骗他,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?为了跟他彻底断绝越界的可能吗? 邬尧垂在身侧的手握紧,努力控制住质问和强吻她的冲动,大脑的理智也不停叫嚣着让他冷静下来,他的呼吸微滞,几秒钟后,终于勉强镇定下来。 可他不知道,邬月也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。 她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很多事情,明明狠下心来强迫自己远离邬尧,是为了让他安心,为了让他能回归正常的生活,可他好像并不高兴,甚至可以说被她的举动伤害到了,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。 邬月想做的,是让哥哥开心,得到幸福啊。 她咬了咬唇,开口:“我其实……” “好了,”像是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自己不想要的答案,邬尧赶在她之前打断,对方抬眼看他的一瞬间,他转过了头,将所有的情绪藏到邬月看不见的地方,平静地说:“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,是我小题大做而已,你长大了,有自己的秘密是正常的,也有选择是否解释的权利。” 话说到这儿,邬月其实不应该再反驳了,毕竟哥哥理解的这个意思,也算与她原本的构想歪打正着,或许经过今天这一遭,他们就能彻底与那段荒唐的时光决裂,可她却听得焦急,这一刻莫名觉得话哽在喉咙里,不吐不快。 “不是的,我……” “是哥哥的错,以后你的私事,我不会再逼问你。”邬尧隐约觉得,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有失控的概率,于是说道:“你好好休息,我就先走了,有事记得叫我。” 说完,他转身离开。 邬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,邬月清楚地知道,她似乎错失了最后一次与他修复关系的机会。 胃里空荡的感觉突然变得十分明显,她觉得好饿好空,急切地想用东西去填满它,便习惯性地想伸手找吃的,可环视一圈,入目的只有一碗粥,这远远不够。 邬月连忙用空出来的手打开手机,在联系人里找到了赵瑞雪,让她给自己带些吃的过来,越快越好。 “啊?”赵瑞雪愣了愣:“医院?你怎么了?” “我以后再跟你说,现在赶快带一些吃的给我,快一点!”邬月急哄哄地说着,在急需食物的关头,她显得尤为急躁。 赵瑞雪被她这副样子震住了,害怕对方真的有什么事,便赶紧应下来,不到二十分钟,就拎着一堆东西来到了病房门口。 邬月正半坐在床上焦急不安,听到了塑料袋哗啦作响的声音,立刻抬起头看向声源处,看着那些食物伸出手。 “……喂,你真的没事吧?”赵瑞雪迟疑地走到她面前,刚伸手把袋子递过去,就被她一把抢过。 邬月本能地想要直接吃,但还保持着一些理智,抬头对目瞪口呆的赵瑞雪说:“……我现在的状况有些复杂,以后给你解释,你先回去吧。” 被好闺蜜用完就扔,赵瑞雪虽然感到无语,但还是顺从她的意思,一头雾水地离开了,还贴心关上了门。 眼看着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,邬月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,打开袋子,拆开里面各种食物的包装袋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 空荡的胃部被食物一点点填满,但她还是觉得太少了,便更加专注地进食,连房门被打开都没听见。 等到脚步声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,邬月才察觉到有人进来了,也顾不得嘴边还有残渣,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去,正好撞见邬尧震惊的双眼。 哥哥…… 她只愣了一瞬,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如何狼狈,于是连忙低下头,掩耳盗铃般地捂住了嘴巴,羞耻感让耳朵红成一片,更让她没有勇气再抬头。 邬尧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他第一眼看到时,本来只想斥责邬月病还没好就吃这么多,不懂得照顾和爱惜自己,可再看几眼就发现了不对劲,她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像普通的贪吃和饥饿,倒像是生了病,一种他只在课本里学过的心理疾病。 暴食症。 一百一十五、舔舐伤口 邬尧还来不及细想这种病为什么会出现在邬月身上,就被她慌张躲闪的脆弱模样刺痛了心,瞬间不再考虑其他,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。 邬月的脸贴在他的白大褂上,明明只是触碰到了一下,她却立刻慌张地向后躲闪,但内心终归是贪恋这样的拥抱,原本抬起来想要推拒的手也就这样,不前不后地停在了原处,最终被邬尧毫不犹豫地握住,抱在了怀中。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,温热的手掌一下下抚摸着邬月的头发和后背,还不忘护住怀里她那只挂水的手,大掌拢成了一个圈,将她的小手包在里面,嘴唇贴近她的耳廓,温声道:“没事儿月月,别怕,哥哥在……” 几乎是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,邬月的泪腺就像失禁了一样,上一秒还干涩的眼眶,下一秒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泪水,洇在邬尧白色的衣服上,浸深了大片布料。 她哭,却不发出一点声音,虽然从小到大,她一直不是个会大声哭闹的孩子,但如此安静也是头一回,如果不是感觉到胸口的温热,和怀里人的细细颤抖,邬尧都不知道她在哭。 他抚摸着妹妹的后背给她顺气,心脏疼得厉害,声音也更加温和,轻到像哄婴孩一样:“胃里难不难受,有没有想吐的感觉?” 邬月摇摇头,依旧在安静地哭泣着,没有挂水的手紧紧抓着哥哥的白大褂,就像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。 邬尧的眼底翻涌着心痛,低头吻在她的发顶,亲昵如情人,亦如舔舐伤口。 挂钟的滴答声不停,过了不知道多久,邬月才止住眼泪,一抽一抽地换着气。 她继续埋在哥哥怀里不抬头,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,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自己为什么如此狼狈不堪,更怕看到哥哥震惊嫌恶的眼神。 突然,邬月的肩膀被男人轻轻握住,推离了他的怀里。 她还在愣神时,一张洁白柔软的纸巾就覆上了她的嘴巴,邬尧神情专注,擦干净她嘴周围的残渣后,又抽了一张纸,细细擦干她的泪痕。 邬月愣愣地看着自己所有的狼狈被他擦去,凌乱的发丝也叫他重新抚弄规整。 然后,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。 “累了吗?”邬尧神情温和,手掌托住她被泪水泡红的脸蛋:“躺下睡一会儿吧,我就在旁边陪着你。” 邬月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,这样的温情对她来说,似乎是很久远的记忆了,久到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,温柔的哥哥,会吻他的哥哥…… 邬尧笑了一下,捏捏她的鼻头:“发什么呆呢?躺下睡会儿吧。” “我……” “乖,一切等你睡醒了再说。”他料到她想说什么,率先截住了话头,微微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躺下,强迫她入睡。 邬月原本还没有想睡的感觉,但被强迫进入温暖的被窝后,哭过的疲惫便瞬间袭来,她看着坐在一旁轻拍着自己的邬尧,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 见她的呼吸逐渐平稳,邬尧才放下哄睡的手,转而轻轻抚摸上她哭到红肿的眼眶。 果然是分开太久了吗? 他细细端详着邬月的模样,惊觉她竟瘦了很多,从前那个健康可爱的小姑娘,如今却心事重重,敏感脆弱,像一棵被掏空了内里的柳树,看上去依旧矗立不倒,实际上枝干都失去了活力,风一吹,就有坍倒的可能。 都是他的错,是他没有照顾好她。 神经性贪食症的形成原因更多是心理因素,患者往往拥有低自尊、高神经质水平、抑郁、冲动、强迫、无能感、情绪不稳定等心理性格特点。邬月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就有了这样的病,必然是生活遭遇变故,这个变故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,导致心理受到影响,继而患病。 而这个变故,或许只有一个。 “我是觉得你不高兴,所以才跟妈妈说的……我没有其他的心思,真的!” 她曾经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出现在脑海里,邬尧哪怕是再迟钝,都在这一刻想明白了一切。 什么变冷漠,什么有了男朋友,什么想支配自己的时间,不再需要他管,朋友圈里看上去多姿多彩的生活,这些不过都是她演给自己看的而已,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心,告诉他,她已经安心做一个正常的妹妹,他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。 邬尧心痛如刀割,痛到抚摸她的手都有些微颤。 她怎么这么喜欢自作聪明?他不是说过了,她不用小心翼翼,也不用故意划清界限,可她怎么就是不听,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…… 钟表的滴答声和少女绵长的呼吸声,在寂静的病房里听得十分清晰,坐在病床边的男人看不清神情,只能看清他高大,却有些颓败的侧影。 一百一十六、套路 邬月是被胃里的翻涌绞醒的,她睁开眼睛,那种有什么要冲出喉咙的感觉便更加明显,叫她一下子坐起身,想到厕所里呕出来。 突然,面前递过来一个袋子,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声音:“吐吧。” 听到这两个字,邬月也没再忍着,“哇”地一下吐了个干净,感觉整个食管都火辣辣的难受,嗓子更不舒服。 她保持着弯腰的动作,轻轻喘息,等待流失的力气慢慢回来。 邬尧单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,道:“来,喝点漱漱口。”说着,亲手把水喂到了她的嘴里。 邬月就着他的手含了两口,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又吐掉,感觉到嘴巴里的异味消失,才重新躺下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 邬尧拿着袋子去了卫生间,没多久又回来了,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微微凑近她:“好点儿了吗?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 见她摇头,他才放下心,不再言语。 他虽然说过,等她睡醒了再谈其他事,但那也只是安抚她的而已,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谈这些,他怕她情绪一激动,会让自己变得更虚弱。 可邬月好像并不在意这些。 “哥哥……”她转头看他,眼睫颤抖,黑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挣扎:“你带我去看看医生吧,我好像……生病了。” 这句话就像一记锤子,狠狠砸在了邬尧的心上,让他刚刚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再次有了钝痛感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好,哥哥带你去,但现在你要好好休息,把眼前的病先养好,好不好?” 邬月的眼睛黯了黯,垂眸不说话,只是默默点了一下头,然后又继续闭上眼,看上去还想接着睡。 “今天睡得够多了,还睡啊?”邬尧捏住她的鼻尖轻轻晃了晃,把人折腾得睁开了眼睛,又是疑惑又是无语地看着他。 他松开手,刮了下她的鼻梁:“再睡下去,晚上都睡不着了,难道你想做猫头鹰?” 邬月眨眨眼,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,便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,碰到手机后拿了起来,想点开看看,却又被阻止了。 邬尧抽走她的手机:“手机什么时候都能玩,现在还病着,就别总玩了。” 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邬月皱了皱眉:“那我还能干什么?总不能下去跑步吧。” “我这么大个活人在你面前,你就不想跟我说话?”邬尧挑眉啧了两声:“这还没过一年,你跟我就没话说了。” 邬月总觉得他莫名其妙,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他难道不清楚吗?上午和下午还挺正常的,现在他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……就算是因为她生病,想要逗她多说话,也太突兀了点啊。 她腹诽着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我最近好像也没发生什么……” 这还真不是骗人的,从开学到现在,邬月感觉自己就像个机器人,每天看上去过得不错,可具体做了什么都记不住,因为她根本没有用心去感受过。 邬尧一只手放在膝上,两根指头有节奏的轻点着:“是吗,可你不是前天才去打卡了什么网红店?” “那个,没什么说的。”邬月支支吾吾:“就是一些吃吃喝喝的……” “一个星期前还参加了书法社?” “刚去而已,也没参加过活动……” “半个月前的志愿者卖报活动?” “就……学校组织的,随便卖卖。” “开学典礼的时候,和别的男生合照?” “什么啊,那就是我和他普通站在一起,别人拍到了而已!” 邬月下意识解释了一通,解释完才察觉到不对劲,他怎么突然跳到时间这么久远的事情上了?而且……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解释啊! 正在她暗自懊恼时,旁边传来一声轻笑,那笑声是久违的,发自真心的笑。 邬尧见她成功被套路,上套后又一个人在那里懊恼,只觉得十分可爱,更被她的坦诚取悦到了,便继续挖坑:“他是不是喜欢你啊?” 邬月被这个问题弄得有点紧张,眼珠转啊转:“呃……对。” 好像喜欢吧?她也不知道,反正不管喜不喜欢的,先让她利用一下好了。 “你怎么不接受他,是还有更好的吗?” “这个……有啊,挺多的。” “那么多,没有一个喜欢的?”邬尧不动声色地步步紧逼:“你喜欢什么样的,比他们都好吗?” 没曾想,这个问题一出口,邬月的眼圈竟然又红了。 一百一十七、字字泣血 她一哭,邬尧身上的肌肉便立刻紧绷,长臂一身抽了张纸出来,轻轻覆上她的脸:“怎么哭了?哥哥说着玩儿呢。” 邬月往后一躲,没让他的纸巾碰到自己,又想到自己挂的水被摘下来了,现在双手是自由的,便胡乱地擦了擦眼睛,之后垂眸看手看被子,就是不看他。 她倒是难得闹一次脾气,可邬尧很喜欢她这个样子,比之前事事顺从,小心翼翼,都要喜欢的多。 他勾起唇,大掌故意去碰她的脸:“生气了?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,顺带问一问而已,你如果不高兴,我们就不说这个话题了。” 处于生气中的邬月并没有察觉到,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故意的,因此她很快就被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点燃了愤怒的火星,一同燃烧的,还有那颇具燎原之势的委屈。 是自己这几个月表现的太好,让邬尧相信她对他彻底已经没感觉了,还是他看出了自己仍然喜欢他,所以在侧面敲打她该谈个正常的恋爱了。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,他用这样四两拨千金的态度面对她,不但不会让她有达到目的后的如释重负,而且还会生出恼火,叫她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。 “随便聊聊吗……”邬月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:“我们之间明明发生过那么多事情,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……” 邬尧的眼眸闪了闪,似平静无波的潭水泛起涟漪,他抚摸她脸颊的手微微用力,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印下了一个红痕:“可是月月,这段时间你一直生活得很好很开心,我觉得那些事情对你来说,早就已经翻篇了。” “你见识过更美好的大学生活,也不再依赖我……这听上去,虽然有些让人伤心,但依照目前来看,我们确实已经回归兄妹的正轨了,所以我刚刚问你这些问题,也只是作为哥哥想关心妹妹,而已。” 他每说一句,邬月的拳头就握紧一分,说到最后,她的指间关节都已经泛白,牙齿也在不知不觉间咬紧,像强忍着什么,亦像处在爆发边缘。 邬尧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又添了一把火:“话说回来,其实大学也不是必须要谈恋爱,你要是现在没有喜欢的,就慢慢找,不用嘶……” 他抚摸邬月脸颊的那只手被她狠狠咬住,她气急了,发泄一般地用力咬着,但她现在还是个虚弱的病号,再用力也没有多大的力气,咬到最后,反而是累了自己的腮帮子。 很久之后,衔住邬尧手掌的力量渐渐变弱,被一直压抑着的哭泣声,也终于在病房响起。 邬月半咬着他掌侧的小鱼际部位,眼泪失禁般地往下落,掉落在他的手背上,顺着皮肤纹路四散流开,悲戚的哽咽声自喉咙里传出,犹如一只失去珍宝,哀吟的小兽。 邬尧忍不住想要抱她入怀的冲动,可他还是压了下来,他不能让任何因素打扰她发泄情绪,哪怕是一个拥抱和一张纸巾,这都会打断她,反而不利于她心理疾病的好转。 “你是故意的吗……你在故意报复我吗!”邬月拍掉他的手,泣不可仰:“我已经很努力了……努力地退出你的世界,努力地不去疯狂思念你,努力的压制我心底的恶魔……可是为什么你要用这样轻飘飘的态度,一遍又一遍地践踏那些所谓的荒唐事!践踏我对你一直没有放下的感情!” “问我有没有谈恋爱,有没有喜欢的人,喜欢什么类型的……你是希望我尽快转移情感,彻底远离你的生活吗?就这么等不及吗……” 这些语句字字泣血,可无论她如何委屈,如何埋怨,都做不到真正怨恨邬尧,她恨不起来,也始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恨。 邬月哭了很久,久到嗓子变哑,久到窗外薄黑的天空变成深黑,才将满心的委屈卸了个精光,怀着尘埃落定的释然感倚在床头,不去看他:“你走吧,我会积极配合医生治病,等大二大三有机会出国留学,我会争取出国,远离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她就感到一道阴影笼罩在身侧,紧接着下巴被抬起,邬尧的俊脸骤然放大在眼前。 唇上的柔软触感让邬月彻底愣在原地,她忘了做反应,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发呆,感受着唇舌被他温柔又有力地纠缠侵略,到后来还无意地被他带动,弱弱回应起来。 这个属性又缠绵的吻持续了大约一分钟,邬月的唇都被亲到微肿才放开,她轻轻的喘气去平复呼吸,疑惑又不可置信地与他对视。 邬尧将她抱在怀里,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,亲昵非常:“都说出来是不是好受很多?” 他没听到邬月回答,但也没去在意,只是心疼的吻了吻她的头发:“对不起,刚刚又让你伤心了一回,可你长期处于高压状态下,情绪如果不释放出来,症状只会越来越严重。况且……这是我能确定的最后机会。” 邬月感觉她的大脑快要超负荷了,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,她竟然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。 她还在想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,下一秒,耳边就传来了一句她只在梦里听过的话。 “月月,我爱你。” 一百一十八、不要再放开我了 过去的很多个夜晚里,邬月曾梦到过哥哥说爱她,可每次梦到,她的耳边都如同遮了一层厚厚的雾,忽远忽近地听不真切,连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也并不清晰。 她知道,这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邬尧表白,更没见过他说爱,所以哪怕是梦,也编造不出来这副场景。 但此刻,“我爱你”这句话一字不落地传人邬月耳中,犹如夜空中突然炸开的绚烂烟火,璀璨又梦幻,她被美丽的烟花惊艳到忘记呼吸,只会呆呆地看着,直至它在黑夜中逐渐消散,重回寂静,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。 “爱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邬月习惯性地不敢把事情想的太美好,脱口问了这么一句,怕这份爱并不涉及男女之情。 邬尧呼吸一滞,心痛到无以复加。 明明他才刚吻过她,她却还是不敢相信,到底是曾经经历过多少次失望,才会变得这样小心谨慎? 他从前到底在做什么啊…… “就是我爱你的意思,”邬尧将她抱得更紧,亲在她的耳垂上:“从今以后,我既是作为哥哥来爱你,更是作为男人来爱你。” 他的唇移到邬月的唇畔,没有亲下去,而是注视着她的眼睛,向她请求:“我曾经坚持着可笑的立场,做了很多混蛋的事,让你受的伤直到如今也没有愈合。” “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,今天跟你表白,也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感情,不是强迫你的意思,如果你不想再跟我纠缠下去,我会自动远离你的身边,你不想再看到我,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。” “如果……你还肯要我,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,世俗的反对和周围的一切全都交给我,无论发生了什么,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。” 他看见她的眼中逐渐凝聚了晶莹的泪水,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有破碎的光芒微闪,很快凝成泪珠从眼眶里掉落,滑过她已经有些微肿的眼周,然后被邬尧的食指擦去。 “哥哥,”邬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:“我害怕……” 怕什么呢?怕变故陡生,怕不久后又要分开,怕走不到尽头。 从前的她觉得只要哥哥爱上她,他们在一起过,拥有一段美好的恋爱经历足矣,可现在她变了很多,如果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,那还不如不开始,因为她不敢,也经受不住再次分离的痛苦。 邬尧看着她眼里的挣扎和无措,抬手握住她的肩膀,温柔和坚定的语气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:“月月,只要你爱我。” 只要她爱他,他会为她撑起一片世外桃源,带她去没有分离和尽头的世界。 他们的话都只说了一半,却能足够了解到对方的意思。 邬月听完后微微垂首,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挡在额前,看不清表情,永无法窥探她的所知所想。 墙上的挂钟依旧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,每一秒都让邬尧紧张无比,他像一个即将承受刑罚的犯人,等待着审判者的处决。 他觉得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,眼前的少女才重新抬起头,眼里不再有刚刚的茫然,而是久违的期盼与微弱的光芒。 “哥哥,不要再放开我了。”她额头抵上他的:“我也爱你。” 扑通。 邬尧的心脏跳漏了一拍,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感几乎要将他淹没,他再也控制不住,微颤着手将邬月按在怀里,轻轻吻住了她的唇。 这个吻不同于刚刚的,没有侵略与占有,更像是两个青涩初恋的人在释放爱意,享用珍馐美食般细细品尝,轻吮摩擦。 吻够了,他们才离开彼此的唇,身体却依旧贴在一起亲昵。 邬月靠在邬尧怀里,手掌覆住他的左胸口,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震感便顺着传给了她,让她多了一丝真实感。 “怎么?”邬尧盖住她的小手,轻笑道:“这不是梦,是真实存在的。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抓紧他的衣衫,仰头看着他:“哥哥,你今晚要值班吗?” 他顺势亲了下她的额头:“不用,你是想让我留下陪你吗?” 邬月被他猜中了心思,点了点头,紧接着又补充道:“而且我睡觉的时候要牵着我,明天醒来我也要看到你。” 邬尧原本也没有要走的打算,他现在不能离开她,不是为了腻歪,只是觉得她这个状态让人不放心,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,还顺便逗了她一下:“不用你说我也会,不然你半夜跑了怎么办?” “我疯了啊?为什么要大半夜跑出去……”邬月好笑又幸福地眯了眯眼睛,紧紧搂住他:“那说好了,明天睁开眼睛,我就要见到你。” “好。” 明天睁开眼睛,他也想要见到她啊。 一百一十九、好想见哥哥 一夜无梦,第二天邬月一睁眼就看向了旁边,却没在屋子里见到人。 她虽然明白昨天睡前的承诺大概是为了安慰她,邬尧作为一个医生,又不可能一晚上待在这里,但没有在醒来第一时间看到他,她还是不免有些失落。 门口突然传来细碎的说话声,下一秒门被推开,邬尧似乎是刚跟外面的人交代完事情,直到彻底关门,病房内才恢复寂静。 邬月支起身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 “醒了?”邬尧见到她的那一刻表情就柔和了下来,在她的注视下走到床前,伸手虚拢住她的肩膀,语气带了些笑意:“这么看着我干什么?” “我怕你要赖账……”邬月嘀嘀咕咕地说完,就把他抱了个结实,脸埋在他的腰上蹭来蹭去:“早安啊哥哥。” 邬尧俯身,控制住这颗不停扭动的小脑袋,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:“早安,月月。” 真奇妙,他们说着普通的对话,做着不如以前亲密的事,却能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幸福,连一个小小的举动都透露着岁月静好。 刚升级成为情侣的兄妹俩腻歪了好一会儿,才被邬月咕咕叫的肚子分开,她有点害羞,微微垂下了头,可这落在邬尧眼中只觉得可爱非常。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蛋:“想吃什么?” 人逢喜事精神爽,邬月情场得意,食欲便也跟着空前高涨,闻言,她眼睛亮了亮:“我想吃鸡蛋灌饼!” “不行。” ? 她没料到自己会被拒绝,呆呆地看着邬尧,明明他的表情都没变,看上去还是很宠她的样子,那又是怎么忍心拒绝他亲妹妹兼女朋友这个小小的要求的? “那……手抓饼?”邬月小心翼翼地换了一样。 “不行。” 看着小姑娘疑惑又有些控诉意味的眼神,邬尧摸了摸她的头:“你肠胃现在很脆弱,只能喝点白粥,最多再加一个咸鸭蛋。” “……那你刚刚还问我。” “嗯,让你多点参与感。” 邬月无语地瞥了他一眼,感觉自己看错他了,她还以为哥哥会是一个体贴稳重的爱人,没想到他在恋爱里的人设竟然是这样的。 在邬尧的投喂中吃完早饭,邬月简单收拾了一下,就跟他去心理科室了。 其实邬尧原本是想给她请一周的假,等她彻底挂完水,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的,但邬月坚决反对,她不想请太久的假,也不想把这个病拖太久,她还是很希望快点好起来,和哥哥好好生活的。 医院有专门开设的心理科室,但医生不多,每天的工作量也不大,邬尧找的医生是他大学的同寝室友,让熟悉的人给邬月做咨询,要比交给其他人放心一点。 把邬月送进心理咨询室后,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静静地等着,时不时会看几眼咨询室的门,淡色的眼眸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,却能从中读出一丝忐忑与担忧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那道白色的门被打开,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皆面色平静,看不出谈了什么。 邬尧站起来,轻轻地揽住邬月的肩:“还好吗?” 她点点头,对他露出了一个笑。 “没什么事儿,小姑娘心态挺积极。”心理医生这么说着,却默默和邬尧交换了个眼神。 后者会意,却什么反应都没给,先将妹妹送回病房,看着护士给她挂好水,一切稳妥后,才重新回到了心理科室。 “你妹妹确实有暴食症。”心理医生看了一眼自己写的记录:“不过不严重,而且她现在好像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了,可能是生活上发生了什么事,转移了她的注意力,或者是获得了巨大的喜悦和满足,总之,她目前的心态没问题,我给她开点药,你再好好陪陪她,引导一下,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痊愈了。” 听到这话,邬尧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松了:“好,谢了。” “有病啊你,谢什么谢。”心理医生笑骂他一句:“不过说真的,你跟你妹妹的感情可真好,我跟她谈话的时候,她十句里有八句都能提到你……唉,果然还得是妹妹啊。” “羡慕啊?”邬尧挑眉:“羡慕你也只能想想。” 毕竟他的月月不是普通的妹妹,还是他的女朋友。 看他这副凡尔赛的样子,心理医生酸溜溜地甩了一句:“你是懂怎么气人的……” 插科打诨完,两人各归各位,继续每天的日常工作。 邬月回到病房后也没事干,只能刷刷手机,看看电影,顺便还给自己昨天的反常模样编了个合理的解释丢给赵瑞雪,虽然没能让她完全相信,但也勉强过关。 不过恋爱中的人总是会想跟另一半腻歪,邬月强忍着看完一部电影,那股想见到邬尧的冲动却不减反增,她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念叨。 好想见哥哥好想见哥哥…… 可惜念力这种东西并不存在,也可能是邬尧今天工作真的很忙,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,他才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出现。 一百二十、有权对我进行惩罚(微h) “哥哥!”邬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身侧的两只手臂蠢蠢欲动,等他一走到床前,就伸出手要抱他。 邬尧无奈地递过去一只胳膊给她,等把手上的食盒放好,才长臂一揽回抱了过去,调侃着:“怎么这么粘人,你是小婴儿吗?” 邬月笑弯了眼:“我可能比小婴儿还粘人,你要做好准备。” “准备什么?”他故意问。 “准备一辈子被我粘啊……”邬月微微后退了一些,捧住哥哥的脸跟他对视:“不许觉得我烦人,也不能因为这个不要我。” 邬尧没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,察觉到了她看似霸道模样下的不安,眉头缓缓拧了起来。 “嗯?”邬月见他不说话,顿时有点慌乱:“我就是说说而已,我不会太粘人的……”她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嘴巴,紧接着,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 “月月,除非死别,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分开。” 她的肌肤莫名起了层鸡皮疙瘩,慢慢抬起眼睛,自上而下地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。 邬尧此刻的眼神似乎带着不同于以往的情绪,看上去还是淡然冷静的样子,可邬月就是能感觉到,那里面多了和自己相同的东西——偏执。 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别的,是被他隐藏在平静下的疯狂唤起了久违的兴奋感,是两个人体内的血液因共鸣而澎湃。 “你不用小心试探,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你的,不能离开你,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行。”邬尧捏住她的下巴,又凑近了一些,近到与她的呼吸交缠:“不然就是背叛,你有权对我进行任何惩罚。” 邬月吞了吞口水:“知道了……” “嗯,那把刚刚跟我说的话,再重新说一遍。”邬尧像个发号施令的主人。 她呼吸一滞,缓缓开口:“哥哥,你是我的人,不管我有没有缺点,粘不粘人,你都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,敢离开我……”她的目光下移,聚焦到他的唇上:“我肯定不会放过你。” 说完,被她注视着的唇忽地微张,漏了一声低沉的笑出来。 “这样才对。”邬尧说:“我们两个之间,你才是拥有支配权和变更权的人,所以不必时时费心考虑我会不会生气,也不用处处小心,明白么?” 邬月呆呆地点了一下头,下一刻就被他噙住了红唇,含在嘴里轻吮细吻。 “唔……”她被亲软了身体,身体无力地向后倒了一下,虽然很快被邬尧接住,但却不小心碰到了灯的开关,随着“啪嗒”一声,病房里陷入一片黑暗。 半倚在床上的两人从热吻中分开,在黑暗中静静对视着。 黑夜能将人的欲望无限放大,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,总之在邬月反应过来时,她的内裤已经被褪下,许久没被触碰过的阴户里夹了两根修长的手指。 邬尧的手指刮过她的细缝,又滑到肉蒂上揉捻按压,另一只手伸进她的上衣摆里,轻轻了捏她的腰,发现上面的肉少了很多,那浸在蜜水中的两根手指便瞬间加了力气,像惩罚她一样掐住阴蒂,把人弄得汁水更加充沛,娇喘连连。 “啊哈……哥哥不要……啊……” 邬月可怜兮兮地叫他,他却充耳不闻,玩够了阴蒂,他的手指又滑向了她许久没被人造访的花穴,将那处的蜜液抹匀,缓缓插了进去。 狭窄的穴道被撑开,邬月呜咽着抱住邬尧的肩膀,身体不自觉地向上弓起,贪心地索要更多。 “这段时间,自己玩过吗?”邬尧坏心思地贴在她耳边问。 邬月忍不住轻拍了他一下:“没有……啊啊……别这样” 哥哥的手指很灵活,玩得也很有技巧,指尖按在她的穴壁上轻轻磨蹭,偶尔自上而下轻刮一下,爽得让她想叫出声。 很快,她就在这样的手法下泄了身,红着脸微微喘息。 邬尧含住她的小嘴亲吻,本意只是想事后亲昵一下,却被她香甜的气息勾到有些精虫上脑,胯下的巨物越涨越高,让他想不管不顾地把阴茎插进少女的穴里。 “唔嗯……” 邬月被吻得有些呼吸不顺,连忙推了推他:“唔……哥哥……” “别勾我。”邬尧被她叫得鸡巴硬到发疼,狠狠咬了一口她已经红肿的唇,俯身趴在她的颈边平复着欲望。 邬月觉得自己冤枉极了,委屈地用脸蹭了蹭自己脖子旁边的哥哥:“我刚才都要被憋死了,你还怪我。” 这充满依恋和小埋怨的语气,听得邬尧心头痒痒的,好不容易有变软趋势的东西又要抬头,叫他强行按了下去。 “嗯,我错了。”他认错认得很快,起身抽了两张纸给邬月擦干净,帮她穿好裤子后打开灯,室内又重新恢复了明亮。 邬月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,带着些惊讶和失落问他:“不做吗?” 邬尧正在打开还温着的餐盒,闻言睨了她一眼:“你先把身体养好吧,况且这里是医院,等会儿还有护士来换药,太危险了。” 一百二十一、鲜活 “好吧……”邬月默默叹了一口气,看着哥哥把勺子递过来,眼睛一转,没有接。 邬尧见她故意视而不见,瞬间了然她的意思:“要我喂?” 邬月装不下去了,眉开眼笑地扒着他的手臂摇晃,那笑容看上去还有些傻气:“哎呀……我没有力气嘛。” “你的手又没累着,”邬尧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她的下体,语气带着点暧昧地调侃道:“累的明明是我。” 说完,他的手就被少女往下拉了拉,示意他低头。 等他按照邬月的意思低下头,就感觉到她趴了过来,贴近他的耳朵说:“我被哥哥玩累了,全身都没有力气,这可怎么办啊?” 她的语气很是苦恼,却让邬尧的欲火又起来了。 邬月说完骚话还有些小得意,可没高兴多久,就对上了他看猎物般的危险眼神,顿时汗毛竖立,缩了缩脖子:“嗯……就是,我饿了……” 聪明的小怂包选择了转移话题。 邬尧又气又好笑,捏了捏她的后脖颈,凑近说:“等你好了,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。” 他说话时用的是平常的音量,甚至还压低了声音,却比大声斥吼更有震慑力。 邬月说不上兴奋还是害怕,只觉得小穴有些痒,身体许久没接触过男人,叫她现在敏感的很,想要做爱的心情也达到了顶峰。 她张了张嘴,刚想再冒死撩哥哥几句,肚子饥饿的叫声就先一步发了出来。 邬尧看了眼她平坦的肚子,周身萦绕的危险气息逐渐散去,放开手中的猎物,然后在床边坐下,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她嘴边。 “不吹一下吗?”邬月小声说着,行动上却老实地吃了。 “都快要凉了,还吹什么。”虽然这么说,但邬尧喂她的下一口还是先吹了吹,和她刚刚心口不一的行为简直一模一样。 邬月被逗笑了,她蜷起双腿,胳膊放在膝盖上撑着脸,笑眼看着男人,目光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眷恋。 邬尧夹了些菜放进粥里,刚舀起一勺递过去,就看到了她这副小女人的样子,心便瞬间软下来,唇边都带上了笑:“别笑了,赶紧吃饭。” “你明明也在笑嘛!”邬月幼稚极了,扑到他肩上去扯他的嘴角:“你看看!” 扯着扯着,两个人又亲到了一起。 最后邬月吃到嘴里的真的变成了凉粥,为此还遭了哥哥的几句训斥。 邬月没在医院住太久,一共挂了两天水,第三天留院观察了一下,就收拾东西回学校了,走之前还带上了心理医生开的药,不多,只要每天按时吃两次就行。 她是坐邬尧的车回去的,下车的时候,兄妹俩还黏黏糊糊了好一会儿,拖了将近十分钟邬月才下车,依依不舍地进了寝室楼。 久病的小伙伴终于回来了,寝室里的其他几个人都很高兴,尤其是寝室长,她热情地扑过来给了一个拥抱,嘴里还嚷嚷着“我下次一定定期清理过期食品”什么的。 邬月笑得不行,到最后全寝室都笑作一团。 “好啦,这也算好事。”她说:“这次的经验教训告诉我,在半夜吃东西准没好事,所以我以后不吃了!” “也对,”室友附和:“咱们舞蹈生还是要管住嘴的,不然还要被老师骂,唉。” 邬月听到这话,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练舞了,顿时心累不已,本来还打算明天找哥哥亲热亲热呢,现在看来还是要往后推一推,把四肢重新练回状态再说。 她叹了一口气,准备回头收拾自己的东西时,突然发现刚才还热闹着的寝室变安静了,几个室友一脸探究地盯着自己,把她看得毛毛的:“……看我干什么?” 寝室长啧了一声:“我觉得,你有点变化啊。” 邬月的第一反应是脖子上的印没消下去,但想了想,邬尧好像没给她种草莓?她微微放了点心,镇定反问:“什么变化?” “说不上来,感觉你更活泼了一点。”寝室长苦思冥想:“以前你好像很平静,永远是情绪不怎么波动的样子,现在更……鲜活?对,更鲜活了。” 邬月一愣,她还以为自己以前伪装的很成功,表现得很像个生活丰富的普通女孩儿,原来,周围人都能感受到她的不正常啊。 “是吗?”她笑了笑:“可能病了一场,解除我的封印了吧。” 说完,寝室又慢慢恢复了热闹,邬月听着他们的声音,转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,在这过程中忽然发现,她的桌子有点朴素,缺点彩色的东西点缀,桌面好像也少了装饰墙纸,还有书架和柜子…… 这些曾经满不在乎的地方,在她眼里从灰色变成了彩色的,她现在才有一种,稳稳落在地面上,享受生活的感觉。 一百二十二、摔杯为号(微h) 邬月苦练了两天舞,到周六的时候,已经把落下的课程跟上了,四肢也重新调整回舞者的状态,这才终于放下心,带上换洗衣物回哥哥的公寓了。 她出发得很早,到地方的时候才八点半不到,室内静悄悄的,只有钟表的走针在滴答作响。 还没睡醒吗? 邬月放下包,轻手轻脚地走到邬尧卧室门口,门没关,他还在睡着,绵长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里,慵懒又安逸的感觉。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,连想都没想,直接挨着邬尧躺下,用确保不闹醒他的动静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心满意足地钻进了他的怀里。 睡梦中的邬尧没察觉有什么不对,顺手回抱住了软香。 邬月本不打算睡的,她只想靠着哥哥待一会儿,可在浓烈的睡眠氛围下,她也克制不住睡意,慢慢进入了梦乡。 邬尧醒来时就看到了这副画面:睡颜恬美的妹妹安静地靠在自己怀里,脸蛋在挤压下有些变形,把嘴巴挤得微嘟,身体还一起一伏地在呼吸。 睡醒就有爱人在怀,这样的美事让他有些惺忪的睡眼带上了笑意,长臂收紧,将邬月抱得离自己更近一点,然后轻轻吻在了她的唇上。 没想到小丫头跟睡美人一样,他吻了没多久,对方就悠悠转醒:“唔……” “醒了?”邬尧离开她的唇:“几点来的?” 邬月还懵着,看了看眼前的景象,揉着眼睛回答:“八点多到的……”说完,紧接着又问:“几点了?” 邬尧看了眼表,揉揉她的头发:“十点十分,还要睡一会儿吗?” “不了,”邬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,撒娇似地蹭了蹭:“哥哥你快去吃饭,吃完了我们做爱好不好嘛……” 邬尧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直白的话,一时间被口水呛到,半揽着她咳嗽起来。 邬月从他的颈窝处抬起头,还伸出手给他了顺气。 咳了几下后,邬尧无奈地抵上她的额头:“这么想要,一刻都等不了?” “可以等啊,你吃完饭我们再开始就行。”邬月又开始撒娇,抱住他晃来晃去:“快点嘛哥哥,快去吃饭……” 没办法,宝贝妹妹都要求了,邬尧也只能照做,于是他拍拍紧紧抱住自己的那双手,示意她先松开,然后下床简单煮了一碗面,还给邬月留了一小碗。 邬月走之前吃了一些东西,现在不是很饿,但也乖乖把小碗面吃完了,完后也不离开,就坐在旁边看邬尧吃东西。 男人吃东西几乎都是大口,咀嚼食物时,咬肌和下颌骨一动一动的,看上去凶猛有力。 邬尧吃饭的样子并不凶猛,但侧脸看着咬肌动得也很明显,邬月竟对此有些着迷,觉得吃饭的哥哥好性感,看上去荷尔蒙十足,很有力量感。 她凑过去伸出一截小舌头,卷走了他筷子上的一缕面条,吸进嘴里慢慢咀嚼。 邬尧的动作停了下来,还以为她是没吃饱,又夹了一口面放到她嘴边,邬月也不说话,顺着他的动作又吸了几根面条进去,吸咬间粉舌露出,扭了扭,卷着食物往口中带。 面塞得她两颊鼓鼓的,她一边吃着,一边抬眼看他,从邬尧的视角看过去,她的水眸亮晶晶的,像蒙上了一层眼泪一样,看上可怜又色情。 邬尧的喉结上下滚了滚,眼底的欲望渐深,他放下筷子,捏住邬月的两颊:“故意的?” “嗯?”邬月一副无辜的模样:“什么啊?”话是这么说,可她的眼神却一点都不无辜,还带着些干坏事成功的得意。 真是欠收拾了。 “呵……”邬尧低低地笑了一声,下一刻便低头含住她的唇,放在口中含咬吮吸,没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,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吞了下去。 仿佛是摔杯为号,缠绵亲吻开始,室内的气氛瞬间暧昧火热起来,他的手伸进了邬月的衣服里揉捏,从腰到一团久未触碰过的柔软,像揉面团一样色情地玩弄着,把她弄得欲火焚身,急切地拉住他的衣服往上扯。 邬尧也没矫情,松开她已经红肿的嘴唇,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上衣,顺带把她的上衣也脱了个感觉,两只白兔颤颤巍巍地跳了出来,又很快被他炙热的手掌覆住,肉贴肉地玩弄起来。 “哈啊……”邬月腿都软了,无力地倚靠在哥哥身上,一只手却还在不停地乱摸男人的胸膛。 邬尧将她抱起来,等不到回卧室,直接把人放在了沙发上,拽住她的两条裤脚往外拉,轻而易举就脱掉了少女的裤子。 他看着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的邬月,心里的欲火愈烧愈旺,倾身压上去吮咬她的锁骨,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红印,手指拨开她的内裤,摸到了她水淋淋的花穴。 一百二十三、淫靡乐章H 才刚覆上去,邬尧的手指就被泛滥的蜜水沾湿了,小肉蒂感觉到了有人触碰,迫不及待似地颤抖着,驱使着主人向他的手里挪动,很快,他的手掌都沾满了滑溜溜的水液。 “还没做什么,怎么就这么湿了?”邬尧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,两根手指夹住阴蒂,揪起又松开,手法异常色情,邬月被弄得很快就受不了了,抱紧他的脖子尖叫着泄了身。 她双眼迷离地看向天花板,无力地任由邬尧脱掉她的内裤。 湿滑的下体接触到空气,那一瞬间冷得邬月打了个颤,但很快,她就被一具火热的躯体压住,被传输了源源不断的温暖。 “哥哥,快进来……”邬月扭了扭屁股,努力弓起身体往那根炙热上磨蹭。 “嘶……”邬尧按住她的腰:“别着急,这就给你。”说完,他没有犹豫地沉下腰,将硬到有些发疼的性器插进了漉湿紧致的肉穴里,久违的快感袭来,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。 邬月的小穴空寂了很久,已经变得有些窄小,突然被巨大的东西插进来,无可避免地会有点疼,但这点疼跟强烈的舒爽比起来算不了什么,她也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头,两条腿就缠上了哥哥的腰让他动一动。 邬尧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脸:“等会儿,你先放松点。” 他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紧致,滑嫩的褶肉紧紧箍着他的性器,让那根欲望愈涨愈大,可他到底要顾及着不能伤到她,只能停下来等她放松一些,又甜蜜又痛苦。 邬月不满地哼了几声,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:“那哥哥帮我揉一揉。” “好。”其实都不用她说,邬尧在握住那团柔软的时候就下意识捏了两下,现在得到了她的指示,大掌便肆无忌惮地揉弄起来,同时俯首含住一边的奶头,很快就响出了细细嘬咬的水声。 “啊啊……好痒啊……”邬月嫩生生的乳头被他的舌头剐蹭过,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,不禁觉得下体的痒意更甚,一大股水又流了出来。 邬尧吃了一会儿她的乳团,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,于是摆动腰臀动了两下,没看到身下的人有任何不适的表情,才放心地抽插了起来。 刚开始的几下还是和风细雨,可等邬月的呻吟声渐渐变大时,邬尧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欲望,握住她细软的腰肢狠狠肏干了起来,阴茎全根没入又全根抽出,大开大合的力度让两个人都爽得不行,灵魂都要升天。 邬尧额角青筋浮起,在窄小却吸力惊人的穴里开疆扩土:“呼……这么紧,哥哥给你干松一点好不好?” “啊啊啊啊……”邬月被肏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,只会啊啊叫,两只手紧紧扣在哥哥的后背上,不经意间划了两道红痕上去,可沉浸在欲望中的两人都没注意到,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。 男人的肉棒啪啪挺动,两人的下腹如同亲密的恋人难舍难分,灼热性器后退时勾出一条粘腻的银丝,前进时睾丸甩上沾满蜜水的粉臀,奏响一片淫靡乐章。 邬月早就不知道高潮了几次,穴里的褶肉快要被哥哥的肉棒摩擦到麻木,越来越多的淫水堵在里面,一动一抽间“咕叽咕叽”作响,声音大到没办法忽略。 突然,邬尧扣住她的腰,肏穴的动作快出残影,在快速抽动了几十下后,终于低吼着射出了第一发精液。 邬月没想到哥哥会选择内射,骤然被这股热腾腾的浓精浇灌在最深处,她控制不住地引颈大声媚叫着:“啊啊好烫啊——” 邬尧额头覆着一层薄汗,沉默着射了一股又一股的精,期间时不时挺动一下腰,以延长射精的快感。 过了一分钟左右,浇给邬月体内的精液终于停了下来,他粗喘着的气息落在她颈边,和她迭在一起平复呼吸。 邬月缓了一会儿,抬手抱住他:“哥哥,你这次……怎么没拔出去啊?” 她问的是射精的事,毕竟他以前在这方面都是极其小心的,两个人还因为这点事闹过不愉快。 “以前是因为怕不安全,”邬尧亲亲她的额角,手掌移动到她的小腹上:“现在我结扎了,自然就没这个顾虑了。” 结扎?! 邬月猛地抬起头与他对视,刚刚迷糊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,心里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。 “这么惊讶吗?”邬尧看她像一只眼睛瞪圆的小动物,忍俊不禁道:“不是什么大事,小手术而已。” 虽然他这么讲,可邬月还是呆愣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,问:“什么时候的事啊,我怎么不知道?” 邬尧垂眸想了一下:“国庆节之后几天吧,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。” “国庆节?”邬月突然想到了李寒仲的表白,还有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哥哥,一个另她不敢相信的想法渐渐形成:“哥哥,难道你那个时候就……” “对,”邬尧知道她要说什么,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:“那个时候我才知道,我喜欢你。” 一百二十四、抵死缠绵H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回答,邬月感觉自己像中了彩票一等奖。 其实在邬尧坦白心意时,她脑子里闪过很多问题,比如他是不是可怜她,是不是为了安抚她,才放弃正常的感情来试着爱她。但最终,邬月一个都没有问出口,她怕一旦弄得太明白就会失去这一切,说到底,她还是想逃避现实,想自欺欺人。 可现在,邬月终于知道自己的担忧都是不存在的,哥哥没有勉强自己,他是真的爱她,他们是真心相爱的! “哥哥……”她看着他,鼻子突然有些酸,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所念终于有回应,还是因为别的,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,梗在她的喉间让她说不出话。 邬尧的鼻子抵上她的,亲昵又柔情地蹭了蹭,而后用嘴唇轻轻触碰她柔软的唇瓣,脸颊,手臂收得更紧,将她紧紧揽住:“虽然之前告诉过你,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……月月,我爱你。” “……可以,再多说几遍吗?”邬月抚摸着他的下巴,任由不知道何时掉落的泪珠流淌。 “我爱你,”邬尧吻去她的眼泪:“只爱你。” 互诉情意的爱侣抱在一起交颈缠绵,浓郁的爱意让空气再度升温,才刚刚结束性爱的两兄妹又性器相连地滚作一处,仿佛长在了彼此的身体里一样,抵死缠绵。 邬月的粉臀被邬尧的囊袋打到微红,穴里的颜色也变做粉红,一抽一送的带动间依稀可窥见,诱人可口至极。 “啊啊哥哥……还要深一点……”她抓住男人的肩膀,放声淫叫:“再进来一些……啊啊啊……” 邬尧知晓她的意思,用力将阴茎凿进花穴最深处,龟头破开了子宫口,酸爽微疼的感觉直击邬月天灵盖,似痛苦又似欢愉地摆动腰肢,不停叫着哥哥,像溺水者在呼唤自己最亲近的人来施救。 “呼……我在,我在……”邬尧手掌笼住她一边的脸,将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:“舒服吗?嘶……好紧啊月月……” 被撞得颠簸的邬月,脑海隐约闪过一个淫靡又病态的念头:她很紧,当然很紧啊,她的全身上下,就连小穴都在抓住哥哥不放呢…… 可怜的沙发不停晃动作响,上面的两个人也不知疲惫,谁高潮了几次,谁又射了几次,早就已经数不清了,等到两人分开时,性器相连的地方早就已经泥泞得不成样子。 邬月浑身香汗淋漓,几缕乌黑的发丝被汗浸湿粘在脸侧,小脸一片绯红,一副被肏到失智的模样。 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两只眼睛的眼皮困到直打架,下一秒就能睡过去。 邬尧轻笑着拨开她的碎发:“睡吧,等会儿我给你洗澡。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迟钝地点了点头,最后还不忘说:“亲一下……” 邬尧的心软得一塌糊涂,他凑过去温柔地吻住她的唇,刚开始还能感受到细微的回应,到后来直接就没动静了,离开她的唇再一看,果然已经睡着了。 “小睡美人。”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,翻身从她的身上离开,去浴室给睡美人放洗澡水了。 邬月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,醒来时还感觉头脑有些昏沉,闷闷的,像没睡醒似的,她翻了个身,才感觉到腰上横着一只手,再一抬头就撞上了堵结实的胸膛。 原来她一直睡在邬尧的怀里。 察觉到怀里的妹妹动了,邬尧的眼睛从医学书上移开,将书合上放在一旁:“饿了吗?” 邬月把脸紧埋在他的怀里,点点头:“饿……但是我好像猪啊。” “怎么?”邬尧摸摸她的头发:“哪里像猪了?” “睡了吃,吃了睡。”她欲哭无泪:“浑浑噩噩过完一整天。” 邬尧觉得好笑又无奈:“那怎么办?不然以后我们到晚上再做,白天就不会浪费了。” 这个嘛,还是算了。 邬月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眼睛:“嗯……我就是说说,哎呀我好饿啊,哥哥我们怎么吃饭啊?” “你想怎么吃?”邬尧顺着她的话接道:“要是不想动就在家吃,想走一走,我们就出去。” “我想想……” 睡了一天的邬月同学还是觉得不能太懒惰,也该下去走走了,于是最后选择了和哥哥一起出去吃火锅。 巧的是,他们进的这家店,正是她第一次来首都时邬尧带她吃的,她还记得当时有个女生跟哥哥打招呼,替苏玥侦察敌情。 邬月的心情突然就有点复杂,吃醋嫉妒有,唏嘘窃喜也有,到最后全部化作感慨,可能当初的她也没想到,一年之后他们会变了关系,再一次坐在这里吃饭。 对面的邬尧没察觉妹妹活络的心思,只关心她的肚子:“月月,你还想吃什么吗?” 神游的邬月被吓了一跳:“……啊,没了,就这些吧。” “想什么呢。”邬尧随口问了一句。 “也没什么,”邬月伸直两条腿晃了晃,眼睛看向窗外的街景:“就是感觉这样很好。” 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,路灯和霓虹灯在黑夜时会照亮这片区域,川流不息的大小车辆行驶在马路中间,这一切看上去繁华又匆忙,她坐在旁边的小店里看着,内心却没有任何浮萍的漂泊感,反而会觉得十分安宁稳定。 这大概,都是因为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吧。 邬月偷偷看了他一眼,又很快收回视线,暗自欢喜。 真好啊。 一百二十五、冬至(微h) 干燥的冷风吹过发丝间残留的薄汗,有几小片雪花落下,把刚下课的邬月冻得忍不住颤抖了一下,连忙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,包裹严实后才走出教学楼。 身后的室友追了上来:“啊啊啊冻死我啦!上课跳舞太累了,我忘了擦汗就出来了!” “赶紧回去暖一暖,别冻感冒了。”邬月无奈地对她说:“这两天寝室都没人,你要是感冒了,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咯。” “都没人?他们两个又要出去约会?”室友还在疑惑,走着走着,就发现身边的人跟自己不是一个方向,连忙问:“你去哪儿啊!” 邬月背身挥了挥手,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身影逐渐在白茫茫的细雪越来越远:“我回家啊!拜拜,周一见!” 今天是冬至,寒风格外凛冽,却依旧阻挡不了大学生去食堂吃饺子的热情,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提着饺子的包装盒,小跑着带回寝室。 邬月一边往校门口走,一边看着银装素裹的校园景色,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正慢慢贴近她,等到那人的手横在她胸前时,她才惊叫了一声:“啊!” “走路也不看着点人。”她的头上传来一了道清冷的声音,有些不悦地说:“哪天被人跟踪了都发现不了是不是?” 邬月眨了眨眼睛,装无辜地想要躲进他的怀里,却被邬尧按住了,她心头顿时涌上一丝委屈:“怎么了?连抱都不让……” 邬尧将身上的雪花拍掉,拉开羽绒服的链子,无奈地把人揽进怀里:“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了?刚才身上太多雪,怕冻到你。” 没了冰凉的羽绒服当阻碍,邬月贴在哥哥暖烘烘的毛衣上,心里的委屈立刻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甜滋滋的喜悦。她伸手环住他的腰,说:“我们回去吃饺子吧!” “好。” 虽然平时的饭菜都是邬尧做的,但包饺子这种事他还真的不擅长,去年冬至的饺子是邬月包的,今年也一样,他负责在旁边打下手,给大厨系围裙。 “还有袖子。”看邬月系好围裙后就要下手,邬尧马上握住她的手腕,帮她把袖子卷好,露出两节细白的手臂。 邬月喔了一声,顺势倚在他怀里,才刚靠上没一会儿,就听他说:“好了。” 她叹了口气,在站直之前意犹未尽地蹭了蹭身后的男人,然后……被他狠狠拍了一下屁股。 “蹭什么,别勾我在这儿肏你。” 他用一副禁欲清高的样子说这么直白露骨的话,邬月在听到的那一刻,小穴就控制不住地流了点水出来,叫她有些不好意思。 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这么敏感了啊……邬月甩了甩脑袋,红着脸开始包饺子。 邬尧见她羞涩的模样,了然地将视线慢慢下移,扫过她挺翘的胸,被围裙带系住的腰,还有弧度完美的臀,眸色渐渐变深。 下一刻,邬月就被他扯进了怀里,在想要惊呼的时候唇也被吻住了。 “唔,哥哥……”她的声音在唇齿溢出:“我还要包……” “就这么包吧。”邬尧又吻了吻她晶亮的唇,把她扶稳站好,然后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,伸进了她的裤子里。 那两根手指定位精准,直奔着邬月被内裤包裹的花穴而去,在摸到了意料之中的湿滑水液后,邬尧轻笑一声,借着润滑将手指插了进去。 “唔!”邬月双手按在案板上,气息不稳地求饶:“哥哥别……你不是说,不在这儿吗……” 他刚刚明明不让她勾他的,怎么这会儿他自己先发情了?邬月默默腹诽。 “我是不想啊,”邬尧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:“但谁让你勾我的?自己受着。” 说完,他的手指嵌入更深,悉数没入邬月软嫩的穴肉里,不顾她的呻吟和颤抖,蓄了力般来回抽送,每一次都要坏心眼地勾一下她的褶肉和穴口,把人弄得站都站不稳,跌进了他的怀里。 “哥哥……嗯啊啊……”邬月的手紧紧抓着邬尧的袖子,欢愉又难耐地娇吟:“别啊啊啊啊……要不行了……” 他充耳不闻,在继续抽插了十多下后,穴里突然喷涌出一大股蜜水,将他本就漉湿的手指浸得更加泥泞。 再去看邬月,她正两眼失神地软在他怀里,小脸绯红一片,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芍药。 邬尧亲了亲她的耳朵:“舒服吗?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只嗯了一声,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,还是只是无意义地哼唧。 “今天先放过你,”邬尧抽出自己的手指,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淫液,然后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:“下次找机会,月月穿着围裙给我肏好不好?” 坏哥哥,说话越来越露骨了。 心里这么想着,邬月又乖又叛逆的回答道:“我才不记呢,哥哥你自己记着,忘了拉倒!” 邬尧忍俊不禁:“好,我记着。” 真是个小傻子。 傻瓜邬月嘴上没讨到便宜,身体又被男人占了便宜,却依旧像捡了便宜一样,简单清理了一下,就喜滋滋地为邬尧洗手包饺子,最后煮出来的大部分都叫他吃了,吃饱喝足的男人攒了一身力气,在晚上弄得她啊啊直叫,第二天腿都是软的,简直是听者伤心闻着落泪。 良心大大滴坏了! 一百二十六、亲情局 跨年的这一天,邬家兄妹早早就安排好了要过二人世界,可没想到,半路杀出了一个周礼昂,他带着周含星,说什么都要跟他们一起过。 邬尧冷冷地瞥他一眼:“你往年不都是跟那帮朋友组酒局吗,今年犯什么病,非要缠着我们?” 周礼昂摸了摸鼻子,桃花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什么,不自然地说:“那什么,今年不是有小丫头了吗,我再怎么混蛋也是她爹,总不可能把她丢下在家里一个人,这毕竟……是我们父女第一次跨年。” 他之前确实打算还像以前那样,约上一群朋友组酒局跨年,小丫头就交给保姆照顾,但在他说起跨年夜安排,见到周含星那有点落寞又故作不在意的小表情时,他的心突然有些钝痛感,痛到他呼吸微滞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这是她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见后的第一个跨年夜啊…… “所以就咱们一起过呗,”周礼昂从回忆中回过神,随口说:“你俩也没约什么局吧?正好咱们亲情局走起,人多还热闹点儿。” 邬尧冷笑一声,强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心情,说:“这么说,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热我的场子?” 周礼昂莫名其妙地看他:“你这什么语气?不就是和你们一起跨年吗,整得像破坏了你约会一样,至于吗?” 他不知道,自己无意说的这句话其实已经差不多参透了真相。 “随便吧,想来就来。”事已至此,邬尧也没再说什么,反正就一天而已。 就这样,二人世界变成四人“亲情局”,兄妹俩只能克制住越界的亲密举动,在跨年这天做对普通本分的兄妹。 但……真的控制不住啊! 邬月心累地叹了一口气,很多形成习惯的事情完全是下意识的,就比如吃到好吃的东西,她会顺手夹一些喂给哥哥,渴了也会直接用他的杯子喝水。今天吃饭的时候,她就好几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,然后在周礼昂惊疑的目光下收回手,努力和邬尧配合着圆场。 虽然对方看上去是接受了他们的说辞,但邬月心里还是打起了鼓,过马路时也有些分神,完全没去听身边的几个人在说什么,也没注意马路对面的绿灯还有几秒就要变红了,任然不紧不慢地走在斑马线上,直到汽车鸣笛声将她震醒,她一转头,就见到了一辆车要冲过来。 突然,一股力量从身侧袭来,邬月的手腕被大力抓住,连她整个人一起拽到了旁边,几乎是与那辆车子擦肩而过。 “发什么呆呢?刚才不是叫你快走吗!”邬尧后怕地握紧她的手腕,把她拉到人行道上,训斥的音量都高了不少。 邬月刚刚被吓得腿有点软,尽管知道是自己的错,可被他一吼,委屈的情绪还是无法抑制地上涌,声音都带了些哭腔:“对不起嘛,我就是分神了,下次不会了……” 邬尧一向严肃对待她的安全和健康问题,毕竟他首先是她的哥哥,对她总是有着喂养和教育的使命感,但现在他又多了层男朋友的身份,见邬月已经有些委屈,便狠不下心继续斥责,只好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,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哭什么?我又没骂你。” “你骂了……”她呜咽着靠在他胸膛上。 “这就叫骂了啊?”邬尧无奈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:“那你说你该不该骂?” 邬月不吭声,在他怀里蹭了蹭,有些撒娇求放过的意味。 “以后无论如何,过马路注意一点,有心事也先放一放,到人行道上再继续琢磨,记住了吗?” 点头。 这件事说到这儿就算翻篇了,邬尧把她的脑袋抬起来,给她简单整理了一下碎发,刚要下意识地亲亲她的额头,才想起来还有周家父女在,便及时刹住车,松开邬月后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周礼昂:“好了,走吧。” 周礼昂听到了,却牵着女儿没动,他眉头微拧,视线不停地游移在两人身上,总觉得这对兄妹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太对劲,太……缠绵了一些,他记得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相处的,总不会是他记错了吧? “你又发什么呆,”邬尧见他不动,淡淡地重复一遍:“走啊?” 周含星还小,察觉不到这一切有什么不妥,便也拍了拍他的腿:“走啦!” 周礼昂慢慢地点了一下头,最后深深看了眼邬月,收回目光:“嗯,走吧。” 邬月被他看得有些慌,虽然很久之前她也想过,要是周围人知道了他们的这段关系,他们或许还能被更紧密地绑在一起。但那毕竟是之前的想法,她早就已经没那样畸形的心态了,现在的她反而会怕两人的关系暴露,尤其是暴露给哥哥的朋友,万一到时候传到了邬父邬母那边……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,越小心越有漏洞,她还没做好那个准备。 邬尧回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低垂着脑袋不说话,便不动声色地拉住她有点冰凉的手,拇指打着圈揉捏她的虎口。 邬月抬头去看,撞进了他平和淡然的眼神里。 “别怕,”他不出声地比着口型:“不会有事。” 十年后的周礼昂:原来这天的局根本不是亲情局 一百二十七、在热烈中接吻 确实不会有事,就算周礼昂发现了什么又怎样?左右他也不会出去跟别人讲这兄妹俩的腌臜事,就像赵瑞雪一样,虽然觉得难以接受,但也依旧会替好友守口如瓶。 邬月默默叹了口气,虽然心里明白这个道理,可到了实际情况面前,她还是会不自觉地紧张害怕,越紧张越容易露馅,越露馅越让周礼昂觉得奇怪,他越觉得奇怪她就越紧张……好吧,这完全是个死循环。 一只手悄然握住了她有些泛凉的小手,她低头看去,两人交握的手被宽大的棉服衣袖遮住,在黑夜里看得并不明显,可包裹住她的温热触感却是实打实的。 邬月愣了一下,又想去看前面的周礼昂,却被邬尧按住脑袋,低低地说:“别看他,看我就好。” 他微微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发顶,像普通兄妹,更像打闹的情侣,开玩笑似地道:“再浪费时间去担心有的没的,明天元旦就在床上过吧。” 还在街上呢! 邬月有些小小的嗔怪,但更多的暖意一同袭来,冲淡了她不安的情绪。 她收紧手,牢牢握住哥哥的,和他并排往前走。 可能是放宽了心的关系,接下来的邬月没多少紧张感,才发现周礼昂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,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,刚才过马路时的那个眼神,可能是她多想了? 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时,他们站在广场中央看烟火,巨大的绚烂火花在黑夜中炸开,散落无数的星光与梦幻,周围聚在一起的人异口同声地开始倒计时,满含期盼地迎接新一年的到来。 “十——” 邬月后退一步,接着月色与人群的遮掩,悄悄挽住邬尧的胳膊。 “九——” 邬尧偏头看着她,笑着把手臂上的手包在了掌心。 “八——” 邬月仰头看他,倒映着霓虹灯与烟火的漂亮眼睛中满是眷恋。 “七——” 周礼昂微微勾着唇,看广场上巨大落地钟的秒针有规律地移动。 “六——” 裤腿上有什么东西在扯着,他低头看去,是一头卷毛的小姑娘。 “五——” 周礼昂了然地笑了一下,附身抱起满脸“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被你抱”的小含星。 “四——” 邬尧默默看了一眼前面父女俩的互动,低头注视着向身侧的少女,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。 “三——” 邬月怔了怔,看他慢慢低下头,预料到了他即将要做的事。 “二——” 她闭上眼睛,感受到他的呼吸慢慢贴近。 “一——” 双唇相触,他们谁都没有更近一步地唇舌交缠,只是很简单又亲昵地贴在一起,细细摩挲着彼此的唇瓣。 “零——” 厚重的钟声响起,与周围人的欢呼一起为新的一年奏响欢迎曲,这对甜蜜又亲昵的恋人站在其中,在这热烈的雀跃中接吻。 邬尧离开了邬月的唇,温柔地看着他从小爱到大的姑娘,眼里化不开的爱意,让邬月看了都有点羞涩。 “新年快乐,月月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可在喧闹的人群里依然能十分清晰地落在她的耳中。 邬月漾起笑容:“新年快乐,哥哥。” 这是他们心意相通的第一年,以后,还会有很多很多年。 周礼昂没顾到身后的兄妹俩,他颠了颠自己怀里的娃娃:“臭丫头,新年快乐啊。” 周含星像是翻了个白眼,又像是单纯地移开一直盯着他的视线,别扭道:“还没到过年呢!拜年又不给红包,过年了我再说吧!” “小钱罐子,一点面子都不给啊?”周礼昂虽是这样说着,眉眼间却带着笑意。 算了,谁让她是他女儿呢。 后半夜的空气格外冷,周礼昂怀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,已经睡熟过去的周含星,和邬尧邬月并肩走在渐渐变冷清的街上。 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,一直都是他找话题聊的,现在他不说话,邬尧也不说话,剩下一个邬月时不时抬头看几眼他们两个,总觉得有些淡淡的尴尬萦绕在周围。 “月月再过一年生日就十九岁了啊……”周礼昂突然开口,不大的声音带着些感慨: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 邬尧哼笑一声:“怎么,当爹了突然就老成了?在这儿像个老头一样缅怀时光流逝。” 邬月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 周礼昂却难得没理会邬尧怼自己的话,而是意味深长地说:“这个年纪,可以找男朋友了。” “你与其操心这么多,还不如多看看育儿宝典。”邬尧的声音渐冷,听得邬月有点心慌。 “我们也到了稳定下来的时候了,”周礼昂继续道,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:“你说呢?” 邬尧仿佛没领会他的意思,挑了挑眉:“你的意思是,你想结婚了?” “呵……”周礼昂没带任何感情地笑了一下,神色看上去依旧平淡,慢悠悠逛着的脚步也不停,似乎只是随意地和朋友在聊天,说出来的话却直戳邬月的心:“我不想摊开说什么,但你们,最好注意点分寸。” 一百二十八、不会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,连空气都有些凝滞。 “是吗?”邬尧丝毫不受影响,语气平淡得像报菜单一样:“谢谢提醒,但我们本来也没打算在人前做什么举动。” 邬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,手无意识地揪住衣摆,一点点来回搅弄。 周礼昂终于停下脚步,站在原地看着他们,眼里愈来愈盛的浓黑似乎包含着怒气。他张了张嘴,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声呵斥这段不伦的关系,可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,低头看了一眼趴在他肩头睡得正香的女儿,便压住怒火,用尽量平常的音量道:“你们真的疯了,再怎么想胡闹,也不能在这方面开玩笑!” 邬尧也停了下来,轻轻拍了拍邬月的手作安抚,然后抬起头,认真又坚定地说:“没开玩笑,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。” 周礼昂简直要抓狂,和亲妹妹搞在一起这样荒诞可笑的事,居然发生在了他最理智的兄弟身上! 作为朋友,他理应劝对方放手,让感情回归正轨,可他太清楚邬尧是什么性格了,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,尤其他刚刚说话时的神态,都透露着这段关系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,他说再多也是白费。 周礼昂咬了咬牙,看向了邬尧身后的邬月,问:“是他先的吗?” 她立刻摇头,刚想说这一切都是她强求来的,就听身前的人开口说:“是。” 邬尧面不改色地把她往身后藏了藏:“要打我就赶紧,打完各回各家。” “你……” “不是的!”邬月急切地打断周礼昂,走到哥哥身前解释:“是我先动心思,我强求哥哥的!他拗不过我,我又一直纠缠,才有了今天的局面……周礼昂哥哥,可能说出来很疯狂,但我真的很爱很爱他,我也试着放下过,可后来我才发现这根本做不到!这一切都怪我,你不要怪哥哥,好不好?” 话说完,一片沉默。 马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,偶尔有两个路过的人会看几眼这边的情况,但弄不懂他们的关系,就又收回视线,默默朝前走了。 “不是强求。”邬尧打破沉默:“可能我也是个疯子,才在半推半就中,促成了这段关系。” 邬月神情有些动容,低头不语。 周礼昂眉头紧锁,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。 怀里的小人动了动,换了个方向又继续睡。 “算了,你们兄妹的事我也管不着。”周礼昂帮女儿把围巾拢了拢:“只有一点,月月还小,可邬尧你不一样,你得为所有的过往和决定负责,既然拿起来了,就别随意丢掉,不然别怪我周礼昂不认你这个朋友。” 说完,他没再去看两人的反应,抱着周含星回家了。 “不会有那一天。”邬尧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:“无论是丢掉感情还是和你绝交,都不会发生。” 回应他的周礼昂远远的一句:“是吗?那以后见分晓吧。” 空气越来越冷,邬月的手被执起来时,手指已经变得冰凉。 邬尧把它放在唇边,轻轻哈气:“赶紧回去吧,太冷了。” “嗯……”邬月慢慢点了点头,被哥哥牵着往回走。 街道上厚厚的雪被清得不算特别干净,还有一层残留在地面上,经过一晚上被行人踩踏,现在变得结实又有点滑,踩上去都要小心滑倒。 邬月几乎是被半牵半拽地领回了家楼下,小区将一切喧嚣隔绝在了外面,她看着周围熟悉又安静的环境,才重新有了踏实感。 “哥哥,”她向下扯了扯邬尧的胳膊:“我们……还会让其他人知道吗?” 闻言,邬尧揽住她的肩:“你想吗?” 邬月果断摇头,他们各自最好的朋友知道就已经够多了,不需要再添其他人。 “嗯,那就不会。”他说得很肯定。 “好。”她也相信得很肯定。 这段恋情本就不伦,他们也不是小孩子,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料想过了未来的艰难,可既然选择了继续,就要做好一切准备,只要他们还爱着对方,未来就不是崎岖坎坷的山路,而是平坦宽阔的康庄大道。 邬月笑了笑,脸颊贴上了他的手臂:“回家吧哥哥,该睡觉了。” “动词还是不动词?”邬尧调侃着迈开腿。 “哪有不动词,动词对应的不是名词吗?” “睡觉是名词还是动词?” “嗯……动词。” “懂了,要动的是吧,回去就开始。” “哥哥!” 一百二十九、想你了 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,邬月是一个人走的,邬尧医院那边有事情暂时离不开,父母又催着她赶紧回来,她没办法,只能数着日子在老家这边等他。 “突然感觉,我这样好像一个等丈夫回家的妻子啊。”晚上视频聊天时,邬月有些害羞地对他说。 邬尧眉宇间原本还带着一丝疲惫,听到了这话,眉头稍缓:“你不就是?” 她脸蛋微粉:“什么嘛……怎么突然就成你老婆了。” 回应她的是哥哥清朗的笑声,他在屏幕后面静静地用眼神描摹她的轮廓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开口:“不是突然,从我作为男人爱上你的那一刻起,你在我这里就已经是了。” 邬月心神一荡,眼里的波光微微流转,她用手撑着脸看他,只觉得名为思念的情绪在不停翻涌:“……老公,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 邬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“老公”砸得愣了一下,连淡色的眼眸都显得有些怔,但很快就暗了下来,多的是上涌的爱意,但看上去又有些危险和暧昧:“老婆想我了?” 先叫老公的是邬月,可脸先红的也是邬月,她慌乱地移开视线:“哎呀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嘛!” “嗤……”邬尧忍俊不禁,笑了几下后才收敛神色,回答她:“正常来讲,起码还要一个星期,但我会尽快把他们处理完,时间不会太久。” “还是算了,别这么累。”邬月虽然盼着他早点回来,但听着又不免觉得心疼:“身体最重要,哥哥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吧,只是……忙完了,记得第一个告诉我,然后赶紧过来陪我……” 她咬了咬唇:“我只是想你了而已。” 邬尧听着,心顿时变得一片柔软,他又何尝不想她呢?现在隔着屏幕无法触摸到她的头发,都会令他有些空落落的心痒,只想买下最近的航班回去,把她好好拥在怀里缓解思念。 “我也想你。”他淡淡的一句却含着无限缱绻,邬月莫名有些鼻酸,动了动嘴唇:“哥哥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她的卧室门就被敲响了,紧接着邬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及时捕捉到了女儿泛红的眼眶:“月月,吃……你怎么了这是?” 她惊讶地走过去,邬月也有些惊慌地擦了一把眼睛,解释说:“没什么,妈你先出去吧,我等会就……” “哎呀,阿尧!”邬母的动作快,眼睛也尖,一下就看到了女儿手机屏幕上的儿子,惊喜地说:“你下班啦?吃饭没啊?” 邬尧收回了刚刚眼神里的爱意,淡淡一笑:“妈,刚下班,还没吃饭呢。” 邬母看着他有些疲惫的模样,心疼不已地嘱咐:“赶快去吃啊,正好我们也要吃饭了,都先去吃饭别聊了,吃完好好休息,反正阿尧再过七八天就回来了,月月你就别总给哥哥打电话打扰他了,听话。” 邬月眉眼微垂:“知道了。” “行了,不说了,快洗手出来吃饭了。”邬母说完,又对邬尧说:“阿尧你也去吧,等要回来之前把航班信息给我发一下,到时候我和你爸去接你,噢。” “好。”他颔首,见屏幕里的画面开始晃荡,邬月把手机从支架上拿起来,装作一副马上就要跟在母亲身后出去的样子,等对方走了才停下来,低头小声对他说:“哥哥,我们这几天偷偷打电话好不好?” 邬尧被她可爱到了,憋不住笑了一下:“好,那你手速快点,被发现的时候就赶紧把电话挂了,不然又要被唠叨。” 邬月叹了口气,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哥哥视频这么简单的事会突然变难。 她又简单聊了两句,最后在邬母的催促下匆匆挂掉电话,来到餐厅吃饭,可还没吃几口,就听邬母问:“你刚刚跟你哥哥打电话怎么还哭了?” 邬月夹菜的手一顿,很快又恢复正常,实话实说道:“想他了,就有点难受。” 听到这话,邬父邬母同时笑出了声。 “你都多大了,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粘着哥哥?”邬母开玩笑地说:“这要是以后阿尧成家了,你难道还要搬去他们家啊?” 邬月眉头微皱,想说这辈子都他不会结婚了,可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,沉默地吃着饭填饱肚子。 父母只当她羞恼了,没再去说什么,转头聊起了他们自己的事。 邬尧工作的速度很快,才花了三天时间就处理完一切,当晚买了回家的机票,在第四天的时候航班准时落地。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,而是一个人回到了家。 邬父邬母早就去上班了,留在家里的只有睡得香甜的邬月,卧室内的窗帘把光遮得严实,整个房间都带着昏昏欲睡的氛围。 邬尧放轻动作,先把行李带回自己的房间,然后来到妹妹的卧室,关上门,缓缓拉开她的被子进去半躺好。 睡梦中的邬月嗅到了熟悉的气息,便下意识地往他那边凑,他也顺势张开手臂揽住她,嘴唇轻轻贴在她的额上亲吻。 才多久没见,他就这么想她了。 邬尧苦笑,看来他以后真的不能离开她太旧,如果真的可以,他或许还会把人别在腰带上,走到哪都带着。 一百三十、只要你就够了(完结) 空调吹出来的暖风在卧室内静静流淌,安逸又暖和的环境将邬尧的困意勾了起来,他本就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,现在用不了几分钟,就抱着软香睡着了。 男人温热的身体在棉被的覆盖下越来越热,硬生生把邬月热醒了,她迷茫地睁开双眼,感觉自己的腰上有一道重量,抬起头,男人俊朗熟悉的睡颜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眼前。 哥哥? 邬月愣了两秒,还没等大脑思考出什么,身体就随心而动,用手捧住他的侧脸,凑过去吻上了他的下巴。 有什么尖刺的东西扎到了她的唇瓣,她松开仔细看过去,是青色的胡渣,正常距离下乍一看是看不到的,但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。 邬尧不是不修边幅的人,可这几天在工作上连轴转让他实在没精力管这些,只想着要赶紧把事情处理完,然后回来陪妹妹过年。 邬月一直都知道身为医生的辛苦,平时的工作就已经不轻松了,那这段时间得累成什么样啊?她想着,实在有些心疼,便又凑过去亲了亲哥哥,亲完下巴亲嘴唇,亲完嘴唇再亲眼睛,殊不知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把没睡熟的邬尧弄醒了。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侧往下拉,最后精准地噙住了邬月的唇,含在口中吮吸缠吻。 “啊……”她还没来得及惊呼,声音就被吞没在了邬尧口中。 邬尧的眼睛里还带着笑意,手顺着小女人的睡衣撩了进去,摩挲着她白嫩的腰侧皮肤,然后一路向上,握住了一团浑圆雪乳。 “好久没摸到它了,”他顶着一张清俊端正的脸,嘴上却说着下流话:“怎么感觉好像又大了?” 邬月嗔怪地拍了一下哥哥的胸膛:“哪有很久……也没大,它又不是气球……” 邬尧被她有些正经的解释逗笑了,用力揉了两把那只白兔:“也对,不过你好像越来越懒了,睡到现在才起来?” 不知怎么的,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邬月好像瞬间从爱人转变成了妹妹的身份,她回想起从前假期睡懒觉的时候总是被他揪起床,不禁缩了缩脖子,心虚地说:“我都这么大了,你怎么还管我睡懒觉啊……” “可以偶尔睡,但一般情况下还是保持早睡早起比较好。”邬尧的手明明还放在她的衣服里,却丝毫不影响他作为哥哥进行说教,邬月看着他这副样子,穴里突然流了一股水出来,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,下意识夹紧了腿。 怎么会……只是看到哥哥这样的反差,脑子里就开始幻想他顶着这副样肏自己了…… 邬尧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,疑惑地看了邬月一眼,只得到了她娇羞闪躲的眼神,便立刻了然,又是无奈,又是有些惊讶:“我什么也没干,月月这就有反应了?” “你明明揉了我的……”邬月小声反驳,咬唇看着他,那股欲说还休的意味很到位,都不用多说,邬尧就顺着她的意思将她压在了身下。 他们彼此的眼神交汇,引起一片欲火,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,完全不同于刚刚的温柔,似乎要将两人都留在这场火里,直至融化,融为一体。 邬月小穴里的水浸湿了内裤一小片,邬尧的手才刚碰上去,就摸到了一手的滑腻。 他失笑:“还没做什么,就这么湿了?” 邬月没有了刚刚的羞涩,此刻的她被欲望掌控,扭着腰邀请哥哥进来:“帮我脱了好不好?难受……” 这样淫浪的模样和话语,没有一个男人把持得住,更何况是性器早就半硬起来的邬尧?他眸色愈深,大掌扯下她小小一块布料的内裤,拉起一条腿沉下身—— 门,突然被推开了。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邬月还没有做好准备,甚至大脑都是空白的,只会转头看向卧室门口的母亲发呆,被哥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快赤裸的身体。 其实一切发生得很快,从被发现到听见邬母的吼叫声,只有叁秒钟,可这对在场的每个人来说都很漫长。 邬母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,明明推门之前还是好好的,明明她只是回来拿个文件,明明前几天还在谈论儿子未来成家的事……怎么会一转眼,就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儿交迭在床上呢? 邬尧蹙眉看着眼前的场景,也怪他一时放松了警惕,没注意到门外有脚步声,才会让这件事这么早地暴露给父母。 “你喊什么呢?怎么了?”客厅里的邬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不耐烦地走上前,顺着妻子的方向往屋里看了一眼,所有的话就被吞回了肚子。 下一刻,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邬月的卧室里,一道掌风顺势扬起,在距离女儿的侧脸还很远时,就被儿子用力钳住了手腕。 “要打打我,”邬尧平视着他的父亲,声音沉着坚定:“我是哥哥,无论怎么样都应该先惩罚我。” “你!”邬父的脸涨得通红,他不允许自己的子女这样挑战他的权威,但偏偏这个人是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,多年的习惯和思维,让他一时没有办法对邬尧训斥出口,于是又下意识看向了女儿。 邬月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冷静,她静静地坐在那里,对刚刚的那掌也没有偏躲,用那双与邬尧相像至极的眼睛看着邬父。 儿子不能训,女儿还不能吗?邬父一边恼怒于女儿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,另一边却轻松于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出口,破口大骂:“你特么还敢这样看着我?!难道还以不知廉耻为荣吗!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?自甘堕落还要拉着你哥下水?你怎么这么恶毒!老子养你这么多年真是白瞎了我的心血!” 这些难听的话直白地被说出来,将邬月的心扎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,饶是她再坚定冷静,也免不了因为亲生父亲这样的辱骂而全身发颤,拳头都没有力气再握紧。 “骂完了吗?” 说话的不是邬月,而是一旁脸色阴沉的邬尧,他扫了一眼暴躁的邬父,和脱了力气般倚在门边的邬母,重新开口:“为什么不骂我?你们难道真的觉得事情走到今天这步局面,我是完全无辜的,还是说在以这种方式,让我更深刻的感受到你们对我的‘爱’?” 最后这句话像一把刀子,狠狠划破了这么多年和谐的家庭假象。 从小到大,只要两个孩子一起犯了错,邬父邬母都会先狠骂邬月一通,然后表面假装冷脸,实则轻飘飘地说邬尧几句就翻过了这篇,下次再犯就再按照这样的方法继续。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,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儿子一向聪明稳重,不会主动犯错,也或许是因为……他是男孩子啊,男孩子本来就调皮,这是正常的,怎么能去骂呢? 反正,女儿好像生下来就跟他们不亲,成绩上又不像儿子那么省心优秀,未来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,他们只要尽到父母的抚养责任,把女儿的吃穿用度供好就可以了,至于她会不会因为不公平而难过,责怪他们什么的……哪个孩子不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,又不会被父母责骂啊?这都是正常的。 他们又不指望着将来靠女儿,只要儿子爱他们,能回报他们就可以了啊。 邬母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,又很快偏过头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道:“阿尧,你不要跟我们说这些没用的,我们现在在谈的是你们两个的事。你们也都不小了,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做,什么事情不能做!你……你想谈恋爱了,优秀的女生不是大把大把的吗?怎么能找……唉!你赶紧给我断了!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,以后你们两个也不要再单独接触了!” “你妈说得对!”邬父说话可没有邬母那么委婉:“你要是有生理需求了,哪怕找小姐都好过找你妹妹!一个两个的,都那么不知廉耻!” 邬月的手指绞紧了身下的床单,她突然很想笑,但又笑不出来。 邬尧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,把邬月挡在了身后,高大的身影站定在那里,邬父邬母竟感受到了压迫感。 “对不起爸妈,不管你们怎么说都好,我这辈子都只会爱月月一个人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:“我当然知道她是我亲妹妹,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可这些,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。” 邬月是邬尧最重要的人,他们在血缘亲情上是有着最亲关系的手足,在爱情上亦是彼此最珍惜的爱人,一个人何其有幸,能将这样坚定的两种感情托付在同一个人的身上。 这样的感觉或许只有他们彼此能懂,但这就够了,他们也并不打算说给别人听,因为没有必要。 邬母被他的话震惊到久久没有言语,邬父也只是抬起手指着他们,“你”了半天说不出来话,最后才憋出一句:“不管怎么样,我不同意!你要是执意这样,我……我以后就当没有你们这个儿子!” “老公!”邬母下意识蹙眉阻止他,可一想到他们面对的是不听话的儿子,盛怒的丈夫,和丑陋的兄妹乱伦,刚刚想说的话就全吞进了肚子里。她当然不想儿子真的和家里断绝关系,只希望他能权衡一下利弊,早点放弃这段乱伦丑事。 “呵……” 低低的笑声从邬尧身后传出,他微微回头,邬月的脸随之露了出来。 这道略带嘲讽的笑声刺激到了邬父,连邬母都有了愤怒的表情,他们一同指责着邬月的态度,各种骂声全部往她身上丢。 “你还有脸笑?不要脸的……这个家都被你给毁了!” “月月!做错了事就要承担,就要认错!你爸刚刚跟你哥说的话对你也一样,如果你不断掉,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!” “一样吗?可是我的爸爸刚才没有这么跟我说啊。”邬月没有站起来,依旧被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坐着,抬头看着满脸怒火的父亲母亲,说:“也对,毕竟在这种事发生的时候,你们早就默认为跟我断绝关系了,但是对哥哥,这句话只是你们胁迫他放手的工具而已,对吗?” “可惜了,哥哥他爱我可比爱你们要多的多,我也是一样,所以跟你们的关系还存不存在这件事,我并不在乎。” “毁了这个家的不是我,是你们,尤其是你。”她看向邬父,淡淡地笑了笑:“爸爸,你还记得让我在你的客户面前,跳了多少次舞吗?我想,任何一个父亲,都不会任由自己的女儿在一群陌生中年男人面前跳舞,任由他们打量吧。” 闻言,邬尧的眉头拧起,他抬手揽住了邬月的肩膀,给她支撑和怀抱。 邬父动了动嘴唇,想要辩解,也想要继续责骂,但这些都被邬尧打断了:“爸,妈,月月刚才说的就是我的意思,只是无论如何,你们到底生养我们一场,我们每个月依然会寄钱到家里赡养你们,至于其他时候,你们也不想看见我们,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。” 邬母的眼睛都红了,她颤抖着喊他:“阿尧!你真的要……离开这个家吗?你不爱我们吗……” “是你们让我二选一的。”邬尧说:“你们是我的父母,我对你们自然有本能的爱,可这些爱比不上月月的。” “你们先出去吧,让我们收拾一下,等下就走。” 说完,他没再理会颓败的父母,低头看向了身旁的邬月时,正好与她投来的视线相撞。 他们没有说话,可眼神交流间,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 就今天,私奔吧。 …… 天空飘起了小雪,南方的雪粒不像北方一样轻盈唯美,打在身上很快就湿了一片。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啊?”邬月拎着行李箱跟在哥哥身边,抬头问他。 邬尧手边也拖着自己刚带回来的行李,闻言,转身帮妹妹清理了肩上的落雪:“回首都那里,以后那里只有我们。” “哦……”她牵住他的手:“哥哥,你……” 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。”他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值得,答案永远都是这个。” 邬月抬眼,明明是透过寒冷的空气看他,却感觉暖烘烘,沉甸甸的。 其他人的爱都不重要,只要眼前这个人,就够多,够沉了。 她笑弯了眼睛:“我也是。” (全文完) 完结感言 《遮月》正文顺利完结啦! 这本书的灵感源自于我之前看的一本很普通的言情文,那本书里的男主最开始与女主相遇,就是为了找他心爱的妹妹,他的妹妹被女主收养,高冷的男主因此对女主有了有别于其他人的态度,后来渐渐喜欢上女主,到最后对女主的温柔远超过对妹妹的。其实这本来并没有什么,但我就是莫名想到了,万一妹妹也喜欢男主,她看着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?万一男主察觉到了妹妹的喜欢,他又会怎么做? 就是这样的念头,才让这个故事诞生啦~ 其实,《遮月》是我发出来的第一本完整小说,最开始我真的只打算写15万字左右就完结的,没想到越写越多,因为我发现把男女主人设立住之后,他们就像有灵魂的人物一样,拉着我的笔,跟着他们的经历走,而不是我单纯地创造他们的人生。 这个故事我看到了有很多人喜欢,当然也有一部分的人并不喜欢,至今我还能在微博上看到有人骂它是烂文,但无论怎样,这都是读者对我交上去的答卷的批复,大家有权喜欢它,也有权不喜欢它,只是别上升作者就行啦~ 现在正文完结了,我正在缓慢的把它搬到yцshцwen.cσm上,等搬完之后我会改简介的,大家到时候去搜就可以啦。 或许之后还会有几篇番外掉落。 下一本是答应大家的周家父女的那篇,可能要过两叁个月吧,到时候会在微博通知大家的。 最后,非常感谢一路支持《遮月》,喜欢邬尧和邬月的小伙伴们,希望它能给你们带来欢乐,打消你们偶尔的枯燥时光。 谢谢大家,我们下一本再见啦。 番外一、日常 邬尧和邬月最近都很忙,一个要准备期末和校庆舞台剧,一个要准备医院的考试,为了节约时间,也为了抑制住欲望,全身心备考,兄妹两个只能暂时分开住。 可欲望这种东西越压抑只会越膨胀,在结束这段时间的忙碌之后,两个人在公寓里做了个昏天黑地,连续四天没有出门,每天晚上洗衣机都要转一遍,去清洗被兄妹俩体液浸湿的床单。 后来邬月的小穴被操到肿痛,两人才如梦初醒,结束了这几天淫靡的生活。 邬月双腿敞开着,任由邬尧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涂上消肿的药膏,捂脸道:“都怪你……” 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回想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了。 被她指责的某人一如既往的淡定,给她涂药的样子认真地像在做手术,嘴上却还说着荤话:“是谁一直缠着我要的?” “……”对于这个问题,邬月沉默地含糊了过去,没过一会儿又听到她小声嘀咕:“看来我们的肾还是挺好的。” 几天不间断的做,他们竟然都没有感觉到肾亏体虚,属实令人惊喜。 邬尧没忍住笑了一下,扭上药膏的瓶盖,调侃:“嗯,那些星探就应该找你拍肾宝的广告。” “还是别了。”她想都没想,果断拒绝。 说起星探,还要从网上的一则微博说起,不知道是同校的哪个人发了张照片,拍到了邬月下舞蹈课走出教室的样子,照片里她梳着简单的舞蹈生盘发,贴身的练舞服,淡淡的气色妆,这些再寻常不过的造型,反而将她身上独特的清冷柔美气质展现到极致,引得网友们纷纷舔颜,很快那条照片微博就上了热门。 博文火了之后,一些吃瓜群众和同班同学也去凑热闹,把邬月的名字和学校专业补充了上去,让她这个当事人隐隐有成为新晋网络校花的趋势。 舞蹈学院,历来都是影视圈选新人的绝佳来源之一,又火了这样一个气质独特的女生,不少娱乐公司便顺着找了过来,企图拉她拍电影拍广告,甚至一个蛮有知名度的导演都要邀请她当女二号,属实轰动了一把,连几个室友都激动地说她要当明星了。 但邬月被这些人弄得烦不胜烦,上课会有人堵门口,下课有人追着她跑,有时候走在学校里都会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往她手里塞名片,最后她直接公开发了个微博,表示自己没有表演天赋,对拍戏也没兴趣,只想好好跳舞,希望大家不要再关注她的生活。 发完之后,她的微博便再也没有更新过,这才让这场近乎荒唐的闹剧逐渐平息。 现在邬月一听到“星探”两个字,条件反射地就想皱眉。 兄妹俩在床上耳鬓厮磨了一会儿,估摸着外卖应该快到了,才下床穿衣服,只是吃饭途中,邬尧接了一个电话,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邬月的动作一顿,抬眼看向他。 “别说了,不可能。”邬尧的语气微冷:“找我没有用,他要是真有能力就让他自己去面试,好了,挂了。” 他刚挂断电话,就听邬月问:“妈说什么了?” 自从两个人跟家里摊牌后,他们就甚少回家了,跟邬父邬母的关系也不冷不热,老两口心里虽然恨死了邬月这个女儿,但又不想失去邬尧这个儿子,他们起初还尝试过把责任全部推给邬月,想舍弃她以换回儿子的心,却被邬尧冷言提出要断绝关系吓到,这才愤恨地作罢,对儿女的关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 可尽管如此,邬尧也只是每月给他们付赡养费,其余时间绝不联系,跟断绝关系也差不多了。 “她说我们一个堂弟要实习,让我把他安排到我们医院。”他边说着,边给她夹了一个鸡翅。 邬月哦了一声,心里觉得邬母实在异想天开,她儿子现在都不愿意给他们两个行方便,还会乐意给堂兄弟走关系吗?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便低头默默啃鸡骨头。 吃完了饭,她找了一部电影投屏,坐在沙发上跟邬尧一起看,时不时抒发一下感想,再问他什么想法,好不好看之类的。 电影就是一部非常普通的爱情片,剧情上没什么亮点和新意,邬尧实在没什么感想要抒发,面对她的询问,只能说:“挺好看的,要是编剧再更新一下医疗知识就更好了。” 他指的是女主妈妈住院那一段。 邬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哭笑不得地晃着他的胳膊:“这是影视剧而已,不要把你的严谨放在这种事情上!” “那放在什么上?”邬尧反问回去,掀起眼帘看她:“放在研究肏你的姿势上?” 回应他的是妹妹甩过来的抱枕,以及羞恼的一句:“闭嘴!” 虽然这么长时间过来,邬月已经习惯了他内在闷骚的性格,但在这种平常的时候,她还是会因为他突然冒出来的骚话而脸红害羞。 邬尧抬手把抱枕放在一边,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:“刚才不是还缠着我要我说话?” “……我错了,以后一定吸取教训。”邬月看都没看他一眼,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和哥哥一起看电影了。 夏夜的风温度正好,白天是晴天的话,晚上邬月就会拉着邬尧一起下去散步,有时是在小区里,有时是在夜市小吃街,有时是在附近的公园,总之离不开晚风和烟火气,她喜欢这样的氛围。 邬月已经很久没去附近大学的夜市街逛过了,于是今天的目的地也很明显,她迫不及待地牵着邬尧的手走向那里,一路上都在小声哼歌。 站在马路边等车的间隙,邬尧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顶,语带笑意:“这么开心?” “嗯……就是心情好。”邬月抬头,踮起脚去追吻他的下巴:“和你在一起就开心~” 他挑眉问:“我是谁?” “是哥哥呀。”她理所当然地说完,就见他双眼微眯,发出一声鼻音质疑:“嗯?” 好幼稚。 邬月撇撇嘴,扑到他怀中:“也是我的男朋友,我的……老公。”最后那两个字她说的声音比较小,但也清晰地传到了邬尧耳中。 他眼中带着柔情的笑意,像春暖时薄冰下流动的泉水,而薄冰也马上要化开。 对面的信号灯变成了绿色的小人,邬尧拍拍怀中的妹妹,等她站直身体,牵着她过马路。 周围熙熙攘攘的行人在同一条斑马线上与他们擦肩而过,邬月看着身前的背影,又垂眸看向他牢牢牵着自己的手,心里就好像被塞满了棉花,柔软又蓬松。 嗯……算了,以后还是继续和哥哥一起看电影吧,别问他感想就行了。 她伸出另一只手挽上他的手臂,贴着他走到了马路对面,刚到这里,就能看见不远处夜市街的入口,来来往往的人和叫卖声不绝于耳。 “哥哥快走!我要吃章鱼小丸子!” “啧,你慢点……” 番外二、我们 邬尧七岁那年,爸爸妈妈在某天晚饭时公布了一个消息:他要有一个弟弟了。 那时的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,只是看向似乎很疲惫的父母,略带着些疑惑问:“为什么不是妹妹?” 小邬尧虽然只是一个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,但他也知道小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,是没有办法判断性别的,尤其邬母的肚子还十分平坦,显然这个小生命才刚刚萌芽。 这话让邬母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,转头看向丈夫,打着哈哈说:“妈妈就是那么一说,总之咱们尧尧要当哥哥了,开不开心?” 邬尧想了想,在父母期盼的眼神下点头:“嗯,开心。” 话是这么说,但其实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开心或是难过的,对于即将到来的弟弟或妹妹,他抱着的更多是一种好奇的心情,想知道对方会长什么样子,几岁才能跟他一起玩,会不会跟他一样喜欢看书…… 没过多久,家里请了一位住家保姆,用来照顾邬母的饮食起居,但后来这位阿姨照顾更多的还是邬尧,因为不知道邬父的公司最近出了什么问题,忙得连轴转,连刚怀孕的邬母都免不了要跟着帮一些忙,在孕期满叁个月后,夫妻俩更是一起埋头扎进了工作中,家里只剩下邬尧和保姆阿姨。 那段时间的回忆在邬尧心里是灰蓝色的,充斥着冷清的氛围,他也记不清那个时候自己是真的冷,还是心理作用,总之他除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看书的画面外,再记不起别的事情。 直到,他被奶奶和保姆阿姨带去医院,见到了尚在沉睡中的邬母,还有旁边婴儿床里的小团子。 小团子被包在襁褓里动弹不得,一双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好像在打量周围,见到了突然出现的男孩,她眨了两下眼睛,然后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:“啊啊……” 邬尧莫名地心尖颤了颤,有些痒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慢慢涌上来。 “妹妹这是叫你哥哥呢。”保姆阿姨站在他身边,笑着说:“要不要抱抱妹妹?” 原来是妹妹。 邬尧抬头看她,又看了看来医院之后一直拉着邬父说话的奶奶。 那边察觉到了向他们投来的视线,短暂地分了一道目光在他身上,问他:“怎么了尧尧?” 说这话时也没有看婴儿床一眼。 “我想抱抱……妹妹,可以吗?” “想抱就抱呗。”奶奶挥了挥手,又继续跟邬父说:“算了,女孩就女孩吧,反正你们也有尧尧了,儿女双全,凑个‘好’字也行……” 后面的话邬尧已经听不清了,因为他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婴儿身上,犹豫半天,终于伸手托住她小小的襁褓,将她抱到了怀里。 小团子因为身体突然腾空,又“啊啊”了两声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将自己抱起的男孩。 邬尧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,身体都僵住了,保姆阿姨帮他调整好了姿势,他却依旧怕妹妹会不舒服。 好软,像面团一样。 他嗅着团子身上的奶香味这样想。 “咯咯……”团子突然笑了一声,让邬尧愣住了。 她的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,小嘴张开,露出没有牙齿的粉嫩牙床,脸蛋还有一点皱巴巴的,明明并不是想象中饱满粉嫩的足月婴儿,邬尧却还是觉得他的妹妹可爱极了。 “你喜欢我吗?”他笑着问她,抱着她的胳膊也不再僵硬,轻轻晃了晃。 小婴儿不会说话,只会“咿咿呀呀”,但这并不妨碍两兄妹乐成一团。 给小团子取名时,邬父邬母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,他们原本准备更多的是男孩的名字,女孩的名字只是随手记了几个,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合适的。 奶奶没有留下来照顾刚出生的孙女,只来医院给邬母送过两次汤就回老家了,自然也没心思管孙女的名字要取什么。 邬尧趴在婴儿床旁边逗着妹妹,突然想到了什么,说:“叫邬月,月亮的月,行吗?” 他还记得她那天的月牙眼,很可爱。 邬父一愣,在嘴里念了几下,发现很顺口,听起来也不俗气,便笑着说:“尧尧真聪明,就叫邬月!” 他在那里感慨着儿子多么聪明有文化,可邬尧只是笑了一下,没有什么别的反应。 家里的人,好像都不喜欢妹妹。 为什么呢?明明她那么可爱,也很少哭闹。 邬尧又去看邬月,小婴儿还什么都不知道,见哥哥看她,露出了一个无齿微笑,让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生出了心疼的情绪。 他将她抱出来,脸贴上她的嫩脸轻轻蹭了蹭。 没关系,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你。 小邬月没多久就断了母乳,在保姆阿姨和邬尧的照顾下喝奶粉长大,到了开口说话的年纪,第一句话是:“哥……哥……” 那时的邬尧听到后,在屋里激动地跑了好几圈,然后轻轻亲了一口她的脸,应声:“诶,哥哥在。” “哥哥……”邬月笑着又叫她,水蜜桃一般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。 “诶。”邬尧又应声。 晚上邬父邬母下班回家的时候,听到保姆说起今天的事情,一脸惊奇地走到邬月床边,让她叫一声爸爸妈妈,但最后没听到他们想听的,只能叹气留下一句:“果然女孩就是不亲父母。” 邬尧皱眉看着他们:“不是的,是因为她都很少见到你们,她……” “你爸爸就是那么一说,”邬母摸摸他的头:“尧尧晚上吃了什么呀?” 剩下的话被堵住,小邬尧心里憋了一口气,随意回答了两句,就把爸妈推了出去,听着他们笑他气性大之类的话,莫名气得要哭。 “哥……哥……” 邬月的声音突然响起,他用蒙上雾水的眼睛看她,她正张开小手臂要抱抱。 好神奇,她的一声哥哥,竟让他的愤怒悉数散去,只余温柔。 “诶。”他走向她,将她拢住。 “哥哥……” “哥哥醒醒……” 邬尧睁开眼睛,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邬月。 “嗯……怎么了?”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,声音都带着沙哑。 “不是说了要带我去看枫叶吗,快起来啦。”邬月抱住他的腰左右摇晃地撒着娇。 邬尧揉了揉眼睛,然后猝不及防地挠向她的腋窝,她浑身一颤,笑着躲开并求饶:“啊我错了哥哥!” 他看着她那双笑弯的眼睛,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,如月牙一样可爱。 后来邬尧再回想他们成长的这一路,邬月的好多第一次里都有他的身影,第一次喝奶粉,第一次说话,第一次走路,第一次被雷声吓哭,第一次去公园…… 幸好,她前半生所有的大事都有他在,后半生,他也不会错过她每一次或重要或平常的事。 番外三、他们 苏玥的初恋是她刚进大学校园时,帮他提东西的学长,他叫邬尧。 从小到大,苏玥见过的好看的人有很多,追求她的帅哥也是一抓一大把,但她都没有心动过,只是那一刻,她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散发着某种独特的魅力,让她怦然心动。 后来她才明白,他淡漠气质下,那份不同于其他人的稳重与责任感,正是那股深深着吸引她的魅力。 苏玥不是一个被动的人,当她认清自己对邬尧的感情后,就选择了主动出击,跟着他报了社团,参与了学生会竞选,每天给他发消息,早上到男生宿舍楼下给他送早餐…… 只是这一切,她都没有得到回应,社团活动上邬尧从不跟她说多余的话,学生会她不在他的部门里,微信消息基本上是她一个人自讲自话,至于早餐,除了她强行塞给他的那一次,其余的他都没有收,哦,收下的那次还把钱转给她了。 元旦的那天,社团举办了热热闹闹的活动,苏玥在一片嘈杂的环境中寻找着邬尧的身影,可环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,最后是她问了他社团里的朋友,才见到在旁边空教室里打视频电话的他。 邬尧没有戴耳机,电话里面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里,那是一道好听的女声,笑着跟他讲最近发生的事情,他也认真地听,时不时附和两句。 偷听别人打电话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,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苏玥如是想着,努力抬起自己有些僵硬的腿,却移动不了多远,只能趴在教室外面走廊的栏杆上,看着月亮发呆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听到邬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: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 苏玥转过头,眼眶微微泛红:“邬……学长,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?”她讲到这里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,察觉到后又赶紧用手擦去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……” 好难过啊,第一次这么喜欢的人,原来已经心有所属了,她努力了这么久,此刻好像都变成了笑话,还是一个给人添了不少麻烦的笑话。 她擦着眼泪,看不到邬尧的表情。 “什么女朋友?”过了一会儿,苏玥听到他叹气的声音:“如果你是说刚才的电话,那个是我妹妹。” 妹妹? 她一愣,抬头撞进了他无奈的眼神里。 “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,会让你坚持这么久。”邬尧说完,便垂眸不语,好像在思考着什么。 苏玥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,感觉自己的希望正在一点点破灭:“我……对不起,让你为难了……”她缓缓开口,想要继续说些什么,却发觉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下来,只能慌乱地离开,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更狼狈的模样。 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,第二天起来眼睛都肿成了核桃,好在上午没课,她敷着冰袋消肿,凉丝丝的感觉让她大脑清醒起来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。 算了,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强求不来,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,没有结果又何妨。 下一秒,苏玥听到自己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。 她掀开冰袋去抓手机,点开一看,居然是邬尧。 [醒了吗?你们班上午好像没课,吃早饭了吗?] 什么情况? 苏玥一头雾水。 更让她疑惑的是,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邬尧的种种都表明了一种现象:他在追她。 可是他不是拒绝她了吗?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,她背着包走到寝室楼下,见到了在那里等她的邬尧。 苏玥不想再继续不明不白下去,走上前看着他,问:“你这些天,为什么要对我这样?你……是在追我吗?” 邬尧淡色的眼睛中倒映着她的身影:“是。”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,让她瞳孔震动,整个人呆在了原地,好久都没有反应。 “我那天回去想了很久,”他说:“我应该,也喜欢上你了。” 这句话没有偶像剧里的那么浪漫,却让苏玥记了很久很久。 下学期开学后,他们在一起了,之后直到大学毕业,参加工作,他们一直都是令人艳羡的一对情侣。 后来,邬尧问她想不想跟他回家看看。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稳定,苏玥的父母也跟她提过结婚的事,但她觉得不着急,毕竟他们还这么年轻,先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多好。 不过如果要结婚,她也是不抗拒的。 只是邬尧没有明说,她也没说别的,只是点头同意了下来,因为她也很想看看,他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。 在那里,苏玥见到了他的妹妹,邬月。 严格来说,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小姑娘,早在两人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,她就在邬尧的手机里看过邬月的照片,他在手机相册里建了一个合集,名字是“月月”,一打开,是兄妹二人的各种合影,小女孩的自拍,还有应该是邬尧抓拍的小姑娘的丑照。 他提到妹妹的时候,神色总是很温柔,一点也不像苏玥想象中的,兄妹鸡飞狗跳的样子。 邬月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,眉眼长得和邬尧很像,一双乌黑的眼睛泛着水光,像一片沉静的湖泊。 她初见苏玥时似乎心情不太好,只叫了她一声“苏姐姐”,就没再跟她说其他话了,不过之后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时候,邬月心情应该是不错,甜甜地冲她笑,还追问着她和哥哥在一起的细节。 苏玥对此很高兴,于是对她的态度更加和善,希望小女孩以后多跟她聊聊天,建立一个不错的关系,她也会跟邬尧一样疼爱这个妹妹的。 可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见到邬尧邬月两兄妹在一起,她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,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,她只安慰自己是没见过兄妹相处,所以多想了。 那次回来之后,苏玥一直等着邬尧的求婚,等了很久,但最后,她只等来了他出轨,跟自己提分手。 其实直到他们分手很久之后,她依旧不明白,为什么当初那样好的邬尧,那样喜欢她的邬尧,和她在一起那么久的邬尧,会出轨呢? 闺蜜跟她说,偶像剧和童话故事只写到男女主在一起就结局,正是因为在一起之后的日子可能并不美好,还很残忍,在无数观众眼里完美的男女主,最后也会泯然众人矣,变成麻木疲惫的人,然后要么天天吵架,要么爱上别人,让这段人人艳羡的感情死去。 邬尧也是这样的人吗?苏玥并不愿意相信,况且他们几乎没有分开过,他又是从哪里抽出来的时间去出轨,去爱别的女人呢? 只是当他跟她明确说出来时,不管相不相信,她都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。 她不是偶像剧女主角,不会在男主坦白出轨的时候大呼我不相信,你一定是有苦衷的。 有什么苦衷呢?如果真的是苦衷,真的是意外,邬尧自己就会解决,然后再跟她坦白事实,并把是否要继续下去的选择权交给她。 他明确地提出了要跟她分手,只能说明,这件事没有解决的余地了,或者说,对方是他没有办法解决的人,无论那种情况,都在赤裸裸地说明着一个事实:对方在邬尧心里,比她重要。 苏玥是一个优秀的女人,她不会自降身价去挽留一个……已经不再偏向她的男人。 可他到底是她美好的初恋,哪怕理智上做了果断离开的行为,感情上也做不到马上抽离,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她一直忙于工作,留给自己的空闲时间很少,每天回家倒头就睡,希望以此减少自己想他的时间。 事实证明,这个方法很有效,苏玥的确把他抛在脑后了很久,但副作用却给她带来了疲惫的身体和精神,她有段时间小病不断,甚至有次发烧到了四十度,必须停下工作回去休息。 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她好像隐约听到了邬尧的声音,他温柔地叫她,说先起来吃点药。 睁开眼,屋子里空荡荡的,只有她一个人。 于是,她终于忍不住,呜咽着哭出了声。 再次见到邬尧是个意外,苏玥的堂弟看她一直太紧绷了,提出要带她出去放松一下,地方她来选。 她看着眼前刚刚大学毕业的小男生一本正经,忍俊不禁,略微思索了一下,提出要去山上看日出这个想法后,对面的人果然蔫了。 当代年轻人,可以通宵,但不能早起。 苏玥本来也不是真的要去,只是让他知难而退而已,见状便绷不住笑了出来,拍拍他的肩膀:“好啦,我没事,不用特意出去放松,你自己玩去吧噢。” “看日出就看日出……”堂弟憋红了脸答应下来,拍着自己的胸膛道:“姐你放心,我起得来!咱约个时间,我开车接你!” 只是这个游玩计划最终让他们二人双双进了医院,堂弟的肋骨都断了一根,差点扎到肺部,情况比较严重,苏玥的自责攀到了顶峰。 也是在这个时候,她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邬尧。 再次见面,或许是因为堂弟的情况紧急,苏玥并没有其他的感觉,只是简单地跟他讲了一下事情经过,期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,害怕堂弟会因为这次的事故落下什么残疾。 邬尧站在她身前,隔了一段距离,安慰性地伸手轻拍她的肩膀,先是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,又道:“我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,目前来看不会落下残疾,只要之后养好伤就行,别害怕。” 苏玥不记得自己又断断续续说了什么,无非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,可话都没说完,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。 好久不见邬月,她变得更漂亮了。 苏玥想,如果是正常情况,她应该会笑着和小女孩打个招呼,但眼下的情况,她笑不出来,而且隐约觉得气氛很奇怪,不适合打招呼。 邬月只是看了她一眼,视线就转到了邬尧身上,问他在干什么。 那感觉,就好像她目睹了男友出轨一样。 电光火石之间,苏玥突然想到了什么,一个荒诞的想法涌上她的心头,她匆匆跟邬尧道了再见,就离开了那里。 回病房的路上,她越想越觉得震惊,指尖泛起凉意,接着一双手都变得冰凉。 邬月看邬尧的眼神,其实很明显了,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了,只是苏玥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,现在想通了,小女孩一系列的举动便也都解释的通了。 原来……原来是这样吗…… 她又想起来邬尧跟她提分手时说的话,想到他一直不肯透露出轨的对象。怪不得,怪不得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会出轨,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他偏向那个不知名的出轨对象,当然啊,因为那个人是邬月,是他视若珍宝的妹妹。 兄妹乱伦,这是一个令人十分震撼和不耻的事情,可奇怪的是,苏玥在震惊过后,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了。 她回到堂弟的病房,帮他掖了掖被角,看着窗外出神。 不知不觉间,她和邬尧分手已经有一年了,这一年里,她很少分出时间去想他,也没有骂过他。 苏玥从没向朋友公开过他们分手的理由,只说感情不和了,唯一一次跟闺蜜说真正的原因,也是在她醉酒之后,而对方得知了真相,脱口而出一句渣男,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谩骂。 她默默听着,没有阻止,也没有加入。 闺蜜问她为什么要隐瞒,是不是还爱着那个渣男的时候,苏玥怔神想了半天,说,不是的,在她知道邬尧出轨的那一刻,她的心就已经死了,不说原因,是不想听朋友在骂完邬尧后,怜悯地对她说:早知道当初拦着你了,让你在他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年。 苏玥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,怎么就是浪费呢?说她天真也好,说她傻也好,她一直觉得,如果当初两个人真心相爱过,发展的是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,在这期间,她得到了快乐与爱,他们彼此都付出了全部的真诚,这就足够了,哪怕结局不好,她也不会后悔曾经在一起的决定。 哪怕谈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,她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青春被浪费掉了,那样的说法,就好像将她的感情与生命都被物化,上了称去比较一样。 苏玥的青春与时光,永远不会因为一段破裂的感情而浪费。 或许她早已经释怀了,跳过了那道坎,也跳出了那段过去的感情,再回头去看曾经的恋人,无论他过得好与坏,都和她无关了,她以后,会像之前一样过好自己的生活,她的太阳也永远会当空照耀着她。 不管怎么样,谢谢你,曾经全心全意爱过我的邬尧。 也谢谢自己,一直赤诚热烈的苏玥。 — 我真的挺喜欢苏玥的,所以这篇番外写得比较多,当然也是借助苏玥的视角看一下尧月,同时也希望所有女孩们,无论是曾经有过破裂的感情,还是正在恋情里挣扎烦恼,都要好好善待自己,别让自己受委屈,因为对我们最忠诚的,永远是我们自己呀~ (月月这样把哥哥放在第一位的恋爱观毕竟是在小说里,还是骨科感情的小说,跟现实不能相提并论,所以咱们千万不要学!自己才是永远的第一位!) 番外四、李寒仲×白清蕊(上) p o wen xu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,白清蕊突然想要有一个哥哥,原因是那天放学的时候下大雨,她看到她同桌的哥哥冒着雨来小学部的教学楼接妹妹一起回家,还给她带了一堆小零食。 兄妹俩走出教室的时候有说有笑,白清蕊好奇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,同桌的哥哥是同校初中部的学生,小小的少年并不像父母那样成熟稳重,爱妹妹的心却不比父母少,而且还会给妹妹带父母不让吃的小零食,听妹妹说一些父母不耐烦听的童言童语,偶尔还会很给面子地附和两句。 要是她也有哥哥就好了,可惜她只有一个弟弟,比她还小两岁呢。 等爸爸来接她的时候,白清蕊心不在焉地跟着爸爸回家,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突然问:“爸爸,我有没有哥哥啊?” 她问的是亲戚关系里的哥哥,虽然她也知道这个答案是否,因为每到逢年过节,合家团圆的时候,她见到的每个亲戚家的孩子都比自己小,她是这群孩子里的大姐大,但此时此刻她还是想要固执地问一句。 没想到,爸爸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。 “哥哥啊……你还真有一个。”爸爸想了一会儿,说:“是你大姨家的孩子,你大姨,就是前两年给你寄过来一整套迪士尼玩具的阿姨,她的儿子比你大叁岁,你要叫他表哥。” 白清蕊愣了愣,她前年过生日的时候确实收到了一整套迪士尼玩具,但她当时沉浸在受到玩具的喜悦中,不记得妈妈跟她说是谁寄过来的了。 她用容量不大的大脑思索了一会儿,疑惑地说:“可是,我不记得我见过这个大姨,还有这个表哥啊?” 爸爸揉揉她的头:“因为你大姨嫁得离我们家太远了,所以不能像其他亲戚一样,逢年过节都来聚聚,而且她之前来咱们家的时候,你还是个小婴儿呢,都不记事的。” 白清蕊闷闷地“哦”了一声。 她的那个表哥,是什么样的呢?也跟同桌贝贝的哥哥一样,会耐心听她胡言乱语,给她带很多妈妈不让吃的零食吗? 那天之后,白清蕊莫名开始期待起新年,她想着,会不会今年过年的时候,大姨就带着表哥来了呢? 其实她可以问妈妈的,也可以让妈妈叫大姨过来看看他们,可她就是不想,如果自己主动问起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大姨,妈妈一定会追问自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,然后她想看小表哥的想法就会暴露,她觉得有一点羞。 白清蕊就这样抱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熬到了寒假,而上天似乎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,某天她在饭桌上听到妈妈跟爸爸说:“我姐今年过年要带着寒寒回咱们这儿过,唉,终于又能一起过个年了,都多少年没在一起过了……”更多类似文章:p o w enxue7.c om 爸爸也有些惊讶:“真的啊?但是以前年年喊姐她都不回来,今年这是怎么了?” “好像说姐夫在国外有工作脱不开身,她索性就带着孩子回来了。” 之后爸爸又说了几句什么,但白清蕊已经听不进去了,她表面上埋头吃饭,实则用碗掩盖住了自己因为惊喜而睁大的眼睛。 她居然梦想成真了?这也太不可思议了! 于是直到见到表哥之前,她都坚信自己是“故事里心想事成的仙女”的中二设定。 第一次见到表哥是距离除夕还有叁天的时候,一个打扮精致优雅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外,见到她,温柔地捏捏她的脸:“小蕊都长这么大啦?还记得我吗?我是大姨啊……” “大姨。”她扬起一抹乖巧的笑,随后看向男孩。 听说表哥只比自己大叁岁,眼前的男孩看上去的确也不大,但却给白清蕊一种温柔可靠,比同桌上初中的哥哥还成熟的感觉。 他见小表妹看向自己,温和地笑了起来:“你好啊妹妹,我叫李寒仲。” 李寒仲?哪个“寒”哪个“仲”? 白清蕊呆呆地想。 大姨和表哥让爸妈招待进了屋,她在一旁默默听着大人的寒暄,期间假装不经意地往李寒仲那里看了几眼,他坐在大姨身边,乖乖地听她妈妈说话,完全不像她一样坐不住。 好无聊哦。 白清蕊总觉得,这个哥哥不是会给自己买垃圾食品的那种哥哥。 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没错,李寒仲虽然会耐心地听她讲天马行空的话,但基本上不会参与讨论,也听不懂她自认为好笑的梗,让他去拿辣条巧克力,他每样都只拿回来一点,如果她要再去拿,他就会拉住她的手,说:“吃太多零食,等一下就吃不下晚饭了。” 什么嘛,怎么跟爸爸一样! 白清蕊气呼呼地坐在一边不理他,李寒仲一愣,小心翼翼地走到她旁边:“蕊蕊?” 没得到回应,他默了默,也坐下来摆弄乐高积木。 用余光瞥见他动作的白清蕊更生气了,她都生气了,他居然不哄她,还在自己玩积木! 就在她马上要被理想与现实的落差气到哭时,一朵积木小花从伸到了她面前。 “给,蕊蕊别生气,你要真想吃,哥哥给你拿一点桃子吃好吗?”李寒仲温柔地问她。 白清蕊看着这朵积木花,白花瓣鹅黄蕊,可爱的很,看上去很简单,可她知道拼起来并不容易,起码她自己就没有拼成过。 淤积的火气好像就被这朵小花驱散了,她接过积木花,闷声“嗯”了一下。 得到她回答的李寒仲笑了笑,出去给她取了一小盘切好的桃子,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:“吃吧蕊蕊,留着点肚子哦,我偷偷看了一眼,小姨做了很多很好吃的菜。” “真的吗?”小孩子的注意力转移得很快,听到这话,白清蕊觉得桃子也不香了,整个人都因为这个消息兴奋了起来,拉着李寒仲的胳膊叽叽喳喳:“有糖醋排骨吗?我最最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了!哥哥你喜欢吃什么啊?你平时吃辣条吗?薯片呢……” 李寒仲任她扯着自己,回答着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,有的还没有插嘴的余地,小姑娘估计也没想真的要他回答,就是嘴闲不住而已。 小姨的女儿,是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。 十一岁的李寒仲这样想。 除夕过后就是串门走亲戚的日子,新出现的大哥哥成为了孩子圈里瞩目的存在,李寒仲温柔的好脾气也深受这些弟弟妹妹们的喜欢,看着他身上挂着好几个小孩子,白清蕊有种失宠了的感觉,明明之前不觉得这个老成的哥哥多好的,现在却控制不住地心里泛酸。 她默默捏紧了手里的橡皮泥。 讨厌的感觉! 弟弟白清霖手上捏着一串糖葫芦,哒哒哒地走到她旁边:“姐姐你怎么了?” 白清蕊的目光转移到了他手上的糖葫芦,磨了磨牙齿,一把抢了过来:“没什么,想吃糖葫芦了。” 白清霖已经习惯了被姐姐抢东西,所以也没哭闹,任由她吃掉两个山楂,然后她都吃完一半了,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吃完了自己的一整串糖葫芦。 “呜……” 白清蕊吃完把棍子一扔,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心里顿时一咯噔,连忙转头看向弟弟,果然,他泪眼汪汪地抽着气,下一秒:“哇啊啊啊——” 小孩子的哭声没有引起远处热火朝天的家长们的注意力,但把周围玩闹的孩子们都吸引住了。 李寒仲眉头微皱,放下缠着自己玩的弟弟妹妹,跑到白清霖身边:“怎么了霖霖?” “呜呜……姐……姐姐……糖葫芦呜呜……”白清霖上气不接下气地指了指白清蕊。 李寒仲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小姑娘,又看到不远处的糖葫芦棍,顿时明白了事情经过,连忙抱着白清霖安慰道:“霖霖不哭了,哥哥再带你去买好不好?” 白清霖抽噎着同意了,李寒仲便去请示了家长,没一会儿白妈妈过来了,哭笑不得地给儿子穿好衣服,带着李寒仲和他出了门。 这期间只有白妈妈说了白清蕊两句,李寒仲则是没有分一点关注给她。 白清蕊又莫名不舒服了,觉得李寒仲今天一直在忽视自己,于是想也不想,拉开门就要追出去,没等下几阶楼梯,就被李寒仲看到,冲她大声道:“回去!穿这么少出来会冻感冒的!” 话是关心的,可语气实在不好,是一种嫌弃地赶人走的感觉。 小孩子的情绪很容易上头,白清蕊嘴一瘪,转身就跑回了屋内,憋着眼泪往没有人的房间走,然后一个人坐在地上哭,边哭边在心里骂便宜表哥。 坏蛋,大坏蛋! 这是小白清蕊可以骂的最脏的话。 番外四、李寒仲×白清蕊(中) 白清蕊独自躲在屋子,爸爸叫她她也不肯出去,直到李寒仲敲门问:“蕊蕊,我可以进来吗?”她犹豫了一会儿,才微扬声道:“可以……” 在门打开之前,她又火速转过头,装作不理人的样子。 “小姨也给你买了一串糖葫芦,吃吧。”李寒仲说着,把糖葫芦往她那里递了递。 白清蕊余光看了一眼,哼道:“这是给你买的吧。” 她其实并不爱吃糖葫芦,所以妈妈最开始才只给了白清霖一串,之前抢弟弟的吃只是因为她嘴闲的无聊,而现在妈妈更不可能给她买糖葫芦了,她都已经吃过一串了,妈妈不会让她再吃的。 所以,这串糖葫芦估计是李寒仲自己,只是看她生气,才说是给她的。 李寒仲没回答这个问题,他看白清蕊不接,便坐在她对面,履行着哥哥的职责,说:“如果你想吃,可以问我能不能分你一半,但不能抢,对霖霖也是一样的,不能因为他小就欺负他。” 道歉没等到,却等到了教训,白清蕊不敢相信地看向他,见他一脸严肃,委屈的心情开始上涌,说话不自觉带了哭腔:“我这不是欺负他,我只是跟他闹着玩!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,我,呜我当然知道那些道理,你干嘛像大人一样教训我……” 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,她一边伸手擦眼泪,一边指责他:“我和我弟弟一直都是这样的,不用你教我……你从刚才开始就无视我,你,你那个时候只知道哄他,都不看我……还吼我呜呜……” 李寒仲看着她擦眼泪,没有上前安抚她,只是静静地听她控诉,等她说完,才拍了拍她的后背,等她逐渐平息情绪,才说:“那是因为霖霖还小,又受了委屈,我作为哥哥当然要先以他为重,后来吼你是因为你穿这么少直接冲出去,这样会感冒,而且我不是吼,我只是声音大了点,我不觉得……” 话没说完,就被气急的白清蕊推歪了肩膀,她红着眼睛站起来,握拳喊道:“不要再说了,我讨厌你!”说着,她便推门跑了出去。 之后的几天里,白清蕊一改往日的主动,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,就算李寒仲主动搭话,她也不理他,一副势必要他道歉的样子。 其实她的气已经消了,只是她拉不下面子,之前放狠话说讨厌他,那当然不能轻易再跟他一起玩了。 又过了两天,白清蕊又一次习惯性无视李寒仲之后,突然感觉良心有些小小的痛,算算时间,这气生得好像也差不多了,再说她早就想跟他继续玩了。 于是她默默决定,等他明天再找她玩,她就顺势理理他吧。 一直到很久之后,白清蕊都在为那天的逞强后悔,因为到了小白清蕊说的第二天时,大姨和李寒仲已经走了,她那天贪睡没起来,没能跟便宜表哥再说上一句话。 如果,她那天没有好面子拒绝沟通,如果她第二天早起一些……白清蕊望着床头的兔子玩偶出神。 那个玩偶是李寒仲第一次见面时送给她的。 她看了一会儿,沉默地移开了目光,继续逛手机里的购物软件。 白清蕊现在已经初三毕业,再开学就是一名正式的高中生了,而随着她的长大,便宜表哥的样子已经渐渐模糊,她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好看很温柔的哥哥,虽然和她相处的时光不多,但也确实尽到了哥哥的责任。 她再回想起童年那次被他教训哭的经历,心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,而且那件事里面,李寒仲的确没做错什么,她当时会那么生气,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对李寒仲来说,应该是最特殊的妹妹才对,毕竟自己是他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妹妹,也是玩得最久的妹妹,在她看来,无论是不是她无理取闹,他都应该像平时一样温柔对她。 啊,小时候的自己真是…… 白清蕊觉得,如果是现在的她遇上小时候的她,做得还不如李寒仲好呢。 不过今天怎么回事,怎么老想到小时候的那个表哥?她摇摇头,莫不是年纪大了,开始喜欢怀旧了? 然而这个疑问很快有了解答,当她吃晚饭的时候,听到妈妈又念起那个多年未曾听过的名字时,大脑突然有一瞬间的空白。 李寒仲,这个假期要来他们家? 爸妈还在那里回忆着上一次见面的场景,白清霖却已经记不清了,不停追问着是谁。 “你大姨的儿子,小时候还来过咱们家过年的。”妈妈回答道:“那时候你才六岁,不记事也正常,你姐姐应该记得。” 白清霖便扭头看向白清蕊:“是吗?” “……嗯。”她夹了一口菜进嘴里,看上去十分平淡,没有要说其他话的意思,白清霖便也不再追问别的,继续吃自己的饭。 白清蕊此时的心情并不似表面那样冷静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竟然有点兴奋,她好想看看李寒仲现在是什么样子,还像不像以前那么温柔,还……记不记得她这个小气鬼。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,她紧张激动到下半夜才睡着,第二天一睁眼已经到了中午,厨房炒菜的动静食物的香味顺着门缝飘进来,引得她肚子开始咕噜咕噜。 白清蕊胡乱搓了一把头发,慢吞吞地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:“妈,吃什……” 话音戛然而止,她朦胧的睡眼在见到客厅沙发上的男生时瞬间清醒。 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黑棕色的发丝有一部分垂在额前,琥珀色的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向她,带着些惊喜与温柔,挑眉问:“蕊蕊?” 夭寿了。 白清蕊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,跳得好像有点不平常,与此同时,羞耻感伴随着脸红后知后觉涌上来了,她迅速跑回房间并反手关上门,靠在门上喘息着。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!怎么这么快就来了!小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,现在,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来了…… 白清蕊一边收拾自己,一边在心里吐槽。 不过,他还记得她。 想到这儿,白清蕊梳头发的手停了下来,回想起刚刚他温声叫她,还有那一眼里带着的些许喜悦,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。 这种感觉形容不上来,有点奇怪,不像单纯看到帅哥的心跳,更像…… 白清蕊猛地回过神,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荒谬,他毕竟是她的哥哥,可能只是重逢后的兴奋吧。 等她洗漱完,换好衣服出来后,爸妈已经在摆餐桌准备端菜了,见到姗姗来迟的女儿,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李寒仲:“这孩子也不知道昨晚熬到了几点,没有暑假作业就是疯……寒寒你坐!跟弟弟妹妹玩,我和你姨夫端就行。” 李寒仲见他们态度坚持,也就不再抢着上菜,无奈笑笑后,对白清蕊说:“熬夜了?” “……嗯。”白清蕊莫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,嘴上还在找补:“不是故意的,就是有点睡不着。” 他点点头,拉长音:“哦——” 温和的声线,却带着点调侃的意思。 “可是你昨晚房间的灯半夜还亮着……”白清霖默默补充,拆穿了姐姐的谎言。 白清蕊瞪了他一眼,伸出拳头在他面前比了一下,赤裸裸的威胁,成功让弟弟闭了嘴。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,她抬眼看李寒仲,被他迎面伸出的手揉了揉发顶:“你们两个,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 这话说的,好像他是他们叔叔辈的人一样…… 白清蕊感受着头顶温暖的掌心温度,一边习惯性腹诽,一边有些出神,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怦怦跳了。 李寒仲没揉多久,几下就松手了,恰好此时饭菜都上完了,白父白母招呼着几个孩子坐下吃饭。 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外甥,白母做了一桌丰盛的菜,白清霖吃得话都顾不上说,白清蕊虽然分了心思在别处,却依旧不耽误嘴上吃喝,只有李寒仲还像以前一样,吃饭的间隙还能陪白父白母聊天。 李寒仲这次来首都说是暑假过来玩的,但白清蕊却觉得不像,他这几天也没怎么去景区或网红店之类的地方,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里读书写作业,陪他们姐弟(主要是白清霖)玩,也就偶尔出去散散步,谁家来玩是这么个玩法? 她虽心有疑惑,但也没问出来过,就当他是想换个地方写作业吧,顺便看看自己的小姨一家。 两天后的某一天,李寒仲带着两个小尾巴在附近的美食城吃饭的时候,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的人。 彼时白清蕊在不远处的美食窗口付完钱,转头就见到了他在和一个女生说话,那个女生身量纤纤,穿着简单的淡蓝色棉布裙,看不清具体的长相,只能看见骨相傲人的侧脸,整个人气质脱俗,可以想象到是怎样的校花级人物。 李寒仲好像在笑,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,总觉得他面对那个女生的笑和平时不同,带着一些缱绻的温柔,晃得白清蕊眼睛疼。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英文印花白T,上面还溅着滴油点,心里突然涌上来一种强烈的自卑感,以及一丝怎么也忽视不了的酸意。 那两个人没交谈太久,女生就离开了,等白清蕊和白清霖端着各自点好的午饭汇合时,李寒仲已经选好座位坐在椅子上,面色如常地向他们招手。 坐下后,白清霖呜呜哇哇地开吃,乐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,而白清蕊则完全相反,她点的是自己爱吃的东西,此刻却只是一点点塞进嘴里,有些机械地重复着动作。 李寒仲自然发现了异常,问:“怎么了,不好吃吗?” 她的筷子顿了顿,低头回答:“有点,不过还好。” 饭其实很好吃,只是白清蕊刚刚才想通一件事,让她食不知味。 她好像,喜欢自己的亲表哥。 — 前两天发烧了,昨天才开始动笔,本来想两章完结这对cp番外,没想到写他们这么顺,还得来一章